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若即，若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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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场面便有些冷。我天生怕冷场，没话找话地说道，你昨晚不是开了车吗？怎么还感冒了？
他忽然咳嗽一声，说，哦，没什么，可能晚上踢被子吧。
我沉默，实在难以想象他踢被子的样子。
他却忽然开口，我以为，你永远都不打算再主动跟我说话了。
喉咙微微一涩，我闷声道，是你先不对劲的好不好？
他明白我指的是KTV的那件事，低下头，沉声道，上次，是我不对，对不起。
我摇摇头，算了，昨晚我态度也不好，就当扯平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我，对了，昨天张老师的小孙女一直跟你窃窃私语，你们在说什么，好像和我有关？
我恶作剧道，我们在说你要快些买匹白马才行。
他皱眉，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揶揄他，没办法，你的魅力太强，上到俏丽小护士，下到可爱小公主全都抵挡不住。张老师家的小公主还等着你骑着白马去娶她呢。
沈陌凉大窘。
我难得能噎住他，心情大好。
被噎的人居然神奇的心情也不错，唇角微弯，问我，你回来后有没有回学校看看？
我摇摇头，还没。
去看看么？我也很久没回去过了。
我的点滴打完时，沈陌凉的那瓶还有一大半，或许是看见沈陌凉在旁边，小护士替我拔针的动作比给我扎针时温柔许多，替我拔完针，又问一旁的沈陌凉，点滴的速度还合适吗，会不会不舒服？沈陌凉摇摇头，不会，对了，我有点急事，你可不可以先帮我把针拔了？
小护士说道，可是，你还有大半瓶没打完呢？
沈陌凉笑，没事，本来就是小病，是医生太紧张了。
小护士被他这一笑给笑晕了，居然真的帮他拔了针。
我目瞪口呆地问他，你这样好吗？
他望着我，没关系，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
我摇摇头道，我是说，你这样随便对小护士使用美人计好吗？
沈陌凉扶了扶额角。
由于是周末，学校里静悄悄的，只有不知名的雀鸟三两只，偶尔扑棱着翅膀从这棵树上飞到另一棵树上。
经过公告栏前，沈陌凉停下来，问我，记得吗，放榜单的时候，这公告栏里最前面的两个名字一定是你和我。
我点点头说，准确的说，第一名每次都是你，第二名每次都是我。
可是你的英语和语文每次都是第一。
所以，某人每次都很没风度的拿鼻孔和我交流。
沈陌凉又咳嗽一声，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学校大整修过一回，可供回忆的地方实在不多，两个人只花了几分钟就逛了一圈，沈陌凉问我，再去高中看看？
我正准备点头，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沈陌凉看了一眼来电，微微走了开去。
我想，我知道是谁的来电。
我听见他温柔地对那边的人说道，没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周一就回去。
差一点，我就忘了，我和他，已经不复当初了。我暗暗自嘲，其实，是我多想了吧，我们只是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而已。至于过去，就只是过去而已，过去又能代表什么呢。
沈陌凉挂了电话走过来，我在他说话前抢先开口，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我妈做好了饭等我呢。
他点点头说，我送你。
我摇头道，不用了，也不顺路。那，我先走了，老同学。
沈陌凉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走出老远才回头看了看，他还站在公告栏前，我忽然觉得他的背影那样寂落。是错觉吧，我想起杜若挽住他时温柔的笑脸，自嘲的笑了笑，苏辰，清醒点。
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了饭，我早上没进半粒米，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闻见菜香，立刻馋虫大作。母亲笑，怎么像饿了三百年似的。对了，你的药是饭前吃的还是饭后吃的？
我噎了一下，沉默。
母亲一看我的样子立即了然，你是不是把药落在医院了？
倒是没有落在医院，是落在沈陌凉的车上了，我想了想，算了，反正打完针烧也退了，等会儿找个药店随便买点感冒药就好了。
奉母亲大人命令，我整个下午窝在床上养病。傍晚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母亲接了电话，不一会儿，叫我，苏辰，你的电话。
我有些纳闷，知道我回来的人不多啊，知道我回来还知道我家里的电话的人就更不多了，怎么会有人打到家里来找我。
接起来，居然是沈陌凉。还好，你家电话没改。他说。
我嗯了一声，问，什么事？
你的药，他说。
哦，没关系，我去药店随便买点药就好了。
你出来一下。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又说道，我在你家外面。
我有些意外，哦了一声，说道，那你等一下。
我披上外套，母亲问我，都生病了还要去哪？
我说了声去见个同学，便出了门。
他站在院子外面，我走前去，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儿？
他含糊地嗯了一声，把药递给我。
谢谢，我说，进来坐坐吧。
他摇摇头，不了，我有点急事，马上就回上海。
哦，我点点头，那你路上小心。
他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转身上车。我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心底有些失落，可是失落什么呢，我和他的关系不就应该是这样吗？
我抬头看了看天，傍晚的天空是灰蒙蒙的，明天是不是又要下雨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若即，若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