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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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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序自小被宠惯了,突然被指责脾气也上来了,不管不顾,开口便道:“陛下您有所不知,尤笙因嫉妒我比他更得祖父祖母和父亲宠爱,曾在我年幼时期将我反锁于房中,意图烧死我,是我大伯冒死闯入火海才将我救出,请陛下见谅,对于他,我实在关心不起来。”
“哦,竟有此事?朕怎的从未听人提起过?”
姜汜知道他表忠心的机会来了,赶忙跪了下去,道:“陛下,据我这几日了解,世人傻心善,就连折了翅膀的蝴蝶他都将其带回屋救治,试想一下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心狠到要杀害自己的亲弟弟呢,这其中只怕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何误会?”尤序站了出来,道:“当年的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尤笙他欺我年幼无知,将我带到无人常往的院落,以屋内有小猫为由诓骗我进入里屋,随后将门锁上,点燃了屋子,若非我大伯及时赶到,只怕我早已命丧当场,且再有便是,尤笙他…他命格太硬,是出了名的灾星,克死了我父亲和祖父祖母不说,还……”
“大胆!”姜汜将尤笙拉到身后,直面尤序,“你不过区区庶子,怎可这般目无尊卑,直呼嫡哥名讳不说,还公然当着陛下的面往嫡哥身上泼脏水,你眼里可还有陛下和皇后?”
晋帝:“???”
见没人接话,姜汜又接着道:“陛下和皇后日理万机,却也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把前朝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尊卑分明,方才你陛下还唤我家夫君为世子,可见是认可他的身份的,可你作为我家夫君的庶弟,却欺他耳聋口笨,当着陛下和众文武百官的面直呼他名讳,还称他为灾星,你这般藐视天威公然和陛下叫板,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尤序没想到事态会不按他预想中发展,苍茫跪了下去,“陛下,臣绝无此意,臣只是…只是…”
“行了。”晋帝也没耐心再听下去了,“这姜汜说的不无道理,尤笙再怎么也是国公府嫡长子,你这般目无尊卑属实不像话,朕本想再给你升个官职,也好对得起你故去的父亲,如今看来你还需多加历练历练。”
尤序明显不甘,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丁南制止,“陛下所言极是,小序他年纪尚小,做事还比较毛躁,多历练历练也是应该的,至于世子和小序的事,臣想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待臣回去后自会开解他们,此等小事就不牢陛下费心了。”
晋帝点头:“嗯,也好,只是爱卿你如今身为大理寺少卿,总住在国公府显然已不太合适,朕可听说你还整日操心着国公府大大小小事物,这可不行,你如今可不是国公府管家,而是朕的左膀右臂,这样,朕赐你一座府邸,你选个良辰吉日便搬过去吧。”
丁南并未感觉到意外,脸上没什么变化,不紧不慢行着礼,“臣多谢陛下抬爱赏赐,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晋帝应声看向姜汜和尤笙,“既误会都已说开,你们且先下去吧。”
姜汜等的就是这句话,刚想行礼退下就被人打断。
“且慢。”
姜汜皱眉,这声音…不太对劲,估计,大概是来者不善啊。
果不其然,姜汜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登徒子璃王正悠哉悠哉向他们二人走来。
璃王手中抱着个木盒子,缓缓走到殿前,屈身行了个礼,“皇兄,夜璃今日突然临朝,还望皇兄勿怪。”
晋帝显然也看到了他手中的木盒,只听他问:“璃王说的这是何话,朕记得你自梁国回来后便极少入朝了,及时朕几次三番差人去你府上请,你也总是称病抱恙,过去的事显然已成为过去,你如今能想通朕心甚慰,高兴还来不及的呢如何会见怪,只是…你手中抱的是何物?”
璃王道:“回陛下的话,这是我差人精心打造的雕塑。”
晋帝问:“你打造雕塑作甚?”
璃王眼含笑意望向了姜汜,“陛下有所不知,当年我被困梁国,几番身处险境,若非姜公子出手相助,我恐怕很难再有归国之日,因此,我一直记着姜公子的恩情,故在听说他嫁入国公府后,连夜便让人做了这个雕塑,以贺姜公子大喜。”
他说着往前走了两步,来到姜汜身前,递出了手中的木盒,“姜公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这是我精心为你打造的新婚贺礼,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姜汜没想到这厮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惹人议论的举动,一时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还是晋帝发了话。
“既是璃王一番心意,你安心收下便是。”
闻言,姜汜只得伸手接下木盒,却并未打算打开,只是他的手刚碰到木盒璃王便松了手,木盒猝不及防掉在了地上,盖子也随之打开。
两个雕塑小人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
一时间,满朝上下议论纷纷。
只因但凡眼不瞎的人都能看出,这雕塑上的两人实在眼有些眼熟。
两个小雕塑站在搭建好的木台上,左边那人身姿飘逸,风采动人,眉目如画,明显是姜汜本人,而右边那人,虽未露全貌,却依稀能从轮廓中分辨出一二,与谁相似不敢说,却敢肯定与尤笙无半分相似。
“这…”晋帝眉宇微蹙,眸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璃王却罔若未闻,目光始终定格在姜汜身上,随后又看向他身后的尤笙,“哎呀,瞧我办这事,这想必便是尤小世子了吧,怎的都长这般大了,本王记得那会在蘅王府见你时你不过十岁,还是孩童模样,后来便再未见过,就连这雕塑本王也是按照记忆中模样让工匠刻的,没想到和世子本人差这么多,是本王失误,本王看这贺礼就暂时不送罢,待过些日子本王重新让工匠雕塑副新的送给二位。”
姜汜自是知道璃王是故意要给他难堪的,他不以为意,蹲下身欲捡起地上的雕塑还给璃王,谁知此时璃王也恰巧蹲了下去。
姜汜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只是当手指被陌生触感轻轻擦过,他还是没忍住心里的那阵恶心感,他快速抽回手,潦草将雕塑递到璃王手中,拉着尤笙行礼准备离开。
不知为何,每次看到璃王,他都总会感到莫名的抗拒,尤其是闻到他身上的那股香味。
璃王却似乎不想轻易放他们离开,在姜汜就要转身之际道:“方才匆匆忙忙的,本王倒是忘了问了,小世子身上的隐疾,如今可有些许好转了。”
尤笙不会说话也听不到,这个问题自然就只能姜汜回答。
虽然他很不想同这人说话,但但貌似不说好像也是不太行的。
最终,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多谢璃王挂心,只是世子他身患有疾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想要好转只怕……”
璃王道:“这样啊,那还真是令人惋惜……”
“只是姜公子风华正茂,刚嫁过来就要整日为夫婿求医问药夜不能寐,倒真叫人心疼呢…”
姜汜:“。。。。。”
这人莫不是有病吧。
“璃王说笑了,我在国公府吃的好睡得好,每日还有贴心乖巧的夫君相伴,我夫君是心疼我身娇体贵怕我耐不住这晋国的凛冬风雪,平日里连床都不舍得让我下,若非陛下召见,估计此刻我同夫君还躲在被窝里相互取暖呢,倒是璃王你……”
“为了给我二人送这新婚贺礼,不惜破例出府入宫,只为答谢当年的一饭之恩,这份心意还真真是叫人好生佩服呢。”
璃王点到为止,倒也没揪着不放,“本王一向重情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姜公子,新的雕塑本王会在做好后差人送到你府上的,届时你可要亲自检验一番,瞧瞧可还脑子哟。”
姜汜已经确定以及肯定,这人脑子确实有病。
姜汜和尤笙出宫门时,天边红日已冒出了头。
呼吸上新鲜自由的空气,姜汜觉得整个人都得到了释放,紧绷着的心也在此刻松懈了下来。
可他刚高兴没两分钟,身后便再次传来了他讨厌的声音。
他回头只见璃王从马车上掀开帘子,正伸着手跟他打招呼:“姜公子,再会哟。”
“神经病。”姜汜没理会他,拉着尤笙上了马车。
尤笙自始至终都很安静,上了马车后眼神紧盯姜汜。
姜汜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挠了挠鼻尖,“你,你看着我做什…”
想起尤笙在他面前还是那个聋哑世子,他只得配合对方,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纸笔,在纸上悠悠落笔:你看我做什么?
尤笙望了眼他递过来的纸张,摇了摇头。
姜汜也不好多问,只得岔开话题:你想不想去集市逛逛?
尤笙接过纸笔:不想,没什么好逛的。
姜汜:别呀,这几日是花灯节,可热闹了,你确定不去看看?
尤笙:随你。
姜汜:这就对了嘛,我估摸着你应该挺长时间没出过府了吧,走,今日哥X今日我便带你长长见识,定让你觉得不虚此行。
不多时,尤笙被带到一处布满莺莺燕燕声音的地方。
耳畔叽喳揽客的声音还在持续,尤笙抬头望了眼牌匾。
脸黑了一黑又一黑。
《醉月轩》
他虽然出府的少,却也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这人竟敢,带他来逛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