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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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气填充满了卧室，子胤没个正型地躺成对角线，乌黑亮泽的长发柔顺地铺开，丝质睡衣薄而软，薄薄的胸腹肌若隐若现。
iPad的画面自从他吹干头发躺床上开始，到现在差不多半个小时没动过了，他光看着漫画封面页发呆。
他仿佛失去了大脑的控制权，不停重复播放浴室里的画面。
陆景宽肩细腰大长腿，那涂抹沐浴露的手，手背青筋凸起，充满力量感。大手将沐浴露揉出一团大一团小的泡沫，细微的水流冲刷，站在锁骨的泡沫团随之往下坠盖住胸前的粉褐色。
水流如注，从胸肌到腹肌，还有那站军姿的小陆景。
子胤将iPad到枕头上，左翻右滚，心底嚎叫，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以前跟陆景一起洗澡，他们都是脱光光的，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今晚不过看到站军姿而已，脑子就烧了似的！
滚着滚着，子胤的狐狸尾巴跟耳朵就出来了，耳朵一抖一抖的，他随手抱住几根尾巴，脸埋进柔软的绒毛里，继续来回翻滚，不过几个来回，被子就沾了好些狐狸毛。
门把手“咔哒”一向，子胤立刻竖起耳朵，但抱着翻滚的动作来不及停下，而且还滚过头了，差点掉到床上去。
陆景终于洗完澡穿得严严实实回来了，头发未干透，耳边的发尖儿还挂着小水珠。
他淡定地看了眼子胤再移开视线：“我好了。”
“我，我当然知道你好了，我又不是瞎子，你都进房间了。”子胤翻了个身，背对着陆景，肥硕的尾巴毫无章法的上下左右摆动。
子胤耳朵往两边垂下，变成了飞机耳，乱甩的尾巴越来越快，摆出了残影。
陆景看着子胤的背影，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子胤最近跟他挺亲近，好几次他没注意分寸的追问，子胤都不介意还跟他解释清楚，可刚刚浴室的意外，又似乎宣示着他们亲近只是假象。
他虚张了下唇，气息透过唇缝往外泄了，脑子却一片空白，想不到该说什么改变现状。
浴室那一出让气氛变得有点诡异，晚上还要在同一张床上睡觉，谁都有点儿不知道开口找个什么话题为好，但不开口又显得他们都特别在意，更加尴尬。
陆景走到床边，没忍住摸了摸子胤的尾巴，绒毛柔软顺滑的触感好似丝绸：“我，去客厅对付一晚。”
子胤背影明显顿了一下，陆景误会了他的意思，他只是害羞，不是讨厌。
火焰般炽烈明艳的尾巴停止了乱甩，尾巴尖尖儿微颤着伸向陆景，勾住他的手腕和大腿根，挽留他的离开。
他说：“我，我腿还疼呢，你得负责。”
陆景倒去跪在床上，将子胤掰过来正面对自己，炯炯目光望入子胤眼底。
“你不觉得尴尬？”
“尴什么尬，又不是你有我没有。”子胤其中一条尾巴抵在陆景胸前轻轻拍打。
“跟没吃过海鲜一样，吃那么多活该你……”说到后面子胤声音逐渐就小了，小心地抬起眼皮偷瞄了眼陆景的表情，又立刻垂下眼睑，“搞得好像我很刻薄不让你吃饭。”
陆景顺势躺下，近距离跟子胤四目相对。
他看到那双狐狸耳朵内侧白毛非常轻柔，每次呼吸都抚动了洁白柔软的绒毛，而且近距离看，能看到狐耳尖尖若隐若现的血管。
他还看见了子胤眼底没藏好的躲闪，看到他白皙皮肤下漫起的脸红，微弱颤动的睫毛很长，在下眼睑盖出一片柔和的阴影，看起来特别温和可爱。
子胤身上淡淡的甜味和沐浴露残留的牛奶味攻入陆景鼻腔，随呼吸一点一点钻入他的身体，体温上升但不是燥热，而是暖融融，那种感觉就像他拥有了这个人。
房间冷气很足，但他手心有点汗，仅仅是想到“拥有这个人”，他的心跳不可控地开始加速。
“你不觉得恶心？”
陆景还是没忍住，伸手去摸了摸子胤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他的手腕被一条尾巴卷住，软绵绵的绒毛蹭着他的脸颊，有点痒似羽毛挠在心尖儿，另一条尾巴快速高频地拍他的手背，力度很轻，像小猫爪子哒哒哒轻拍。
子胤翻了个白眼，哼道：“啧，你又不是有病，身体健康血气方刚，吃多了海鲜气血旺就是容易有生理反应。”
“那你还看漫画漫？还是睡觉？”陆景瞄了眼被甩到一边还没息屏的iPad。
“睡什么啊，你这头发都没干全，你要头疼自己疼，别给枕头整湿了。”子胤两只狐狸耳朵一前一后摆动。
“我们又不枕同一个枕头。”
陆景看着子胤灵动的耳朵，生出双手揪住那两毛茸茸耳朵往上拉的想法，他这样想也真这样做了，双手捏住子胤狐耳尖尖往上提。
耳朵的触感很奇妙，绒毛柔软而顺滑，还能感受到子胤的体温和微弱的搏动。
子胤打了个颤，但没推开陆景，反而任由他放肆地玩了一会儿。除了尾巴，子胤的耳朵同样也敏感，不过跟尾巴的敏感种类不同，被人摸耳朵子胤感觉到的是酥痒，忍不住想要更多。
“我，我这是怕你头发的水挥发，飘到我这边！你懂不懂科学啊？”子胤拉高了音量，不服气地瞪了一眼陆景。
陆景睫毛扑腾留下一道残影，看着子胤一本正经胡扯，觉得很可爱，明明最不科学的就是他了，化形成人的九尾狐居然反过来说科学。
“那看漫画，我继续当人形支架给你道歉。”陆景还没够到iPad，就被子胤的尾巴缠上了。
子胤用尾巴比用手更熟练，尾巴各司其职，一条缠着陆景的腰给他拽起来，一条抵在他后背当个靠垫，又一条卷起吹风机，而他本人则跪坐到陆景背后。
“看个屁看，你给我坐好，别乱动。”
“哦，好。”陆景想都没想过子胤居然会给他吹头发，上次有人给他吹头发还是十岁之前，十岁之后爸爸就以“你是个小男子汉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为理由，让他生活小事自理。
子胤的动作很温柔，手指在短发间穿梭，配合着温热的风按摩头皮，发根干了，他就拿起梳子，边吹边梳理头发的走向。
平时陆景没什么发型，刘海一盖单看五官就是清爽阳光的学生，但刘海撩起来了就有以前那味儿了。
以前的陆景虽然长发，但会把头发扎成高马尾，额前的碎发梳成弧度完美的三七分，露一片光洁的额头，看起来阳光张扬，而锐利有神的眉眼中则让他有了几分隐约的冷峻。
“刘海梳上去更好看一点。”子胤没忍住有感而发。
陆景没接话，但是默默记到了心里——子胤喜欢成熟一点的发型。
很快陆景的头发就干了。
子胤继续尾巴代替手收拾好吹风机，而后摊到床上，睡衣往上走堆积出密集的褶皱，露出一截腰腹，腹肌缓慢起伏。
“不看了？”
陆景面对子胤侧身躺下，毛茸茸的柔光勾勒出子胤侧颜的轮轮廓，眉眼半垂，鼻翼一张一翕，他的目光慢慢往下移，脖子修长白皙，很适合留下点印子，睡衣领口皱巴巴的，半截锁骨探出头来。
这副身体穿衣服跟不穿衣服完全不一样，什么都没穿时，是白里透红的健美漂亮的男性身躯，四肢匀称颀长，薄肌的身体线条富有力量感。穿上衣服就变了，明明穿得严实，但布料贴合身体曲线，半遮半掩的领口和衣摆全都透着诱惑，让他想把衣服脱下来。
陆景无声吸了口气，脑海冒出新的念头：子胤的狐狸耳朵跟尾巴他看过了，子胤作为“人”的身体他也看过了，子胤变回狐狸是怎么样的呢。
子胤的尾巴挡到陆景眼前，“关灯睡觉！”
陆景拨开子胤的尾巴，目光灼灼地盯着。
正常情况，一个男的看到另外一个男的生理反应，要么是比大小，要么是感到冒犯，但子胤没有出现二者中任意一种，反而是迅速逃离现场。
当时陆景太羞耻没注意，现在想起来，子胤撑着墙走掉的背影，更像是慌张。而刚刚子胤帮他找补，要么不面对他，要么神色不自然，像做贼心虚。
该不会……
“我想看你变狐狸。”如果子胤愿意给他看，就证明他在子胤心里有一份位置，如果没有，就是他普信想多了。
子胤怔怔地撞上陆景认真的目光，毛茸茸的狐狸耳朵竖了起来，左右摆动的尾巴顿住了，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听到了什么？“想看你变狐狸”，这话居然能从这个陆景嘴里说出来，还是睡觉前。
当窗外开始飘雪，每到入夜，陆景就会拉开衣襟，露出精壮的胸膛，喊他，“天冷了，变回来，我抱着你睡，暖和”。
他们睡在同一个被窝，他可以枕着陆景的温热柔软弹性的胸肌，那是最靠近心脏的位置，他能听着陆景有力的心跳入睡，还可以把爪子埋到腹肌取暖。
不用担心天有多冷，不用害怕夜里的风雪如何呼啸，漫漫长夜他们都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能安心睡到自然醒。
细细数下来，有1359年284天了没变回过小狐狸了，要不是陆景突然提要求，他都快忘了自己还能变回去。
“那你想吧，梦里什么都有。”
“不行吗？”陆景往前挪，鼻子几乎就要碰到子胤脸颊了。
子胤不自然的摸了摸脖子，陆景温热的鼻息还带着淡淡的甜味，如同羽毛般挠来挠去，就连指尖触碰到，也变得热乎乎的。
他瞪着陆景：“不行，赶紧睡觉！”
尾巴快速拍下吊灯开关，“啪”的清脆响声落下一到黑幕。
“好吧，那晚安。”
房间黑暗，但仍有幽幽月色探窗而入，他们的目光穿过迷雾般的黑，望入彼此眼底。
咫尺之间他们很近，好像对方的呼吸要隔着睡衣烫伤皮肤，他们又很远，明明在同一张床上，却相隔了千年时光。
子胤受不住陆景那期盼的眼神，又不想躲开显得自己心虚，浴室抄起空调被被自己头闷了起来。
“你不热啊？”
陆景刚伸手，就被子胤一记肘击撞开了。
“哎呀，你挤到我了！”
陆景哑口无言，这么大的床，他们俩滚几圈都还行，一点都不挤。看来子胤对于浴室的意外还是有点抵触的。
“那我往旁边挪一点，你别闷着头睡。”
空调被里一米八个头的子胤就已经没了，不过眨眼功夫，就只剩下个圆滚滚的小团子。
陆景还在懵圈中，子胤带鼻音的叫喊恰恰响起：“开灯开灯！黑漆漆的，我找掀不开被子！”
陆景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子胤说不让他看，还是变回了狐狸。他看子胤的尾巴那么大那么柔软，还以为子胤变回狐狸肯定很大一只，没想到身体居然比二尾还要小一点。
他掀开了被子，小狐狸从睡衣里面钻出来，跟米努特差不多大小，尽管只有依稀月色渗进房间，昏暗之中蓬松柔软的毛发依如火焰艳亮泽，耳朵尖尖和四肢爪子点缀了一抹雪白。
子胤扭头看了他一眼，琥珀色瞳孔水汪汪的，还在带上扬的眼线。
“看什么看，太挤了，我变小睡得舒服。”子胤端坐起身，奶凶奶凶地呲牙，还抬左前爪子猛跺了下，不过他现在这样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倒给人一种闹脾气要哄的既视感。
“那我再往边上挪一点？”子胤真是煮熟的鸭子——死嘴硬。
小狐狸形态的子胤尾巴依然很有劲儿，“拍得床垫“啪啪”响，扬起脖子抗议道：“你有没有眼力见！杯子太大了，我现在又穿不了睡衣，着凉了怎么办？！”
陆景勾起嘴角，大手一把搂小狐狸子胤到怀疑，下巴在他毛茸茸的额头蹭了蹭：“这样就不容易着凉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