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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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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他十岁那年夏天，想去东海看看小鱼的家。
于是在家将的陪同下，顺着九湾河往海边而去。
他记得那日很热，即使躲到林子里也一点不遮荫，风带着热浪阵阵袭来，他已走得汗流浃背。
家将看前方树荫可纳凉，便带他往那柳树下去，烦躁的暑气尽数去了几分。
可连屁股底下的大石都在发烫，他见九湾河的河水在阳光下有粼粼金色波光，一时想到往日与小鱼在莲池戏水的快活，便解下外衣，着里一下了水去。
冰凉的河水滑过他的皮肤，让心头燥热也散了几分，他仰躺朝天，在小鱼的教导下，他早已学会了水性。
“小鱼啊小鱼，你怎数日不来见我。”
他嘴里念叨着，又取了混天绫搅动河水作澡巾，擦拭身体。
不一会儿，只听远处水面传来大声叱问：“哪里来的小儿搅得水里不的安宁！”
他定睛一看，只见水上站着一头面如蓝靛，发似珠砂，巨口獠牙，手持大斧的怪物。
他记得玉虚宫师兄弟们说过也会有妖怪相扰凡间。
只说此怪生得丑陋无比，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便骂道：“你那畜生，是个甚么东西也说话？”
怪物大怒：“吾奉主公点差巡海夜叉，恁骂我是畜生！”
于是往上一跃，径直往哪吒头上一斧劈来。
哪吒见怪物来得勇猛，将身躲过，把右手乾坤圈往空中一举，化开了怪物攻击。
莫名被丑东西打杀来，顿时大怒：
“哪里来得妖怪！竟自封身份，拿甚证据！今日我就为民除害，斩了你这占据河水的河妖！”
说罢，将混天绫往空中一抛缚住分水，乾坤圈则正中其眉心，此宝原系昆仑山玉虚宫所赐，太乙真人镇金光洞之物。夜叉哪里经得起，当即被打得头破血流，一击毙命。
他收了混天绫和乾坤圈，嫌弃道：“把我的乾坤圈和混天绫都污了。”
于是又将二样宝物放入河水中搅动起来，意欲清洗。
谁晓水下有阴影游动，只是被混天绫映红的河水遮了视线，看不清楚。
那阴影露出一角，惊得哪吒连退几步，反应过来后他又惊又怒，咬牙说：“打了小的来大的！今日是不死不休了！”
拿着乾坤圈和混天绫就往那阴影处去，将将落在水面，就兴奋道：“原是一条大长虫！”
那长虫似要开口说话，他是一点不想听，用混天绫将这长虫捆了，堵住嘴，又用乾坤圈击在头部给打晕，随后拖到岸上。
家将看三公子拖了个妖怪上来，颤颤巍巍惊呼：“是龙！”
“龙？”
哪吒看了眼手里被拽着尾巴的昏迷的小龙，冷笑道：“正好扒了龙皮抽了龙筋，给我家小鱼做衣裳。”
便直接在岸上动起手来。
扒皮抽筋之痛非能所忍，那小龙直接被痛醒，扭头恨恨盯着哪吒，眸中冤屈和恨意就要化作利剑将李哪吒刺穿。
哪吒停下手中动作，龙筋已然抽了一半，他似有恍惚，喃喃：“小鱼？”
他吓得从龙身上跳下来，使劲儿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是小鱼……”
他不可置信，也不敢相信：“我的小鱼是一条鱼儿，你身上也没有小鱼的气味！不可能、不可能……”
小龙奄奄一息，再也维持不住龙形，化作人身龙尾的龙人，趴在地上，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哪吒见到小龙人身，红了双眼，张嘴却发出不出声音。
“你……”
敖丙艰难开口，身上剧痛好似生生将他撕成两半。
“你……”
抽了一半的龙筋凄惨的躺在地上，明明是炎炎夏日，却好似无尽寒意从幽暗处顺着裸露的龙筋爬入他的脑髓。
他昏倒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颤抖的睫毛半阖，眼角淌满的泪水最终没兜住，落到地上，落到流淌着金色液体的泥土上，消失不见。
就像一滴水，落入大海。
直至小龙没了反应，哪吒才崩溃大哭，冲到小龙身旁，将他抱在怀里：“谁来救救小鱼！谁来救救我的小鱼……”
他紧紧贴着小鱼，往小龙身体里宋真气，却怎样也挡不住龙身变得冰冷，变得僵硬。
顿时，天地间只剩一孩童惊天的哭喊。
和一条即将死去的小龙。
那一年李哪吒十岁。
他以死谢罪。
敖丙call back：
他那日得闲，想顺着九湾河往陈塘关去找李哪吒玩儿。
恰逢龙宫震颤，父王派分水去查探。
分水前脚没走多久，他后脚就跟了上去，恰好看见岸上躺着分水的尸体，而李哪吒正在河中洗宝物。
他顿时明了发生了什么，他在水中犹豫着该怎样出现，不想李哪吒不待他开口就用红绫堵住了他的嘴。
而那样的疼痛，他永世难忘。
陷入黑暗前，朦胧的，泛着水光的眼睛里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他心中叹息，真是因缘际会。
那次后，敖丙再也不爱无故去凡间游玩，再也不爱觉得他人有趣，再也不会对谁放肆大笑。
只是……清冷、有距离的，华盖星君罢了。
注：此篇在《封神演义》原文内容上做了调整，情节略有增减不同，将哪吒杀龙改为误杀，此前已有同人老前辈们做过类似处理，各种乱七八糟的误杀方式引人探究……（正经脸）。
作话：本篇来迟，只因……厨子也不知道在原著基础上怎么圆这场恨与情，自己写得其实也没有很尽兴，只能说至少逻辑上还过的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