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羌芙视角3 ...
-
我问了齐太医,当年给凤君看身子的是哪一位。她说那是个年事已高的老太医了,给杜若瞧过后便告老还乡,一年前左右已经去世。
“陛下,凤君难以生育一事,老臣也是第一次听说。”她连忙把自己关系撇干净:“实在不是有意隐瞒,这,这恐怕是……”
她不说我也想的明白,这估计是皇姊的意思。小福子说宫里人都知道,但当年看病的太医却守口如瓶。如果皇姊不想让人知晓,必然不会允许宫里人嘴碎;如果她是故意散布这个消息的,为何最要紧的太医不曾知会?还有,一个无依无靠的凤君不能生育,却依然没有被废,这又是何意?
我头一回觉得,皇姊并不简单,恐怕隐瞒了什么。
春狩如期而至。依着前些日子放出去的消息,今儿这会春狩的仪式上可热闹开了。就连一向死板的太傅,都把她那宝贝孙女给带了过来。我还听见他们都在下注,猜测是哪家的公子最先被我看上。
我差人一打听,押得最多的是秦将军家的小儿子。据说其有天人之姿,是京城女人们的梦中情郎、公子们竞相模仿的对象。仅次于他的是丞相家的三公子,年纪轻轻文采斐然,有他娘当年的风采。
回过头来,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今日穿了一件绛紫色外袍,更衬得肤色白皙。一团白球窝在他怀中,没想到这时候了还不忘把白泽带上。
杜若身边那个畏手畏脚、看着就不太聪明的小孩子,就是桓儿。
“桓儿。”我招呼她走近我。
“参、参见陛下。”
“不必如此生疏,朕是你的小姨,怎么叫,你父亲没教过你么?”
我陪着她玩了一会儿,好让她不至于那么害怕我。“桓儿,你是皇姊唯一的后代,朕是不会亏待你的。”我摸了摸她的头。“你想要什么,告诉朕,朕立刻便让她们去办。”
“小姨……我,我也想去狩猎!”
“桓儿!”杜若眉头紧蹙。“你年纪还太小,去了也没什么可猎的……”
“凤君怎么能这样说?”我冷冷打断他。“嬉戏是孩子的天性,你这是压抑她的性子。你以往都是这样教她的?”说罢,我牵起桓儿的手:“别管你君父,这里朕说了算。你爱玩,朕让人陪你一起可好?”
桓儿听了喜笑颜开:“谢谢小姨,小姨真好!”
送走了桓儿,我对视上杜若那敢怒不敢言的双眼。“陛下,”他急忙说。“有什么事您直接惩罚臣妾便是,妾绝无半点怨言。桓儿尚小,她不应该牵扯入这里。”
“朕听不懂凤君的话,你不妨说得再明白些。”
“这狩猎都是真刀实枪,谁能保证她一个小孩子的安全?桓儿若是伤到了哪里,妾,无法对先帝交代。”
我知道,他害怕我从中作梗,以此机会除掉这个将来的祸患。诚然,桓儿越长越大,我的顾虑也在加深。不过,目前也没到必须要走这一步的程度。我还不至于马上要她的命。
“交代什么?”我嘲讽。“又不是你的孩子。”
“……”
“……朕不过是见不惯你这么捧着她而已,她迟早有一日都是要飞的,你能护她到几时?”
我说了一个谎——一个彼此之间都清楚的谎言,我不可能真的让桓儿有任何腾飞的迹象。一旦她长大一些,总会直面那个不可改变的事实:当今的皇上,是踩着她亲父母的尸体登基的。她最好的结果,就是成为一个普通人,离这些陈年的纠纷越远越好。
最终,杜若也只是低眉垂目,小声说着她还是个孩子这样的话。
“你很喜欢小孩子?”
“并不。”他没好气地说。“罪臣平生最厌恶聒噪之人,小孩啼哭,惹人心慌。”
呵,这是在拐弯抹角骂我呢。
“是了,你一向喜静,她搅得你不得安生,你还把她视如己出,真是菩萨心肠。”我也冷着脸回道。
“……陛下说的是,在下也不过是个泥菩萨,偷一日算一日,自身难保。”
结果,直至狩猎开始,我们谁也没再多说一句。
桓儿似乎十分喜爱秦小公子,应该是少年人趣味相投,两人很玩得来。只是于我而言,这狩猎场还不如边境随便哪场摩擦来得痛快。因此,在他们尽兴狩猎时,我只带了两个贴身随从,趁着这难得空闲在林子里散散心。
行至溪流边,我停下让马饮水,自己则坐在石头上休息。风声飒飒,林中鸟语不间,此番光景却令我回忆起从前还做皇女时、与杜若在林间相遇的事来。彼时我方知杜若其实也惧怕我,然而我并不能责怪他。他既是皇姊的凤君,想来看我也应当是篡位的仇人。
“陛下,陛下!”身边的随从突然小声提醒我:“陛下,奴婢方才牵马时,似乎看见凤君朝着林间深处走去了。”
?真是哪里都能遇到他。“只有他一人?”
“是,慌慌张张的样子,还四处打量,好像在躲着谁。”
“向着哪个方向去了?”我站起来。
让那随从带路,没走几步,便可以看见熟悉的身影。我示意那两人不要跟着我,在周围探查情况,不要让多余的人过来。支开她们后,我慢慢靠近他,想看一看他正在做什么。
走近一瞧,居然不止他一人。杜若正在同谁交谈,此人乌纱遮面,看不清脸,不过足够给他定罪了。我停下脚步,细听两人的对话。
“我不知道。陛下早已将我打入冷宫,无论何事都不由我过问,我没有任何消息可以告诉你。”这是杜若。
“是吗?可是我听宫人说,陛下这几个月一直在你那过夜,你那宫殿怕是早不能叫冷宫了吧。睡过这么多次,她就没有哪次说漏了嘴?”
“……说了没有,便是没有。”杜若罕见地不耐烦起来:“你们别再来找我了——我对你们真的没有用处,我已是个废人,陛下不过是拿我泄愤,以此羞辱先帝罢了。”
“一口一个陛下,我可是见你忠心得很呢?”对方揶揄道。“你可别忘了,当初太皇亲点的君主是谁——她不过是个篡位者,还是手刃血亲之人,畜牲的血都比她热。这样的人做君主,还要迫害唯一的皇裔,你让死去的杜家人怎么想?”
“……”
“我可告诉你,她的耐心是有限的……”
“哦?那朕还非要看看,谁敢如此嚣张,连主意都打到朕的头上来了!”
我走了出来。那乌纱帽反应很快,下意识便拔出佩剑刺向我——可惜动作慢了,被我侧身躲过。我踢向对方的下盘,将人直接撂倒在地,紧接着,趁他想要自我了断之前,向他后颈劈了一刀,使他彻底昏了过去。
“这么点三脚猫功夫,还敢装模作样。”我掀开那顶乌纱,看见一张被毁容的脸。他的佩剑也是毫无特征的普通铸剑,没有从身上搜出证据的可能。
“做得挺绝啊。”我招呼了身后的两个随从:“把人带走……什么都别说,关进地牢里,谁也不准告诉,明白?”
“明白。”她们立刻拖着人消失了。
收拾完那人,我看向杜若。他从我一出现,眼神中流露出惊惶,随之变得晦暗,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份命运。
“真是凑巧——朕思念凤君,便叫朕撞上了这么一出。看来,你我二人是斩不断的孽缘啊。”
杜若勾出一抹苦笑。
“没什么要解释的么?”
“臣妾认罪。”
……我心里一冷。我其实希望他能争一争,至少也说明他没有彻底灰心丧气。然而杜若这令人心寒的态度,纵使我再如何努力,也无法走得更近。
又一次的失望,仿佛这种失望早已习惯。我还从没有对谁如此卑微过。
我抽出佩剑,挑断他的腰封。杜若被我推倒在地,身后倚靠着树干。我暗骂自己人贱,他分明如此排斥我,竟还是期待着有所回应。他身体的反应倒是很快回应了我——衣服还未解完,那有些炙热的触感便隔着布料传来。
“你学做凤君的规矩里,也有白日宣淫这一条么?”我讽刺他,顺势掐了一把大腿内侧。他对此十分敏感,一声刻意压制的呻吟即刻响起。
“陛下……有人……”
是了,尽管还没有人发现这边,但马蹄声、少男少女的欢歌笑语都能听得见。似乎是溪流的方向,他们正准备沿溪而行走一段路。应该不大会注意到这边。
但我正在气头上,又看见他原本失去神采的脸上浮现出羞耻,不由得产生恶念。我将他身体翻过来,背向我,从后面掐住杜若的腰,狠狠摁了下去。
“啊!”
没有前戏的铺垫,他痛得叫出声。杜若拼了命地想要从我身下逃走,每次都被我拉了回来。他嘴上逞强着,另一张嘴却咬得很紧,手指都有些发涨。他已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凤君很喜欢被这样对待,哼?”
他很喜欢。尽管嘴上不说,杜若的身体紧紧缠绕着我,令人头皮发麻。虽然我已经放轻了力道,只稍微进去一点就会引得他止不住的抽泣。他这副模样实在馋人。
“声音好像是从这边传来的……”
刹那间,杜若打了一个寒颤——他似乎对刚刚那个情况格外有反应。
“凤君再喊大声点,其他人可就全都知道了。”我俯身贴在他耳畔说。
“你确定有声音吗?不会是听错了吧。”
“应该…吧。”
杜若连呼吸都屏住了。就在此刻,我捞起他瘫软的腰身,抬起那张泪水打湿的脸,耳鬓厮磨道:“看看朕,杜若。你这被迫承欢的模样,马上就要公之于众了。到时候叫人怎么看你?就这么将你扔进地牢里,喂给那些饥饿了许久的鬣狗如何?”
“陛下……”
彼时他投向我的眼神,说不清道不明,那映在眸中的身影,究竟是我还是皇姐,我也无法看清。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着魔了——我自知性情顽劣,所以总是在人前伪装讨好;但如今蹂躏着杜若的我,既不英明也不正义,甚至心中还带着险恶的趣意。
“呵,杜若……朕在你面前,还真是一点尊严都没有。”
终于,那些若即若离的脚步声也慢慢远离。我身下紧绷的身体顿时松懈,这时我才感受到,他一直在发抖,胸口处的跳动十分剧烈。
“哈……啊……嗯,陛下……呜……”
他那噙着泪花的眼角已是通红,竟像极了胭脂的颜色。
“陛下,陛下……臣,臣不曾……呜……”后半句他说了什么,我并没有听得很清楚。也许是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吧,但那些都无所谓了。
“羌芙,羌芙……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