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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 ...
跟她们屋里毫无遮挡的通铺土炕不同,主母的床上挂着精致的双重帐子,里面深色厚布的这层遮光挡风,外面浅色薄纱的那层用于美观装饰。
因主母还没睡觉,丫鬟出去的时候没将床帐放下来,如今两层帐子被床头床尾的金钩挂住,露出主母那张宽大厚实的床。
李月儿悄悄用掌心感受了一下,主母床下至少铺了三层厚褥子,软和的不像话,就算没烧地龙,光着躺在上面都不会觉得冷。
也因主母刚大婚没几日,床上被褥枕头皆是喜庆鲜艳的大红色,花纹都是鸳鸯戏水。
要不是老爷跑了,今日她也没机会跪在这张喜床的脚踏边。
李月儿垂下眼,目光落在自己显出青色血管的手背上。
床上肯定不冷,但她穿着清凉跪在下面就觉得有点凉了。
李月儿往下扯了扯袖子,双手攥紧袖筒压在腿面上,企图暖和一些。
主母在外面坐了多久,李月儿的心就提了多久,以至于对方进屋的时候,她都有些恍惚。
直到对上主母的眼睛,李月儿才猛地回神。
她不动声色的挺直腰背,露出自己姣好的仪态,低头垂眼的同时又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卑贱。
可对方目光只是轻飘飘从她身上扫过,半分停留都没有。
李月儿脸皮滚热,被床头油灯里跳跃的火焰烤过似的,微微刺痛。
主母从她身前经过,转身坐在床上,淡声吩咐,“把床帐放下吧。”
李月儿起身,老老实实按着对方的吩咐去做。
只是抬胳膊摘金钩的时候,手控制不住的颤,她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跪太久了冷得发抖,还是紧张到浑身战栗。
对方太过于冷静沉稳,以至于头回做这事的李月儿越发慌张。
直到她解开襦裙往床上爬的时候,主母下意识垂下了眼。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垂眼的动作反而缓解了李月儿的忐忑。
看来初次的不止自己。
主母没有经验,也不是块毫无反应的石头,那她就没那么慌了。
李月儿甚至怀疑刚才主母在外面坐了半天,不是想蓄意羞辱她,纯粹是整理表情为了这会儿不显情绪的冷脸坐在她眼前。
脱掉轻薄的外衫,将箍在胸口的带子解开,宽松的襦裙没了束缚,直接从身上滑落堆积着掉在脚边,露出她裙子下的一片浅粉色抹胸跟洗到发白的四角亵裤。
李月儿轻手轻脚跪上床的时候,昏暗的床帐里,主母已经平躺下来。
她就躺在床外面,虽不是靠近床边缘,可给李月儿留下的地方实在太窄,根本不够一个人同样躺下来。
李月儿手撑着柔软的床褥,想都没想的抬腿从主母的腰腹上跨过,半跪在她身体两侧。
她这个动作,惊住了两个人。
哪个奴仆敢从主子身上跨过的!
曲容抬眼皱眉,嘴巴张开又闭上。
李月儿假装没注意到她的表情,上身连忙往下一趴,柔软半压在主母身上,硬着头皮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将自己装出老手的样子,夹着嗓子开口,“让妾好好服侍您。”
曲容,“……”
主母彻底闭上了嘴,甚至闭上了眼睛。
李月儿悄悄咬唇舒了口气。
外头油灯还亮着,只是光线昏暗,加上双重床帐放下,能透进来的光更是微弱,哪怕努力去看,也瞧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这昏暗的环境给李月儿披了层遮住尊严的厚布,让她能抛下自尊跟脸面,俯趴在主母身上,轻颤着眼睫主动去亲主母的脖颈。
挨的太近,李月儿能轻轻嗅到主母身上淡淡的冷梅香气。
微凉的唇瓣印在滚烫的皮肤上,两人呼吸都是一顿。
李月儿脑子里全是书中教的下一步要怎么做,心里都是“好好服侍”主母让主母满意的技巧,也就没留意到身下的主母身子微僵的同时乱了的气息。
李月儿是擦洗干净后才来的。
为了给主母留下好印象,她下午趁着有阳光的时候,还用桂花泡过的温水将头发洗的干干净净,身子更是仔细擦过。
可主母明显刚洗漱完没多久,棉质睡裙下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温热水汽,混着那淡淡的冷梅香气,让人意乱神迷。
曲容不知道李月儿在想什么,但她自己陡然跟人这么亲近,到底是让她微微破功,失去脸上的平静,眉头拧的死紧。
尤其是那微凉的唇贴在她胸口心脏跳动处,冷热相贴,激得曲容眼皮轻颤,下意识屈起左腿,想抬手推开对方。
还没等她做出抗拒的动作,对方就得跨到床里面,同时五指握住她屈起那条腿的脚踝。
曲容,“……”
棉质素白的裙摆堆积在李月儿的小臂上,掌心顺着小腿腿骨往上,翻过膝盖再次下滑。
李月儿低头,鼻尖轻蹭主母锁骨的时候,还分神感慨了一下主母肌肤的滑顺跟滚热,几乎本能的贴上去,将冰凉的自己紧紧扒在主母火炉一样的身体上。
身下是柔软的床褥,身边是滚烫的主母,李月儿慢慢放松下来。
她技巧稚嫩笨拙,奈何主母明显也不懂。
两人谁都没开口,就这么磕磕绊绊继续。
唯一能让曲容觉得明显不适的就是——
……她手太凉了。
哪怕在水润下进来,陌生奇怪的异物感,以及冰凉的触碰,都让曲容想把她从床上踹下去。
可曲容的理智跟颧骨上不受控制的滚烫热意告诉自己,现在不是两张嘴同时张开的好机会。
她忍了下来。
冰凉的手指被温水浸泡,没了最初的冷意后,李月儿觉得手都比最初灵活很多。
别看主母面上冷的要死,实际上皮肤却是热的,甚至另一张嘴给出的反应比上面那张诚实热情多了。
李月儿偷偷去看对方的脸色。
奈何床帐里面光线太暗,她根本瞧不清主母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对方用手握住了她自己那堆积在腰腹处的裙摆,攥的似乎很紧。
对方没露出半分喘息,全程也没说过半个字,李月儿心里七上八下的,怕自己没让对方满意。
于是一场过后,她察觉到主母松开了攥紧裙摆的手指后,试探着解开了主母半拢着的衣襟,大胆的将主母的抹胸扯下来……
前后约摸着用了一个时辰左右,因为李月儿从床帐里头钻出来,下床弯腰捡自己衣裙的时候,余光扫了眼油灯,通过灯芯长短估算出时间。
她不知道主母对她满意不满意,只知道对方乱了呼吸溢出短促声响后,沉默瞬间,随后恼羞成怒般说了句,“够了,出去。”
李月儿,“……”
李月儿低头系胸前带子的时候,懊恼到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她太急着“表现”了,没有经验的情况下,好像失了分寸弄疼了主母。
都怪这张笨嘴。
李月儿咬唇的时候,似乎能隐约嗅到唇上残留的气味,是她从未嗅过的味道,说不出的古怪,但又不恶心更不反感,甚至想再仔细闻闻细细感知。
李月儿身上还热着,但衣服冰凉,人也跟着慢慢冷下来。
她穿好衣服,局促忐忑的站在床帐前面,双手攥着裙子,想张嘴又张不开。
床帐紧闭没有半点反应,李月儿眼里的光慢慢暗淡。
寒意透过单薄的外衫贴在她手臂上,顺着肌肤渗透到五脏六腑,脑子更是浆糊一样,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帐外悉悉索索的声音归于安静,曲容滚烫异样的脸皮也平复下来,忽略掉身上异样,她抿唇犹豫片刻,皱眉脱掉身上的睡裙,长臂一伸,将睡裙扔在了李月儿身上。
曲容,“拿回去洗干净。”
李月儿瞥见那抹冷白肤色的小臂伸出来又收回来,慢半拍的抱起怀里的睡裙,缓缓眨巴眼睛。
裙子被弄脏了,上面全是主母的气息。
如今这条睡裙没有扔掉,反而让她带回去洗,这是不是证明,主母对她刚才的服侍还算满意?
李月儿说不清是悲是喜,抱着裙子福礼,“是。”
听见她缓慢出去的脚步声,曲容拉过被子遮住自己,微微闭上眼睛。
眼皮能轻易阖上脑子却很难归于平静,以至于眼前光线一暗,她就觉得异样还在。
过了约莫一刻钟,丹砂轻轻敲门,“主母,要备热水吗?”
曲容,“嗯,我要泡澡。”
跟主母不同,李月儿回去后可没条件泡澡。
她只能端着水盆去净室,兑了热水凉水后,将泥泞不适的自己擦了一遍,然后换水换盆搓洗主母的衣裙。
月光明亮,李月儿蹲在院内井边地上,支愣双手提起裙子仔细看,看哪里还没洗干净。
许是盯得久了,连人都有些恍惚,竟忍不住的想,衣服能洗干净,晒完也能恢复如初,可她呢。
路是自己选的,再想下去难免显得矫情。
李月儿深呼吸专心洗衣服,晾晒完了,才推门进屋。
原本昏暗的屋里竟缓缓亮起微弱的油灯光亮。
李月儿心头一紧,抬眼果然瞧见徐新梅双手抱怀坐在梳妆台前。
徐新梅冷眼瞧她,目光更是将她上下扫了一遍,拿着她把柄似的,挑眉笑着问,“去哪儿了?”
月儿:去给主母炒了三菜一汤,有问题?
徐新梅:主母这个大馋丫头,这么晚还吃夜宵?
主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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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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