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恋人》麒十六

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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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有一对父母和一个比他大五岁的姐姐，常年在外地奔波忙碌。所以，江淮那一百多平方米的公寓就显得有点冷清了。
　　“要喝点什么呢？”虽然是一个人住，江淮的生活起居还是非常有节制的。打开冰箱，果蔬饮料和新鲜食材倒还是挺齐全的。
　　“白开水就好了。”沙发的质地很好，11楼，双阳台，采光应该也很不错。言尉对江淮公寓的地理位置，以及合理化简单舒适、明亮整洁的装潢设计甚是好感。
　　“你先看会儿电视，我去做点饭。”
　　“诶？”等等，这是怎么回事？他、他只是来……
　　“不要客气，反正冰箱里的东西再不吃掉，马上就不新鲜了。”江淮腼腆地笑笑。
　　“那个……”
　　“两菜一汤就够了吧？”
　　“不用……”麻烦……
　　“挑食吗？”
　　“那倒没有，只是……”
　　“那我清炒一个红烧一个最后煲点汤，可以吧？”
　　“可、可以……”
　　于是，就这么被留下来了。
　　虽然言尉一开始的目的是拿外套，可是在江淮的盛情款待下，也不好婉转拒绝。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刚好从言尉的角度可以看到厨房里的动静，也蛮有趣的。
　　江淮换了套家居服，系着可爱的黄色小鸡围裙（据说是他姐姐的），在厨房里忙碌。饭菜的热腾和香味，很快便将这个初来乍到显得冷清的公寓满满地充盈。
　　一股温暖的滋味。
　　饭菜很快就上了桌。江淮知道言尉最近身体底子差，特地煲了鸡汤给他喝，汤味很浓很鲜美，看起来不像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好的。
　　言尉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这厮分明就打定主意今晚把他拐到他家来吃饭！
　　“好吃吗？尝尝这个。”
　　“嗯，谢谢。”
　　“饭吃的这么少？碗拿来，最少也要喝一碗鸡汤！”
　　“可是……”他饱了。
　　“好喝吗？”
　　咕咚咕咚下肚，整个胃都暖和起来了。言尉连连点头。
　　于是，看着对面这个大男生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意，言尉想，就算早有预谋，姑且看在如此丰盛爽口的饭菜份上，就小小地原谅他一下吧！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饭后没多久又被江淮塞了一些饭后水果进去，言尉这一个晚餐有够丰富多彩。
　　江淮看着指针像9点跑去，言尉回到家收拾一下也差不多10点多了，是该回去了。他拿出外套，递给他：“晚上降温，回去的时候把外套穿上。”
　　言尉笑笑：“我知道的，别把我看的那么脆弱。”
　　“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啊~”
　　“额……”确实，言尉不喜欢裹着两件外套，感觉太笨重了。
　　江淮跟言尉看起来差不多高，实际上，言尉还要高出江淮两三公分。江淮也是属于骨干身材——怎么吃也吃不胖的类型，却因少年爱运动酷爱篮球，所幸练出了一身结实均匀的肌肉，而言尉却因为太过清瘦，所以显得没有江淮显得高挑。
　　“穿上吧，小心着凉。”
　　没等言尉说什么，江淮便摊开外套，双手绕过他的身子，几乎是在言尉的身体自然条件反射下，帮他穿上了外套。
　　那一瞬间，呼吸比较近，吹过发梢耳际。
　　拉起拉链，整一整帽檐，江淮满意地拽拽言尉的外套下摆，完工。颇有成就感的。“那你回去的时候……”江淮抬起头，说到一半的话卡住了。
　　虽然是在门口，虽然只有微弱的黄色光亮，但是江淮的的确确看到了。
　　言尉很可疑地脸红了。
　　“老师……？”
　　“好了，我先走了，谢谢你的招待。”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下了楼梯。
　　啪啪啪啪下楼的脚步声让江淮好一阵子没缓过神来，等他意识到那人忘了有电梯存在的时候，忍不住捧腹笑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言尉很不争气地拍了拍自己红得发烫的脸颊，真TMD太丢人了！都是外套惹的祸！
　　没事靠那么近干嘛啊？！
　　言尉一向不喜与人靠的太近，虽然总是挂着如沐春风般和煦的笑意，却对肢体上的接触有着敏感的排斥。但是，不知为何却三番四次让江淮破了例。
　　虽然不算碰触，但是那若隐若现若有似无的气息萦绕，更让他头皮发麻，浑身不对劲，大感不妙！
　　算了，还是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估计真的是最近想太多了……
　　不过，言尉还是忍不住想道：有人在家为自己煮饭的感觉，真的挺不错呢……
　　或许，自己该找个人陪陪了。

　　***

　　如此一来二去，在时间的流逝中，言尉发现自己对江淮的感觉正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当然，只是很细微很细微，细微到他当时根本没有察觉到。
　　另一方面，因为母亲和言雪的到来，每天晚上都有丰盛的晚餐等候着自己，言尉终于不负众望地长肉了。
　　“最近生活挺好的嘛~”许老师笑盈盈的。
　　言尉笑而不语。
　　“人家总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莫非言老师最近走桃花运？”教导主任也来插一脚。此话一出，办公室里马上沸腾了一锅热水。
　　“真的假的？哪家大家闺秀那么幸运，被我们的言老师看上了？”
　　“言老师不是崇尚单身主义吗？”
　　“哎呀~单身神马的都是浮云啊！有了心上人就万事都好办~”
　　“好羡慕~”
　　“什么时候带来看看？”
　　“红糖快来快来！”
　　……
　　言尉苦笑无声，他怎么觉得像赶鸭子上架一样，既没没发言权也没解释权啊！
　　咚咚——
　　“请进。”
　　“主任，我是来交文档的。”
　　“啊，江淮啊！来，放这里就好了。”
　　于是，言尉就看到江淮走了进来。
　　江淮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V领毛衫，外面搭了很休闲帅气的便西，看起来清爽利落又风度翩翩。
　　直到江淮走出教职室为止，直到同事们的八卦内容从言尉的身上转移到优等生某某某的身上时，言尉还没发现，自己的视线一直都在江淮身上。
　　“言老师？”
　　“嗯？”
　　“你不会真的有对象了吧？”放学的时候，已经是六岁孩子他妈的薛老师突然神秘兮兮地上前问。
　　“额，他们开玩笑的。”言尉赔笑。
　　“那就好那就好！”薛老师忽然松了一口气，“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姐妹啊……”
　　“哈？”
　　所以，不要问事情经过是如何的。总之，事情的结果就是言尉在某个周日的中午，和一位面容娇好二十出头的清丽女子，坐在一家装潢颇为优美的餐厅里，初次见面。
　　“楚子琪，很高兴认识你。”女子笑的甜美动人。
　　“嗯，很高兴认识你。”
　　门铃哐啷一声。
　　“欢迎光临。”
　　“大出血大出血！我今天一定要吃够本！江淮，你要吃什么？”
　　“随便就好。”
　　“两位这边请。”
　　脚步声越来越近。言尉突然右眼直跳。
　　“哟~这不是言老师吗？在约会啊？”
　　那天明明天气挺好的，言尉却还是冷汗淋漓。
　　他抬头，看到江淮有些吃惊却很是清澈的瞳孔。
　　“老师好。”江淮说。
　　“……”
　　他似乎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