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不由人》功不唐捐a

56、像模像样

　　说了好多话有点渴，打从起床还水米未进，齐幼麟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蒋元贞看到马上生气，按住齐幼麟就在皮鼓上狠抽了几巴掌，“再也不许做这种小动作！”
　　齐幼麟懵，小动作，什么小动作？
　　“听到没有？再敢在外面这样，我揍死你！”
　　“记住了，爸爸我记住了，再也不敢了！”看蒋元贞气急败坏，齐幼麟不明就里，只好先答应下来。
　　齐幼麟觉得时间过去不短，看看表，二十多分了，提醒蒋元贞，“爸爸，八点半开会，还有十分钟不到了。”
　　蒋元贞起身收拾了本和笔，“出门不许和人攀谈，取了外卖马上回来。”
　　“好的我记住了。”

　　吃着很是丰盛全是他爱吃东西的外卖，齐幼麟是百思不得其解，昨晚还好好的，蒋元贞甚至应该算非常尽兴。过了一夜，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蒋元贞做噩梦了？噩梦没醒？连带今天也怪怪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算了，沾蒋元贞的事想不通是正常的，反正驳回了不让他上班的议案，心头大患已除。至于具体到底是哪里不对，慢慢探吧，急也没用。
　　点太多了没吃完，齐幼麟把剩下的放冰箱里。蒋元贞也没布置什么任务，悠闲瘫在沙发上看今天新送来的报纸杂志。
　　蒋元贞回来快午饭点了，齐幼麟像模像样坐那学习文件。
　　“您回来了蒋总。”齐幼麟起身，标准八颗牙露齿笑，点头示意，拿过蒋元贞手里的东西把人迎进门。
　　“您辛苦了。”齐幼麟拉开椅子请蒋元贞坐下，示意他桌子上分门别类摆好的材料，“这是oa上需要您阅批的签报和工作单。报纸书刊我把重要发布和评论文章标注折页了。公司网站首页班子动态和您分管部门的有关部分也打印出来了。”
　　看蒋元贞翻了翻材料，齐幼麟走开去给蒋元贞倒水。
　　“您喝茶。”放下水杯齐幼麟走回自己座位，坐下继续看文件。
　　“吃饭了吗？”蒋元贞语气和缓了许多。
　　“蒋总点的样样都是我爱吃的，很丰盛很好吃，谢谢您！没吃完，剩下的我放冰箱了。”
　　“上午干嘛了？”
　　“学习文件。上周您布置了学习完汇报心得，我争取下午下班前给您汇报。”
　　蒋元贞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喝了水，开始处理桌上齐幼麟精心准备的工作任务。

　　到了午饭点，齐幼麟不等蒋元贞起身，率先去冰箱里取食盒和剩下的外卖。
　　先给蒋元贞把他的饭热上，看桌上还摊着材料，收拾到一边，铺好隔热餐垫，摆上餐具，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桌。
　　“蒋总，请您用午餐。”
　　然后再把自己能吃完份量的午饭盛出来热好，端上桌埋头快速吃。
　　蒋元贞先吃完，齐幼麟也快速三两下解决，起身给蒋元贞倒茶，端走碗盘。
　　蒋元贞起身，来到厨房还在收拾餐盒的齐幼麟身后。
　　“放着吧，我来弄。”
　　“蒋总您去休息吧，我来就可以。之前您心疼我替我做了很多我的分内事，请您相信我，我努力学习都可以做到。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能做好秘书，不会让您失望的。”齐幼麟谦卑地向蒋元贞讨要再来一次的机会。
　　蒋元贞往前逼了一步，把齐幼麟困在桌子和自己之间。
　　“我不需要秘书，我要我儿子，我要我的爱人。”蒋元贞眼神灼灼盯着齐幼麟。
　　“我是您的儿子您的爱人，但您说过在办公楼里，我只能是秘书……”
　　“你这样的秘书只会沟饮我，什么工作都杆不进去，只有下面正常运转，一直赢着。”蒋元贞拉过齐幼麟的手覆在自己之上。
　　齐幼麟羞红了脸，“我只是模仿秘书正确标准的步骤和流程服务领导，没有其他意思……”
　　“用不着对我使这些歪门邪道，我尽全力满足你，要什么你直说。”蒋元贞追着满脸羞怯绯红脸颊的齐幼麟接吻。
　　“我不要什么……我只要爸爸不生我气。”齐幼麟大胆地搂住蒋元贞的脖子，主动献上唇舌。
　　“你是我心尖上的宝贝，我不会生你的气，不会叫你受一丁点儿委屈。活爸爸来干，需要什么我会跟你说，不用花多余的心思，爸爸伺候你就够了。”
　　“那你……还带我来上班吗？”
　　“我把你拴裤腰带上，走哪带哪。”
　　“爸爸，你之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以后不许干什么？”齐幼麟还是觉得蒋元贞今天莫名其妙。
　　“在家我把你喂饱了，出门不许发s，不许把创上的神态带到家以外的地方，给我以外的人看。那些不正经的小动作都给我收了，出门戴口罩，少和别人攀谈，自觉避嫌。让我发现有不合适的，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出家门。”
　　齐幼麟困惑，创上的神态？不正经的小动作？这是从何说起啊。

　　下午恢复如常，齐幼麟安生坐那，蒋元贞鞍前马后伺候他。不对比齐幼麟没感觉，一对比才知道他跟着来上班确实是蒋元贞受累，当领导来上班，没秘书伺候不说，还得亲自伺候一个，辛苦了蒋总。
　　下班蒋元贞带齐幼麟去购物，吃完饭齐幼麟这逛那逛。蒋元贞就乐意看齐幼麟眼睛亮亮的拉着他这个可不可以，那个可不可以的样子，大手一挥，今天你说了算，想买什么就拿。
　　进要重点采购的目的地之前蒋元贞已经提了一手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齐幼麟直奔他喜欢的中看不中用老花系列，挑了几样。
　　结账的时候蒋元贞本来没多留意，看到一个小盒子以为是哪件附带的小饰品或者赠品，结果价格两万三。
　　蒋元贞当即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是蓝牙耳机盒。”导购脸都笑烂了。
　　“耳机？”蒋元贞拉过还在左看右看的齐幼麟问，“咱先不说这么个小玩意儿多少钱，我就问你你什么时候用过耳机？”
　　蒋元贞不想让齐幼麟损耗听力，齐幼麟平时听什么玩什么哪怕他忍着噪音也都让齐幼麟功放，齐幼麟突然要买耳机盒他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装饰嘛，那你先给我买个耳机。”
　　“这个不要，结其他的。”蒋元贞把耳机盒放一边。
　　“那我不要了。”齐幼麟有点生气，明明蒋元贞说的是今天他都满足，想拿什么拿什么，怎么到了结账又不许了，朝令夕改说话不算数！
　　“嗯，这个确实用不上。”
　　“我都不要了！”齐幼麟任性，“姐姐辛苦你陪我挑了，我不想要了。”
　　导购们一时无话，眼神儿在两位祖宗身上换来换去。
　　蒋元贞也盯着齐幼麟看，得亏齐幼麟戴着帽子口罩，被大家盯着看也不是那么尴尬。
　　凭什么什么事都是蒋元贞说了算，什么主意都是他拿，自己什么决定都不能做，说话屁用没有。那他不要了，这个主他总能做吧。
　　“你确定？”蒋元贞问。
　　“确定。”
　　“好，那走吧。”蒋元贞没什么情绪，拿起刚才买的一堆袋子出门。
　　齐幼麟趾高气扬跟着走了。

　　蒋元贞平复了一下心情，有点该生气的感觉，但是他决定不动声色。收礼物的都说不要了，他一个付钱买礼物的上赶着非要买不合情理。况且齐幼麟任性耍小脾气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不让他买完全用不上的东西又给点着了，冲自己炸毛儿示威呢。
　　自己给他惯成这样的，就这样吧，懒得发火。爱买不买，本来他想买的那几件也不是什么像样东西，华而不实，权当省钱了。
　　这臭小子被他惯的不像样，不能给好脸，你对他凶点吧，他太乖顺了看着心疼，稍微给点好脸宠一宠，尾巴就翘上天了，以前在外面人多不好意思，现在人多也敢作了，行，怎么不是成长呢。
　　齐幼麟还在傲娇中，反正你别想什么都做主压我一头，不完全合我心意，我也不凑合，都不要了！哼！气死你！

　　到家蒋元贞去厨房忙活，齐幼麟上楼去摆弄他刚买回来的一堆小玩意儿。
　　蒋元贞本来不以为意，路上甚至都没再想。到了自己一个人备餐干活，却觉得心里有点放不下，连书都没听，仔细回忆刚才是不是自己哪个环节做得有问题，伤害儿子自尊心了。
　　收拾停当蒋元贞来到齐幼麟屋门口，“干嘛呢宝宝？”
　　“我在拆盲盒呢！爸爸这个你来拆，看能不能拆到我最喜欢的那款！”
　　儿子没有生气，还开开心心拉他一起玩。蒋元贞陪着一起玩了会儿，看齐幼麟完全没有任何对抗情绪，想着还是和儿子把话好好说开，省得他心里过意不去。
　　“儿子，和爸爸说说话吧，好吗？”
　　“好。爸爸想说什么？”齐幼麟钻蒋元贞怀里。
　　“刚才为什么都不要了？爸爸只是不同意你买那个耳机盒，其他都是同意的，为什么宝宝赌气都不要了？”
　　“因为明明你说买什么都可以，到了结账却说不行……”
　　我是说买什么都可以，但至少也得有一个判断筛选的过程。你都不用耳机，非要买一个耳机盒，你说是不是跟咱俩去买女士香水一样奇怪没用？”
　　“可是我喜欢……”
　　“幼麟，不管导购怎么忽悠你怎么推荐，底线是这东西有用，你能用的上才考虑喜不喜欢。这个点没有可以商量模糊的地方，以后你也要记住。另外一件事是今天爸爸态度不好，没有好好和你商量，没有跟你讲清楚缘由就驳回了你的提案，直接做了决定。对不起，爸爸跟你道歉，以后爸爸一定会注意方式方法，不然会伤害我们宝宝的自尊心。”
　　“……是我要说对不起，我刚才在外面顶撞爸爸了很不礼貌，又很任性，明明爸爸是去给我买东西的，我却发脾气闹别扭。对不起爸爸，你打我吧，我以后不敢了……”齐幼麟搂紧蒋元贞的脖子嗫嚅。
　　“爸爸不打你，我们都有做错的地方，又都没有沟通，所以把矛盾暴露在了外面。以后咱俩都好好说话好好沟通，就不会有问题了。今天你想买的东西除了耳机盒爸爸都同意，哪天咱们再去买，你的心愿爸爸都可以满足，不要委屈自己。”
　　“谢谢爸爸，爸爸我好爱你，你是我最爱的人！”齐幼麟猛亲蒋元贞。
　　“今日份例的爱爱爸爸还没给你交作业呢，走吧！”蒋元贞把人抱起来。
　　“爸爸，你太猛了，我，我有点吃不消，腰疼皮鼓疼……”齐幼麟羞红了脸，在蒋元贞耳边说悄悄话。
　　“这我不管，喂不饱你你出门去春情荡漾我可受不了，事预则立，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份内事。”

　　齐幼麟下楼送文件，遇到了梁媛，开心畅聊了十分钟。
　　“爸爸，我回来了。”
　　“怎么去这么久，又遇上鞠俊豪了？”蒋元贞打趣。
　　“没有……不过遇上了同期，聊了一会儿。”
　　“同期，谁啊？”
　　“也没谁……她说这不我们入职一年了，想大家伙周末一起聚聚。”齐幼麟吞吞吐吐，看蒋元贞脸色。
　　“哦，你怎么想？”
　　“我没想，就知道了而已。”齐幼麟顾左右而言他。
　　“哦。”看齐幼麟好像不打算继续说下去，蒋元贞也当这事过去了，继续看材料。
　　齐幼麟欲言又止，他猜蒋元贞大概率是不会同意的，可是他又有点想去，摸不清蒋元贞的态度，不敢贸然开口。
　　“就是……去不去要在群里回复一下，他们提前定人数。”齐幼麟又鼓起勇气。
　　“嗯，回呗。”蒋元贞把齐幼麟的手机扔桌子中间。
　　“那我……我回去还是不去呢？”
　　蒋元贞抬头看齐幼麟，“我定吗？”
　　“嗯，我听爸爸的！”齐幼麟点头。
　　“那就回不去吧。”蒋元贞没当回事似的，随意回答。
　　“……嗯，好的。”齐幼麟拿过手机，慢吞吞回复，打了删，删了打，半天也没发出去。
　　“不去两个字重如泰山是不是，努力了半天还是无法做出违心的决定。”蒋元贞问。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个更充分的理由而已……”
　　“如果你真不打算去，大概当时就回绝了，回来都不会跟我提起这事儿。既然你想去，为什么吞吞吐吐不敢直说？”蒋元贞问。
　　“没有，我没有想去，只是一定要回复，我想和爸爸商量后再决定。”
　　“哦，我就当这是你的真心话吧。反正我只是提出我的意见，去不去你自己决定，又不是我的同期。”
　　“那……周六爸爸有应酬吗？如果爸爸在家我肯定和爸爸在一起不出去，如果爸爸不在家我才考虑出去……”齐幼麟又燃起一丝希望。
　　“与我无关，不用考虑我。”
　　“……他们打算去玩剧本杀，然后聚餐，预计每个人需要五百块钱左右。爸爸同意我去吗？”齐幼麟小心翼翼。
　　“要钱？可以。”
　　“那……那我说去吗？”
　　“是你的好朋友约你的吧？”
　　“我没有好朋友，只是同期而已……”
　　“梁媛，不是你跟我说的好朋友吗？”
　　“……嗯，偶然遇到她了，她问我的。”怕蒋元贞多想齐幼麟之前没说，现在不得已承认了。
　　“以前共事三个月也没见你想和他们聚会，回首往事突然迷人起来了是吗，还是好朋友的邀约不能推也不想推。”蒋元贞抱臂玩味地看着齐幼麟。
　　“和她没关系，是因为大家都去，而且我没玩过剧本杀，想去看看而已……爸爸不同意我不去就好了，我听爸爸的。”
　　“你少把去不去的责任都推到我头上，没去是我不让你去，齐幼麟，我让你自己做主了吧，多大点事，你上来这半天吞吞吐吐，翻来覆去地问我，你到底是想干什么？”蒋元贞还是变脸了。
　　齐幼麟低下头，他想去啊，蒋元贞不是知道吗，还不是因为预计蒋元贞不会同意，他怕他说想去蒋元贞生气才这样优柔寡断。结果蒋元贞还是生气了，就还是不能去呗。唉，白费口舌。
　　“说话呀，哑巴了？”
　　齐幼麟打字，回复了家里有事实在不巧，这次就不去了，下次一定参加。把手机放回桌子中间。
　　“我不想去，和爸爸的意见一致。浪费爸爸时间了，对不起，下次我简明扼要汇报，最短时间处理完。”
　　“跟你相处真累，真的。”蒋元贞瞪齐幼麟一眼，低头继续看材料。
　　“对不起……”齐幼麟也低下头看书。蒋元贞明明就不同意，可是不直说，绕来绕去最后还生气了，不过不想直说他不允许，想让自己说出来他不担责任不落埋怨。
　　蒋元贞要是那种会同意的家长，他根本不必因为这事去问爸爸的意见，自己掏钱自己支配周末时间，哪里用得着这样卑微地祈求圣上恩准。
　　以后明知道没结果的事还是别非要徒劳一番去争取了，一点意义都没有，结果也不会变，纯属自讨没趣。
　　而且这事群里已经讨论几天了，蒋元贞没跟他提，肯定早就看到了，要不是自己遇上梁媛，估计会当压根没这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