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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石中火 ...

  •   (申公豹×石矶娘娘温馨治愈向)

      私设:石矶娘娘遭到哪吒重创后,从小小石头堆修炼十余年,身体恢复成了高挑纤瘦的模样,但她心中仍有些郁郁寡欢——没有从前大,也没有从前美了!

      哼!

      臭小子,给老娘等着!

      老娘黑化了!从此不再笑!(`へ?≠)

      -------------------------------------

      申公豹醒来时,最先感受到的是桃花的香气。

      他记得自己从九幽寒潭坠落时,天地间正下着暴雨。

      玄铁锁链穿透的琵琶骨还在渗血,雷电劈焦的右臂像块朽木垂在身侧。可此刻鼻腔里萦绕的却是温软的甜香,仿佛有人把整个春天的花露都倾倒在这方寸之间。

      "醒了就别装死。"

      清冷的女声从头顶传来,申公豹勉强撑开眼皮。

      石矶娘娘正俯身查看他胸前的伤口,墨色长发垂落在他颈侧,发梢凝着细碎的灵石粉末。

      她指尖点在焦黑的皮肉上,青灰色灵力如蛛网般蔓延,所过之处传来冰锥刺入骨髓的痛楚。

      "嘶——"

      申公豹猛地蜷缩,后脑撞上石枕发出闷响。

      石矶立刻收手,广袖拂过时带起一阵带着药草味的凉风:"无量仙翁的咒法,你也敢硬接?"

      洞顶的钟乳石滴着莹蓝水珠,申公豹盯着那些光斑在石壁上跳跃。他能感觉到石矶的灵力正在修复自己破碎的经脉,像春蚕吐丝般细致绵密。

      这感觉很陌生,自从被逐出昆仑,再没有人用这般温和的方式对待过他。

      "为什么救我?"他哑着嗓子开口,喉咙里还带着地牢寒潭的冰碴。

      石矶正在研磨药杵的动作顿了顿。

      晨光从洞口的藤蔓缝隙漏进来,给她苍白的侧脸镀上金边;申公豹突然发现这具由石头化成的身躯,睫毛却是银白色的,像终年不化的雪落在墨玉上。

      "你倒在桃林里,压坏了我三株绛珠草。"她将药汁淋在绷带上,青瓷碗底与石台相碰发出清脆声响,"再者......"

      素手突然按在他心口,申公豹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却见对方指尖勾出一缕黑气,"被三昧真火灼烧神魂的滋味,我比谁都清楚。"

      (石矶娘娘内心os:啊啊啊装高冷好难!)

      接下来的七日,申公豹逐渐熟悉了洞中的光影流转。

      石矶每日辰时来换药,午时监督他喝下苦涩的汤药,酉时用灵石为他疏通阻滞的灵脉。

      她说话总是带着三分讥诮,动作却细致得惊人。

      申公豹发现她包扎伤口时习惯把绷带末端折成莲花状,就像当年在昆仑山,太乙总要把丹药摆成八卦阵才肯给他,不知是何种奇怪的坚持。

      这日暴雨突至,洞外传来沉闷雷声。

      申公豹突然挣开正在换药的绷带,雷电在指尖炸开蓝紫色火花;而石矶反应极快,广袖翻卷间石笋拔地而起,将他困在方寸之地。

      "收手!你灵台还有裂痕!"

      她声音里第一次带上焦急。

      申公豹却像没听见,雷电化作长鞭劈向石壁,在墙面留下焦黑裂痕。碎石飞溅中,他看见石矶颈间浮现出暗红咒文——那是与他心口如出一辙的封印。

      雷光突然熄灭。

      申公豹踉跄着跪倒在地,右手死死按住抽痛的太阳穴。

      记忆如潮水涌来:玉虚宫前元始天尊冰冷的眼神,同门弟子窃窃的"披毛戴角之辈",无量仙翁冰冷枝杈穿透他身体的瞬间......

      "够了。"

      冰凉的手指突然贴上他眉心,石矶的灵力如月华倾泻而下。

      申公豹看见她腕间垂落的灵石串泛起微光,那些光点顺着经脉游走,将暴走的雷电之力温柔包裹。

      洞外暴雨未歇,洞内却响起清越的铃音——是石矶发间的玉铃铛在共鸣。

      "你......"

      申公豹抬头时,一滴血顺着石矶嘴角滑落。

      她方才强行压制雷电反噬,本命灵石已然出现裂痕。石矶却只是随手抹去血迹,从药篓里捡起支桃花扔在他膝头:"雷电烤焦了我的药圃,明日开始你负责翻土。"

      转身时又补了句:"用雷咒松土,效果应当不错。"

      申公豹盯着那支半开的桃花,花瓣上还沾着雨水的湿气。

      他突然想起在西海曾见过鲛人把明珠藏在贝壳里。

      此刻石矶远去的背影裹在烟青裙裾中,竟与记忆里发光的珠母有几分相似。

      雨声渐歇时,他鬼使神差地捡起桃花别在耳后。

      铜镜里映出个狼狈的影子:散乱的黑发间斜插着桃枝,脸上还带着雷击的焦痕。申公豹扯了扯嘴角,镜中人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丑死了。"

      他嘟囔着要摘下花枝,却听见洞口传来轻咳;石矶抱着新采的草药站在月光里,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挺适合你。"

      申公豹触电般缩回手,桃花跌落在地。

      石矶却已转身走向药炉,裙摆扫过青石地面时,那支桃花突然浮空而起,稳稳落回他枕边。

      夜半时分,申公豹被细微的响动惊醒。

      披上衣服起身,轻轻推开房门,庭院中月光盈盈,银装素裹。

      石矶正跪坐在桃树下,双手按着地面输送灵力。月光把她整个人浸成银白色,那些白天里讥诮的、冷漠的神情全都褪去,此刻她眉目低垂的样子,竟像极了庙里悲悯的玉像。

      他看见桃树根部的灵石正在碎裂,石矶的指尖开始渗血。

      申公豹下意识催动雷咒,却发现自己的灵力不知何时已与她相连;蓝紫色电光顺着地脉游走,破碎的灵石竟开始缓慢愈合。

      石矶诧异地回头,申公豹立刻闭眼扭头。

      他在傲娇什么?

      石矶暗自撇了撇嘴,转身自顾自照顾起那株快要枯萎的桃树。

      申公豹微微睁开眼瞥着她的动静,却见她无甚反应,莫名的失落袭上心头;一只手摸向心口——那里残留着一丝温暖的灵力,像是有人把星光织进了血脉。

      洞顶的水珠还在滴答作响,申公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太乙指着昆仑山巅的积雪对他说:"你看那石头多可怜,亿万年都暖不过来。"

      此刻他却觉得,或许有些石头,本就该是冷的。

      直到某天遇见另一块寒冰,相撞时迸发的星火,竟比太阳更灼人。

      -------------------------------------

      晨雾还未散尽,申公豹就被清脆的铃铛声吵醒。

      石矶赤着脚蹲在药炉旁,发间玉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她正举着桃枝戳弄炉中炭火,火星溅到裙角也不躲,反倒咯咯笑起来:"你看这火苗像不像跳舞的小人儿?"

      申公豹愣怔地望着她发梢晃动的晨露。

      不过一夜之隔,昨日还冷若冰霜的女子,此刻眉眼间却流转着山雀般的灵动。

      石矶忽然转头,桃枝隔空点向他鼻尖:"发什么呆?今日要修整东边药圃——你松土时烧焦的龙须草,可要赔我三十株。"

      她蹦跳着掠过青石时,裙摆扫落几片桃花。

      申公豹下意识伸手接住,花瓣却在他掌心化作青烟,凝成张歪歪扭扭的地图。

      "跟着萤火走,笨豹子。"石矶的声音从洞外飘来,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药圃比想象中热闹。

      数百只灵石精魄在晨光里翻飞,石矶正蹲在焦黑的土坑前,指尖点着株蔫头耷脑的仙草训话:"说你娇气还不服,人家雷咒都收着七分力了......"见申公豹走近,她突然将整株草塞进他怀里,"喏,你的债主。"

      申公豹手足无措地捧着打卷的草叶,雷电在指尖劈啪作响。

      石矶突然握住他手腕,温凉灵力裹住暴烈的雷光:"放松,想象你在抚摸初生的云雀。"

      蓝紫色电芒渐渐化作细雨,焦土中竟钻出嫩绿新芽。

      石矶欢呼着拍手,发间玉铃震落几颗晨露:"早说你适合种地!"她变戏法似的摸出把桃木梳,"奖励你——以后每日给我梳头。"

      申公豹握着梳子僵在原地,石矶却已蹦到桃树下哼起小调。

      他这才发现她今日换了鹅黄襦裙,裙角用金线绣着歪歪扭扭的雷纹,倒像是照着他昨日失控时劈出的痕迹描的。

      午后的疗伤时辰变得煎熬。

      石矶非要举着铜镜指挥:"左边辫子要缠灵石珠,对,就是闪着雷光的那颗!"

      申公豹稍一用力她就哎呦叫唤:"轻点轻点,这可是女娲补天时溅落的星屑!"

      可当他真松开手,她又笑得前仰后合:"骗你的,这是去年从隔壁山上顺的葡萄籽。"

      为她梳完头,申公豹自然也没躲过同样的“伺候”。

      望着镜中满头小辫的自己,申公豹突然发现石矶在偷偷用灵力给他疗伤;那些银白光点顺着发丝钻进头皮,暖洋洋地修补着他灵台的裂痕。

      轻轻扯了扯她被自己梳得七零八落,垂在腰间一的缕头发,果然听见气鼓鼓的抱怨:"恩将仇报!今晚罚你吃十碗苦参粥!"

      暮色降临时,追兵终于来了。

      石矶正在教申公豹编桃花环,突然便将整个花环扣在他头上:"戴着别动,能遮仙气。"

      她转身时裙摆绽开青莲般的波纹,洞口桃树瞬间暴涨千丈。

      天兵的金戈撞上桃枝竟发出金石之声,石矶坐在树梢晃着双腿,随手摘了桃子砸向领头的将领:"阐教的走狗!上次砸坏我洞门的账还没算呢!"

      那桃子突然炸开,喷了天将满脸桃胶。

      申公豹的雷咒就是在这时劈出的。

      蓝紫电光化作游龙缠住天兵,却小心避开了所有桃树。

      石矶眼睛一亮,甩出腰间缎带缠住他手腕:"来玩个大的!"两人灵力相触的瞬间,雷电竟裹着桃花形成风暴,将天兵们卷成了满地打滚的刺猬球。

      "漂亮!"

      石矶凌空转身,发间玉铃叮当脆响;申公豹慌忙接住她因动作太大甩飞的绣鞋,却见她赤足点在桃枝上,笑得比朝霞还明艳。

      战后清点伤口时,石矶捏着被划破的袖口直撇嘴:"这可是用朝霞染了三年的鲛绡。"申公豹默默递上自己外袍,她却突然扯开他衣领:"你肩上这道旧伤......是什么时候烧的?"

      指尖抚过狰狞疤痕时,两人俱是一颤。

      但申公豹最终也未对她提起那些不堪的往事一分一毫。

      深夜,申公豹被窸窣声惊醒。

      石矶抱着酒坛坐在桃树下,月光给她镀上毛茸茸的光晕。

      酒坛见底时,石矶忽然指着银河:"你看!那几颗歪歪扭扭的星星,像不像你下午编的丑辫子?"她笑着笑着突然安静下来,"其实......你和他们不一样。"

      申公豹转头时,发现石矶靠着桃树睡着了,唇边还沾着酒渍。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擦,却见她突然睁眼:"抓到啦!"桃枝轻扫过他鼻尖,"明日罚你给我染指甲,要雷劈过的绛紫色!"

      晨光中,申公豹看着手背上被石矶画歪的闪电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海底见过的景象——

      最坚硬的珊瑚,总是生长在最汹涌的暗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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