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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接受多莉的邀请才抵达古达米斯。
可交接会面后，多莉的第一句疑惑为：“不知道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后续，多莉对商业协议的猜测与交流说明了她对邀请一事的一无所知。
古达米斯的真正所有人为阳月。
她的新书题材有关影子市场，而她偏好的文风为“观察、记录”。
她的踪迹早早被熟人所知——窝在梅洛彼得堡，远在枫丹海底的安全之所。
简报上提及了新书签售会——为确立权威性，简报不能也不会在宣传早期传播错误信息。
两两结合后，可知：
这位作者又一次推波助澜，将书中的登场角色一一安放在了确定的可控环境中，即古达米斯。
那么，现在最需要的登场角色（幕后黑手）是谁？
新书签售会的签售人又会是谁？
能在古达米斯的虚空终端平台尚未真正普及、蔓延，并被沙漠民接纳之前，就早早发出了破坏性的指令要求。
足以证明施令人反应迅速，行动果断且狠辣。
扼杀、打压不该出现的阻碍利益的新生产物，无论动机还是决意，其行为逻辑的侧写显然符合一名商人的本性。
艾尔海森已然借船票的递送，排除了最具可能的多莉·桑戈玛哈巴依。
（在沙漠地区最有影响力的商人之一）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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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拉在被三十人团押送进监狱的半途中苏醒了。
但此前受到的颈部打击太重，他没能睁开眼睛，只是被人半拖着，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发出问询声。
“……您真的不需要我们审讯结束后，将情报交付给您吗？”发问人的语气有些微妙，比起疑惑，更多的是不习惯。
这位受害人没有追究到底，也没有注重后续情报的获取，这和沙漠民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无论监察体系，还是执法要求，都没有告知外人情报的义务。”
“哪怕我是受害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平静的男声随之响起，不算耳熟。
阿提拉直至被打败，都没听过受害人的声音，但是从话语中得知了对方的身份。
这语气和恪守教条规则的模样像极了教令院的学者……偏偏战斗时他没留半点余力，所有的动作都简洁精确地往弱点上招呼。
不似雨林学者常见的弱不禁风。
——甚至连嘲讽，或是追问任务内容的心思都欠奉。
——像是只为了痛打他们一顿，发泄怒气。
——总不会是他们正好撞上枪口了吧？
“好，好的。……我们会在审讯后，及时对外张贴公告。”
“如果您有需要，可以去察看后续资讯。”
发问人似乎将受害人的身份定位为上级，这次的行动目的是为观察沙漠地区的执法者是否公正办事。
他的态度刻意摆正了，却还是暴露了几分敬畏与讨好。
谁让这位受害人的态度如此严明、旁观且有几分审视感，而非正常受害人的恼怒与愤恨。
——可能是已经发泄过怒气了？
——执法者赶来时，他们就已经是鼻青眼肿，浑身青紫，倒地酣睡如泥的模样。
阿提拉觉得那位三十人团的家伙没猜错。
没准他们真的被当做了靶子，撞上了枪口，还要被树为典型！
这下跟公之于众，彻底没了面子有什么区别？
还不如被这家伙一刀割了脑袋来得痛快！那样还能被称作血性，而不是窝囊！
该死的……
怎么还有雨林人假装成沙漠民骗人的？！这像话吗？！
难怪我们进那屋子前，隔壁的蓝面巾同为图阿雷格部族却一言不发，一副知道规矩、不该肆意行动的模样。
听说他们部族搬迁之前，被那个游走沙漠部族的无名者警告过。定居古达米斯后，除非刻意挑衅或不尊重部族规矩，否则极少多管闲事。
如果蓝面巾跟着进屋、阻扰他们的行动，没准还能反手扣个帽子，说是私斗意外损伤了他人的屋舍（及私人财产），连带着拖人下水。
——事情闹得越大，才越好浑水摸鱼！
“嗯。需要提醒一句，他们对虚空终端的普及政策一事颇有异议。家中唯有这份测试装置被损毁的最为严重。”
“如有需要，可以直接上门领取这份物证。”
受害人大大方方的说出家中实情，没有半点动摇、或为保存家中隐私而遮遮掩掩。
阿提拉这会真的确信了对方绝非沙漠民的身份。
这完全不符合图阿雷格部族一贯的尊重隐私的规矩，也不符合沙漠民对内解决私事的风气。
（他们不习惯找寻执法者调和或解决事端）
这同样意味着：
私事私了成为了遥不可及的梦，执法者也会加大对城区的监管力度。
长此以往，古达米斯怕不是彻底成为规规矩矩的地方，自由随性的私斗都将不再。虽说这利好安分、渴求安宁的定居者，但佣兵自由随心惯了，怎么受得了这种束缚？
“什！……好的。非常感谢您的提醒。”三十人团的将惊呼憋在喉咙里，钳制阿提拉的手劲显而易见的加大了，攥得人生疼，近乎骨裂。
阿提拉咬牙忍住了，连气音都没从牙缝钻出。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那人简单回复。
数人前进中途，拐角便听闻微妙的人声喧闹。执法者忍住好奇没去窥探几眼，冲当事人点点头：“当然。感谢您愿意配合我们的取证。”
“广场那边怎么了？”
目送那位披着沙色披肩的“上级”走远，执法者凑近了询问一旁的同事。
被半拖着的阿提拉也听到了这番对话，但他已经无心关注外界的事情了，只是一味地盘算着后续的解决方案。
对于两位执法者的好奇心，他也不过是一听就忘，当做耳旁风。
他们的任务失败，交付赔偿金已经是最微不足道的损失了。
而那个发布与接受任务的地点在黑市，说不定中间人早就跑路，不知踪迹了。
和上游的联系被单向斩断了，他们这群雇佣兵的行动又触犯了教令院新颁发的政策，想要不担全责就必须要顺藤摸瓜的把上游的人揪出来，一起拉下水！
“好像是什么作家签售会的彩排？真的会有人在这里举办这些东西吗？”同事回忆今早在报童手中接过翻看的简报内容，估摸着回复。
“…………怕不是一个人都不会过来。”
“哪有读者愿意大老远跑到沙漠里的？”执法者无语：“把这群人带回去看管着吧。”
“对了……那个签售会，我们也需要派人手去维持秩序吧？”
“嘶——这下工作量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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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92章 19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