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复活石曾在手中》猫璐

32、第三二章 复活石最终将埋入墓地Ⅱ

　　事实上，离开家门那刻德拉科做了很多预设，但他完全没想到今晚的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向。在堪称平和地与哈利道别，德拉科幻影移形回到庄园之后一直沉浸在一种反复回想的状态中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才恍然他忘记将那颗复活石交出去了。

　　今年发生的一切都太出乎意料，德拉科彻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兴奋到难以入睡。

　　当德拉科闭上眼时眼前就闪动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魔咒冲击时导致哈利那位麻瓜姨妈的一些记忆灌进他脑中，现在，记忆里那个瘦小的穿着肥大衣服的年幼的哈利·波特和刚刚表情冷漠地用魔杖指着狡猾出卖者的哈利·波特在他眼前轮番出现——

　　厚重的法兰绒窗帘隔绝月光，几乎完全漆黑的卧室中，德拉科听见了自己的笑声。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近乎着魔一般回忆着过去与哈利波特称得上来往的点点滴滴，哈利·波特的每个表情、每个行为在他脑中轮番播放，直到天光大亮。

　　彻夜未眠的德拉科决定去找哈利·波特，这是大概清晨七点钟左右，德拉科确定自己的行为称不上冒犯。

　　穿行过破败无人的格里莫广场，第三次敲响十二号房门，德拉科才终于等到一脸不耐烦的哈利·波特打开了门。

　　德拉科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救世主难掩疲惫的眉眼，听到他语气锐利地问自己：“你有事吗？”

　　德拉科又听见自己的笑声，虽然他有点难以解释自己为何发笑，这似乎并不是他出于礼节或者套近乎，而是身体或者……精神的下意识反应？

　　感到一丝恶寒的德拉科迅速说明了自己准备好的借口：“今天是丽塔·斯基特的庭审，我想我有必要作为证人和你一起出席。”

　　“……”

　　德拉科肯定哈利的表情看上去正在思索这种必要从何而来，但他最终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随便吧。”

　　“我们怎么过去？”

　　哈利皱着眉瞥了德拉科一眼：“我不知道你怎么去，但我直接用飞路网到金斯莱的办公室。”

　　“那我和你一起。”

　　哈利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将德拉科·马尔福从上扫视到下，然后又对上那双淡漠的灰眼睛：“马尔福——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从小接触的思想让你认为贴近我就能得到你想要的，还是你觉得跟在我身后摆出一副‘我们是一路’的样子就会让你以后在魔法部或者魔法世界能混得更好——不管你在想什么，想得到什么，你都最好打消那些念头。”

　　“我不必，哈利……”德拉科慢条斯理地念着哈利的名字，“因为我根本没有你所揣测的这些念头。”

　　哈利语气嘲讽，哼笑了一声：“揣测？”

　　德拉科跟随哈利的脚步走到客厅，注意到一双亮着幽光的在眼睛在昏暗的楼梯上紧盯他——格兰杰的猫。

　　德拉科继续语气真诚地说：“不必怀疑，我完全没有把你当成什么阶梯，好能够快速在魔法部爬到我爸爸曾经的高度……这挺无聊的。”

　　“你演得还挺正经的。”哈利的语气里带着嗤之以鼻，“但我想我们两个完全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人，马尔福，我们之间没必要说这些虚假的废话。”

　　“我没对你说任何虚假的废话。”德拉科耸耸肩，近乎无可奈何地辩解，“至少——从我来格里莫广场见你那次到如今，都没有。”

　　哈利又在这令他不解的郑重中莫名奇妙：“随你怎么说吧。”他说着抓起一把飞路粉，念出地点之后踏入腾起的幽绿火焰中。

　　在已经适应的眩晕中，哈利察觉到身后有人紧随他的脚步。

　　坐在办公桌前查看那层层叠叠羊皮纸的金斯莱并不惊讶德拉科·马尔福紧随哈利踏出壁炉，出现在魔法部部长办公室：“早，哈利，丽塔·斯基特提出想见你一面，你要在审判之前见她吗？”

　　“可以。”哈利简单地说，“金斯莱，你就认为有必要利用丽塔·斯基特这样的人做我们——或者日后魔法部的笔吗？”

　　金斯莱一派正经地说：“虽然我看不上斯基特的人品，但你也知道的，这场战争中死了很多人，现在魔法部每个员工都得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如果有确实有能力又不需要工资不知辛劳的人愿意分担，那当然是最好的——而我们也有办法让她变得……不说忠诚吧，至少不敢找事。”

　　哈利点点头：“我明白了，那就一起见见丽塔·斯基特吧。”

　　“拿上这个。”金斯莱站起身，同时递出一张羊皮纸给哈利，“昨晚迪歌初步审讯的记录，有个记者在审讯室等着刊登最新的消息。”

　　“呵。”哈利草草浏览，然后递给站在身边的德拉科，“你来看看吧——可怜的斯基特女士口中给她设下圈套的小马尔福先生。”

　　于是，在审判室中，德拉科见到丽塔·斯基特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声朗读她愿意主动缴纳罚金以求豁免牢狱之灾的数额：“看来《邓布利多的生平与谎言》和竭尽所能讽刺救世主让你赚的盆满钵满呀，斯基特女士。”

　　丽塔·斯基特颤抖着深呼吸，有些歇斯底里地用沙哑的声音吼着：“小马尔福！你故意害我——你和哈利·波特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

　　德拉科在丽塔·斯基特面前用可以称得上典雅有礼的神情和姿态说：“沆瀣一气——不不不，女士，马尔福跟在哈利·波特屁股后面，这应该叫做——从善如流，你说对吧。”

　　丽塔·斯基特的目光也顺着德拉科看向静默站着的哈利：“哈——大名鼎鼎的救世主，你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

　　德拉科觉得自己听到了一声叹息，又或者只是他旁边的人在说话之前吐出了一口气。

　　“你觉得是我个人在和你个人过不去吗？”哈利的声音带着一种无所谓的冷漠，“像你这样的人，是不是有你自我到认为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问题？”

　　“你不认为你过去对我的编排是犯罪，也不认为你像阴沟里的臭虫一样的窃听是犯罪……想必你也不会认为你昨天的所作所为是在犯罪，你是不是像那些极端纯种主义者一样，天然地认为巫师就是高麻瓜一等的？”

　　尽管丽塔·斯基特彻夜未眠精神紧绷，但她也知道这是一个不能回答的危险问题，尤其在场还有魔法部的现任部长，以及一个她过去根本看不上的小记者——她当然知道在记者面前说话的风险。

　　哈利继续语调平稳地阐明所有：“我想邓布利多教授并不在乎你在书里写的那些关于他的任何事，但是，既然你用一些不合法的咒语挖空了巴沙特女士的脑袋，那就必须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

　　“丽塔·斯基特，或许对你编造的那些不实之词普罗大众还有所容忍，毕竟圣人也不是完人。但是你清楚你非法窃取保护人下落，非法私闯麻瓜房屋、对麻瓜使用夺魂咒已经犯下重罪。”

　　丽塔·斯基特不甘地咬着嘴唇，但没有出言反驳。

　　“那我和你——”哈利迟疑了一瞬，“以及小马尔福先生之间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要阻止你的那些不实言论在魔法界的扩散……我曾经以为以你的新闻嗅觉会在战争结束而我活下来那刻就能够清楚，如果你再在文章里对我任何的朋友亲人师长有不实言论，那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但你依然选择去以极端手段探知我的麻瓜亲戚脑袋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当然，从我最初安排傲罗逮捕你到现在，我都不是来跟你私下寻仇，是来走正规的法律程序——你的任何非法所得都将充入慈善基金，用来抚恤那些的大战中因伏地魔而无辜受罹难的人以及家属，而你，丽塔·斯基特女士，如果你想要获得减刑，又或者想要在阿斯卡班过得足够好，那就履行作为记者真实的责任吧，去坦诚记录每一个受害者的生平，这样我也许会考虑为你说一两句好话，让摄魂怪不至于在你进入监狱的第一秒就吸出你的灵魂。”

　　“巫师们已经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幸存者们更不应该继续残杀下去，而是应该物尽其用……”

　　“我会提供给你这些人我所知的经历，我也希望你去挖掘一些真实的东西——哦，突然想到我曾经认识一个人和你一样擅长挖掘，但可惜，他被自己——或者说被我和罗恩搞得再也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合作，或许可以考虑一下这种方法，这样你还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只不过会浑浑噩噩的在圣芒戈住上一辈子……也许还会遇到一两次逃脱不了的暗杀，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暗示我会动手。”

　　“咳。”金斯莱看了看角落里《预言家日报》的记者。

　　德拉科挑眉，唇角也微微勾起：“哈利——听起来魔法部长建议你在这里‘风趣幽默’地开一个小玩笑。”

　　“我认为我的言论没什么好加以修饰的，过去我是这样对康奈利·福吉说话，也是这样对斯克林杰说的，现在我也这样对你们说，告诉一个人事实远比优美的语言艺术或者自以为是的对他好更重要……我回想过去的时候总会觉得，如果邓布利多教授更早的认识到这一点，说不定我们能够再改变一些事情。”

　　哈利的目光依然注视这丽塔·斯基特：“当然，不上述所有的一切，都在你承担应付的代价——结束公平审判的刑期以后。”

　　德拉科双臂环抱站在一边，冷漠又尖锐地点评：“你说话实在太礼貌了，哈利，靠你那样是不可能说服斯基特老老实实帮你做事的。招待斯基特女士这样常年游走于灰色地带的无良记者，你就不应该跟他讲道理，直接告诉她，如果她不按照你的意愿做事，你就会让她身败名裂——救世主当然有这样的能力，同时给她不间断地施是各种诅咒——如果你不太了解这些诅咒实施的具体细则，那么我很愿意帮你代办。”

　　虽然这房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赞同他的话，但德拉科敏锐的察觉到，在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哈利波特那双独一无二的绿眼睛曾短暂地向他望过来，并且呢，在这护岸环境显得像深湖一样的眼睛中，似乎闪过一丝笑意。

　　以至于在后续旁听丽塔·斯基特的庭审时，德拉科都在反复回想自己当时看到的那一丝笑意，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一种幻觉。

　　不过，尽管德拉科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审判庭中，他还是在哈利举手表决的同时一起举了手——正应了他之前所说的那一句话，跟随救世主的态度是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