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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十三小儿认星神（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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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存护」的克里珀。”姬子将书向后翻了一页。
“「哲思者仰望星河，探求文明的终极目标——『筑墙』，雄浑的回声响彻脑海：『筑墙。』」”
“天彗星墙、亚空晶壁、巨引源基盘的砌造者，崇拜者称其「琥珀王」。其为更古老的「黄昏战争」的幸存者。祂知晓大敌的吞噬迫在眉睫。因此不得不以光年为单位铸造障壁加以封印，隔绝保护尚有生机的世界。”
“无·趣。”
良秀把烟叼在嘴里，基于瓦尔/特谴责的目光，她并没有点燃。
“「繁育」的塔伊兹育罗斯。”
“「如果正午的天边浮现了黑影，闭紧你的房门——那不是提前到来的夜色，而是饥肠辘辘的虫群。」”
“塔伊兹育罗斯，又称「虫皇」、「沙王」，寰宇蝗灾的创造者。”
“作为统治大地的鞘翅目的最后一员，孤独的渴望点燃了祂的命途。塔伊兹育罗斯化为自我复制的恐怖，无尽繁衍的荒潮。祂——或者说——祂们横行诸界，直到命运以某种方式阻止了祂的前进。”
众人不禁看向格里高尔那条显眼的虫臂，把他看得浑身发毛，“喂喂喂，老兄，别这么看着我，这是甲虫、不是书里说的那些奇怪的虫子！”
姬子轻轻笑了一下，把注意力重新召回到《有关星空的寓言集》中，“然后是「均衡」的互。”
“「我偷偷拿走金色的砝码，为激起的涟漪洋洋得意；祂总能看穿我的诡计，星星又将游码归零。」”
“凡人挂于唇齿的因果链条，不过是对事态背后繁杂拓扑的粗略概括——「互」将自身的意志溶于宇宙运移逻辑的脉络之中，永恒维系着世间万物的平衡、稳固。”
“好事者孜孜不倦地寻找系统中的纰漏，以为智慧凌驾于星神之上；殊不知自身早已沦为被监视的数串，逃不出祂编织的精密网络。”
“《有关星空的寓言集》到这里就结束了。”姬子合上手中的书，接着从丹恒手中接过几本薄薄的小册子，“剩下的星神是由不同的人记录的。”
“首先是「毁灭」的纳努克。”
“在琥珀2152纪，某位科学家按下核爆的按钮之前，他曾下过如此的定义——「如果熵增是宇宙不可逆转的法则，热寂是物质世界难以逃避的命运，那我们又何苦挣扎？燃烧，聚变，然后湮灭。若想迎接新生，就必先投身终结。」”
“大多毁灭的狂热追随者、甚至于纳努克本身，都认为宇宙的诞生是一种错谬；文明若是浩瀚群星中悄然兴起的癌症，纷争即智慧生灵间唯一通行的语言。”
“为了修正如是错误，抹去宇宙的污点，纳努克成为熵之化身。”
听到这段对于纳努克的形容，希斯克利夫意义不明地哼了一声。
“接着是仙舟《寰宇通鉴》所介绍的，也是仙舟所追随的星神，「巡猎」的岚。”
“仙舟《寰宇通鉴》有云：「仇忾无涯，征逐无疆，猎君几多愁？辰矢在弦，金瞳炽焱，帝弓莫回首。」”
“被称为帝弓司命的游弋星神，无止尽地游荡于诸世界之间，铲除曾荼毒其家园的不死孽物。但岚的游猎从来不计代价，其拯救和破坏也几无差别。”
姬子抿了一口咖啡，这才继续介绍下一位星神。
“「同谐」的希佩。”
“《谐乐颂》第一乐章是这么说的——「普世同谐，群星共熠，无上功德颂神主！世人同袍，万物同根，赐福之风拂大地！」”
“这位是来自多个谐乐天体世界的集群星神。千面一体的希佩，宣唱着和谐一致的喜乐。”
“为了对抗宇宙无情的法则，智慧生命需要抹煞孱弱的私欲与个体的差别，融入同一阙谐乐中——以强援弱，以死护生。”
“哦呀？”罗佳笑眯眯地凑上来，“这本书可以给我看看吗？保证不弄坏~”
“当然可以。”姬子把小册子递给罗佳，“不过这并非完整的《谐乐颂》，只是摘录罢了。”
“没关系喏~反正我也只是看看嘛！”
“请继续吧，姬子女士。”浮士德开口。
“「虚无」，Ⅸ。”
“混沌医师慕榕曾这么描述，「你尽可仰望璀璨的繁星，但切忌凝视虚无的深渊…那片黑雾中空无一物，仅一瞥便足以令凡人摒弃理智。」”
“「虚无」的存在是一个谜，祂的形象被层层叠叠的迷雾包裹着……Ⅸ不与其它星神往来，祂相信多宇宙的本质乃是虚无，因而存在毫无价值。”
“真是有趣~”鸿路笑着凑过来。
“「丰饶」，药师。”
“佚名的《此生苦短》中曾如此记载着，「花儿肆意绽放，迎向无法逃避的凋零；鸟儿展翼啼唱，飞向无法逃避的坠落；溪儿潺潺淙淙，淌向无法逃避的干涸——缘何万物必要消亡？宇宙间必有一方灵药，足以医治名为『短寿』的顽疾。」”
“令诸有情，所求皆得。药师是众生哺育者，乐土之神，旨在令生命兴盛不熄。祂是从不拒绝祈愿，不忍视衰亡和病痛的星神。”
“哦？”听到对药师的描述，鸿路来了兴致，“那老太太肯定很感兴趣~”
“「记忆」，浮黎。”
“《此生苦短》中曾有此记载，「时间——世上最勤劳的窃贼。它不断偷走我们的当下，随手扔进名为『记忆』的仓库。有人沉溺于招领失物…有人对遗失毫不在乎。」”
“世间再无比纯粹的记忆更加包容的存在：它记录一切，不嫌恶，不偏爱；它无私地保留每个基本的事实，每种绮丽的姿态；它是绵延的生命汇聚成的河流，是亘古的智慧堆砌成的宝藏。——而浮黎是溯游的鱼群，亦是宝库的钥匙。祂禅坐于净土中央，静观世间万物不知疲倦地重蹈覆辙。”
“以及……刚刚造访过的，「欢愉」，阿哈。”
似乎是想到了方才的遭遇，但丁无意识地发出一段滴滴答答的噪音。
“某位自称通晓天文的假面愚者曾对其他星神做出如此的评价——智识是坨废铁，存护是个呆子；巡猎毫无幽默感，毁灭像个疯子。星神都一根筋，阿哈真没面子！」”
“懂得欢乐是智慧生灵独有的权利。顽石与星辰都无从体察生命的幽默。寻求棋逢对手的敌人，寻求消磨光阴的游戏，寻求不问胜负的结局。寻求捧腹绝倒的笑谈，寻求阴差阳错的误会，寻求神思飞舞的歌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