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2]桃枝戏(申公豹×石矶)》望山楠

2、移山记

　　申公豹第二天睁眼时，石矶已经把整座山搬到了他的枕边。

　　"快看快看！"

　　她赤足踩在悬浮的碎石上，发梢还沾着夜巡时的蛛网。

　　申公豹睁眼便见巍峨山影悬浮在鼻尖三寸，惊得雷电本能地炸开，将石矶用灵力捏的微缩山脉劈成满地金沙。

　　石矶愣了片刻，突然笑得跌坐在石榻边："你...你劈山的样子...好像炸毛的狸奴！"她指尖轻勾，金沙重新聚成巴掌大的小山，"这是骷髅山本体，我今早新琢磨的玩具。"

　　申公豹盯着她掌心旋转的山峦模型，突然发现山腰处有个发光的红点。

　　"这是..."他伸手去碰，金沙突然化作真实景象——正是他们此刻所在的洞府，连榻边歪倒的药碗都纤毫毕现。

　　"厉害吧？"

　　石矶得意地晃着脚踝，银铃在晨光里叮咚作响。

　　"只要改变模型，真实山脉也会跟着变化。"她突然凑近，带着桃叶清香的呼吸拂过他耳畔，"想不想试试移山？"

　　申公豹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被拽着跃上云端。

　　石矶的裙摆扫过云层，将朝霞染成烟紫色。

　　她将山模型塞进他掌心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腕间旧疤："往左转三圈，再抛起来接住！"

　　整座骷髅山突然发出轰鸣，山体竟真的随着模型左转。林间惊起的鸟雀撞上灵力结界，炸成朵朵桃花。

　　石矶笑得直不起腰："上次有个仙人来讨药，我就用这招让他转了三个时辰的圈！"

　　申公豹望着掌心颤动的小山，忽然察觉模型底部刻着字——"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字迹歪扭如幼童涂鸦，边缘却布满细密裂痕。

　　"这是..."

　　他摩挲着凹凸的刻痕。

　　石矶突然抢回模型，发间玉铃撞出凌乱的声响："小时候刻着玩的。"转身时裙角却缠住他腰间玉佩，"喂，带你去个地方。"

　　穿过瀑布后的暗门，申公豹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无数微缩山脉悬浮在洞窟中，每座山下都压着张符咒——"湿生卵化之辈"、"顽石不通情理"......

　　最新的一座山下，赫然压着无量仙翁批注的"非我族类"。

　　"漂亮吧？"

　　石矶轻触符咒，那些朱砂字突然燃烧起来，"这些火能烧三千年呢。"她笑着笑着突然咳嗽，唇角溅出的血珠落在申公豹袖口，烫出个小小的洞。

　　申公豹突然抓住她手腕，雷电之力顺着经脉游走。

　　石矶本能地挣扎，却听见他低喝："别动！"蓝紫电光裹住她心口裂痕，竟将渗出的黑气灼成青烟。

　　"你怎会..."石矶望着他泛金的瞳孔。

　　"是三昧真火的余毒。"申公豹收手时踉跄半步，"往后每日辰时，我帮你祛毒。"

　　石矶盯着袖口烧焦的破洞，突然伸手戳他眉心："这么爱管闲事，不如帮我把这些山都劈了？"指尖划过悬浮的群山，"反正你们昆仑最爱降妖除魔。"

　　申公豹却走向最新那座山，雷电在掌心凝成刻刀。

　　石矶以为他要毁山，却见他认真刻下新的纹路——焦黑的"非我族类"四字上，渐渐开出雷电纹的桃花。

　　"你..."石矶的灵力突然失控，所有微缩山脉齐齐震颤。

　　申公豹心中一惊，下意识将她护在怀中，却听见她用计谋得逞后得意的声音说："傻子，模型受伤又不会真的疼。"

　　那日后，山中多了项新游戏。

　　石矶总在采药时突然扔出山模型："接住！"

　　申公豹若是反应稍慢，整座山的溪流就会倒灌进卧房。

　　有次他故意不接，看着石矶手忙脚乱地抢救，却在被她追打时，在内心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开怀笑声，面上仍旧维持着波澜不惊。

　　寒露那日，无量仙翁派来的追兵来得格外多。

　　石矶把山模型抛给申公豹："老规矩，你控山体，我控阵法！"

　　数万仙家弟子撞上突然翻转的山脉，像被装进罐子的萤火虫般晕头转向；申公豹则趁机劈下雷电，却听石矶急喊："别劈那座！"

　　已来不及收手。

　　刻着"顽石不通情理"的山峰应声炸裂；真实的骷髅山某处突然塌陷，露出藏在山核中的灵石矿——那竟是女娲补天时遗落的五彩石。

　　五彩矿脉的光晕里，石矶泛红的眼尾像抹了晚霞。

　　他将石矶的发带系在自己腕上，雷电顺着丝帛游走，竟在空中勾出句偈语："顽石通灵犀，雷火淬真心。"

　　"酸死了！"石矶作势要抢，指尖却凝出灵力将字迹拓印在洞顶，"留着当门联，气死那些老古董。"

　　矿脉深处传来轰鸣，被惊动的五彩石开始坍缩。

　　石矶拽着申公豹跃上悬浮的山模型，雷电与灵石之力交织成网，将暴走的能量层层过滤。

　　申公豹发现石矶操控灵力的手势，竟与昆仑的镇山诀有七分相似。

　　"看什么看？"石矶耳尖泛红，"当年偷学你们护山大阵时，顺带改了改。"

　　她突然翻转模型，整座骷髅山跟着倾斜，矿脉洪流被导引成环山星河，"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追兵在星河中沉浮的模样实在滑稽，申公豹百年未动的唇角竟扬起弧度。

　　石矶像发现新大陆般指着他："你居然会笑！"说着用灵力凝出冰镜，"快多笑几下，我拓下来卖给石头精怪们当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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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疗伤之际，石矶忽然褪去半边衣衫。

　　申公豹惊得险些打翻药碗，却见她后背浮现出山形烙印："女娲石共鸣引发的旧伤。"她反手点在山峦纹路上，"帮我震碎这道封印，怕疼的话可以闭眼。"

　　雷电触及封印的瞬间，申公豹看见幻象：年幼的石矶被嵌在补天石阵中，原始天尊的声音如雷轰鸣："顽石终究是顽石。"他忽然翻转手腕，暴烈的雷咒化作春雨，将封印上的"顽"字浇灌成桃树。

　　石矶闷哼一声栽进他怀里，背后新生出的桃枝簌簌开花。

　　"你..."她摸到满手花瓣，突然笑出泪来，"这下真成石头开花了。"

　　“痒......阿秋！”

　　清晨睡得正香的申公豹忽觉鼻下一痒，匆忙睁开眼，却见石矶正用桃枝给他画胡须。她倒是理直气壮道："我在研究雷纹怎么画好看！"说着展示自己脚踝——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闪电刺青。

　　他们开始共同改造那些微缩山脉。

　　申公豹将"湿生卵化"劈成养鱼池，石矶把"不通情理"改成蹴鞠场。

　　有次玩闹过头，整座山颠倒三日，瀑布逆流成酒泉，醉倒的石头精怪们抱着彼此喊娘子，将二人逗得前仰后合。

　　日子一天天过去，申公豹出逃时的伤愈合了大半，石矶娘娘的修为也在逐渐恢复，身材一天天丰腴起来，申公豹却觉得她美极了——

　　便是瘦骨嶙峋有何意趣？

　　这个山里有他一个瘦子就够了。

　　她脸颊圆圆，身体软软的样子，煞是可爱。

　　而申公豹也发现过好几次石矶独自偷偷修补山体裂缝；她跪坐在星河倒影里，把碎掉的五彩石和桃胶混在一起填补缺口，哼着走调的小曲儿："女娲娘娘补天忙，剩下石头当大王～"

　　月光淌过未干透的胶体，斑斑点点的像是银河繁星。

　　石矶见他来寻，突然凑近他，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脸："其实..."

　　"被当成补天石的边角料时，我觉得这些偏见重得能把魂魄压散。"

　　"可现在发现，有些山挪着挪着，就变成看星星的台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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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日后的一天雨幕中，被天火烧焦的古树突然抽芽。

　　石矶拉着申公豹蹲在树洞前："小时候我在这里藏过被撕碎的修炼手册。"

　　她掏出一把焦黑的纸页，拼出歪扭的童稚笔迹——

　　"石矶要做最厉害的山神"。

　　申公豹突然召来雷电，将残页熔铸成青铜令牌。

　　正面刻着骷髅山全景，背面是石矶骑在雷龙上的简笔画。

　　"聘礼。"他耳尖通红地扔过去，"不是说修补骷髅山还缺个山神印？"

　　石矶把令牌对着太阳细看，突然指着雷龙尾巴上的小爱心："申公豹！你偷学我画符的手法！"

　　追打间令牌坠地，震得整座山的桃树瞬间结果。

　　熟透的桃子噼里啪啦往下砸，让满山的景象都活灵活现起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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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补一个新的脑洞：

　　某日山雨骤降，空气微凉，正是个赏雨观花的好日子。

　　石矶赤脚跑进雷云里跳舞。

　　申公豹追上去时，见她发梢缀满雨珠化成的铃铛。

　　"快听！这是昆仑山雪化的声音～"

　　她甩头把水珠溅在他脸上，雷电自动蒸腾，将那些雨点化作暖雾。

　　"你看，偏见化成雨，也能浇出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