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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10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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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临近,余停这旅行咖又坐不住想要出去浪几天,来戳翟悉问他去不去。
翟悉一听就知道毛可芯又带闺蜜了,但比起江湖救急,王玉儒那边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他就直接辞了:“我哥最近准备答辩,我想等我哥答辩完再去旅游。”
“嘿哟,”余停倒吸一口气,“你不会是想最后再陪他来个毕业旅行吧?”
“昂。”翟悉也不掖着,甚至还有点得意。
“到他答辩完,你哪还有时间旅游了?”余停提出怀疑。
“端午啊,”翟悉说,“三天也不少了。”
翟悉很向往这次计划,旅游的时候,二人世界可是能从早浸到晚的,他已经在暗中谋划那三天的行程了。
但余停这不懂事的偏要搅局:“老翟你不陪我我没法去啊!我看不如这样好了,五一我们也不去了,都等到端午,咱们原班人马再次出行。”
“……”翟悉皱了皱眉,“你要不先看看两位女生的意见。”
“我去跟她们商量商量。”余停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翟悉觉得这事八成就是余停口嗨,人家闺蜜俩也有二人世界,说不定还嫌拖出来一堆人又吵又闹还占地方。
但没过几分钟,余停的消息就蹦出来了。
-余停:没问题,她俩都愿意调到端午出去玩
-余停:张昕伊还说最好让你哥带几个高学历帅哥一起,她还没找到对象!
-余停:你哥有一起毕业的同学吗,都喊上一起
都是什么跟什么。
翟悉看得一脸黑线。
他现在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余停这货是怕他俩在旅行中旧情复燃,才故意携带家眷挤进来,还要费尽心思地把阵势搞大。
翟悉干脆顺势而为,先应了下来,等到时候再在旅途中呲溜一下告诉余停他们复合的事情。
下一个假期安排妥当,然而这个五一就空下来了。
翟悉学校里没事情,他就打算回去陪王玉儒准备最后的毕设收官。
但这边的辅导班还有一些课程,翟悉打算都交给邱寞管理,临走前去了趟,看到她在做线上一对一编程教学,翟悉就先退到室外等候。
等到邱寞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啃着块包子,翟悉问她下午饭还没吃啊,邱寞一副不重要的样子:“中午饭。”
“太强了,邱姐,”翟悉真心佩服,“五一还走吗?”
“走哪,”邱寞低头回复着学生的问题,边单手打字边说,“我就在这边录课讲课,哪也不去。”
“不回家了?”翟悉问。
邱寞“嗯”了一声,咽下包子馅,看着手机不经意地说出了句:“我跟家里断了。”
翟悉呼吸一凛,看着邱寞不作声。
“跳出来了,”邱寞抬起头,“再也不回去了。”
早在邱寞过年夜有家不回的时候其实就有一些迹象了,后来翟悉知道邱寞爸妈一直在问她要钱给她弟以后结婚用,就劝过她,血汗钱还是要攥在自己手里,没必要帮衬。
当然,邱寞根本用不着他劝,当时就扬手道:“就凭他们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不会让他们从我手里拿走一分一毛。”
虽然早有感觉家庭是邱寞心中的一根刺,但是,翟悉从没设想过有断亲这条路,听到她今天这么顺口说出来,未免有些惊诧。
“……”翟悉眨了眨眼,划手敬了个礼,“Respect.”
邱寞刚咬完包子,看着他,蓦然一下笑了起来。
“事业脑就这样,”邱寞改用玩笑的口吻,“挡我财路的通通远离。”
翟悉也不再去揭她的疤了,笑着说:“完了,大钱都要让你给挣去了。”
邱寞笑了笑,扬手应了句“一起挣”,就回屋准备下一场的线上培训了。
翟悉看着她回屋,不知道她是踩着多少泥泞才走到了今天。
他这种有人庇护的人,其实并不能真正做到像邱寞那样非常用力地活,邱寞的决绝,以及这种全力冲刺的状态,也不过是为了换取未来的自由和选择权,翟悉觉得她很可敬,但是他现在也确实得回家跟逸结合一下子了……他还挺喜欢玩和休息的。
因为提前有和胡润妮打招呼,这次回家,满桌都是山珍海味,胡润妮一边插着腰强调自己做了一下午的菜,一边使唤王玉儒拿筷子盛饭。
翟悉将信将疑:“你做一下午饭,还是你指导我哥做了一下午饭?”
“我们谁做不是给你做!”胡润妮不满地抱怨,“回来一趟跟下大仙似的,都得供着你。”
翟悉暗想那我也没让你弄这么多啊,但看到王玉儒一个眼神递过来,忙改头换脸,吃了口红烧肉:“那这么好吃的饭,我是夸你厨艺好啊,还是夸我哥厨艺好?”
“当然是妈了,”王玉儒说,“我都是跟妈学的。”
这马屁太假了,翟悉很想笑,但比他先笑起来的是胡润妮,这人已经被哄得辨不清真伪了,仿佛自己厨艺天下第一。
翟悉在桌子底下偷偷地掐了下王玉儒的大腿,示意他看胡润妮那副得意样。
王玉儒没去看胡润妮,却朝他看了过来。
翟悉往妈的方向抬抬下巴。
王玉儒就往饭菜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翟悉不懂他什么意思,疑惑地挑了挑眉。
结果王玉儒也在那儿挑眉。
翟悉憋不住笑了,喊说道:“妈,我哥不光跟你学,他还跟我学呢。”
“学什么?”胡润妮问。
“学怎么耍帅。”翟悉说着,冲王玉儒抛了个飞吻。
“嘁,”胡润妮不屑道,“你哥那书呆子劲的,可学不会。”
“哥!”翟悉抓住王玉儒的胳膊摇了摇,“证明一下!”
王玉儒看了看胡润妮,又看看翟悉,最后把手往自己唇上一碰,然后再平移到翟悉面前,这就算是一个疗程的飞吻结束了。
翟悉愣了两秒,猛地发出一阵爆笑。
“什么东西啊跟木头一样,”胡润妮也笑得很大声,“真是服了。”
“木头怎么了啊,”翟悉给王玉儒说理,“我就喜欢木头。”
“那你抱着木头过算了。”胡润妮数落道。
这回翟悉和王玉儒对视了一眼——轮到他俩笑了。
胡润妮这晚上心情很好,还特赦了准备答辩的王玉儒不用干家务,翟悉倒是被指使着干了不少,不过中间逮着空老往他哥屋里跑。
他溜得很隐蔽,没被胡润妮发现。
不知道是不是王玉儒在家的缘故,或者胡润妮很清楚答辩这件事的重要性,放假这几天家里的氛围出奇地好,幸福感满满。
以至于假期结束要返校时,翟悉破天荒地产生了一种舍不得离家的幻觉。
“我过几天再回来。”在车站,翟悉看着来送他的俩人说。
“你真是闲的,”胡润妮忽然提高了音量,“回去好好学,弄你那个什么绩点,别老瞎蹿。”
翟悉不理她,看向王玉儒:“答辩加油哦。”
“嗯。”王玉儒轻声笑着,点了点头。
翟悉说过几天回来,那都是有预谋的。
他约了捧鲜花,还提前很久联系了王宇,想让爸也能出席一下这个对王玉儒来说意义非凡的日子。
答辩是在周四,翟悉把当天的课都请了假,下午的值班也交给于一峰去替,于一峰吃着圣女果打探他要去干什么,翟悉刚起了声“我哥”,后面答辩两个字还没说完,于一峰就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哦什么哦,”翟悉感觉他很有可能是猜出来了,但也不准备解释什么,只是说,“值好你的班。”
“没问题学长。”于一峰拍了拍自己胸膛。
翟悉不止动员了王宇,还顶着挨骂的风险,好声好气地把胡润妮也劝出山了,一家人整整齐齐站在学校外,等王玉儒答完辩出来。
他要让王玉儒感受到家里每个人对他的关注和重视。
五月的天已经很有些热了,胡润妮揪着衣服扇了扇,指责東央大学这么厉害的高等学府,连个休息区都不给家长准备。
“快了,”翟悉看了眼王玉儒发来的消息,忽然振奋,“答辩过了!他们在合影了,拍完他就出来。”
“能不能给我弄点水来,渴死我了,”胡润妮瞪了王宇一眼,“我说带瓶水吧,你说不用,现在好,我都要中暑了。”
“行行行,别夸张了,”翟悉把鲜花递给胡润妮,“你先拿着,我去给你买瓶水。”
最近的自动贩卖机在学校里,但门卫看出来他站外面这么久肯定不是本校学生,坚决不放行,翟悉只好沿着马路往前走,去附近的超市买。
但最近的超市也得在下一个路口,翟悉买完水就急急折返,跑到距离校门很近的地方,又忽然放缓步调,慢慢地向树荫下的三人走去。
王玉儒抱着鲜花,站在王宇和胡润妮的对面,说着些什么。
从侧面看,他是在笑的,斑驳的光影穿下来,落在他身上,像一个容纳了很多星光的宇宙。
他忽然有些不忍心走上前了。
此刻胡润妮和王宇的注意力都在王玉儒身上,他好希望这些关注能长久地持续下去。
但胡润妮还是看到他了,扬手朝他喊了声,然后王玉儒和王宇都转过头来,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哥,”翟悉快步走上前,把水往前递,“恭喜通过答辩,毕业快乐!”
王玉儒往爸妈那边看了眼,然后转过来,说:“谢谢。”
“这不是给我买的吗!”胡润妮咋呼说,“我都快渴死了!”
王玉儒把手里的水转交给她。
胡润妮接过来,刚拧开,瞥见校门口没人在拍照了,喝都不喝就拧上扔给王宇:“先拍照先拍照,快点,都过来,我找人给咱们一家四口拍一张。”
拍完一家人的合影,胡润妮就开始逮着王玉儒和翟悉n连拍,翟悉靠在王玉儒身边,在他后腰上偷偷搂了下,王玉儒面不改色地腾了一只手往后掰,把他拽开了。
“不要太亲近了。”王玉儒说。
“第一张合影,不敢太亲近的。”翟悉又借着花束的遮挡搞小动作。
“我们有好多张合影了,”王玉儒猛地弓腰,“哎,别动,痒。”
“我没挠。”翟悉假装无辜,摊开两手自证清白。
胡润妮拍完照低头看手机了,翟悉继续嘻嘻哈哈跟王玉儒瞎闹,两个人说到最后都调起了情,就直接举起花来挡住脸,躲在鲜花背后喁喁私语。
正说着,王玉儒突然面色一僵,放下花,扭头往胡润妮和王宇的方向看了去。
翟悉的目光也随了过去。
才一会儿不注意,这俩人居然就要吵起来,阴阳怪气地互相咒骂着,尽说一些在高等学府门前上不了台面的话。
翟悉感到一股被人审视的丢人现眼,皱了皱眉:“靠,他俩要干什么?”
“先劝劝。”王玉儒走过去。
他跟王玉儒去拉架,半推半劝地把两人拉到旁边人少的水池边,拼拼凑凑搞明白了原委。
就是胡润妮把他俩的合照发朋友圈,还顺带发了句自己把两个孩子教育得多么多么厉害,王宇随口插了句“你也没教育多少”,把胡润妮气得顶肺,然后争吵就从下一句“那也总比你个混球在外边俩孩子一点也不管的强”开始了。
就是个很无厘头的小蒜皮,翟悉也搞不懂这有什么好争的,可能是当父母的都不愿承认自己教育的缺失,但也不至于一句话就上升到现在两张黑脸互瞪互怼的程度吧。
他跟王玉儒都调解了五分钟了,胡润妮还是很气愤,把拦着她的王玉儒猛一把推开,指着王宇大吼:“你除了羊肚里喝糊豆你还会干什么!就只会在那儿憋哧些黏黏糊糊的话,是个男的你就把家担起来,别让我这么受累!”
“不是,”翟悉实在哄不动了,“你累你不是自找的吗,辅导班是你自己要去的。”
“我不就是还想挣两毛吗!”胡润妮面目愤恨。
王玉儒挡在翟悉面前:“妈最近确实比较辛苦……”
“你别来管!今天要不是因为来看你,我也不至于跟他生这个气!”胡润妮再次上手要推王玉儒,但王玉儒这次预料到了会被推开,就抬起胳膊来挡了挡。
他抬的是抱着花的那支,胡润妮一使劲,把整捧花都打翻了,并且很不幸地,全都掉进了水池里。
翟悉从听到第一声吵骂起,就在忍了,忍到现在,看到落水的仪式感,眼眶立马就泛了红。他要忍不住了。
“你到底想干嘛?”翟悉恨恨地说,“为什么每一个大好的日子你都要搞得大家都不开心?”
胡润妮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搞砸了什么,但还死要着面子:“我又没怎么样,本来就是我跟你爹的事,你俩也是憨,来凑什么热闹。”
“还不是想让你俩好好说,别在外面闹得不好看吗?”翟悉说。
“不好看是谁先挑起来的!”胡润妮伸长脖子大叫着,“你现在有面儿了,我说两句你就嫌难看,嫌难看你别看啊!”
翟悉脑子里成桶的悲愤在咣叽咣叽乱响,他看着傲慢嘴脸的胡润妮,咬牙切齿地说:“好,你俩的事,行,你俩自己处理吧,我不看了,我们走了。”
说完他从水池里捞出鲜花,一把抓过王玉儒的手腕,转身就大迈步地离开了。
真没想过会是这样。
主要是前几天五一假期在家,胡润妮给他制造了那么好相处的一面,他都以为自己不需要再使用原生家庭这个词了,他都以为往后也可以把幸福和这个家庭画上等号了。
可怎么胡润妮还是这样。
时好时坏,忽爱忽恨。
今天可以对你关怀备至,明天就可以对你羞辱责骂,上一秒还在用带着母爱光泽的眼神看你,下一秒就可以是由着性子任性妄为不管不顾。
有时候翟悉也会扭曲地想,胡润妮要是像邱寞爹妈一样,足够冷血或者凶残就好了。
那样他也有充分的理由脱离这里。
但现实就是很鸡肋,巴掌和枣同时存在,所以他做不到邱寞那么决绝,邱寞断亲是果敢,他要是也这样做,那就是白眼狼了。
翟悉也不知道自己闷声憋气地走了多久,大概是走到累了,他才停下来,坐在路椅上。
“早知道就不喊他俩来了,”看到王玉儒的瞬间,他又愧疚了起来,“花都被她打坏了。”
“就坏了这两朵,”王玉儒重新把沾水的花从他手里抱回去,用手拨了拨,“带着水更好看了。”
翟悉看了一眼王玉儒,又低头抠了抠手指,最后吐了一口气,往后倒在靠背板上。
“原来还想着接上你一家人一块去商场吃个饭,”他撇了撇嘴角,“结果又这样。”
王玉儒拿起手机捣鼓了几秒。
“我给他俩点了餐,”他坐到翟悉身边,说,“咱俩去吃咱俩的。”
翟悉看着王玉儒,逐渐妥协:“我其实今天把爸妈弄来,就是想让他俩多关心关心你的事,也多对你上点儿心……”
“嗯,”王玉儒笑了笑,“收到了。”
“可是妈又整那出,把气氛都搞砸了。”
王玉儒攥住他的手:“没事儿,这影响不到我们。”
翟悉不说话。
“他们今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不重要,”王玉儒开导道,“别抱期待就好了。”
“别抱期待么。”翟悉自言自语道。
“嗯,可能亲情缘浅吧,”王玉儒继续开解,“沟通不了就先不强求了,我们有我们自己的生活,不如先努力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等你什么都有了,他们也会害怕失去你,到时候你说一句不要吵了,他们就都会听你的了。”
翟悉总是很能听进去王玉儒的话,也可能是王玉儒很会一针见血地道出关键,反正就这样几句,他就忽然云破天开似地想通了。
其实相比于他经济独立之前,现在胡润妮的压制和管束已经少之又少了,并且有时候他说一句自己想要干什么,胡润妮也不会先反对,而是气虚似地撇开说“哎呦我不懂哦你跟别人打听打听”。似乎供需关系一改变,他已经有在悄悄地掌握一些主导权了。
但转变肯定也不是朝夕之间的,今天他可以说动胡润妮来出面祝贺王玉儒答辩通过,这就已经是以往所不能做到的了,但还不够,因为他还不够强大到可以制止胡润妮和王宇的争吵。他想要抵达这个目标,但他不能对这个结果抱有太大希望,因为他的希望要全用在自己身上,他要用百分百的力气,去希望自己变成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对哦,”翟悉猛然间感到无比通透,他看着王玉儒,“我们过我们自己的。”
“对哦,来过我们自己的吧,”王玉儒最近老爱模仿他的一些口癖或小动作,学完了还笑了笑,打开手机照相机,“呐,我们还没有自拍一张。”
“诶,你举得再高点。”翟悉靠过来,把王玉儒抱着的花摆在两人中间。
“这样?”王玉儒说。
“嗯。”翟悉揽着王玉儒的胳膊,对镜头比了个耶。
拍完照片翟悉就开始翻看餐馆,琢磨着去哪家店豪一顿了。
他选好了搓搓王玉儒的大腿,王玉儒也愿意去,一拍即合,准备出发。
但是去这家店还要往回走,路过東央大学门口的时候,翟悉难免还是会被刚刚窒息的争吵影响到一点。
他瞥了眼鲜花坠落的水池,跟上王玉儒,喊了声:“哥。”
“嗯?”王玉儒应声。
“你永远可以对我抱有期待。”翟悉飞快地在王玉儒掌心抓了一下。
王玉儒嘴角抿着笑,视线流转,看向别的地方:“好听的话谁不会说。”
“那你说句。”翟悉用胳膊肘戳他。
“……”不出所料,真让王玉儒说了他又不好意思讲。
翟悉笑了笑,口吻随意地说道:“你也要永远对你自己抱有期待啊。”
王玉儒转过来看了他一眼。
两人对视的刹那,突然都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嗯,”王玉儒笑着,用下巴蹭了蹭鲜花的包装纸,“那我期待等会吃饭的时候,我可以多点两个流沙包。”
“点!给你点十个。”翟悉语气慷锵,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燃什么。
“你呢?”王玉儒问。
“我啊,我期待一会能吃到菠萝咕噜肉,白切鸡,虾饺,再来个烤乳猪,其实还想吃清蒸鱼……”翟悉说着说着没了底气,跟王玉儒举手投降,“哥,我好像不能没人管,你一会看着我点儿,别让我点太多了……”
“好。”王玉儒笑得人和花抖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