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祁山——未时可分，时不待我（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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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就是这样……”
还记得那些在天上的日子，云天青偶有不喝酒不闯祸的时候，就会看着批阅仙班位序的玄霄特别特别欠揍的说，
“时间长了大家都以为你是冷面冷心，你这倒是何苦”
玄霄头也没抬答他说，
“我只是不像你，每次都叫大师兄为你头疼。”
“那是大师兄生性就爱瞎操心”
云天青看着远方天边变幻莫测的云霞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才说，
“其实大师兄那日说你情根未断的批言…….你大可不必在意的”
“不，师兄说得对，倒是羲和这么好的神器，可惜了他大半生的心血”
“师兄”
“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不会像我一样，只是想做个凡人，人生苦短，只做个游剑江湖的侠客，快意秋风，四海遨游？”
“天青，你我二人此生就是如此，已经由不得我们再做选择了”
“依师兄你的心性，当真屈服了这虚妄的天界不成！”
“天青”
玄霄终于从成榻的卷宗中抬起头来，看着抓着酒壶皱着眉的云天青，
“如果你真的担心夙玉，就带着她一起走吧”
“都是天命啊”祁山道内，老龙看着玄霄叹了口气，
“三千年了，我早就算到你命中有此一劫”
“晚辈只有一个请求……请带我好生照顾我徒儿”
“哦？你是想要一个人上天庭？”
“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我再清楚不过”
“现在没有这小娃娃护你周全你怕是连这祁山都走不出去，现在你这样子，又能做得了什么”
“自师兄西去天青下凡后玄霄早就无所挂念，只是我这徒儿却是我一手带大，不同于我们这些所谓上仙的沾染了天庭的习气，少了我这师叔，他的日子还长……”
玄霄尚未说完，老龙摇了摇头，
“小娃娃醒得真不是时候……”
玄霄扶着墙的手臂轻轻一颤，看着慕容紫英睁开眼睛，他的眉心本有那一抹极其出尘的淡漠，比谁看上去都像个仙人，此时却微微地蹙了起来，像个乖顺的晚辈一般，朝玄霄摇了摇头。
“紫英原本一直希望，师叔能再回天庭，紫英自记事起就在师叔身边为师叔掌灯，今生，别无他求。”
老龙衣袖一挥，祁山外天兵天将的喧嚣从洞壁上隐去了，玄霄还愣在原地，只听见老龙问慕容紫英一句
“你可都考虑好了”
“紫英心意已决。”
“好，你们就从地脉走吧”
地脉……
玄霄双手一颤也顾不得礼仪，一把上前扣过慕容紫英的脉门，
“这清气是怎么回事！”
“你可知我为何要在这里镇守地脉……”
老龙背对玄霄的身影又缥缈不实起来，
“地脉不仅是天地的根基，更是魔界的与人间的交汇。我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就受命镇守此地，生生世世不得离开祁山半步。如今天将在外，为保祁山安宁，只能以他仙身之清气护你们几人由地脉穿过两界想交混沌未开之处，越了这地界，即便是我也不能插手分毫，一切只看你们各人造化。”
“那越过地界之后呢，如果清气散尽呢！”
“重则仙丹化尽，气虚而亡”
“我不许！”
玄霄言毕，祁山外传来一阵轰隆，持烛的龙女传音而来，
“主人……”
老龙眉头一拧四周的洞壁皆随之摇晃起来
“主人息怒……”
而慕容紫英也早含了口诀，再度化为白发的星君之态，老龙缥缈的影子只留下一句话
“我自开天地来就镇守祁山，岂容尔等胡来，今日念在你我情分言尽于此，要走且走，莫在我这里扰了地脉的清净”
“师叔”
慕容紫英叫了玄霄一声，
“还让紫英为师叔掌一次灯吧”
玄霄看着清气中一脸娴静的徒弟，看着在自己面前缓缓打开的混沌不堪的地界，看着浑身打着抖不敢往前走的韩菱纱和洛云，突然想起了三十年前，云天青是如何与自己兵刃相见打到南天门塌天庭震荡，又是如何拉了瑶池夙玉的手头也未回的就那样走了，终究是想起了他当日那句，
“师兄当真不懂天青究竟是为何闯祸饮酒，师兄既不知一醉解千愁自然也不会知道，其实夙玉……”
“夙玉的心上人，一直是你。”
踏进地脉的最后一刻，玄霄犹豫了一刻，终于还是擒住了徒儿的手。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祁山——未时可分，时不待我（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