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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若有那使你忍不住奔向堕落的,就在走向它之前打断双腿。” ...
就算这时有一道钻心咒打来,我也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了。有一瞬间我几乎站不稳,但最后我还是克服了昏厥的感觉,关上了身后的门。
食死徒小巴蒂·克劳奇起身走过来,扶住我的手;他似乎想把我扶到书房桌边的那把椅子上,但我只不可避免地软了一下身体,就强硬地命令自己握住他的手。
“就在这里。”我说。他睁大了眼睛。
“但你的脸色糟透了,莱莉。”他说,看了一眼那两具烧得扭曲的身体,握紧我的手,“啊,你害怕吗?”
他似乎沉思了一会,露出笑容,“你担心我——所以你来找我,是吗?真让人高兴,但我不意外。你爱我,你真的很爱我,不是吗?我也爱你,真好!不过我没有打算让你看到他们的,他们会是死掉的‘我们’……我本来想在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去找你。所有人都忙着逃命,没人会发现我们不见了……”
他同我靠近了一些,就像个要密谋什么的孩子,声音又轻,又隐藏着某种欢乐得意,“但你来了!这样更好,这样……我要跟你解释一下我们的计划。莱莉,其实很简单,但简单的计划施行起来才不容易出错:只要在这里放一把火,我就带你去奥弗拉特谷尽头的沼地,现在是八九月之交,那里欣克庞克聚起来的雾气会遮掩我们的所有踪迹。
“黑魔王会在那里等我们。到了那里,他就会帮我消掉踪丝——消掉所有过去的痕迹,我们就能重新开始……彻底重新开始!你明白吗?我不需要,父亲、母亲、别人,任何人都不需要,黑魔王会帮我摆脱他们。我会是他非常重要的一个人,他给我的赏赐别人做梦也梦不到——因为我做成了这件事!他是需要我的力量的!在他那里我们会受到祝福,真正的祝福!再没有任何人指手画脚,再也没有任何人关着、压着、贬低、一天到晚……压抑我们——我们……那里只有我们!你喜欢书,我就给你一间大书房,把那些敢对你看什么书发表意见的人全都赶出去;天气好的时候,我们骑上扫帚想飞到哪里就到哪里;花一年四季都会开,你喜欢什么就会有什么,暮色降临的时候,我就一直陪着你,直到第二天清晨来临。没有人不会羡慕我们的幸福……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的脸太苍白了,我最亲爱的,莱莉?怎么了?”他顿了顿,仿佛觉得自己知道了缘由,“啊,对,你还不知道……”
他说着卷起一只袖子,彻底露出上面的黑魔标记,“我加入他了,你再也不用为我担心了。我记得你说你做了一些让你离开的事,很难吗?不用做了,”他的指尖擦过我的脸,目光灼灼,“我和你在一起呢。我们会在一起的。”
我喘不上气,但强迫自己去听、去看、去消化这所有的事实。我把目光从他闪烁狂喜的眼睛边转开,看着那两个地上的人。
几乎烧糊的身体、烧灼的痕迹、空气中令人难以呼吸的火焰气息,所有一切都在提醒我一个非常遥远的场景。
“费尔奇那件事也是你做的?”
他停了一下,我的手突然被握得更紧了,好像他怕我逃走一样。
“显而易见。”他说,“那是我改良的咒语……不出色吗?让你印象深刻吗?”
“我在禁书区遇到的人也是你?拿走活点地图的也是你?这就是你能在有求必应屋找到我的原因?”
“莱莉……”
“不要碰我的头发,不要叫我的名字,回答我!”
“你为什么要问这些?”他牢牢抓住了我的手臂,神情从一开始的冷静变成了质疑,“是。这重要吗?”他又补充了一句,“难道你不打算跟我走吗?你就那么喜欢凤凰社?不可能吧?”
我的手臂被抓痛了,但喉咙的生痛夺去了我的全部注意。
“非常重要……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为什么——要加入食死徒?”
我以为这个问题他会回答得很长,会辩解,会找理由——我知道他绝对会找起理由,我甚至知道他会如何巧舌如簧,他懂得怎么躲避惩罚、坏事、所有不利因素。我痛苦得不知所措,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难道我还期望信他什么话?难道我还想要信他什么话?他到底是谁?我的爱人还是那个食死徒?
谁知,他只是盯着我,说了一句话。
“为了你。”
我呼吸不上来:“我?——我从来没有暗示过、示意过——”
“当然!”他似乎想把我拉进怀抱,但我站着没有动,这似乎让他有些恼怒,声音也抬高了,“你以为我是什么时候想要加入他们的?从我很小就爱上你的那一天起!你在对角巷救我的时候根本没有察觉到你暴露了你的身份,但我决定为你永远保守秘密,就因为我爱你!我爱你,我发誓我不会成为让你感到拖累的人,我发誓我会让你为我骄傲,只要你不会离我而去,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但你现在早就知道我不是食死徒!”
“我知道,但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觉得离开他,反抗他有什么好处吗?你难道没看到外面死的那么多人吗?告诉我,看到沙菲克、卡拉多克·迪尔伯恩、本吉·芬威克,甚至那个你去帮他干那些蠢事的哈代,你哪来的自信去对抗他?”他嘴唇发抖,勉强扭出一个微笑,但这套说辞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熟稔,“我的莱莉,你难道忘了自己前几天是怎么被他连看都没看清就打倒在地、折磨得昏厥过去?如果不是我——如果没有我,如果我不为你烙上这个印记,你现在早就——死了?疯了?想想你会留给我什么?一个圣芒戈永久病房的疯人,还是一具尸体?我告诉过你我再也不要在医疗翼看到你了吧?可你留给我什么啊!你把我的心打碎了,可你自己又得了什么好处?难道这样你还要告诉我,要我跟你去凤凰社?你是逼我看着你去死吗?”
“那是你?”我喘不上气,说话都变得很难,“那是你?”
“当然——我从四年级就开始跟他通信!我一看到你就认出了你,不需要黑魔王揭开你的面具……你父亲真该死,要为了他的错误惩罚你!他跟我父亲一样该下地狱——但那疼痛你没有忘吧?我忘不掉,你惨叫的时候,我就捏我的手臂!”
他拉起另一边袖子,揭开上面的伪装,那渗血的骇人伤口呈现在我眼前,伤口几乎还是新鲜的,“我骗了你,这伤口永远好不了,但就算好得了,我也不想要。因为那是我为你留下来的,我的血至今还留在你身上,难道我会忍受只有你留着我的痕迹而我却没有吗?我为了什么骗你?因为我爱你。我为了什么做这些事?我爱你。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我做的是正确的选择,既为了你也为了我——莱莉,我最亲爱的,我的夜莺,来呀!难道这样你还不相信我?难道你觉得我会伤害你?”
说到最后,他令我意外地放轻了语气,那就像一个恳切的呼唤,一个恳求。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我低着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捧起我的脸,强硬地让我抬头看着他。
我怔住了。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
“……眼泪,我居然会有眼泪。这软弱的……没用的……没人需要这个……”
他低声说,仿佛自责,又仿佛困惑,但他始终看着我,语气喜悦起来,“啊,但这对你有用吗?你喜欢我哭?我让你高兴了吗?你会留下来了,是吧?”
不是,不是……我听到自己心里说。因为你让我想到不想你离开的时候的我自己。
但我把心捏紧了。我对自己说:看看——看看他干了什么!他是食死徒……他……自己就是食死徒、就是……疯子……恶人……小巴蒂·克劳奇……但我的心挣扎起来、从指缝里跳起来。他自己就是食死徒吗?它叫道。你敢说——现在——他不是你的爱人?
“最后一个问题,别对我说谎。”发颤的声带让我不能多说,我眨眨眼睛,他满怀希望地看着我,“……向我求婚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想,怎么杀掉这些人?”
他完全怔住了,片刻之后,他急忙说:“不。”他叫道,神色慌张起来,“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证据呢?”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不敢也不能相信他的否认,不管我如何期望如何相信,我在心底痛苦地咒骂自己居然像他父亲,“事实上就是,完全没有必要举办这样一个仪式,甚至你父亲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花言巧语,也不会同意办这件事。除了为他杀人,还有那个计划,我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促使你——”
他怔愣着,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谎言却被揭穿。我眼睛发疼,喉咙发涩,快要控制不住哭了,但他突然捏住了我的肩膀;那双蓝色在一瞬间同我的思维接触;我反应过来用上大脑封闭术的同时,他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叫喊,我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举动,就被紧紧吻住了。书架在我们身后哗啦啦地落下书。
我永远也、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吻。不是因为那有多热切、多让人意乱情迷;那个吻就连他最初吻我的时候的感觉都比不过。但那不是吻,而是水、深水、黑泥、黑暗、山洪,引人窒息、汹涌而来,紧而又紧、深而又深,纠缠至缺氧,漫长如谋杀——如同要在这个吻里杀死我也杀死他自己。他会的,我能感受到他呼吸困难,浑身颤抖,几乎和我一样无力,然而仍然——仍然没有离去。
在那片漫长、痛苦、纠缠的黑暗里,我一感觉到那双唇的离开,就下意识扣住了他的头;那一瞬间的延长让他欣喜,但似乎并不让他惊讶。我们几乎是晕倒了才分开。而当我们最后双双从书房地板上爬起来,他剧烈地喘着气,捂住胸口,握起了我的一只手:
“当然了……当然了,你看!”他不容置疑地说,眼中闪烁奇异的光彩,“——你爱我,你和我爱你一样爱我!你会不相信我吗?你会和我分开吗?你有可能容许我们分开吗?莱莉——原谅我——你知道,我害怕——我害怕你离开啊!”
我颤抖的手和心都在认同他的话。我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就连舌头也不听我使唤。我的脑子还在为缺氧而昏暗,我的理智似乎也黯淡下去了。我看着他,我不能不看他,我感觉眼睛发疼。
因此,我长话短说:“我要去阁楼拿点东西。”
他同我亲昵地碰了碰额头,我不禁希望这触碰能再久一点,但他离开得太快了:“我等你。”
我在离开前,再回头看了一眼,他也许认为我不舍得走,对我一笑,那双眼睛里的神采如此激烈动人。我知道他想表达什么:……等我们离开以后……
我的目光扫过那两个人。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上楼。
打开房门,走进房间。阁楼的窗中透出黄昏的色泽。瑰丽、昏暗、如同燃烧的阴影,远处的荒野在河谷投下的巨大暗影中,宛如一席盖棺的黑布。啊,盖棺……
我走进房间,弯腰趴到床下,床的阴影真像一具棺材,要是我能躺进去就好了。我感到我的心在抽痛,就像一棵藤被生生从它从小生长的环境里拔了出来。我拖出我的箱子,拉开搭扣,翻开那些书、巫师棋、飞天扫帚护理工具,最后找到了那个小小的匣子,“棺材”。
我把它拿起来,放到了桌子上。我做这件事时,做得太急,又慌张,碰掉了桌上的一本书。火焰刷边的书在桌子的阴影里摔开,掉出一张纸条;我僵硬地伸手把它捡起来,上面露出邓布利多独特的倾斜笔迹。
“为爱私奔的故事,无论在麻瓜界还是巫师中,都非常经典,广为流传。然而,除了爱,真正让我们不顾一切、豁出性命,即使离开熟悉的家园也要出逃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赛琳娜呼唤的仅仅是她的爱人吗?在某些纯血家族中,这个故事常常以另一种姿态被讲给那些孩子:纯血女巫赛琳娜和麻瓜出身的爱人私奔后,穷困潦倒,被人排挤,只能艳羡那位叔父所选的联姻对象身上的金项链与数不清的妖精宝石,以此论证麻瓜的劣等性与破坏传统的不可取。而至于那位自由自在、同另一个相似灵魂走在一起的女巫的真正意愿,他们并不关心。
“我们仍然看重那些我们赖以为生的东西,但无可救药的庸俗却是一道灵魂上的障碍。□□的眼睛会看到真正重要的东西,并且有勇气抓住那世上不同寻常的一刻。”
读着读着,我开始哭泣。我捏着纸条想要别开脸,眼泪却还是打湿了墨迹。阿不思·邓布利多写下这段话时又在想什么呢?对他来说真正重要的东西又是什么呢?他不是也拒绝了那世上不同寻常的一刻吗?他的勇气在他的心底,那我呢?我能呼唤的帮助在哪里?
可我却听到我胸腔里有颗跳动的东西呼喊道:别去找了——就是我啊!
那不会是你。我对自己说。既然他是我的心,那就绝不会是你。
它却说:你知道的。
我拿手臂擦干眼泪,按开了盒子。斯内普的毒药瓶里还残留着瓶底上最后一点。我定定看了它好一会,才起身又去寻找一根针。针找到了,我用它沾了一点翡翠色液体,撩开头发,一点、一点,把它压到皮肤上。
我又开始哭。
我感到我的整个灵魂都在反抗,既为了我要做的,也为了我想做的。它对我说,也许我还能回头,也许我还能留在他身边,我还能同他永不分离;但我灵魂的另一半,完全出自于那想让我留下来的同一种情感,也在发出微弱的喊叫。她说她不可能留在这里,她说她受了最严重、最可怕的伤害,她已经无论如何不可能再留在这里;她的话没有哭腔,但灼热感情的燃烧就像洒在胸口的涟涟泪水。我握着针哭,为巨大的悲伤、恐惧、以及知道留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而哭。他还在等我,等我留下来对他说,我愿意,因为我那时面对他不可能再有别的话;我的生命会动摇,我的道德再没有底线,我会看到很多人的死而无动于衷,有一瞬间我就是这么对自己说的——管他们呢!我知道预言,我知道结局,我可以只要他,让伏地魔赢了又怎么样吧!他对我就有这样的影响力,揭露我的软弱、脆弱,一条比我更像我的道路,让我一败涂地,堕落的根源,最深的伤口。
但我怎么能留下来?我一旦留下来,就是我自己一半的毁灭。再也没有那么美好的毁灭了,所有的痛、所有的哭,投进去都不会有一点声音,我唯一所知且唯一能做的对抗它的只有一条道路,只有这条道路既能救我又能暂时救他。
针扎了下去,皮肤烧得滚烫,我痛叫一声,从椅子上跌了下去;跌下去前我毁掉毒针和药剂,抽出魔杖,房间的巨大阴影中飞出两片银色薄雾,就像只留下了两片羽毛——爱情的小鸟!我快要把我的爱杀了啊!
疼痛开始让我意识模糊,发热逐渐夺去我的神智,毒药毫不留情地起到它的作用。我只能模糊听到窗外传来惊慌的大喊与尖叫,听到人群的骚动,听到有人到了我的房间门外。一片胡须掩盖了我的视线,邓布利多的袍子上传来淡淡的独特气味。他把我抱了起来。
黑暗浸染了全部视线,我浑身虚脱,还是拼尽全力,在他耳边祈求道:
“让我走!”
他顿了一下。
“看来,司长先生,我们的仪式到此结束了。”
身边响起一声清脆的啼鸣,一道绚丽的金色火焰从视线中出现,四周挤来了一瞬间的窒息;但在陷入黑暗之前,我只是控制不住地热泪涟涟。我走后他会怎么样?我让他小心,没有人会怀疑他了,但我害怕他彻底成为无法挽救的人,但我不可能再留在他身边。再说了,我自己也被淹没了,挣扎求生上来又留下多少生命?
小巴蒂要下线很久啦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爱看女主对男主粗箭头/大量支线的读者朋友可能要跳过后面很多章,因为我要很久才会写他崩溃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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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蒂的布鲁诺烧死了迷惑他的女巫,自己也就痊愈了。”(《巴黎圣母院》)
但雷思丽不会烧死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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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学习!分手不要伤害自己!这是极端情况下的极端行为!!!!![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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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若有那使你忍不住奔向堕落的,就在走向它之前打断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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