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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这是谁弄的 ...

  •   王玉琴现在看见林怀正眼睛里恨不得滴出血来。

      她不能看见他,见了心里像被根棍子搅得五脏六腑都乱了,只要见了他就会想起可怜的阿媛,被他们无意间送羊入虎口,想起这个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糟蹋自己的女儿。

      她心口痛得要拿手捶着才能缓解一二。

      躲了两回,终究不是长远之计,人情往来都断了不现实,只能硬着头皮打照面。

      那个禽兽竟像没事人一样,见了她仍然笑着,亲切地喊一声:“四嫂,”仿佛中间发生的事情都不存在一般。

      王玉琴在商场上也是个人物,并非是天天困于一屋一室的家庭主妇,她也不是喜怒都挂在脸上的人,也见过那些谈笑风生就喝人血的人,但是,林怀正那样子让她毛骨悚然,再有城府的人也装不出他那样子,他是天生就这样,好像没有感情。

      这是个怪物!和怪物有什么道理好讲?

      她只想离他远点,让阿媛离他远远的,等有一天机会成熟了就让阿媛远走高飞,让他一辈子也找不到,除此别无他法。

      她一辈子忘不了除夕那天晚上。

      那时候外头的鞭炮“噼里啪啦”,小孩在外头高声呼朋引伴,好不快活。

      德喜脸色都绿了,像被棍子打懵了,跟她说:“林怀正说他要阿媛,让我们把阿媛给他。”

      她听到的时候以为听错了,大声问德喜:“什么意思?阿媛又不是小孩了,还能过继给他不成?”

      她从心底不愿去想另外一种可能。

      德喜看着她不说话,一直比同龄人年轻的圆脸一瞬间显出了苍老的迹象,她当时吓得连连后退,像被一个巨大的噩梦笼罩着。

      林怀正来了,在喜庆的气氛达到最高潮的时候,迈着随意的步子走进来,身板站得笔直,脸上表情如常,亲昵地叫他们:“四哥,四嫂。”

      她当时松了一口气,安慰自己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阿正还是那个给阿媛摘星星摘月亮的人,他怎么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呢?

      德喜坐在沙发上,梗着脖子,鼻子里喘着粗气。

      王玉琴收敛神色,问道:“阿正,你四哥说你下午说了阿媛的事,是不是没讲清楚?”

      林怀正慢条斯理地摘掉手上的米色羊皮手套,他那么高,王玉琴坐着,抬头感觉他像一座山一样矗立着,头顶几乎挡住了灯光,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羊绒外套,衬得他的脸像十二月的雪一样白。

      “我要阿媛,从前当她是孩子,现在是当女人,你们可以提任何条件,我能做到的我都会满足。我会把她放手心里,保她一辈子衣食无忧,让她开心过一辈子,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比我对她更好的男人。”

      几乎是同时,王玉琴站起来,叫出声,“你做梦!”

      德喜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伸手指到林怀正的脸上,“你他妈以为你是谁?”

      林怀正往后退了一步,眼睛不看他们,眼神落在旁边的地上,灯光在他高高的眉骨上投下阴影。

      他缓缓开口,“这件事,我尽最大可能尊重四哥和四嫂,但要是没有可行的方案,我也没办法。阿媛只能跟我,除了这个,其它我都可以配合。”

      王玉琴和苏德喜被巨大的愤怒吞没,他们生平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谈起他们如珠如玉的闺女居然像自己的所有物一样,这天下有这样的道理没有?他们也不是光脚的,怎么可能容忍别人这样轻慢?

      “林怀正,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们家也不是吃不起饭的人家,也不会卖女儿,你不用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我们不愿意,看你有什么办法!”

      德喜指到他脸上的手指气得发抖。

      林怀正掀起眼皮看他们,王玉琴几乎有种错觉,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悲悯,“十几年了,我把阿媛捧在手里十几年,不可能让我给别人我就得交出来给别人,我做不到把她给任何人,她只能一辈子跟着我。”

      德喜想要上前,被王玉琴死死拉住,她试图讲理,“阿正,我们知道你对阿媛好,但是她长大了要嫁人是人之常情,我们也舍不得,你肯定也是舍不得,慢慢想开就好了,这种感情和男女之情不一样,你一时着急搞混了吧?咱们冷静下来再想想。”

      林怀正一手拿着手套,另一手伸进口袋里往外掏东西。

      王玉琴和苏德喜两人死死盯着他。

      王玉琴后来一直忘不了他在那一刻的表情和那一刻的静默,好像天要塌下来之前最后一刻的风和日丽。

      她后来做梦梦见过好几回,那画面像电影慢镜头,他一直掏啊掏,有一次掏出来的竟然是阿媛的手,她尖叫着从梦里醒来。

      林怀正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揉在手心里的白色棉布,王玉琴起初看不真切,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怀正一字一句地说:“是不是男女之情我很清楚,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早在两年前她就是我的女人了。”

      他的话好像一道晴天霹雳当头霹下来,震得德喜两口子失了言语。

      他轻轻地抖了一下手,把手里的布展开,王玉琴发出一声变形了的尖叫,上去就要抢。

      几乎在他动手的那一刻王玉琴就意识到那是一条白色带蕾丝边的内裤,可惜已经晚了,她看见这条斑斑驳驳带血迹的内裤被抖开来,那血迹已经氧化发着乌,她觉得一阵锥心之痛,她的阿媛。

      她的童贞被一种极具羞辱的方式展现在大家眼皮底下。

      她当时站不住跌坐在沙发上。

      她看见德喜手里拿着高尔夫球棒冲上去,听见棒子落在肉身上闷闷的声音。

      那套高尔夫球具德喜买了好几年,一直放在家里落灰,没想到有一天派上了这个用场。

      她的魂被吓掉了,只会一句一句重复,“林怀正,你还是个人吗?还是个人吗?你有没有礼义廉耻,你是畜生吗?”

      球棒落在肉身上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林怀正摇晃了几下,依然站得笔直,他垂着眼皮,额角的青筋直跳,依然不轻不重地说:“只要我还有口气,我就不会放手。”

      德喜失了理智,双眼充血,咬着牙关,“那就打到你没气为止,看看是你硬还是我硬。林怀正,你欺人太甚。”

      外头的除夕夜热热闹闹,烟花大盛,人们欢呼着。

      屋里只有仇恨和毒打,像一场闹剧。

      林怀正终于在又一棍砸下来的时候应声跪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他的头垂着,冷汗沿着发梢滴下来。

      王玉琴恢复了一点理智,过去扯德喜的胳膊,根本扯不动,德喜一甩手,把她颠出去好几步。

      她大叫着上前,用尽吃奶的力气把他推走,德喜气喘吁吁,虚脱地扔掉手里的球棒,指着地上的林怀正说:“只要我活着,你想都别想。”

      林怀正躺倒在地上,他的手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手而出,丢在沙发跟前,他的右手死死捏着那条白色的内裤。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在旋转,他的眼前有烟花,比窗外的烟花还刺眼,屋顶上的灯让他睁不开眼,身体的疼痛远去。

      他孤孤零零躺在除夕夜的地板上,奄奄一息。

      无论如何要站起来见阿媛一面,他咬着自己的舌头,这样告诉自己。

      窗外五颜六色的烟火照耀着他惨白的脸。

      大一那个暑假,阿媛说要留在学校做实验,王玉琴两口子不疑有他。

      阿媛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既然有计划,那他们做父母的没有不支持的。

      她说暑假里学校没有宿舍了,林怀正正好在学校不远的地方有套房子,她正好借住。

      以她和林怀正的关系,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几乎不需要客套什么,他们也就在一次视频的时候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没放在心上。

      有一次视频,阿媛穿了一件V领的裙子,她问她:“你胸口上那是被蚊子咬的吗?我怎么看着有块红的啊?”

      阿媛支吾了半天说:“过敏了,起了好多红斑,脸也有点过敏。”

      王玉琴一看,她的脸果然有点不正常的红,于是细细地问了情况,交待她要注意,又说:“你三叔应该比我们懂,他学医出身的,你好好听他的话,好好把身体养好。”

      当时只当是小事,第二天再问就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怪就怪他们掉以轻心了,不知道阿媛受的什么苦。

      那时候阿媛的确是受了一些苦的。

      林怀正在这事上得了趣,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家里又没有别的人没有什么顾忌,那是一个一点火星就能把他点着的状况。

      早晨,她低头站在厨房水池前洗杯子,盛夏的阳光穿过窗户落在她身上,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和短裤,那腰肢和下面的起伏夺人眼球,他看了一眼就“腾”地一下着了火,大步过去,把她拎起来放在流理台上,按着她的脖颈不让她跑。

      阿媛拿她细细的手指掐他,腿蹬着,皱着眉,闭着的眼皮细细抖着,脸比外头的朝霞更火红。

      她抓着他的头发努力要把他推开。

      中午,外头的阳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落在米色的实木地板上,对面大楼的玻璃外墙反射着盛夏的阳光,白花花一片,屋里开了空调温度适宜。

      阿媛在窗户前跟人打电话,笑得脸上的酒窝时隐时现,眼角眉梢都带着欢快,他看了心里就着了火,他不喜欢她为别人笑。

      他贴身上去把她压在玻璃上。

      阿媛惊叫出声,但是不敢让电话里的人听见,死死咬着牙把尾音吞回肚子里,她毛桃子一样的脸被玻璃挤得扁扁的。

      阿媛手里拿着电话,魂飞魄散,看着对面的大楼沉沉浮浮,吓得浑身打起摆子。

      林怀正贴着她的耳朵,“继续啊。”

      阿媛颤抖着手指按掉电话,尖叫出声。

      林怀正扯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扭过来,把她的叫声吞掉。

      “三叔,三叔,”

      晚上,天全黑下来了,阿媛刚洗了澡出来,身上头发上还有氤氲的水汽,她故意穿得齐整,挡不住他的渴望。

      她看见他的目光,转身就要走,他长臂一伸把她抱起来扔到床上,她身上再严实的衣服一秒落地。

      他抚着她身上的红紫问她:“阿媛,这是谁弄的?”

      阿媛咬着红艳艳的嘴唇不说话。

      他就低头再咬一口,再问:“这是谁在你身上弄的?”

      直到阿媛逃无可逃,红着脸带着哭腔说:“三叔弄的。”

      像猫捉老鼠,一直拿爪子撩拨她,直到把她逼到墙角,直到她缴械投降,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凡此种种,花样百出,直折磨阿媛到长夜将明,她再没有什么羞愧说不出口的,破罐子破摔地尖叫着去了极乐之地。

      每当这个时候,林怀正好像换了个人再无刚才的粗暴,无比疼惜地抱起她,亲着她的脸,在她耳边极尽温柔地呢喃,“不要怕,三叔在,阿媛乖,阿媛是三叔的命。”

      阿媛一直觉得林怀正在床上是个变态,她觉得没有一个正经人会这样花样百出,她觉得深恶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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