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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羌芙视角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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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谢二正满脸死相地在一旁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说什么天降大任于自己、看来这个皇位是不得不坐了这样的屁话。
“放你爹的屁，朕早就知道你这奸臣贼心不死，果然是等着我咽气呢。”
她见我醒来，扑通一声跪在我脚边，失声痛哭:“陛下，您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啊！”
我也懒得同她废话，索性抄起一旁的佩剑架在她脖子上:
“不醒等着让江山改姓谢吗？”
“臣也不是这个意思……”她挠了挠头。“就是陛下醒得太早了。齐宸恐怕还没从太皇那儿复命回来。”
又是太皇。我心中烦闷:“确定是齐宸做的？”
“不是她，就只能是凤君了。”
“……她真是昏了头。”我踢了谢二一脚，让她从地上爬起来。“我本以为和她相处快二十年，怎么说也不应该怀疑到她头上。没想到，母亲还是把卧底安排在了我身边。”
有些东西越是查下去，真相就越不忍直视。我大概猜忌过有亲腹在通风报信，可是查来查去，剩下的嫌疑对象少哪一个都是损失。
“陛下，关于此事，臣亦有所思。”
“你说吧。”
“臣认为齐宸算不得与太皇勾结。”谢征宁正色道。“齐宸此人，心肠太软，本就有自己为人处世之道。然陛下一路走来，为了保全自身不得已做过许多看似残酷之事，这与她的理念背道而驰。太皇兴许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让齐宸萌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你倒是会为她说话。道理说得好听，这谋逆之罪她可是实实在在犯下了，你还有什么理由？”
“陛下，谢、齐二家素有渊源，臣自幼于齐宸妹妹相识。齐家世代为医，为追随您一道上了战场，全家二十五口到如今仅余齐宸一人，此事已做不得假。齐家人有从龙之功，齐宸本人多年更是尽心尽力辅佐帝业。哪怕是为了这么点情意，臣，斗胆恳请陛下网开一面。”
说着，她竟恭恭敬敬地跪伏在地上。
“……你想让朕放过谋害自己的刺客？”
“陛下，恩恩怨怨，总该有个了结，不是吗？”
她现在这副跪着的样子，却让我想起许多年前在军营帐里，她也是这般跪了一天一夜，请求我拯救她的丈夫。
我的确可以追究到底，就像以往那般锱铢必较。然而我真是有些累了。
“她若是真有大难不死的福气，就别出现在朕的面前。”我冷笑。“只要此生不复见，朕就当她已经死了。”
“别假惺惺地跪着了，谁不知道你膝盖上垫了俩护垫似的，起来从我的书房滚出去。”
谢二立刻麻溜地站起来。“谢陛下龙恩。臣还有一事要与陛下相商。”
“有屁快放。”
“是关于凤君……”
她如此这般地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尽数说与我听:“可能是太皇为了报复凤君忤逆她的命令，才将这脏水泼到凤君头上。臣也是借机行事，具体要怎么做，还得由陛下定夺。”
“……”
我沉默了一下。
杜若自得知自己有身孕以来，一直闷闷不乐，这样的情绪也不利于生育。如今的我想不出如何能让他开心，只有保持距离远远观望着。
他大概也无法接受一个这样囚禁自己的爱人，所以有时候我会想，这段关系还不如回到最初。
……回到最初？
我脑海中形成了一个主意，将其告知谢征宁。我需要她配合我，声称我因中毒丧失了记忆，只能回想起做平王时的日子。
谢征宁惊恐地瞪大眼，满脸都是“馊主意”的神色。但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再加上畏惧我的地位，很快就接受了新的角色。
……
“所以，呃。”谢二绞尽脑汁努力编了一套说法:“陛下，您已经不再是平王了，凤君也……不是先皇的凤君了。”
牢中的杜若愣愣地望着我，看得我有些心虚，是不是刚才演露馅了？
“胡闹。”我眉头紧蹙，假装呵斥。“本王——朕怎么可能会对皇姐夫做这种事？！难不成，天下人都已经知道了？”
“是啊陛下。”谢二带着私人恩怨地附和道。“天下人都知道了。”
“陛下……”
杜若伸出手，我忍不住蹲下身，保持与他视线持平:“你有什么要说的。”
他的手触碰到我的脸，眼神中依然带着恍惚的神色:“您……身体已经恢复了吗？没有后遗症？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朕、朕好得很。”
我猜到齐宸会动手，所以有所防备，却没想到她是假借凤君之手下毒。这些事我当然不可能告诉杜若，他始终被蒙在鼓里。
“咳咳！陛下，如今凤君也有可能是下毒之人，为了您的平安，万不可掉以轻心呐。”谢二咳嗽两声提醒我。
“你不是说，凤君还有身孕吗？有身孕怎么能把人关在这种地方？”这事我还没找她算账。
“这，行刺皇帝毕竟是死罪……”
我不等她说完，抽出佩剑劈断了牢门上的锁链，大步流星迈进牢房。
杜若见我进来，向后微微瑟缩，口中念着:“陛下，臣妾还是戴罪之身……”
我将他从冰凉的石头地上抱起来。感觉比他之前重不了多少，明明腹中还有个孩子，抱在怀里还没演武场上的沙袋有感觉。谢二赶紧把披风脱下，盖在杜若身上，十分狗腿地说:
“陛下，臣已经让人把锦缎苑收拾好了供凤君居住，可安心待产。”
见我一瞪她，她立刻心领神会:
“忘了忘了，锦缎苑是陛下登基后修建的，臣为您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