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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瘟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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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都不认识儿她。”沐郡旸被指责的一脸无辜。
“你不认识她,她不跪别人,就跪着你,求你放过她?年轻人做事要有担当的晓得哇。”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真理下,再生动的描述也难逃被质疑的命运。言语失去说服力后,观众一致当他是惯会推卸责任的演员。
“我……”他白口莫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似乎说什么都很苍白。
就像入局的家伙突然意识到被讹,等反应过来,已经在贼船上了。
说实话,刚看着陶晏拍空气,好像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的样子,他就不想管了。
可惜酒吧老板的身份摆在这,不允许他坐视不理。
不然,他绝对拿出百米冲刺的气势掉头就跑,离这个奇葩远远的。
“喂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这么一直跪着也不是办法,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他试图采取强制手段,用蛮力将陶晏抱起来。
也甭管认不认识了,这幅身体在大众视野再没什么作为,恐怕将迎来更猛烈的口水制裁。
“不要!”陶晏狡黠躲开。
不知几时涂的润滑剂,浑身上下黏糊糊的,活像个成了精的水中人参。身经百战的老泥鳅作摸不定,逃跑路线更是难以辨认。
看来强抓是行不通了,有什么办法能让她起来呢?
沐郡旸盯着泥鳅陷入了浅思。
可在陶晏看来确实另一番景象:见菩萨不死心,好像不打算放过自己,陶晏急了。
“不可以!菩萨是以慈悲为怀的,怎么呢妄造杀孽,况且我已经知错了。”
“你在口出什么狂言?”去她的菩萨,谁家菩萨混成他这样的?
“我不管,你就是不能动我。”此时为求自保,陶晏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也再不要什么脸皮,二话不说直接直线滑跪到沐郡旸脚下。
一言不发就用手捆紧他的大腿,认定那是施法的命门,抱住就不能再为非作歹了。
死活不松手。
“你干什么?走开!”沐郡旸瞳孔放大,简直匪夷所思,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大家都监督着,他时不时得注意自己的表情管理,注定不能恶语相向,只能压低声音警告。
打又打不得,凶又没法凶。他真的后悔了,今天就不该出门。
事情还没完,最要命的是话传到陶晏耳朵里,自动转译成:你受死吧,畜生!
这句话太可怕了。
听见的那一刻她就绷不住连哭带喊:“你不能杀我!”
亏她想的出来,沐郡旸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听听,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有时候,他都觉得这场景过于魔幻,自己在做梦。
刚刚打抱不平的人真相了,倒戈同情非正常人士身边的受害者。感同身受是一回事,站不站出来施以援手又是另一码事。
旁观完全阻止不了事情往越来越离谱的方向发展。
陶晏甚至抱着他腿开始转圈,边转边喊:“你不能杀我!”说的好像跟谁真的在追杀她似的。
不是,这倒霉玩意儿脑子真有病,合着真以为自己是神仙。
还是那种杀人放火的煞神。
煞神就算了,搞这么一出哪像在求饶啊,这分明就是刽子手在公开处刑。丢脸的是她,社死的却是自己,这个世界有够离谱的。
“我再说一遍,你快起。不然我真杀了你。”当然,后半句威胁的话沐郡旸没说出口。
他还是正常人。
“不起,除非,你给我解咒。在这里!”她拉着他的手抵在额侧太阳穴的位置。
天杀的,他哪会什么术法?
“快解开,好痛,好像要爆炸了。”
偏偏还有人附和:“要不你还是应了她吧,在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皆是一副期待自己施展术法的表情。
这种人怎么会出现在酒吧,她最应该待在的地方难道不是精神病院吗?到底谁把她放出来了!
“是这?”但他还是妥协了,不过不是解咒,而是按摩。
目测陶晏这种人嫌狗厌、分不清虚幻还是现实的状况,八成是酒喝多了,头疼。
这世道钱难挣,屎难吃。
有几个能和上帝硬刚呢?过刚易折,他可不想折在最好的年纪。
也许是折腾的够了,见她眉头舒展,没多久便失去意识,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喂,还活着吗?”安静的太突然,沐郡旸一时忘记停下手上按摩的动作。
底下的醉鬼手脚皆还呈环抱之姿,舍不得松开。
“呵呵呵呵怎么会有人把鸡窝安在头上,就那么喜欢海胆吗?”大抵是梦到一些快乐的事情了,陶晏久违咯咯大笑。
“胡言乱语!真是欠她的。酒品那么差,真心建议:这辈子别再喝酒了。”
他阴沉着俊脸,轻轻挣开,脱去外套系在她腰后后,蹲下顺势将人打包扛在肩头,大步流星走进了休息室。
“哇!我可以飞了耶~”
“门没锁,你在这守着,等里面的人醒了,你再过去帮忙。”防止发生刚才的乌龙,喂了药等她睡着了,安排工作人员看守一二,沐郡旸才安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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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看热闹的时候,都无暇喝酒,高叔清闲下来。
郑雪高:“小旸,我刚想起来,与这姑娘一道的女孩子刚出去打电话了。”
“临走前对我说了啥我没听清,应该是让我帮她看着点,还没走,待会儿会回来。”
“你要不让人去那看看?”
“行。”沐郡旸叫来服务员:“小吴、小李。”示意站在舞池区的两个人过来。
“对了,高叔,咱这有醒酒药吗?”
“我看她醉的不轻,她和她朋友都是女生,这样回去有些不安全。”
郑雪高遗憾地摇头,想到另一个解决方案:“不过,旁边便利店应该有。”
“老板。”这两个是沐郡旸亲自招进来的。
唯二跟他年纪相仿的同龄人,做事还算靠谱。
“现在两件事需要你们,有个女生在我们这喝醉了闹事。”
“你们一个去门口找人,看看有没有一个女生在打电话,认不认识坐在吧台点鸡尾酒的穿睡衣的女生,找到之后直接把她带到休息室。”
“另一个到附近看看,买醒酒药回来。做完这些,你两今天可以提前下班了。工资照发,买药的钱后面找财务报销。”
另一边,看着陶晏跪在地上,哭的正凶。
高叔从柜子里下翻出一包未开封的卫生纸,找到抽纸的包装上的虚线,边撕开边走到陶晏面前。
想着自己是知情人也是过来人,用长辈的身份来安慰她或许有用。
没成想,陶晏压根不领情。
郑雪高刚走到她面前,她就非常幽怨地看着自己,似乎颇有微词。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两隔着什么深仇大怨呢。
“这……姑娘酒量也太差了!”郑雪高下意识看向吧台。
沐郡旸:“她喝了多少?”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她就点了两杯度数很低的鸡尾酒。”
顺着他的视线,沐郡旸发现桌面上有两个锥形杯,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那是专门装鸡尾酒的杯子。
3度的鸡尾酒跟喝汽水没啥区别,根据她坐的位置推测,空的那杯应该是她朋友的。
剩下那个,刚喝一半。
大多数情况下,只要酒杯没有损坏或污染,同种酒会继续使用同一个酒杯,也就是说她喝了1.5杯就醉成这样。
“啧,还真没见过酒量这么差的,也是开了眼了。”
沐郡旸安排完找人的事情,从高叔手里抽了几张纸,蹲下来递给陶晏。
三个人蹲在吧台附近的空地,呈鼎足之势。
沐郡旸灵机一动,想到应付醉鬼的法子。
于是像哄小孩一样连陪带笑,连声音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你听我说,你也是神仙。”他郑重其事,目光犹如炬火,炽热而明亮,仿佛要把一切都照亮。
俊脸上露出的灿烂的笑很难被忽略,陶晏停下动作,安静地看着沐郡旸,有些入迷。
半晌才反应过来,又看向高叔,分明是信了,又没完全信。转头看第三方的反应,大有求证的意思。
“对。”高叔看了眼刚才说话的人,心领神会,违心地点头。
沐郡旸继续说下去:“所以我杀不了你,我们是平等的关系。”
“是,吗?”陶晏找家长似的,看他如何说。
沐郡旸趁热打铁:“他跟我们不一样,他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见势点头。
陶晏狐疑地盯着眼带笑意的沐郡旸,难怪她能发现他不一般,原来是仙风道骨的同类在互相吸引吗?
尽管信他了个大概,但心底依然不解,道:“不对啊,我们这个世界不是灵气稀薄吗?”
噗嗤,原本内心有几分紧张的沐郡旸,嘴角突然一抽,侧过脸似乎在遮掩什么,死活不让陶晏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看样子比预想的还要成功,想到不能功亏一篑,又及时调整过来。
他的脸色变得庄严,眼神更加坚定,似乎要宣布一件非常神圣的事。
“你说的不错,所以修炼成神的少之又少。大部分人没见过,所以甚至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其实存在……神!。”
“是吗?”尽管陶晏的心绪有些乱,但对此深信不疑。
可才有点高兴很快就被失意淹没。
“那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倒霉?神仙不都是有福气的那种吗?”
“神仙也分很多种,你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他的笑意更深了,嘴角弯成极好看的弧度。
陶晏被他的话吸引,吊起好奇心,揪紧他的裤腿明知故问:“啊?最特别,怎么特别?”
像是小时候被老师公开表扬,卖关子不指名道姓,铺垫一大堆。陶晏早已心知肚明,坐等被夸。
“你是瘟神。”这个回答如雷贯耳。
“瘟神?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陶晏声音大了起来,这不是她想听到的啊。
等了半天,谁想听这个啊?
“怎么会?我很认真的。”
奈何同类一副毋庸置疑的样子,她也不好再耍小性子。
郑雪高僵着脖子,扭头颇为欣赏和崇拜地看了一眼蹲在他旁边的沐郡旸。
果然英雄出少年!
以最平静的表情说最离谱的事情,还不笑场,他再活10年也做不到哇。
“什么!那岂不是很没用。”陶晏有些丧气,低头玩起了手指游戏。
她还真信了!高叔默默地转过身,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耸动,只有路人注意到他那奇怪的断断续续的笑声。
沐郡旸面不改色:“你怎么会这么想,这个世界太美好了,太美好的东西都往往存在的很短暂。”
“阴阳相生,有你这个瘟神,世间才是完整的,和平的运转下去。”
“你倒霉就说明你的神力开始觉醒了。”
“来,我这有个快速提升神力的灵丹,你先吃下去。”他将醒酒药打开,放在她手心里。
陶晏照做,一囫囵吞下。
“嗯,这颗仙丹果然不同反响。”
“我感觉源源不断的神力涌进我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