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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第十七章倾心阿环。
      皇帝李宏忽然驾崩,整个禁宫上下顿时乱作一团。
      黄门受周贵妃之名,立时前往东宫,召高昌公主回宫,内阁学士与议政大臣也跟随而来。除此之外,节度使来报,说是恭王殿下李台也进了京。

      李台乃皇帝李宏的堂兄,当今圣上没有兄弟,也无子嗣,只有两个女儿。一个七岁的高昌公主,另一个是成昌公主,尚不满两岁。

      此前朝内外也一直传闻,皇帝要立高昌公主为皇太女,此事沸沸扬扬,虽未颁诏书,却也有九分准信。眼下皇帝驾崩,名正言顺,该是高昌公主继位为女帝。

      藩王无诏不得回京,而此刻李台进京,众人警觉,只怕此事不妙。

      一应停灵,都由礼部并大臣们料理。
      此刻,按祖制,高昌在太极殿替父皇守灵。

      五更时分,有随侍的宫娥过来替她更衣,乳娘桑榆道:“殿下用些汤吧,天快要亮了。”

      高昌随人侍候喝了汤,眨着一双无辜天真的大眼,问:“母妃在何处?”

      一旁的小黄门垂首恭敬道:“皇后娘娘忽然晕厥,贵妃正在侍疾。”

      高昌轻轻笑了下,道:“那就不必去打扰了。”
      随后,又淡声吩咐:“卯正时分,去传振威将军带兵进宫。”

      那小黄门怔住,想起一件事,张着胆子多说了句:“自来非皇帝诏书,不得任何人带兵进宫,殿下……”

      高昌抬眼看向他,四目相对的瞬间,那小黄门随即低下头去,整个人抖如筛糠。
      “殿下饶命,奴才立刻就去传将军入宫!”

      果不其然,天亮后恭王进宫,文武百官在太极殿外聚集,御史台大人范氏忽然主张,先帝驾崩,无子嗣继位,按宗庙顺位制,理应由恭王登基帝位。
      此言一出,震惊朝野。

      有不少拥护恭王者,纷纷附和御史台大人之言,声称国不可一日无主,要求恭王即可继位。

      内阁与议政大臣们深知,陛下早有意要立高昌公主为皇太女,论起亲疏,高昌公主才是陛下嫡亲的子嗣,正统血脉,尊贵不容违拗。
      两方争执不下,正僵持间,忽然太和门上乌泱泱冲进来几队人马,待看时,乃正一品振威将军欧阳炎是也。

      众人早知,先帝染恙后,振威将军早拨给了高昌公主所用,此刻见欧阳炎带兵将整个太极殿团团围住,那御史台范氏急忙愤怒指摘:“欧阳炎!自古非诏不许任何人带兵进宫,你,你想谋反吗?!”

      欧阳炎手持长戟,往地砖上铿锵一立,讽笑道:“吾乃奉高昌公主之命,进宫绞杀逆贼,何为无诏?”

      范氏气了个倒噎,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他,气道:“你你你,好啊,你颠倒是非,自古哪有女人称帝,你你要倒反天罡吗你!”

      正说着,忽有内监通报:“高昌公主到!”
      众人看过去,只见从太极殿正门丹墀上,立着一身黑金战国袍的小小身影。

      所有人都说高昌公主有天子之相,虽小小年纪,然而眼中沉稳肃杀之气,比她的父皇还有帝王风范。望向人的时候,总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

      李令章声音还未脱去稚气,却仍旧掷地有声:“本宫有大行皇帝遗照在此,是大周名正言顺的新帝。尔等如有不服者,欧阳将军,本宫命你此刻在太极殿门前即刻绞杀!”

      众人惊慌失措,纷纷下拜叩见新皇,高呼万岁。唯有肃王与御史台范氏站立在人群之中。

      李令章将目光轻轻扫过去,欧阳炎会意,手持长戟向着两人走过去,肃王浑身颤抖,望着欧阳炎,牙关颤栗,急忙跪下来,“不不要杀我……不是我,是他,是他要我做皇帝,我自己不想……”

      范氏见状,气得大哭:“此等贪生怕死之徒,如何做大周的天子,悠悠苍天,何故要灭我大周,天要亡我大周,天要亡我大周啊!”
      说着,眼里生出绝望之态,拼死朝着欧阳炎冲撞过去,欧阳炎以为他要做困兽之斗,长戟朝前,只见范氏猛撞上来,长戟刺穿身体,随后倒下了血泊之中。

      太极殿之变,朝内外震惊。
      不想,小小年纪的高昌公主,竟会有如此手段和胆识。

      大周要女人做主,即便此刻还是有不少人一时无法接受。
      然而此刻京中最欢喜得意者,莫过于周贵妃的母家周府上。周贵妃之父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知州,现如今自己的外孙女成了女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周父听闻宫里的消息后,急忙修书一封,派人送给了周贵妃。

      此时已经是七天后。
      周初柔看完信,伏在案边冷笑,随后放入一旁烛火内燃尽。

      她看向眼前的小黄门,道:“眼下事多,本宫没有功夫应承他们,你派人告诉他们,让父亲和母亲带着妹妹一起上京来吧。”

      小黄门垂首恭敬说是,随后退出了漪兰殿。

      大殿内昏暗,只有春榴随侍在一旁,周初柔想起什么来,问:“皇后,还没有醒过来么?”

      春榴道:“医女说,今天就能醒的,但是眼下还没有醒。”

      自从那日后,元春昏倒,一连七日都没有彻底清醒过来,有时候也稍许有些意识,只是不清醒。那逍遥散的剂量下得太重,周初柔这几日接接连连替她解了几夜,动.情的时刻,她也有些意识,只是人还是没有彻底睁眼。

      想起这事,周初柔心里微微有些恼火,她平日最恨别人替她自作主张,何况还是阿环这件事。她原本就不惊吓,这样一来,醒过来之后,还不知要发生什么。
      她们之间,也还未到这份上,周初柔本不想这样对待她。
      弄成这样的局面,往后要怎么相处呢。

      周初柔盯着春榴,气道:“往后你再敢瞒着我干这些事,我一定不会饶你。”

      春榴是她的陪嫁丫头,跟着她从小一起长大,春榴见主子生气,急忙跪下来道:“娘娘饶命,春榴知错了,只是春榴想着,娘娘既然早就中意皇后,为何不早早的表露心意呢。这事,就连公主都知道,她知道娘娘心意,所以那日才会……”

      话说到此处,就没有再往下说。
      周初柔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看了她一眼,伸手拉起她来,微微有些怅惘道:“你没有喜欢过人,自然不知道,有的时候,这样是亵渎了她。你不懂情意,高昌也不明白。”

      心里无限烦躁,周初柔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算了,事情已然发生了,再怪谁也无济于事了。”

      话音刚落,有宫娥回禀道:“娘娘,皇后娘娘醒了。”

      周初柔一愣,急忙起身赶至寝殿内,一推门,就与床榻上的人四目相对。
      贾元春攥着被角坐在床榻上,转头看向她,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双目盈满泪水,怨怪地又收回视线。

      周初柔被那一记眼神戳中了心坎,她喉头微微酸涩,遣退了殿内的人,独自走到床榻边。

      “阿环,我知道你怨怪我,此事并非我所愿,只是我若不那么做,你必然要丧命于此。”

      元春垂眸掉泪,声音呜咽:“我宁愿就死了。”

      周初柔听罢,只觉得心酸,她也低下头,幽幽说:“我倾心阿环,已有七年了。”

      元春微微一怔,竟没有想到,周初柔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脑子里隐隐昏沉,她其实有些意识,这几日来,耳边那些声音,身体里的异样,她几乎全都记得。
      可是,可是自己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阴阳相合,可她们都是女人……

      元春头愈加裂开一样疼痛,她皱眉扶额。
      周初柔见状,急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声音轻轻地问:“头还是疼么?你体内的逍遥散虽已解了七七八八,但头疼恐怕还要持续几天,你别怕,我焚了香,医女说,闻香有助于纾解。”

      手腕被湿热的手掌紧紧抓住,元春吓了一跳,急忙抽出自己的手,“我要去看陛下。”说着就要下床,脚尖还未触到脚踏,身下一涌,她整个人蓦地愣住,随即整张脸红得滴血。

      周初柔依旧抓住她的手腕,不肯放手,看见她几乎熟透的脸颊,蜜桃一般,带着细绒一样的绒毛,她不免又动心去揽她的腰,欺身环住她,垂眸睨她粉粉的唇瓣,柔声几乎低不可见地说:“你别动,我替你灌了些药,昨夜,我不小心伤了你。”

      元春心跳得几乎要窒息,她一抬眼,撞进周初柔如水的秋眸里。周初柔见她长睫上泪珠斑斑,一双眼睛无辜又天真,阿环总是好的,对谁都好,进宫这些年,她太天真,所以这双眼睛里才满是纯良。
      周初柔不由地低头啄了她一下的唇瓣,几乎本能亲近她。她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另一种程度上来说,她们此刻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这一个轻轻柔柔的吻,又算得什么。

      元春整个人呆若木鸡,盯着眼前的人,一下子忘记了反应,她要开口:“你——”

      周初柔又靠过去轻啄了一下,眼睛碰她的眉骨,颇有种耳鬓厮磨的意思,她不容她开口,堵住她所有拒绝的话语,有些乞求和哄人的姿态,道:“阿环,我心悦你。你别用世俗眼光看我,好不好?”

      元春直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颗心砰砰地,几乎不由她控制,她明知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可是她的气息轻轻喷在她的鼻尖上,她不知道怎么了,身体里那日的异样又涌上来了,她又害怕又渴望,“我,我……”

      周初柔进一步欺身将人往床榻里压,元春的腰一点点软塌下来,她不敢看面前的人,只低下头结舌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周初柔抿起唇瓣笑,其实鱼水之欢也不是没有一点点的好处。
      她知道这人心软,索性又后退了一步,故意扼腕似的叹道,声音里蒙上一层哭腔:“阿环怪我吧,不论你信不信,那茶水并非我安排,只是,只是我却不能见你在我眼前丧命。若是阿环不能饶我,那我,我情愿死在你的面前!”说着她拔下发髻后的一根金簪,抬手就要往自己颈上扎去。

      “不要!”元春吓得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抬眼被迫对上她的视线,无奈地说,“我,我不恨你就是了。”

      周初柔眼里有欣喜,道:“阿环当真不怪我?”

      元春看不得她热切的目光,又将头低下去,只轻轻嗯了一声。

      周初柔抿起唇瓣笑起来,手指触摸到一片湿凉,她怔了怔,低头垂眸看去,然后轻轻掀开被角,她轻轻说道:“阿环身上的逍遥散可能还没有彻底干净……”

      话未说完,元春恨不得直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知道自己此刻身子有异样,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周初柔越靠过来,她就越发不能控制,这样的感受,自己从未有过。

      前些夜里那些不堪的记忆,又一下次冲进她的脑海里。
      元春腰里无力,只手掌微微撑住床榻,依旧不敢看她,她道:“我,我叫太医来看看。”转身就要下床。

      周初柔忍着笑意又将人扯回来,双手撑在她腰侧,将人团团围在床榻和自己之间,她故意一本正经地说:“嗯,太医也是于事无补的。”

      元春掀眉看她,只飞快的一眼,随即又垂下长睫,颤巍道:“我,我,那也没——”
      话未说出口,周初柔低头轻压,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你——”
      周初柔又啄了下。

      “我不——”
      周初柔又是一下。

      她今天不容许她说话,她的阿环只要开口,她就亲她一下。
      周初柔笑着,声音却故作委屈地说:“难道,阿环还想换一个人来么?”她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一下一下啄她的唇,说:“太医说了,我就是阿环的药。阿环任解就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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