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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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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汜昨夜睡得早,天蒙蒙亮便醒了。
他揉眼挠了挠头,下意识想扶着墙边起身却察觉手感不对,脑中昨夜发生的一幕幕如潮水涌现。
他悠悠侧过头,确认身侧确确实实躺了个古人才认清昨夜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他伸出手,往被窝里钻去,掐了吧大腿上的人。
力道太重,他疼的龇牙咧嘴。
这才确认他真的重生了,而且还重生在了一副拥有健康身体的人身上,虽说对方是个脑袋快搬家的人,却也离搬家还有一段时间,他还能在这段时间试试看看能不能力挽狂澜一下。
毕竟轻易认输可不是他的风格。
身侧的人还在睡,许是长期的营养不良,他面色不怎么好,看不出血色,身上也没什么肉,手和腿细的都快赶上竹竿了,也有可能是这孩子光长个了,昨夜他便发现,这人竟比他几乎高出半个头,早知道按照书中设定,此时的尤笙不过十九岁,在经常三天饿九顿还动不动就要被关小黑屋折磨的情况下,他能长这么高真的已经不错了,不对,是他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
他自问前世的他已经够惨了,却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甚,早知道尤笙可是自六岁母亲身故后就被扔进别院一个人生活啊,没有人知道他每日吃什么喝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熬过一个又一个寒冬。
他们只会说他命硬,自出生就不祥,克死父亲逼死母亲,还差点害得幼弟葬身火海,自此以后狗见了他都得绕道走,因此老太太不得不舍痛割爱将他迁居别院。
确实,在触碰到自己利益和安全时,大家都会下意识选择避而远之,这点姜汜深有同感,所以在某种程度意义上来说,他其实蛮同情姜汜的,只是同情归同情,为了他的脑袋能在脖子上多待一段期间,他还是不得不先小小的再牺牲尤笙一下。
怕吵醒身侧的人,姜汜动作很轻,一点一点挪到床头,悄咪咪下了榻。
他穿上鞋袜,胡乱套上外衫,抬腿往外边走去。
他推开门,独属早晨特有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他闭上眼,尽情享受着难得自由的气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看看世界了。
他走下台阶,慢悠悠在小院里转着。
小院不大,却布满了许多新陈设,就连池塘边的石头应该都是新运进来的,穿过拱桥,他进入了两边都栽种着竹子的小道,风轻起,悠扬清脆的鸟叫声伴随着树叶沙沙的声音,他回过头,雪地留下了他一路走来的脚印,耳畔还隐隐响着脚踏在雪上的声音。
“咯吱…咯吱……”
这声音让他重获新生。
就在他闭眼感受时,一道声音吓得他一个机灵差点没。
“公子,不可在往里走了。”
姜汜咳了一声,“你,你从哪冒出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九月道:“自公子出房门后,属下便一直跟在公子身后,只是公子想事情想的太投入,没发现而已。”
姜汜道:“哦,你方才说…不可再往里走,是什么意思?”
九月道:“里边是世子母亲的陵墓,公子,你不是一向不喜这些地方吗?”
姜汜点头:“哦,对对对,大清早的确实有点那什么,那咱们回去吧。”
快要至房门时姜汜停下了脚步,有些难以启齿,“那什么,你去给我找样东西。”
九月问:“公子想要什么。”
姜汜咳了一声,向九月身边靠了靠,低声道:“就是有没有一种药,会让人全身无力,看起来…但又…”
他话未尽九月便道:“属下懂了,公子稍等,属下去去便来。”
姜汜有些尴尬,“哦,那你快点哦。我等你。”
九月不负所托,很快便拿着小瓶瓶和姜汜一同进了屋。
姜汜瞄了眼榻上还在梦乡中的尤笙,低声对九月道:“九月,你去把他打晕。”
九月有些迟疑:“公子,他还没醒。”
姜汜道:“我知道,你听我的去把它打晕。”
九月只得听从指挥,走到榻前,抬手,完事。
九月的办事能力姜汜还是相信的,因此在尤笙失去意识后,他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把你手中的那什么,给他喂下。”
九月道:“公子,这药有些烈,属下怕他身子受不住。”
姜汜挠了挠头,“烈?”
是药力太大的意思吗?
他思索了一下,“那就给他少喂一点,可不能彻底睡死,就让他有气无力那种最好。”
九月照办,给榻上的人喂了两口。
事情办妥,姜汜满意点头,“行了,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你就出去吧。”
九月是个听话的下属,主子叫做什么就做什么,办好事后就老老实实的合上门准备出去。
“哎,等下等下。”想到什么姜汜又改变了主意,重新拾起了地上的绳子,“要不你还是把他手捆了把,就,就绑在床头,不是等下我睡着他给我一刀怎么办。”
九月似觉有理,绳子都多扰紧了两圈,随即才合上门出去。
方才出门逛了一圈,姜汜感觉又有些困意,左右离尤笙醒来应该也还有一段时间,他索性就再睡一小会儿吧。
这么想着,姜汜又脱鞋袜上了榻。
说来也奇怪,他发现这具身体特别好入睡,躺下没两分钟他就已经睡着了。
待他再次醒来,还是被外间的敲门声吵醒的。
这次姜汜睡饱了,听到外间传来声音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谁?”
很快外间传来答复的声音,“姜公子,老夫人差人来唤,说让您和世子去前厅一趟。”
姜汜道:“知道了,让人准备水,我要洗漱。”
随即他不自觉瞟了眼身侧的尤笙,差点魂都没被吓没。
只见尤笙正瞪着猩红的大眼睛望着他,整个人都红红的,脸上到不似早上那般,血色充足了不少,只是他整个人都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
姜汜赶忙替他解开绳索,头往他头上探去,“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哇!…”
“你,你的头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想到他听不到,姜汜愈发郁闷了。
咦,他想到他好像给人家喂了那啥药?
可也不应该啊,他只是让九月喂了让人全身无力的药而已,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症状?
猛的,他再次瞄了眼尤笙,脑中闪过电视剧中常见的那什么…
“九月!!你给我滚进来!!!!!!”
九月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家公子用这么大嗓门喊他,以为他家公子遇到什么危险,进来时门都差点被他撞烂了。
“公子,你没事吧?”
姜汜三步作两步跳下床,拽过九月,压低声音,“你,你老实说,你,你给他喂的是什么药?”
九月道:“属下按公子吩咐拿的药,公子以往不都…”
姜汜叹息抹了把脸,心凉了半截,“你是想害死我吗?!”
九月眉宇微微皱了皱,“他,死了?”
姜汜瞪了他眼,“他没死,是我,我感觉我离死不远了。”
九月不解:“公子让属下拿的不是情丝……”
“哎呀不是不是!”他敢讲姜汜还不敢听呢,“老子让你拿的是那种,就只会让人全身无力,就使不出力气的药,你懂吗?”
九月点头,“公子说的是蒙汗药。”
姜汜瞬间醍醐灌顶,“对对对,本公子说的就是这种药。”
九月道虚心认错:“是属下会错了意,但凭公子责罚。”
姜汜摆了摆手,又朝榻上扫了眼,“罢了罢了,也不全然是你的错,只是…”
“他会不会有事吧?”
九月道:“应当不会,属下给他喂的量少,熬一熬…倒也能过去。”
姜汜叹了口气,如此倒也好,做戏做全套,这般对那些在暗处盯着的人也是个完美的交代,只是,尤笙如今年纪还这么小…
“这药对他身体不体不会造成什么伤害或者后遗症吧?”
九月道:“按理来说不会。”
姜汜道:“那便让他熬一熬吧,相信他也是乐意的。”
毕竟人家身子是要留给白月光的,可不能被玷污。
不过…这三日以来,原主应该没对尤笙做过那种事吧?反正按原著中来的话,是没有的,顶多只是让人家泡冰池,跪雪地,鞭刑伺候,不给吃不让喝,当众强迫人跪着给他……
前面这些还好,尤笙自幼受苦,于他而言这些恐怕不算什么,只是这后面…
好死不死他穿过来是尤笙正跪在他…
啊…!!!救命啊!!!!!
这他要怎么补救啊?!
“公子,公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姜汜猛的甩了甩头,“你,你去让几个人进来给我洗漱。”
九月抱了抱拳,“属下这就去。”
待九月出去后姜汜立马来到榻前,满是歉意自顾自道:“那什么,就,就委屈你受点苦,我,我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
他边说就要伸手去往人身上去。
尤笙条件反射,一把抓住了姜汜的手,眼中满是警惕,他看着瘦,力气却出奇的大,姜汜吃痛,下意识哼哼出声,“啊,疼疼疼,你快放开。”
被吩咐前来伺候洗漱的几人进来时正好听到姜汜发出的声音。
几人一时端着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把头埋地下,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留在原地等候发落。
姜汜也听到了几人的脚步声,他强忍痛意,伸出另一只手搭在尤笙袒露的胸膛,一道娇嗔从幔帐传出,“世子,你就饶了我吧,这光天化日的,咱们歇歇,晚间再继续也不迟啊~”
尤笙这次倒也没再反抗,松开了他的手。
姜汜道:“这就对了嘛,累了一整夜了,也不怕伤身,你好生躺着歇息,我去去去就回来陪你。”
“你们过来,给世子换身衣裳。”
闻言,几乎是眯着眼走到床前的,但就算是眯着眼,他家大公子这幅欲求不满,满脸春色的模样还是被几人尽收眼底。
几人分工合作,很快便完成任务,端着盆退了出去。
待出了门,他们皆不自觉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早便听闻他们这新主子是个勾人妖精,如今看来这传闻果然不假。
只是另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家素日唯唯诺诺的大公子干起这档子事来会这般猛烈。
一整夜,一整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