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差》惑得

31、趣事

　　周一的怀玟三中，学生们裹着厚厚的校服在寒风中穿梭，翼枢戴着莫犀壑给的围巾，一路来到食堂。

　　莫犀壑已经等在老位置，面前摆着两份早餐，看到翼枢，他轻轻点头：“慢了点。”

　　“对不起嘛，”翼枢在对面坐下，把围巾往下拉了拉，“外面太冷了。”

　　莫犀壑的目光在围巾上停留一瞬，没说什么，把一碗热粥推到他面前。

　　“今天有什么安排？”翼枢一边喝粥一边问。

　　莫犀壑：“上课。”

　　翼枢忍不住笑了：“我知道上课，我是说课后。”

　　“图书馆。”

　　“又去图书馆？”翼枢哀嚎，“今天能不能换个地方？”

　　莫犀壑抬眼看他：“你想去哪？”

　　翼枢：“体育馆怎么样？”

　　莫犀壑显然对运动不感兴趣，但看着翼枢期待的眼神，他最终轻轻点头：“随你。”

　　第一节下课，茈霁像阵风一样冲进教室：“特大新闻！宁萁祉在语文课上睡着了！”

　　全班哄堂大笑。

　　“然后呢？”有同学追问。

　　“然后李老师让他站着听课，结果他站着都能睡着！”茈霁模仿着，“头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

　　笑声更大了。

　　“你们在笑什么？”宁萁祉正好走进教室，一脸茫然。

　　茨霁：“在笑某个站着睡觉的高手。”

　　宁萁祉追着茈霁就要打，两人在教室里追追打打，最后撞翻了垃圾桶。

　　“安静！”班长忍无可忍，“再闹就去扫厕所！”

　　两人这才消停，翼枢小声对莫犀壑说：“他们俩真有意思。”

　　莫犀壑轻轻“嗯”了一声：“幼稚。”

　　但翼枢觉得，哥哥说这话时眼神是柔和的。

　　中午在食堂，四人照例坐在一起，宁萁祉还在为早上的事耿耿于怀，茈霁则不停地逗他。

　　“别生气了，”茈霁把碗里的鸡腿夹给宁萁祉，“请你吃鸡腿。”

　　宁萁祉瞪他一眼，但还是接过了鸡腿。

　　翼枢看得有趣，也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莫犀壑：“哥哥，给你。”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宁萁祉和茈霁同时停下动作，惊讶地看着他们。

　　“哥哥？”茈霁重复道。

　　翼枢脑子飞快转动：“那个…我们老家那边，关系好的都叫哥哥。”

　　莫犀壑面不改色地接话：“他家方言。”

　　这个解释勉强过关。
　　宁萁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茈霁却还在嘀咕：“可是你们不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啊…”

　　翼枢赶紧转移话题：“下午去体育馆吧？”

　　“好啊！”茈霁果然被带偏，“我要和宁萁祉单挑！”

　　宁萁祉翻了个白眼：“你每次都输。”

　　“这次一定赢！”

　　下午放学后，四人来到体育馆。
　　体育馆的人很多，前面已经排起了队。

　　“这么多人…”翼枢有些失望。

　　莫犀壑突然说：“我去买个饮料。”

　　他离开几分钟后回来，手里不仅拿着饮料，还多了一张VIP券：“用这个不用排队。”

　　翼枢惊讶地看着他：“你从哪弄来的？”

　　“买的。”莫犀壑语气平淡。

　　茈霁凑过来：“莫大学霸，你也太厉害了吧！”

　　翼枢和茈霁一组，莫犀壑和宁萁祉一组。

　　“看我的！”茈霁一个投篮，得意地看着宁萁祉。

　　宁萁祉不甘示弱，连续投进好几个球。
　　翼枢玩得兴起，完全没注意到莫犀壑一直站在旁边，几乎没有参与。

　　“哥哥，你怎么不玩？”翼枢问。

　　莫犀壑轻轻摇头：“看你们玩。”

　　翼枢这才想起，哥哥从小就不喜欢这种热闹的活动。
　　他放下篮球：“那我也不玩了。”

　　“别啊，”茈霁赶紧说，“正玩得高兴呢！”

　　最后变成翼枢和茈霁对战宁萁祉，莫犀壑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偶尔翼枢投进一个漂亮的球，他会轻轻点头。

　　玩累了，四人坐在场边休息。
　　茈霁突然说：“你们发现没有，翼枢和莫犀壑的投篮姿势好像。”

　　翼枢心里一紧，赶紧说：“巧合吧。”

　　“真的！”茈霁比划着。

　　宁萁祉也点头：“是有点像。”

　　莫犀壑突然站起身：“该回去了。”

　　回宿舍的路上，翼枢有些不安：“他们会不会发现了？”

　　“发现又怎么样？”莫犀壑依然平静。

　　“可是…”

　　“顺其自然。”莫犀壑打断他。

　　这句话让翼枢安心不少。
　　是啊，顺其自然就好。

　　晚上，翼枢在宿舍写作业时，收到莫犀壑的消息：
　　「明天降温，多穿点。」

　　他回复：
　　「知道啦，哥哥也是。」

　　放下手机，翼枢忍不住微笑。
　　这种被哥哥关心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果然更冷了。
　　翼枢穿上最厚的衣服，还是觉得不够。
　　来到食堂时，莫犀壑已经在了，面前摆着两杯热可可。

　　“给你的。”莫犀壑推过一杯。

　　翼枢感动地接过：“谢谢哥哥。”

　　今天茈霁和宁萁祉来得特别晚。
　　当两人终于出现时，全班都愣住了
　　——他们穿着同款不同色的羽绒服。

　　“你们…”翼枢看着他们。

　　“别问！”茈霁脸红得像番茄，“纯属巧合！”

　　宁萁祉也难得地结巴起来：“就…就是撞衫了。”

　　全班同学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翼枢偷偷对莫犀壑说：“他们俩肯定有情况。”

　　莫犀壑轻轻“嗯”了一声，居然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哥哥！”翼枢惊讶地看着他，“你居然也会八卦？”

　　莫犀壑面不改色：“留作纪念。”

　　这一整天，茈霁和宁萁祉都处在尴尬之中。
　　无论走到哪，都有人对着他们的“情侣装”指指点点。

　　放学时，茈霁终于忍不住对宁萁祉说：“明天我一定换衣服！”

　　“我也是！”宁萁祉红着脸答应。

　　翼枢看着他们，忍不住笑了，他转头对莫犀壑说：“年轻真好。”

　　莫犀壑：“你很大？”

　　“在哥哥面前，我永远都是弟弟。”翼枢调皮地说。

　　回宿舍的路上，翼枢突然想起什么：“哥哥，周末真的要回家吗？”

　　“嗯。”莫犀壑点头，“该回去了。”

　　这句话让翼枢既期待又紧张。时隔多年的重逢，会是什么样子？

　　无论如何，有哥哥在身边，他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