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陈双cham

2、第 2 章

　　一个月后的某个夜晚，顾和正在办公室整理病历时，接到了一条消息。
　　"我在天台等你。"——来自蒲平。
　　顾和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十一点二十分，夜班才刚开始。犹豫片刻后，他还是放下手中的工作，轻轻推开了通往天台的门。
　　初夏的晚风带着几分凉意。蒲平坐在天台边缘，双腿悬空晃动，手里捏着两个便当盒。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顾和靠在门框上说道。
　　"这是你最爱的鳗鱼饭。"蒲平举了举便当盒，语气轻松，"我记得你说过这家店的味道最好。"
　　顾和愣住了。那是他们初次约会时去的地方，那时候蒲平还不知道他是医生，他也不清楚蒲平的身份。
　　"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加班。"蒲平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所以特意让护士长帮我调换了值班时间。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搞来的休假。"
　　顾和走到他身边坐下。夜色中，整个城市的灯火尽收眼底。远处的霓虹灯映照着蒲平的侧脸，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睛此刻却带着几分倔强。
　　"上次的事，我想了很多。"蒲平打开其中一个便当盒，递给顾和,"你说得对，确实没人真的在乎我们的关系。但在乎的是我自己。"
　　"蒲平..."
　　"让我把话说完。"蒲平打断他,"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知道每次看到你躲避的眼神，我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揪住一样疼。"
　　顾和沉默地低头看着便当盒。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模糊了眼前的食物。
　　"你知道吗？"蒲平继续说道,"那天过后，我去找了主任。告诉他我们科需要一位心脏外科专家支持项目。"
　　顾和猛地抬头："什么？"
　　"我打算调去心外科。"蒲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这样的话，我们就不止是恋人关系了。我们可以成为真正的合作伙伴。当然，如果你觉得这样太明显..."
　　还没说完，顾和突然凑过去吻住了他。这个吻带着些许慌乱和生涩，却充满了决心。
　　良久，顾和分开，额头抵着蒲平的额头："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蒲平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星光："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耐心。"说着，他伸手揽住顾和的腰，将人拉得更近了些。
　　"不过..."顾和忽然想到什么，"你的调动申请，主任批准了吗？"
　　"啊，这个啊。"蒲平眨眨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就在上周批下来的。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顾和接过文件一看，果然是调动通知。他抬头看向蒲平，后者正笑得一脸得意。
　　"所以你早就计划好了？"
　　"可以这么说。"蒲平挑眉，"怎么，不满意？"
　　顾和摇摇头，主动靠近，在他唇边轻啄一口："很满意。"
　　远处传来交接班的声音，零星的脚步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但这一刻，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蒲平打开另一个便当盒，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分享着深夜的美食，享受着属于彼此的温存时光。
　　从此以后，医院里经常能看到这样一幕：心外科的顾医生和新来的蒲医生一起查房、讨论病例，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交换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又若无其事地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只是偶尔，当四目相对时，眼中流转的光芒会泄露心底的秘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