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佐助你即将离开 ...
-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在团藏的心头：“团藏！是你对宇智波的猜忌和迫害，是你对写轮眼的贪婪，是你逼迫鼬做出了那个灭绝人性的选择！是你，亲手将宇智波一族推向了深渊！”
团藏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独眼中闪烁着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一派胡言！宇智波富岳！宇智波的覆灭，是你们咎由自取！妄图政变，威胁村子的和平！鼬只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和平？”富岳发出一声充满讽刺的冷笑，那笑声中蕴含着无尽的悲凉和愤怒，“用一族人的鲜血染红的和平？用父亲、母亲、妻子、孩子的生命堆砌的和平？团藏，收起你那套虚伪的说辞！你口中的和平，不过是包裹着你肮脏权力欲望的遮羞布！”
他向前一步，强大的气势如同山岳般压向团藏：“看看现在的木叶！三代目大人为了守护村子，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而你却在暗处窥视这一切，这就是你想要的‘和平’？！这就是你‘根’的守护？！”
团藏被富岳的气势逼得后退半步，拐杖重重顿地，色厉内荏地喝道：“放肆！宇智波富岳！你一个‘已死之人’，一个宇智波的余孽，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老夫！你想干什么？为宇智波复仇吗？别忘了，你现在站的地方，是木叶！”
“木叶？”富岳的眼神锐利如鹰，“木叶！是初代目和宇智波斑大人共同建立的理想之地！不是被你这种躲在暗处的蛀虫啃食的朽木！”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村庄，扫过那些失去亲人、悲痛欲绝的村民，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决绝：
“我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复仇。至少，现在不是。我站在这里，是要告诉你，团藏，属于你玩弄阴谋、肆意牺牲他人的时代，结束了！宇智波的血不会白流！宇智波的冤屈，终将昭雪！而我，宇智波富岳，将以族长的身份，亲眼见证你，以及所有践踏宇智波尊严、危害木叶真正和平的罪人，走向他们应有的结局！”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向团藏的独眼：“至于现在收起你那点可怜的野心！木叶的伤痛需要抚慰，不需要你‘根’的趁火打劫！滚回你的下水道去！否则，我不介意让一个‘已死之人’，送你一程！”
富岳身上爆发出的凛冽杀意和强大的查克拉波动，让团藏心头剧震。
他死死地盯着富岳那双三勾玉写轮眼，又忌惮地瞥了一眼远处那依旧存在的、散发着诡异光芒的“沉沦之茧”。
他知道，宇智波佐月就在那里，那个掌握着诡异时空之力的少女！有她在，有这个“复活”的宇智波族长在，他的计划已经出现了巨大的、不可控的变数！
“哼！宇智波富岳我们走着瞧！”团藏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脸色铁青，带着满腔的愤懑和不甘，转身拂袖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废墟的阴影之中。
看着团藏离去的背影，富岳挺拔的身躯微微晃动了一下，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掌心已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血痕。他眼中那沸腾的怒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悲凉和悔恨。
他转过身，一步步走向那巨大的琉璃色光球——“沉沦之茧”。穿过那层粘稠而无阻隔的壁垒，时间迟滞的感觉瞬间包裹了他。他艰难地行走在凝固的、如同末日画卷般的族地废墟中。
最终，他停在了族长宅邸的门前。
宅邸内，时间近乎静止。
几团柔和的、由无数细微光带构成的查克拉光茧悬浮在空中，包裹着他熟悉的身影——美琴，以及几位在灭族之夜被佐月拼命抢救下来的族人。
他们的生命体征微弱到极致，如同风中的残烛，却被一股强大而精妙的时空之力和医疗查克拉强行维系着，凝固在生死边缘。
而悬浮在稍高处的球心，那个娇小的身影，被万千梦幻的光带缠绕、连接着整个领域。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仿佛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维持这个庞大的时空幻境，维系着数条濒死的生命，对她而言是难以想象的巨大负担。每一次领域的脉动，都伴随着她自身生命力的无声流逝。
富岳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雕塑。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妻子沉睡的脸庞，扫过那些幸存的族人，最终定格在球心处那个悬浮的少女身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悔恨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谁能料到堂堂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会为了成全自己儿子的‘器量’，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村子和平’，亲手放弃了全族的性命……”
富岳的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无尽的苦涩和自我鞭挞，“又有谁能料到……一个被我们捡回来、从未被真正重视、甚至被视为‘异数’的孩子会牺牲自己的一切，燃烧生命和瞳力，只为换取我们这些已死之人的一线生机……”
他仰起头，似乎想阻止眼眶中的热流，但终究未能成功。一滴滚烫的泪水，在时间迟滞的领域中，极其缓慢地滑过他刚毅的脸庞。
“失败！我这个族长当得太失败了……”他喃喃自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自我否定。
然而，当他再次望向球心处那个悬浮的身影，看着那万千光带如同生命脐带般连接着她与这个领域、与族人的生命时，一种新的、更加沉重也更加坚定的情绪，如同破土的幼苗，在他心中顽强地生长起来。
悔恨不能改变过去，但责任指引着未来！
他抹去脸上的湿痕，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和坚定。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在光海中沉浮的少女，仿佛要将她的牺牲和付出刻进灵魂深处。
“佐月……谢谢你……”富岳在心中默念，目光穿透琉璃色的壁垒，望向远方正在重建、也孕育着新生的木叶，“宇智波的未来不会再重蹈覆辙！”
几天后，三代目火影的葬礼在肃穆而悲伤的气氛中举行。木叶的村民们自发地聚集在慰灵碑前，送别这位守护了村子数十年的老人。
宇智波佐助也站在人群中，他看着慰灵碑上新增的名字，看着哭泣的人群，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紧握的拳头和眼底深处的一丝复杂，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对于这个曾经关怀过他的老人，对于这个他曾经生活过的村子，恨意与一丝难以言喻的牵连交织在一起。
葬礼结束，人群散去。佐助独自站在慰灵碑前，久久未动。
“跟我来，佐助。”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佐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依旧是那身简洁的黑色劲装，只是脸色似乎比平时更加冷漠了几分。
佐助默默地跟着佐月，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喧嚣的慰灵碑，来到了宇智波族地外围，一处相对僻静、可以眺望到“沉沦之茧”的小山坡上。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佐月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佐助，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在夕阳下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佐助，”她的声音很平静，“现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佐助的心微微一紧。他看着姐姐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坏消息。”
“坏消息是，”佐月的语气没有波澜，“你很快就要离开木叶了。去外面的世界历练。而我，不会跟着你。”
佐助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惊愕和不解：“离开木叶？为什么？姐姐，你……”
“听我说完，”佐月打断他，目光平静却不容置疑，
“你需要独自去闯荡，去经历风雨，去见识这个世界的广阔与复杂。木叶太小，太安逸（至少表面上），也太……腐朽。它会束缚你的翅膀。我会给你一些任务，大咪（一只花纹是鱼骨纹的狸花猫，忍猫中的佼佼者，悄然从佐月脚边的阴影里浮现）会跟着你，它会是我观察你、帮助你的眼睛和耳朵。
我教给你的东西——忍术、体术、幻术、战术、还有那些……思想，是时候去实践了。纸上谈兵，永远成不了真正的强者。”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深沉：“而且在离开之前，我会告诉你灭族的真相。”
佐助的呼吸瞬间停滞！他的身体绷紧，眼睛死死地盯着佐月，三勾玉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真相！这个他追寻了无数个日夜，支撑着他活下去的执念！
佐月没有立刻说话。她走到山坡边，背对着佐助，望着远处那巨大的琉璃色光球和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木叶村轮廓，仿佛在整理思绪，又仿佛在追溯一段沉重的历史。
夕阳缓缓下沉，将天空染成一片壮丽的橘红与紫罗兰交织的画卷。
佐月的声音，如同从时间长河的源头流淌而来，低沉而清晰地在这片寂静的山坡上响起。
“宇智波的悲剧，并非始于灭族之夜的那个晚上，佐助。它的根源，可以追溯到木叶建立之初，追溯到千手柱间大人和宇智波斑大人握手言和的那一刻。”
她开始讲述。从两族千年世仇到共同建村的理想，从初期的蜜月期到二代目千手扉间对宇智波“天生邪恶”的猜忌和设立警务部的明升暗降。
讲述宇智波一族骨子里的骄傲与敏感如何在一次次猜忌、隔离、边缘化中发酵成怨恨。
讲述九尾之乱后，宇智波被彻底污名化，被迫搬迁到村子的角落，如同囚徒。
讲述富岳作为族长，在族人的激进诉求和村子高层的冷酷压制下的艰难挣扎和愚蠢的退让。
讲述宇智波止水那颗想要改变一切、却最终被团藏夺去眼睛的万花筒写轮眼。
讲述宇智波鼬，那个背负着双面间谍身份、夹在村子与家族之间、在绝望中被团藏和带土一步步逼上绝路的天才少年…
她的讲述没有偏袒任何一方。她讲述了宇智波部分族人的偏激、狭隘和对力量的盲目崇拜，也讲述了木叶高层（尤其是团藏）的冷酷、算计和对宇智波的系统性迫害。
她讲述了鼬的挣扎、痛苦和最终选择的极端与残酷，也讲述了止水的理想破灭和富岳作为族长的失职与无奈。
“矛盾并非不可调和，佐助。”佐月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历史的洞见，
“但不幸的是，在每一个关键的十字路口，站在不同位置的人，出于各自的立场、恐惧、野心或是所谓的‘大义’，都做出了在当时看来或许‘合理’，却最终将局面推向深渊的选择。
扉间老师的猜忌埋下了种子，团藏的野心浇灌了恶果，富岳叔叔优柔寡断未能阻止，族内激进派的推波助澜，鼬的极端选择…一环扣一环，最终……崩断了那根弦。”
佐月转过身，万花筒写轮眼直视着佐助那双充满震撼、痛苦、迷茫和逐渐燃烧起怒火的眼睛。
“而这一切，佐助，并非孤例。”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振聋发聩的力量，
“它只是整个忍者世界，这个畸形体系下，政治博弈、权力倾轧、仇恨连锁的一个缩影！忍者村依附于大名，忍者敬畏大名，却又从骨子里厌恶那些高高在上、视忍者为工具的贵族！这种扭曲的关系，这种被束缚的力量与思想，正是滋生无数悲剧的土壤！忍者明明拥有力量去改变世界，却甘愿套上枷锁，愚蠢至极。”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沉入地平线，繁星开始在深蓝色的天幕上闪烁。夜风带着凉意吹拂。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困在木叶这口井里，你永远看不清这片名为‘忍界’的汪洋大海的全貌，也看不透它底下涌动的真正暗流。”
佐月的眼神在星光下熠熠生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近乎狂热的坚定与野望，“旧的格局已经腐朽！建立在牺牲、欺骗和压迫之上的‘和平’，脆弱不堪！是时候了，佐助！是时候打破这循环的宿命，开创一个全新的格局！而这个格局……”
她伸出手指，指向自己，指向佐助，指向远处那琉璃色的巨球，指向那浩瀚的星空！
“必将由我们宇智波一族，来开创！由我们这些看清了黑暗，并决心点燃光明的人，来书写！”
爽！爽歪歪！啊，好羞耻呀，但是真爽！
佐助一路上都在默默地听着。从最初的震惊、愤怒，到后来的迷茫、思索，再到此刻，被姐姐话语中那股磅礴的气势和前所未有的宏大愿景所冲击！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血液在奔涌！
姐姐描绘的世界，超越了他以往所有的认知！仇恨似乎不再是唯一的目标，它被一个更加庞大、更加激动人心、也更加艰难的目标所包裹和升华了！
“佐月姐……”佐助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那……好消息呢？”
佐月看着他眼中燃烧起的、虽然依旧混乱却不再只有毁灭的光芒，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她指了指山坡下方，靠近“沉沦之茧”边缘的一处入口。
“好消息啊，”她的声音轻柔下来，“佐助，往前走，进去看看。”
佐助有些疑惑，不明白姐姐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慢慢地走下小坡，靠近了那流动着瑰丽光晕的琉璃色壁垒。他伸出手，如同之前被蝴蝶引导时一样，轻易地穿了过去。
时间迟滞的感觉再次包裹了他，但这一次，他感觉身体似乎轻松了一些，行动不像上次那么艰难。他疑惑地环顾四周，依旧是凝固的废墟景象。他顺着一条熟悉的小路，下意识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族长宅邸的门虚掩着。他推开门。
时间在这里近乎绝对静止。柔和的查克拉光带构成的茧依旧悬浮着。然而，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一个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对着他。
那身影高大、挺拔，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宇智波族服，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仅仅是那个背影，就透着一股如山岳般的沉稳和威严，还有一种……佐助刻在骨子里的熟悉感！
佐助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他的呼吸停滞了！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冲上头顶！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身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缓地转过身来。
棱角分明的脸庞，严肃而深邃的眼神，额头上系着的木叶护额，以及，那双此刻正静静注视着他、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的黑眸……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佐助你即将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