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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精灵宝戒 ...

  •   我经常在小说里看到这种场景:一个人在路上碰上什么事,急着去别的地方,正只能靠着两条腿急得团团转,突然,一辆马车或者一匹马就飞驰过来,上面的人一伸手:朋友,来吧,上车!

      然后他们就会聊天。如果这是本爱情小说,他俩就会在这段路仗着没人打扰,狠狠增进感情;如果这是本阴谋小说,他俩就会窃窃私语,抖出一大堆秘密。

      尤金纳德听到这话,噗呲一声笑出来。他扒过灌木,轻巧越过一道木栏:“小莱想说我们是爱情小说主角,还是阴谋小说主角?”

      “我的意思是,你要跟我讲秘密的话,驾辆马车来。”

      我看着那丛黑刺李和荆棘,还有木栏边种的巨大卷心菜和胡萝卜,抽出魔杖给袍子施了道加固咒,踩着栏杆在他后面跳了过去。

      跳出菜园,落在少有人迹的乡间小路上,我看着袍角沾上的泥巴点,烦躁地再施了一道清理一新。

      “我倒觉得马车的作用是让那个人觉得自己受了帮助,所以主人不管说什么都不好意思跳下去。”尤金纳德回过头,向我伸手,“来吧,朋友,需要我再给你一次帮助吗?”

      我厌倦地看着那只手,没有碰,心中一阵疲惫。

      “我真搞不懂你。”

      他收回手,放在胸口:“其实很好懂呀。”

      我们沿着小路走到了霍格莫德外一处凸起的高地上,一条小溪潺潺流下,拍打着岸边流向村落。从这里能看到下面村庄的街道。

      天色已晚,霍格莫德原先的人流已经三三两两地走上回霍格沃茨的道路。情侣手牵着手,魔杖上还缠绕着彩带和伸出枝叶的鲜花,朋友们从各个商店门口跑出,互相扶着肩膀抱着腰笑成一团,结着伴往天上抛洒一些反射阳光的彩纸片。

      纸片纷纷扬扬落下。不远处的临水桥上,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巫师乐手只是略微迟疑一下,便轻快地挥舞起魔杖,顿时,身边的提琴、长笛和三角铁各司其职,在晚风和人流中奏起歌来。他身前,一顶高礼帽摇摆着身体,在有人驻足时以滑稽的姿势深深一鞠躬,露出自己的开口。

      尤金纳德注视着几个人饶有兴趣地往帽子里扔进几个西可。银光闪闪中,似乎有人点了首不常见的歌,那乐手一时涨红了脸,在原地卡了半天,只得凑近过去,听那人哼唱一段。那人哼唱完,犹豫着,他又一挥魔杖,乐曲便变了,变得既磕磕绊绊又陌生,但那点歌的人却听得津津有味。

      我没兴趣跟他在这里久待,三角铁敲错音的时候,不耐烦地开口:“你想跟我说什么?”

      从狼人男巫那里离开后他就放开了我,但马上又要我跟他到这里来;那时我皱着眉看着他,但他眼睛一转,开口就是“我又帮了你一次——”。

      “不要急嘛。”他看着那个流浪乐手,轻笑一声,“你觉得我要是给他几个加隆,他会不会做得更好一些?”

      “少玩弄人。”

      “我看他会乐意被这么玩弄呢。”他耸耸肩,“五个西可能让一个乐手拼命鼓起一首他闻所未闻的歌,那就更别提三个加隆。”

      他在高地的边缘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什么,嘴角压都压不住似的扬起来。

      “古灵阁的巨怪保安一年也不过到手五十加隆。可就连这点,他们也要挨过五年见习期才开始发放,前面不过每月到手几十西可,对巨怪来说撑着不饿死罢了。

      “我上次去古灵阁申请看我父亲的金库时,见过最年长的一个巨怪,牙都要掉光了,却还坚持把棒子颤巍巍地拿在手里。因为,要是连棒子都拿不起来,古灵阁就要辞退他,而他离规定的退休金发放年限还差五年才满;但就是挨到退休,这笔退休金也不过每年二十加隆罢了。”他喃喃说,眼中闪着光彩,在我偏过头时,眯起来一笑,遮掩过去了。

      他又转而伸出手,在空中划了一道,“我那时就在想,要是他能一次到手二十年的薪俸,没准我要他把棒子不小心砸到妖精主管头上,他也乐意的。小莱,我发现了抢劫古灵阁的最好办法呢。”

      “祝你成功。不过我没有去阿兹卡班拜访你的打算。”我看着下面越来越少的学生,踢了一块石子,“你就是要告诉我你准备抢劫古灵阁吗?”

      他做了个“别了吧”的手势,笑意仍没有消失:“你的嘴怎么老这么不留情……哪里呢!……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我们总是看轻那些看似做着微不足道工作的小家伙,殊不知他们干着远远胜过加隆衡量的价值的重要事情。”他低着头又看了看那个偃旗息鼓的流浪乐手,低声说,“嗯,要是抛弃那件低微苦工的代价对自己根本不值一提,那就更容易啦。”

      “你不说我就走了。”

      “别这样,几句话而已,只是刚好碰上了引人感慨的事情。”他从高地边缘转过身,夕照在身后打来,“但你有点不高兴,那我就先说点让你高兴的事情吧。”他在那头金发被风微微吹动时伸手撩回去,“嗯——恭喜你订婚?

      “我们没有订婚——”我愣住了,想起那只冬青叶样式的银戒。

      啊。戒指戴在不同手指上好像有不同的意思……那个还有这个意思?

      “可我听说你的小男朋友连戒指都戴上了……好吧。很多人觉得那些急不可耐戴上戒指的人可怜又失败,但我意见相反。”他顿了顿,没有过多停留,转了话题,“不过,不管你怎么想,我应该快要订一门婚啦。”

      “爱德莱德?”我皱起眉,他假期时说的话又浮现出来。

      “是。不是她还能有谁?”

      “她可不像要结婚。”我想起她和塞西尔,闭了闭眼,还是没后悔让她小心沙菲克。

      他弹了弹指尖的灰尘:“谁知道呢?‘今天的老魔杖之主,也许明天就在床上被割了喉咙’。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也许会需要一个证婚人,而小莱你再好不过了。”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证婚人。”他咬字清楚地再说了一遍,“放心吧。没什么难的,只是我告诉你什么时候来什么地方,你来就好啦。”

      “我才不来呢。你不想逼我对你一忘皆空吧?”

      “不,不用紧张……我说话算话,不会说你家的事情啦。”他示意我放下魔杖,“唉……真是,我先前就从奥斯维德·诺特那里救过你一次,现在又从狼人手里救你一次;我始终视你为朋友,尽管你现在不这么认为。这样的话,你看,如果不出于友谊,你欠我的就太多了。你欠了我大大的人情,却连一点举手之劳都不愿帮——小莱,要么为了友谊,要么出于人情,你怎么都得站在我身边一次吧?”

      “帮你害人就不行。”

      他笑出声来。

      “好吧——你不会害人的!我保证,绝对!相信我,你是做好事呢!——好,我知道你肯定会来啦?那就再见了……”

      尤金纳德对我挥挥手,转身抽出魔杖,轻快地稍微一扬,没过一会,一把扫帚从远处飞来,横到他面前;不等我再说什么,他一步跨上去,飞起来时带过一阵风。风过时,他已经飞过临水桥,扫帚上掉下一点金光,几块加隆就这么落在因听众全都散去而垂头丧气的流浪巫师乐手的高礼帽里。

      我这辈子就是因为那天玩扫帚碰上这精神病的。

      我举起魔杖,没好气地念道:“光轮1999飞来!”

      *

      我最终还是没有直接骑着扫帚回霍格沃茨。

      飞过霍格莫德上空时,一家店铺吸引了我的注意。光说它的外表,其实没什么特别。不过,那张大招牌上写着“驴皮袋饰品店”;而且,为了吸引顾客,下面还挂着金色丝带装饰的有花体法文“Amour, magie et beauté(爱、魔法与美)”的小木牌。

      我压下扫帚柄降落在街道。店面外布置着几盆错落有致的玫瑰月季,把和巫师村其他商家没什么两样的石头台阶装饰成了□□;也许正得益于店主这份迎合节日的商业头脑,我在门边一个架子上看到的商品借阅册在它自己翻开时,上面有好几款饰品都已经写上了“售罄”的字样。

      一张紫罗兰色的纸条从册子里飞出来,优雅地舒展开身体:如有需要,接受预定、订制。

      我放回借阅册,转头打量起商铺。店面不大。几个木制货架分门别类摆着耳环项链之类的饰品。每个架子边都放着一面小镜子。

      其中一面正舒展镜面的镜子打着哈欠:“今天那个红头发姑娘真好看——唉,但我就是真心实意把她夸上了天,她好像也还是不信!”

      另一面架在镀金链和花里胡哨的贝壳耳环间的镜子懒洋洋地回答:“我们平时嘴太油了,讲真话也没人信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它像是利用镜面的偏光打了个“响指”,“所以,下次碰到真心觉得漂亮的顾客,我要用加隆和西可来夸她!”

      话音刚落,好几面镜子就开始七嘴八舌地分享起它们对顾客的比喻句。从莱茵河畔的巧克力蛙(我实在不太理解)到都柏林的比比多味豆(喂!),还有没准是看过纽特写的书的一面镜子在一众巫师零食里大喊“夸人就要夸眼睛!听这个——‘你的眼睛就像威尔士绿龙的毒液一样深邃迷人’……”

      我缩了缩脖子,在那堆有镜子的货架前赶紧止步,悄悄摸到店铺另一边去。

      这一面有些像冰做的陈列柜,清透的玻璃架上摆着诸如银和蛋白石材质的饰品,相对木制货架的小饰品们来说显得更典雅精致——价格也更高。不过,对莱斯特兰奇来说,和买些贵点的零食没有区别。

      我掠过一排珠宝往深处走了走;谁知刚绕过一个拐角,就撞上一个人——她站在这个拐角凝神仰望某个东西,既不出声也不动,我一拐过去就结结实实跟她来个脑瓜崩。

      她手里的羊皮纸落了一地;但她没顾上捡,匆匆把我拉了起来:“莱莉!”

      我扶着旁边的货架站起来,额头立马被轻轻拂了好几下,就像小女孩见朋友摔倒,急切又天真地尝试把疼痛吹走似的。

      阿梅利亚站在我眼前,目光担忧。我摇摇头示意没事,挥动魔杖帮她把地上的羊皮纸捡起来。上面文字密密麻麻,却没有一点论文的样子,最显眼的标题那里用纤细的字体写着“至纯宝石”……

      文稿被轻轻扯走了;阿梅利亚抱着手稿脸上有些发红。

      “怎么了?你以前还迫不及待想给我看呢。”我放了手。

      “以前是以前……”她手指卷起茶色的长头发,“我们投稿了、发表了,不是吗?嗯——编辑女士说我们没有经历和见识……”她叹口气,但推了推眼镜,又笑起来,“所以我在收集素材,也许会更好一些,在此之前可不会给你看。”

      她的脸被染得更红。我差点没忍住想去捏一下,好在最后还是忍住了:“那你在这里是做什么?我记得你之前还说魔法史的论文写不完了,霍格莫德日都出不来。”

      她的目光往脖子上时间转换器的小金链投去。随后,她抬起头,装出自然的语气:“嗯——我也以为自己写不完了——但不知不觉、就发现还有一点时间……”

      谁要她撒谎保密可就完了。我看了会天花板,装得满不在意。

      “我是问,你在这里做什么,阿梅。”

      “噢!”她显然松了口气,连忙把羽毛笔塞进口袋,拉着我站到她的位置,往玻璃柜台那指了个方向,“其实没什么!我在看那个——”

      一道白色的闪光像夏夜的亮星般闪过我的眼睛。那是颗放在柜顶的宝石,卧在绣着银线的紫色小垫子上,剔透而明亮。同时,虽然第一眼看过去时它散发着白色的光芒,本身也像亮星一样洁白,但细细看去,那宝石内里像是燃烧着纯洁的火焰,好像它的真身其实是东方天边第一缕晨曦留下的火焰之类的东西凝结出的外壳,随着人眼的眨动抖出不同的、变幻莫测的色彩。

      “那是妖精宝石。”阿梅利亚兴致勃勃地介绍道,“普通的宝石,经过妖精的手艺,就有可能被打造成这样的东西。不过,即使听上去很简单,但这种宝石不像妖精武器,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打造出来的,很少有自然的宝石经受得起妖精用于把它锻造成这样的手段,往往不到第一道工序结束,它们大部分就化为尘粉了。而嗜财如命的妖精也很少会冒失去一颗本来品质不错的宝石的风险锻造这个。所以,妖精宝石的诞生,往往需要——一位手艺高超,又对这原石钟情至深,以至于愿忍受可能失去它的痛苦、将它化作至美的妖精工匠,和一颗有潜力忍受这痛苦锻造过程的宝石。工匠出于爱和珍视,不遗余力地小心对待;宝石呢,也许最后就会因此诞生。

      她真情实意地赞叹了一声:“多漂亮啊,像星星一样。我好几次拜访这里就是想观察它的火焰和形貌,以后也许可以写到书里——连托尔金先生都没见过真的‘精灵宝钻’呢!”

      “确实很漂亮。”我由衷地说,但又注意到它的个头,不由得摇摇头,“但太大了,不适合做戒指。”

      “戒指?”阿梅利亚愣了愣。我反应过来。

      “我打算买只戒指。”我对她举起手指了指空荡荡的中指,“如果巴蒂戴上了,我不希望别人以为我是故意不戴的。”我感觉舌头有点笨头笨脑的,“我以为……那是冬青叶……就是、唔、装饰……”

      阿梅利亚安静地等我说完:“所以你要订婚了吗?”

      “我们本来就会结婚……”我注意到她的视线,笑了笑,“嗯,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是顺从那种傻瓜联姻?我们确实有联姻,但不是为了它才爱彼此的……”

      阿梅利亚低下头,突然,从那里传来好像憋不住的笑声。再抬起头时,她把我拉到柜台边,从下面取出一本厚厚的饰品样式阅览册。

      “莱莉,你把我当什么?”她在帮我翻到“戒指”那节的时候说,“会嘲笑着阻止你嫁人说没了自由的人?还是对女孩耳提面命:‘小心外面的男人’,生怕她们沉湎于爱情然后失身的修女?”

      “没有!……但我家倒还真有这种人。”要是拉巴斯坦算前一种的话——我把他从脑海里甩出去,“比如我家小精灵,圣诞节天天凑在我耳边——”想起她涉及的话题,我赶紧打住了。

      阿梅利亚把那些款式摆到我眼前,凑在旁边:“你肯定不会管他们吧?”她莞尔一笑,“就是这样。”

      “因为‘男女主角为真爱无视世俗障碍’是经典故事?”我翻看着那些样式,玩笑道。

      她一怔,然后抿起唇,好像有些害羞似的。

      “是,也不是。”她说,“我只是觉得愿意戴上戒指就像锻造妖精宝石一样美。”她又推了推眼镜,犹豫着咕哝道,“而且,还有……”

      “什么?”我一目十行地翻过那些设计图样——巫师的审美真是……这里的设计怎么全都是什么大眼珠子、蝾螈尾巴、青蛙卵和——怎么还有巧克力蛙?

      卖给邓布利多吗?

      阿梅利亚顿了顿。这时,店门口突然传来一个脚步声,我抬头看过去,一个成年女巫站在那里,袖口缀着不少亮晶晶的小珠子,就连戴的帽子上也用金线绣着门口小木牌上优雅的法语文字。看到我翻着图样册,她先是一愣,然后目光投到了阿梅利亚身上,露出微笑。

      “是朋友吗?凯普莱特小姐?”她摘下手套走过来,停在柜台后,看了看我的神色,“没有喜欢的吗?”

      “嗯……”我又翻过一页,这页上是胡萝卜和啤酒塞,未来的卢娜没准会喜欢。

      “其实也可以定制。”她语气轻松,“不贵的,情人节打折。”

      “九点九折?”我随口问。

      她将手指弯在唇边一笑。

      “主要是面向你们霍格沃茨学生的饰品定制,本来也不贵。”她说着拿出一根散发香气的黑木魔杖点了点,一张价目表飞了过来,“变形术很便宜,价格主要还是看材质和工艺,妖精的就是大人物才用的。你要是在意钱,我们可以看最下面这款……”

      我没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目光只停在第一行的妖精工艺服务介绍上。

      “一千加隆——包含永不染尘、永不磨损等妖精器物性质,以及全套售后服务(包括防止妖精认为这是它们的所有物等)”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应该到这里来寻求帮助。

      “就要这个。”我点了点那个,琢磨着怎么从拉巴斯坦那再薅点羊毛,“什么时候能取?”

      女巫动作停顿一下,旋即轻快地说:“下个月。”

      “太慢了。”我记得罗道夫斯也有点问题,“要加多少钱?”

      “两百加隆。”她笑眯眯地看向阿梅利亚又看向我,“两周之后请到这里来取——您的名字是?”

      我在客户登记簿上签下名字,抬起头时,又注意到那颗闪烁的妖精宝石:“那个多少?”

      “五千加隆。您要吗?”她热情地说。

      我放下羽毛笔,摇摇头:“等我全家都死了再来。”

      女巫一时没反应过来,拿着客户登记簿愣在那里。我出了门,拿上扫帚,一直到和阿梅利亚走上回霍格沃茨的大路,都还在为这句话大笑不止。

      “莱莉……”阿梅利亚似乎有些无奈。我心情愉快地看着她。

      “别以为我是乱说!”我背着手轻快朝前跳着,很难不为那个光明未来兴致高昂,“而且,我买它是送给你的——”

      阿梅利亚差点没拿稳她的稿纸:“我?”

      “是啊,我希望你写书的时候可以提一句‘一个神秘的女人从世界毁灭的灾难里拯救了精灵宝钻,让它们至今都还在人们所能触及之处闪耀’——”我拖长声调,“这就是救世主雷思丽和她的加隆,以及她的朋友著书者阿梅利亚·凯普莱特的故事。”

      我开完这个玩笑,看到阿梅利亚低下头抖动肩膀、摇起头,轻快地换了个话题:“所以,之前那个‘还有’是什么?”

      一只晚归的飞鸟掠过霍格沃茨的前庭,晚霞之下,橡木大门已经要关了。费尔奇站在那里看着我们,阴沉的脸上堆的褶子简直能摘下来再给伏地魔做五个鼻子。

      有人在等我们。米莱尔也像阿梅利亚一样抱着手稿,蹲在地上写着什么;他对面的木门边倚着一个人,浅黄的头发散在耳边,正漫不经心地看着那只被夕阳染成金色的飞鸟。注意到我们时,小巴蒂动作一顿,随即走下来。

      走向他们之前,阿梅利亚握了握我的手,轻声说道:

      “我说了你别生气。”她从眼镜下悄悄打量我,“我觉得,莱莉,你才是那个会往他家窗户扔三下石头的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精灵宝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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