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饼同人」天界十二时辰》西蒙喜欢下雨天

13、第十三章

　　13.

　　所以，故事呢？
　　也许要追溯回到陈塘关，哪吒还是李哪吒的时候。

　　太乙真人的爱徒是谁，那时的敖丙并不关心，他会想，那个把陈塘关闹得鸡飞狗跳的小孩儿有没有学会鸭子划水。
　　于是他又偷偷去陈塘关了。

　　那是第二年春，满城的梨花、桃花被春风吹得一夜之间竞相绽放，落花随流水飘去莲池，在夏季还未到来前为之增添一抹色彩。

　　水暖鸭先知，麻鸭扑哧着脚掌下到水中，二三相互嬉戏，但天冷，李哪吒只能在岸上看着，李家侍卫不让他下水。

　　去年学了水，还不够熟悉，今年定要再战，此刻观察鸭子的他，认真入迷，恨不得变成鸭子往水里一钻就是一个浪花。

　　他蹲在地上，心思似乎早已随着自由的麻鸭徜徉在春的变化里。
　　然后他发现了一尾金色鲤鱼。

　　那小鲤鱼不怕人，往他靠近，他好奇的伸出手指，摸了摸鱼脑袋：
　　“鱼儿啊鱼儿，我什么时候才能像鸭子一样划水吖。”

　　鱼儿拍打着尾巴，翻起的浪花飞起来弄了李哪吒一脸水，他没有生气，反手就将一捧水泼到鱼儿身上。

　　从未见过有哪个小孩儿还能与鱼玩到一块儿，只这鲤鱼时而嬉戏于花瓣水流下，李哪吒便用春枝逗弄小鱼。

　　有时小鱼被戳到鳞片，就会气鼓鼓的吐水泡，李哪吒便哈哈大笑。

　　傍晚，日光下沉，李家侍卫招呼哪吒回家，他离去时忽然回头大叫道：“我想起来了！是你！”

　　小鱼从水面冒出小脑袋，看着他晃了晃头，随后翻身钻入水里，消失在水草丛中。

　　如果，他没有变成一尾小鱼，贪恋片刻人间的日升日落，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纠葛。
　　如果，他没有因为贪玩耽误功课，早一点学会更高深法术，他会不会能在第一时间就认出小鱼是谁。

　　可是，时间没有如果。

　　那年春，小鱼和李哪吒看遍了整个陈塘关的春花，李家三少爷难得没有找老百姓玩闹，只是去哪儿都抱着一个小水瓶，从东到西，在南在北。

　　夏天到来时，莲池的荷花和莲花开了。
　　李哪吒终于下水，和小鱼在荷叶间玩闹。
　　有时，鱼会藏在莲叶下，有时，李哪吒会躲在荷叶丛中。

　　那天，莲池的月光倾泄，李哪吒以避暑为由，晚饭后就来到莲池纳凉。
　　小鱼也在。

　　他已经学了更多关于仙人的故事，认为小鱼并不只是小鱼。
　　于是好奇问：“小鱼，你真的是小鱼吗？”
　　“你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们是朋友了吗？”
　　鱼儿在水中转了几圈，不知是何意，随后游远。

　　李哪吒神色黯下去，在陈塘关，他没有什么朋友，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平时是不是太嚣张跋扈，让鱼儿也不愿成为他的朋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扑通”的声音，在莲池水中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一头长发，在月色下，如同黛青的远山笼上一层朦胧的烟雨，他回眸，冰蓝的瞳孔映照波光，是月映秋水，星河流转。

　　李哪吒见这般玉人，第一时间想到母亲所说过的“美”字含义。
　　“娘，什么是美？”
　　“美好得让人想拥有。”
　　“美好是什么？”
　　素知夫人想了想，说：“喜欢得让人想拥有。”

　　李哪吒三二两下跳入水中，边游边喊：
　　“小鱼！你是小鱼吗！”
　　那人笑道：“李哪吒，换个样子你就不认得我啦。”

　　他跑过去，小手牵住小鱼，仔细看了又看，欢喜道：“是我的小鱼！”
　　“小鱼小鱼，你等我长大！”
　　“等你长大做什么？”现在是小鱼的敖丙不解问。

　　他亮晶晶的双眼眼里盛满他的小鱼：
　　“娘说，喜欢的东西要长大后才能拥有。”

　　敖丙只当小孩随口一说，并未放在心上，用手揉了揉李哪吒的脑袋：
　　“真像个呆头鹅。”

　　李哪吒抓住脑袋上的手，拉下来抱在怀里，神色认真，却又羞涩的说：“我不是呆头鹅……我已经十岁了。”[注1]
　　隔壁小花五岁就和阿壮定下娃娃亲了咧。
　　他和小鱼是好朋友，长大还要和小鱼成为更好更好的朋友，怎么就不行了。

　　于是李哪吒固执地问：“小鱼，我们会一直都是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吗？”
　　敖丙轻轻抿嘴，起了坏心思：“不会，凡人寿命太短。”

　　不想李哪吒说：“我拜了师父！会好好修习法术！”
　　他没放在心上，想凡人的师父又怎样。

　　然后李哪吒小心翼翼又问了一遍：“小鱼，我们不可以是永远的好朋友吗？”
　　敖丙垂眸沉思，并未回答，他在想，凡人需要多少年能修成仙人。

　　李哪吒双手握住他的爪子，挪到自己头上，示意小鱼可以随便揉他的脑袋，可怜兮兮说：
　　“小鱼，我是呆头鹅。”

　　这时，敖丙噗嗤笑出来，狠狠挼了两下李哪吒的两个小揪揪：
　　“我喜欢呆头鹅。”

　　扬州旧事-月老call back：

　　那日月老正在清理红线，华盖星君下届应劫，红鸾星动，有一情劫需得堪破。
　　正当他要系红绳时，门外传来哐啷声。

　　只见两个童子被打入门内，摔了个四脚朝天。
　　童子还未来得及叫苦，哪吒三太子就气势汹汹闯进来。

　　他一头雾水，满脸疑惑：“三太子到我这儿是有何事？”

　　他实在不知哪吒找来干什么，这藕做的人儿，哪有什么情缘可言，连情之一字怎么解可能都不晓得。

　　三太子凶神恶煞看他，说：“听闻华盖星君红鸾星动。”
　　月老迟疑道：“确有其事。”

　　“不准。”
　　“啊？”
　　“我说不准。”
　　“啊？？？可、可红鸾星动也非老夫所能改变。”

　　却见三太子冷笑，炽热的火尖枪对准月老的脖子，脚下风火轮燃得更甚：
　　“不准给星君牵红绳。”

　　枪尖进一步逼向月老。
　　“我说，不准给星君牵红绳。”

　　月老眼见枪尖就要削掉他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胡子，满头大汗的将手中红绳扔进一旁的炉子。

　　红艳艳的绳子在火光下碳化，似是心头不解恨，哪吒又加了一把火，红绳终成灰烬，他紧绷的脸才松下一分。

　　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月老赶紧将这疯子送了出去，看他走远才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只这时，一道寒光劈来，顶上月老殿的牌匾瞬间变成两半直直栽到地上，发出巨响。

　　月老呆在原地，听远处传来三太子的声音：
　　“老神仙，要是让我知道你私下给星君牵红绳，我就上门，砸了你这月老殿！”

　　注1：关于哪吒闹海时候的年龄问题，封神演义里说的是七岁，也有把怀胎三年算进去的，说十岁，这里笔者以十岁计入，不然小屁孩儿那么小懂个啥啊（可能比我懂→是的，我是感情废物牡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