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谎言美学》卷饼蘸大葱

12、第 12 章

　　虞昭的眼泪砸在玻璃茶几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可落在银戒上的目光，却藏着旁人看不见的冷意。她垂着眼，指尖在裙摆下悄悄攥紧——沈识檐眼底的“笃定”像面镜子，照出她心底最清楚的事实：这个人，从来都不好掌控。

　　去年在游戏里，她顶着“一只鱼”的身份，用软乎乎的语气哄他陆续骗到那一百多万时，她第一反应不是高兴，是后怕。沈识檐太敏锐，哪怕她装得再天真，他偶尔只言片语都像能看穿她的心思；他会记得她随口提的“喜欢樱花”，会把她寄的明信片反复摩挲，这种“上心”里藏着的占有欲，让她觉得像被藤蔓缠住，连呼吸都不自在。所以拿到最后一笔钱的当晚，她就删了游戏、换了手机号，只想彻底逃离这个不好掌控的人。

　　可裴衍不一样。

　　脑海里闪过裴衍的样子，虞昭的心脏悄悄松了半分——裴衍会在她假装怕黑时，每天绕半小时路送她回家；会在她“不小心”打翻咖啡时，第一时间帮她擦手，还反过来安慰“没事，我再买一杯”；甚至她随口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事”，他就真的不在朋友圈发任何关于她的动态。他像只温顺的大型犬，只要给点甜头，就会乖乖跟着她走，听话、省心，从来不会质疑她的话，更不会试图掌控她的想法。

　　“怎么不说话？”沈识檐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他往前倾了倾身，指尖快要碰到那枚银戒，“还是你觉得，裴衍能护你一辈子？”

　　虞昭猛地回神，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带着刻意的委屈：“我……我只是舍不得他。他从来没对我发过脾气，什么都听我的，我要是跟他分手，他该多难过啊。”她故意加重“什么都听我的”，看着沈识檐的眉头皱了起来，眼底的占有欲又浓了几分。

　　她心里清楚，沈识檐越是在意，就越容易被她的“舍不得”勾出情绪；而裴衍的“听话”，就是她现在最好的挡箭牌。选沈识檐？意味着要重新回到那种提心吊胆、怕被看穿的日子，他给的“安稳”里藏着不容拒绝的掌控，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可选裴衍不一样，裴衍的温柔是没有棱角的，他的“听话”能让她牢牢握住主动权，哪怕沈识檐再威胁，裴衍也会像以前一样，挡在她前面，替她解决所有麻烦。

　　“舍不得？”沈识檐的声音冷了些，他拿起那枚银戒，指尖摩挲着内侧的“鱼”字，“你当初跟我说‘等春天就见面’的时候结果离开，就舍得吗？”

　　虞昭的肩膀抖了抖，哭得更凶：“那时候我不懂事，现在我才知道，有人愿意什么都听我的、愿意护着我，有多难得。沈识檐，你放过我吧，你的钱我会慢慢还，我们……就当从来没认识过好不好？”她故意把“什么都听我的”重复一遍，像在提醒沈识檐，裴衍能给她的，是他给不了的“顺从”。

　　沈识檐盯着她哭红的眼睛，眼底的沉郁越来越浓，却没再逼她。虞昭知道，他这是暂时“软”了，可她更清楚，这种“软”不会持续太久。但没关系，只要裴衍还在她身边，只要裴衍还像以前一样听话，她就能一直躲在他身后，把所有麻烦都推出去。

　　毕竟，比起难驯的烈马，温顺又听话的“狗”，才更适合陪她走下去——不用费心猜测心思，不用害怕被反掌控，只要给点温柔的甜头，就能让他心甘情愿地护着她，替她挡住所有风雨。

　　虞昭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沈识檐，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点不易察觉的坚定：“我不会跟裴衍分手的，你别再逼我了。”她知道，这句话一出口，沈识檐的耐心迟早会耗尽，但她想赌，赌裴衍会像往常一样，接住她所有的“脆弱”，成为她最安稳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