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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清晨,鸟儿欢快地鸣叫,曙光温柔的打在方玖宁的脸上。
      方玖宁睁眼看着窗外的一抹浅绿,枯树上堆积的白雪昭示着严寒将缓缓地到来。
      裴念慈坐在庭院中,一本书摆在桌上,却望着角落翠绿的竹子。
      “裴姑娘真是勤奋努力啊。”方玖宁从走廊快步走来。
      裴念慈悄无声色地将书收到袖中,温和道:“方大人官场运筹帏错,小女子也怎么拖大人后腿。”
      方玖宁心中不爽,奸计从脑中一闪而过:“晌午不若拜访徐府,该见一见宋宴安了。”
      裴念慈赞同道:“可以。”
      方玖宁坐下,手拿茶杯,轻笑道:“我们是不是该改一下称呼呢?裴姑娘。”
      裴念慈手轻抖,泰然自若道:“不错,在外人眼中我们应是兄妹。”
      方玖宁笑道:“亲密无间的兄妹,念慈叫我玖宁吧。”
      裴念慈气息微颤,小声道:“嗯。”

      方玖宁和裴念慈刚下马车便看见徐府门口停着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
      马身矫健,马尾大卷,车身通体鎏金,在阳光下耀眼夺目,微风拂过,车身上悬挂的银饰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徐府管家管家将方玖宁和裴念慈邀请到庭院中赏景,徐常明稍后便来。
      “快让那臭蛋来见我!”一道尖锐的女声从远处传来。
      徐常明充耳不闻,快步从远处过来:“方大人,裴小姐有失远迎。”
      巫溪兰赤足而行,脚腕出系着一串银铃,铃声清脆回响。
      本意对徐常明死缠烂打,发现远处的方玖宁和裴念慈,顿时心生好奇。
      异族女子声音甜甜道:“我叫巫溪兰,不知道小哥哥和小姐姐是何人啊?”
      裴念慈道:“在下裴念慈,这位是家兄方玖宁。”
      蓓蕾嘴角上扬,轻笑道:“姐姐莫不是诓骗我?你们看起来如此般配,姓氏也不一样。”
      裴念慈道:“妹妹才是切莫调戏,他是我义兄,当然姓氏不同。”
      裴念慈翘嘴,阴笑道:“若他日我养出真言虫,姐姐可敢如此果断。”
      方玖宁闻言,挡在裴念慈身前,冷冷道:“圣女,谨言慎行。”
      巫溪兰眯起眼打量起方玖宁道:“你知道我?”
      方玖宁双手作辑道:“昨日早朝,下官有幸见了一面。”
      “你在朝为官几品,看让我见到宋宴清吗?”
      徐常明客气道:“还请圣女先行休息,方大人和裴小姐是贵客。”
      巫溪兰闻言,跺脚离开,生气道:“告诉他,本圣女学到一句话,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欠人的总是要还的。”
      巫溪兰本意直接扬长而去,却在拐角处停留,冷冷道:“告诉宋宴清,要好好记得自己的贱名。”
      徐常明看着巫溪兰,眼中充满了疑惑:虽然长相相似,但气质却是毫不相干。
      徐常明并没有着急让方玖宁见宋宴清,而是让方玖宁去书房见徐太傅。
      裴念慈和徐常明留在庭院闲聊。

      书房内,墨香与木香交织的气息扑面而来。几缕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架上,书页微微泛黄,遗留着岁月的痕迹。
      徐太傅站在桌案前,招呼着方玖宁过来,叹息道:“玖宁,你看啊,这两幅字帖相像吗?”
      方玖宁细细端详了一二,了然道:“应当是出自一人之手的。”
      徐太傅仰头,眼神暗淡道:“真是一脉相承的执着啊!”
      方玖宁不语,等着他的下话。
      徐太傅低头看着字帖,忘神的说:“他是沈云祁啊。沈将时的幼孙。”
      方玖宁心下疑惑:姓沈,当朝高官好像没有姓沈的。

      沈府书房内:
      “你看这副字帖如何?”沈丞相虽已经年迈但声音爽朗悦耳。
      这副字帖,宣纸色如霜雪,触若狐毛,墨汁黑亮幽深,墨香醇厚沁鼻。
      徐太傅端详后,微微皱眉,委婉道:“这字,起笔轻盈,笔触细腻,柔美中又带着一抹刚毅。但往日,你最喜笔锋雄浑刚劲的,如今这是?”
      沈将时撇了徐莫道一眼,珍惜道:“这可是稀世珍品。这字帖是我乖孙赠与我的,他自打出生便身体羸弱,常年药不离口,平日都在庄子里静养。”
      徐莫道回忆道:“确从他降世至今,我已经许久未见。”
      沈将时笑道:“今日你可有福了,他回府了,还带了些稀奇玩意。”

      烈日高悬于苍穹,倾洒的光将万物都灼烧地滚烫。徐府处处萦绕着冰雾,唯有一间屋子暑气难耐。
      男孩圆润的脸颊在暑气下泛起红晕,灵巧的翘鼻上沾着污泥,双眸亮如繁星,甜甜道:“阿翁来了!快看我做的小泥人。”
      沈将时一把抱起他关切道:“祁儿,切莫贪玩着凉。”
      男孩大约六七岁,闻言竟双眼蓄满泪水,小声哭泣道:“阿翁,他人都嫌我身体羸弱,不愿于我相伴,如今连小泥人也要离去?”
      沈将时温声道:“怎会?待你身子好了,即可游经大千山河。”
      男孩欢呼道:“那是,这一方小宅,怎可困住于我。”
      男孩拉着沈将时摸在头上的手,摇摇晃晃道:“阿翁,我想作一位名扬天下的医师。”
      沈将时连连点头,笑道:“好!未来的医仙。”

      回过神来,徐太傅看着方玖宁茫然的眼神,顿时满眼悲凉,叹气道:“五年,时光消散了好多人的痕迹啊。”
      五年前,可是满堂尸横遍野啊。
      徐常宁在狱中自杀,皇后突发恶疾离世,二皇子吊死在东宫银杏树下。
      沈丞相在大殿外跪着,悲愤道:“陛下!陛下!那妖道实乃祸国殃民之徒!所行之事,所进之言,皆荒诞不经,违背常理伦常!还请陛下除此邪道,还我朝清明啊!”
      乌云翻滚,暴雨宛如天河决堤,水帘密织,宫瓦噼噼啪啪的雨滴震耳欲聋。
      沈将时在雨中长跪不起,哭喊道:“陛下,此番妖道危言耸听,二皇子怎会非皇后娘娘所生!”
      “陛下与皇后年少情深,皇后娘娘对您是忠心耿耿,矢志不渝!怎会有孽种的存在!”
      钱公公举着伞来到沈太保身边道:“沈大人!陛下不见您。”
      沈将时打翻雨伞,前额重重磕地,深红鲜血在雨水中瞬间荡然无存。
      迩英阁大门禁闭,阻挡着风雨,也读档着沈将时的生气。

      迩英阁内,妖道坐在下座,手指轻轻捏着茶杯,缓缓地撇着茶叶,细抿一口道:“陛下,如今皇后投毒未遂,府尹大人断言证据确凿。”
      昏君将奏折重重掀翻在地,怒道:“一群乌合之众,想将朕的江山,拱手让人!混账!”
      妖道眉头重重往上挤,眉尾垂下,嘴角下扬,痛恨道:“陛下!沈大人言辞肯定,还想着诓骗陛下,遮挡陛下的耳目,乱臣贼子之心简直昭然若见!”
      昏君闻言,心中悲愤交加,惋惜道:“沈爱卿曾是朕的老师,自朕年幼便悉心训导,难道都包藏祸心。”
      妖道砰然跪地,语气凄凉:“陛下!不知沈大人以前如何,但如今沈大人已然深陷泥潭,何不就此了结,留得清名。”
      昏君怅然道:“如今也好。”

      黑夜如幕,雷霆照亮着血腥,雨水冲刷着空宅。
      官兵如潮水涌入沈府,冷刀上的血线穿起了一条条人命。尖叫声和撞击声撕破了黑暗的寂静和雷雨声共鸣。
      残桌断椅倾倒,帷幕破烂滴血,沈府好似陷入狂欢后的怆然,安静凄凉。

      方玖宁神情黯然且迷茫,他头晕欲涨:徐常宁到底是谁?你干了什么?
      望着徐太傅心想道:你们当时又在何处?
      徐太傅看见方玖宁的不适,关切道:“怎么了?”
      方玖宁勉强稳住心绪,感慨道:“无事,沈大人真是不畏强权,傲立风雪。”
      徐太傅闻言,心中感伤不止,道:“可惜了。沈云祁如今如何了?”
      “不知。”
      “嗯。好孩子他不想再将徐府牵连进来了。”
      方玖宁心道:范义没有死还潜藏在宫中,当年之事竟然于龙子有关。
      沈云祁难道你也不是人了?
      可若是如此为何你身上没有鬼气,且字迹为同一个人。
      “太傅,不知道你对龙子此事有何看法?”
      “其实我也不愿相信,可当年调查此案的府伊魏栎白死了,但魏府却年年高升,他的长子直接授命为下一任府伊。”
      方玖宁了然:那此事在陛下眼中定然有十足的证据是真的。
      方玖宁犹豫再三问道:“不知那秀女在此中担任何种角色?”
      “那秀女我不知。”
      “那徐常宁他知道龙子掉包一事吗?”
      “我也不知。常宁向来有自己的主见,为人冷淡,不喜与人表露情绪。但他若知道,陛下怎会放过我等。”

      徐常宁,徐府长子。自幼便是神童,为人谦虚和善,做事恰到好处,才刚弱冠便官至御史大夫。
      身受皇上和二皇子喜爱。
      年过二十五却仍未娶妻生子,谣传和二皇子暧昧不清。
      且在如此危机时刻,竟然进宫面圣,民间谣传是为了求陛下饶了二皇子。
      结果不成,死在大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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