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恶人，我靠恋爱洗白》widnha

17、暗宅谜影2.0

　　凤瑾数着门环叩击的节奏，三长两短。开门的老仆驼背严重，递拜帖的手背却筋肉虬结，虎口厚茧比她这个剑客还要深重。
　　「江南盐商顾家。」凤瑾变戏法似的摸出鎏金拜帖，嗓音甜得能掐出蜜，「特来拜会刘员外。」
　　老仆浑浊的眼珠扫过拜帖暗纹，忽然咧嘴露出满口黑牙：「今年怎么突然换了一个人，倒是年轻。」枯枝似的手指在门环某处凸起重重一按，应雪袖中短刃立即出鞘半寸------那是机关弩上膛的声响。
　　凤瑾却笑着将一锭凤血砂塞进老仆袖中：「晚辈初来乍到，还望刘伯多照拂。」凤血砂触到对方腕骨的刹那，红绫已不着痕迹地缠住门环机关。
　　穿过三重月洞门，偏厅内沉水香缭绕，刘员外肥硕的身躯陷在紫檀圈椅中，指尖金戒叩着案几上的茶盏，眯眼打量眼前这位“江南盐商之女”。凤瑾斜倚绣墩，绯色裙裾逶迤曳地，发间金步摇轻晃，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腕上玉镯：“上月那批‘西域红货’，刘老爷说是上等琉璃，怎的运到金陵便碎了大半？”她眼尾轻挑，朱砂痣在烛光下灼如血滴，“莫不是路上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压不住邪气？”
　　刘员外喉结滚动，袖中手指无意识摩挲腰间玉坠——那玉坠刻着噬金堂的秃鹫暗纹。“顾小姐说笑了。”他干笑两声，抬手示意丫鬟添茶，“红货娇贵，许是漕运颠簸所致。老夫今日备了新到的‘翡翠冰种’，不如移步库房一观？”
　　“翡翠？”凤瑾嗤笑一声，红唇抿过茶沫，“我顾家要的可不是死物。”她忽倾身逼近，袖中金翎暗扣掌心，“听闻刘老爷有门路弄到‘活玉’——阴年童女心头血养的玉髓，可对？”
　　茶盏“当啷”翻倒，刘员外额角青筋一跳。
　　"顾小姐好眼力。"刘员外捻着山羊须，翡翠扳指在烛火下泛着油光，"这批西域玉器要在庙会供奉三日，沾染了香火气自然灵动些。但顾家有能力承担得起这箱货吗"，他抬手示意侍女添茶 。
　　应雪抱剑立于凤瑾身后，目光扫过屏风后晃动的黑影。八名带刀侍卫看似随意站位，实则封死了所有退路。她忽然以剑鞘叩击青砖，惊得端茶侍女手腕一颤："这地龙烧得燥热，烦请姑娘带我去洗把脸。"
　　应雪跟在侍女后入过西厢房时里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侍女侧身挡住应雪的视线，温声道“小姐还是先去厕所吧，在院内还是要管住视线不要乱看”。应雪不理直接手刀斩上侍女的后脑勺，将她的身子藏于假山后，闪身进入西厢房内。只见满地青瓷碎片间躺着个蓬头垢面的孩童，腕间铁链在地面拖出蜿蜒血痕。她剑尖挑开墙角暗格，账册上朱笔记录触目惊心：
　　「天启九年腊月初七，收北疆战俘童男三十具，取心头血二两；江南水患流民童女二十具，取手足筋络......」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她指尖抚过廊柱雕花，忽觉檀香中混着一丝腐臭——似血肉闷在瓮中发酵的腥气。 行至西厢耳房，青砖地缝渗出暗红水渍。她足尖轻点，三块地砖下传来空洞回响。剑鞘撬开砖缝，机关齿轮“咔嗒”轻转，墙面陡然翻转！露出了一个深入地下的密道。门外的骚动也越来明显。
　　另一边，“顾小姐对活玉这般上心，竟还派侍卫探查，难免有点过界了吧”一个护卫突然进入偏厅对着刘员外报告着消息，刘员外的嗓音骤然阴冷。凤瑾看着刘员外迅速转变的脸色，心里不由得担忧起应雪的状况。她回头见偏厅四角青铜镜忽射出血光，八名黑袍护卫破窗而入，手中弯刀淬着幽蓝毒芒！“不如亲自试试成色？”
　　凤瑾手里的红绫如赤蟒翻卷，绞住最先扑来的杀手脖颈，旋身踢翻香炉，香灰迷住了几名黑袍护卫的视线，她顺着应雪离去的方向跑去。在跑至假山处时，应雪突然出现，拽住了凤瑾的手腕：“走！”
　　二人闯入西厢房密室暗门，刘员外的咆哮混着机括轰鸣追来：“放血尸！一个活口不留！”
　　暗门后的甬道蜿蜒如蛇腹，应雪贴着湿滑的石壁潜行。剑锋在青砖上拖出细长血痕——方才突围时割破的伤口仍在渗血，却在触及墙上符咒时诡异地凝结成珠。
　　转过不知道第几个弯道，腐臭味浓得几乎化作实体。应雪剑尖挑开垂落的蛛网，眼前豁然开阔：百丈见方的地宫内，七十二具青铜棺椁呈北斗状排列。每具棺盖都钉着七根桃木钉，缠尸银丝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寒光。
　　"喀嗒——"
　　最末一具棺椁突然震颤。应雪屏息靠近，剑鞘抵住棺盖缝隙。腐液从裂口汩汩涌出，浸泡其中的竟是个八九岁的女童。她青紫的面皮上爬满蛛网状血丝，心口嵌着的青铜哨尾端刻着"玄字叁拾柒"——这里竟然出现三年前修剑之地失踪的弟子编号。
　　强压下翻涌的恶心，应雪转向祭坛。案头堆积的账册被血渍浸透，最新一页墨迹未干：「腊月廿三，收北疆战马骨灰二百担，混童女经血炼化，得赤晶石三十枚。」纸页边角绘着诡异的阵法，与禁术阁《山河锁阵图》中"凤泣血"的纹样完美重合。
　　突然，身后传来铁链拖曳声。应雪旋身横劈，剑锋却滞在半空——十二名身着戍边军铠甲的尸傀正从阴影中蹒跚而出。他们腐烂的面皮下依稀可辨黥面印记，正是去年战报中"全军覆没"的第七营将士。
　　"叮——"
　　青铜哨的尖啸刺破死寂。尸傀空洞的眼窝骤然泛起红光，锈迹斑斑的长矛组成杀阵。应雪踏着棺椁腾挪闪避，剑锋掠过尸傀后颈时挑起半截银丝——末端系着的控魂符，赫然盖着工部侍郎的私印。
　　地宫穹顶突然炸开，凤瑾的红绫卷着火星坠下。她指尖金翎织成火网，将扑来的尸傀逼退三步："西南巽位！"
　　应雪会意，剑尖刺入祭坛暗格。机关转动的轰鸣声中，整座地宫开始倾斜。血池沸腾如熔岩，浸泡其中的赤晶石发出凄厉尖啸。在坍塌的瞬间，应雪瞥见池底沉淀的物件——半枚鎏金虎符，边缘刻着"御前亲卫"的篆文。
　　两人收起虎符，趁着地宫还未彻底坍塌时从密道冲出，庭院已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刘员外立在九曲回廊尽头，手中骨笛泛着森白寒光："既然瞅见了地下密宫，那便留下命来吧！
　　三百黑羽卫如潮水合围，弩箭在檐角织成死亡罗网。凤瑾的红绫绞住廊柱借力腾空，金翎暴雨般倾泻而下。箭簇钉入木梁的闷响中，应雪突然嗅到一丝甜腥——地面青砖缝隙正渗出暗红液体，遇火即燃。
　　"地火油！退！"
　　示警声未落，整座庭院已化作火海。应雪拽着凤瑾滚进假山缝隙，灼热气浪将发尾燎得卷曲。透过石孔望去，刘员外肥硕的身躯在火中扭曲成焦炭，三百黑羽卫则重新撤回黑夜里，“真狠啊，竟然直接全部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