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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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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笙不知道姜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免生事,他简单的给了对方答复。
接过纸在上面写:出去走了走。
姜汜也没拆穿他,附和着道:嗯,身体好些了没,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尤笙:并无。
姜汜叹息,忍不住吐槽,这小崽子,还真是惜字如金,竟连一个字也不愿同他多说。
他也没计较,脸上还是笑意盈盈,拉过对方坐到了椅子上,在纸上接着写道:世子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尤笙眉宇微皱,不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但却知道该怎么回答:没。
姜汜不管对方说什么,只想把自己想说的说完,可又不能太过明显,只得耐着性子悠悠在纸上写:前两日是我做的不对,但我的初衷只是想让世子注意到我,世子你可能不知道,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只是你从不用正眼看我,我一时有些生气,这才想用这种方式引起你的注意。
他一边写一边念,也不看对方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说完便将纸递给了对方。
尤笙自是已经听到了姜汜的话,却还是接过纸张象征性的看了一下,他本来便不善言辞,虽知道这些话有十分是假的,可即使应付他都不会,半天没憋出个字。
见他这副模样姜汜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他的目的并不是为难对方,于是抽过了纸张,继续在上面写: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改过自新,好好对你,一定会让你成为这北晋最幸福的男人的。
尤笙头皮发麻,他闭眼,咬紧牙关,十指紧握成拳,他不知道他这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让他受这种罪,比起这些话,他更愿意到雪地里再继续跪上三天,若能发泄,只怕面前的桌子早已被他一拳震碎。
黏腻的声音还在耳畔继续,他实在听不下去了,也不管什么后不后果,暴露不暴露,一把夺过了姜汜手中的纸张,草草看了一眼,在上面快速写道:我知道了,天色已晚,我身子有些不适,想歇息了。
姜汜忍笑,接过纸张,却不想如他的意,他的话还没说完呢。
他提起笔,不紧不慢接着写:我知道我风评不太好,且前两日还那么对你,你自是不会信我,可世子你且看着吧,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你看的,只是不知道世子还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难题又给到了尤笙这边,他眉已经快拧成了一条线,他自然是不愿意的,可他知道这话不能说,他也知道对方想听他说什么,只是他实在不想写那两个字,别说知道姜汜在和他玩花招,就是对方是真心的,他也断不会看上对方。
思索半响,他在纸上写道:我若说愿意,你信吗?
尤笙接过纸,看了眼,写:自然是信的,夫君说什么我都信,那从今往后我们夫夫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姜汜递过纸给他看了眼,随即又重新写:即如此,我告诉夫君一个秘密,就当是我向夫君表忠心的诚意吧。
尤笙接过纸,看了眼,眉宇微动:什么秘密?
尤笙接过纸张,写:你的庶弟,想杀你。
尤笙接过纸张,看了眼,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对这个秘密并没有感到很意外,他在纸上写:你如何知道。
姜汜写:他今早来找我了,说想同我合作,说能做我的靠山,护我周全,但前提是,让我在烛火中下药,不知不觉除掉你,当然,我们已经成了亲,我是你的人,自然不会答应他,但他想杀你是事实,你,要小心。
尤笙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因为他太了解尤序,又或者太了解那个女人,只是他没想到他已经这般委曲求全处处忍让,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他。
半响,他在纸上写:那你呢,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尤笙接过纸张,写:我只想得到世子的心。
尤笙:“………”
这种鬼话他自然不会信,只是对方不说,他再追问也没有意义。
姜汜可不管他信不信,只一股脑写着自己的:还有…
接下来要说的事涉及到提前泄露剧情,他迟迟下不去笔,好半响才吐了口气下定决心似的在纸上写道:小心丁南。
尤笙眸色微动:为何?
姜汜自然不能说因为他看过原著,知道对方是个反派,只简单在纸上写道:因为,他看着…不像好人。
尤笙:“……”
这场对话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姜汜点到为止,岔开了话题:世子,明日还得入宫觐见,时候不早,咱也该歇息了。
尤笙望着他,似有疑惑。
姜汜只得在纸上又写:怪我,昨儿夜里一时气极,得罪了兵部尚书之子,此番前去,也只怕是免不了一顿兴师问罪了,不过世子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见他又说这些肉麻话,尤笙也不等他发话,站起身来往榻前走去。
姜汜见状赶忙招呼下人前来洗漱。
面对眼前之人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尤笙只得配合,虽他不知道姜汜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既对方对他暂时无恶意,他便陪他把这戏演下去罢。
下人完成任务后识趣的迅速退出,只是联想到早些时分医师说的那些话,几人不免臊红了脸,不过也确实,他们家大公子虽瘦了些,却正值壮年,这姜公子有这般……,看来今晚这屋只怕又要有场硬仗了!!
尤笙自小独自生活在偏院,姜汜没来之前,这屋根本没有下人,他不怎么习惯被人服侍,故也就拒绝了婢女为他宽衣。
姜汜其实更不会伺候人,可为了不崩刚立好的人设,他只好硬着头皮往尤笙跟前凑去,手往尤笙腰间搭去。
“夫君,我来伺候你…”
“啊……!”
尤笙不习惯和人触碰,腰上猝不及防环上一只手,他下意识抓住那只放肆的手往身前拽,随后朝对方脖子摁去,这是他惯用的防身招数,却不想对方实在柔弱,他没用多大力对方便往后倒了去。
姜汜求生欲满满,在倒下的一瞬间迅速搂住了对方的腰,两人霎时跌到了榻上。
。。。。。
场面一度陷入沉静,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姜汜一时忘了疼痛,只眨着眼大口大口呼吸,他感觉…
他快要被压死了。
尤笙率先反应过来,他赶紧从姜汜身上起来,匆忙整理衣服。
他就说这人没事突然向他示好还说那么多肉麻话定是有所图的,原来竟在这等着他。
姜汜紧随其后,长吐了口气后,揉着腰往桌案边去,边走边吐槽,“麻的,疼死我了。”,
很快他拿着纸张过来,在上面写道:夫君你做什么,我只是想替你宽衣。
尤笙面无表情接过纸张:我不习惯被人伺候。
姜汜:你是以为我要那什么…吧,你放心,以后在没得到你同意的情况下,我不会勉强你的。
尤笙不信,却知道姜汜就是真的想做什么他也不能拒绝,方才纯属下意识反应,如今姜汜知道的太多,他不知道对方的真实意图,姜汜说尤序要杀他,这点他信,可告知他秘密却说只是在向他表真心,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又或许…
姜汜做这么多,是替某人试探他,试探他是不是真的还是那个又聋又哑任人践踏的怂包。
他今日已接连在姜汜面前事态多次,他苦心蛰伏多年,断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出错。
反正迟早都要有这么一天,尤笙干脆放弃挣扎,夺过纸在上面写道:你如果实在想做便做吧,放心,我不会再反抗。
姜汜接过纸张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心里莫名觉得有些…
他是看着尤笙从小长到大的,也了解尤笙的性子,知道他的经历,他记得,他曾在原著中也看到过这样一句话。
“你想做便做吧,我不会再反抗,求你,别再折磨我了。”
原著剧情尤笙说出这句话时,他已经被原主接连折磨了十日,而原主在折磨他的同时也没闲着,私会璃王的同时还勾搭上了尤序,在给其下药后竟叫来尤序在旁观看他失态难忍,在地上痛苦呻吟求饶的模样。
也是在这晚,尤笙失了身,沦为原主的玩具。
而书中的尤笙也是自此性情彻底大变,开启完全黑化的复仇之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心理也极度的扭曲,得势后第一个将原主做成人彘,而后以同样的方式给尤序下药让其受尽折磨而死,就连尤序母亲,也是同一种死法,也正因此,他自觉配不上白月光,而白月光虽对他有意却也接受不了他扭曲的心理,两人最终be结尾。
姜汜不想重蹈原主覆辙,在纸上写:放心睡吧,我不会再碰你。
他说完自顾自脱了外衫往里边躺了去。
尤笙半信半疑,也脱了外衫顺着外边躺下,两人中间还隔着好大距离。
不多时,轻浅的呼吸声自身侧传来。
尤笙放下了戒备,却迟迟无法入睡。
夜至巳时,天边孤月余晖透出窗花洒进里屋,尤笙侧眸身侧熟睡的人,起身下床,随意套上外衫后打开木窗一跃而出,消失在茫茫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