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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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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之路漫漫且无聊,转眼之际令向晚已经入学一个月整。
一个月过去了,令向晚仍在挥舞他手中的那根树枝,酉宪则是在一旁闭目打坐。
“师尊————”
“嗯?”
“弟子其实很好奇,你那时候也是天天挥树枝的吗?”他用极委屈的目光看着酉宪,直到酉宪的眼睛睁开了一道细缝……
“是的。”
“足足挥了一个月?!”
“是的。”
其实是在骗他啦_(:з」∠)_酉宪出身仙世名门,自幼便是万众瞩目,衣食无忧,老爹的兵器库更是随意他进出,干巴巴挥舞树枝这种事……他做不到。
“师尊::>_<::”
“诶……”酉宪明白令向晚的小心思。
他也折了一支树枝,给令向晚展示了一段最基础的白榆剑法。
行云流水,浑然天成,黯淡无光的树枝在他手中也熠熠生辉起来,令向晚甚至能想象到若是一把绝世好剑在他手上,该是怎样的一番妙不可言。
最后一击落下,曲终奏雅。
“这是白榆的入门剑法,对于初学者来说可能略有些复杂,你若是……”酉宪故意停顿下来,直到令向晚绕有兴趣的瞪大双眼时才接着往下道。
“你若是能熟练掌握了这套剑法,我就带你去兵器库铸佩剑。”
“专属佩剑。”
如他所料,令向晚脸上激动的笑容已经掩盖不住了。
“好厉害,弟子现在就想试试。”
“确定?这是要拆成七部分练习的。”
“确定。”
“那就试试看。”酉宪稍微抬了抬下巴,抱胸靠在不远处的树干旁,静等令向晚的表演。
他还是低估了令向晚的实力。
只见令向晚手握树枝,几剑挥下,力度把握的游刃有余,除了中间复杂的那一段做错了几个动作外,其余都不像第一次练习这套剑法。
“师尊,如何。”
“不错。中间的那部分稍有欠缺。”
“你天资很好,多加练习就能和我刚才演示的那般好了。”酉宪在原地盘膝而坐,闭上眼睛幽幽道:“先用树枝练着,过两日我带你去武器库铸造配剑。”
耳边响起风被树枝用力削断后发出的的“飕飕”声。
“好,多谢师尊。”
……
两日一过便是一个月。
“师尊……你可还记得……”这件事已过去许久,令向晚也不好意思再提,悄悄用树枝在地上胡乱涂鸦。
“怎么了?”
“就是……上个月……这个月……弟子已经弄断第四十二根树枝了……”
“可以再折第四十三根树枝。”
“不是这个意思!!”
“为师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
兵器库。
令向晚紧盯着正被法力不断吞噬并反复柔造的御品白银,此时的白银已经初具雏形。
经高温煅烧已经变得赤红的液体铺在铸造台上,灵光流动间已经化出了修长的剑身以及灵巧的剑柄。
无火焰灼烧,却出奇的烫,令向晚能感受到法力混着热风扑面而来,不过一会额头上便附上了层薄汗。
“你可知滴血认主?”酉宪幽幽问道,他已经退到一旁热风较少的暗处了。
“略有耳闻,是什么邪术么?”
“一开始是邪术,后来用的人多了,自然也就上得了台面了。”
“凭自身血液喂养兵器,人与兵器的练习就此变得复杂,不再是简单的活物与死物的关系,而是具有契约意义的从属关系。”
“相当于我赋予了武器灵魂?”令向晚吞了口唾沫,他很好奇滴血认主究竟是怎么个模样。
“那要在何时滴血呢?”
“就是现在。”一旁的酉宪利落的操起铸造台边上的短刀,丢给令向晚。
“对着手指划一刀”
令向晚犹豫着伸出手,打磨的锋利的刀口抵在食指处。
白刃划破皮肉,指尖处的血珠滴滴落在仍在煅烧的白银上,发出类似水蒸发的“嘶嘶”声。
滴血认主。
原本还在缓慢化形的白银在接触到血液的一瞬间发生剧烈反应,爆发出巨大的灵光和热气,不过短短几秒就已经铸剑完毕,剑身洁白如雪、光泽暗流,剑柄上刻有精美的流星纹路——这是白榆的标志。
令向晚轻轻接住剑,暗自赞叹。
指尖仍在隐隐作痛。
一个想法在脑中腾升。
“师尊,弟子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说。”
“滴血认主时的血取身体上的哪个部位重要吗?”
听到这句话,酉宪心头微微一颤。
相同的问题,他在很多年前也问过他的师尊。
酉宪用着残存的记忆回答他的问题。
“有关系,但不重要。”
“那什么部位的血练出来的剑是最好的。”
“问这些做什么?”
“只是想多多了解一番。弟子曾在书上见闻,凡是与血相牵连的事情,自然是取心头血最妙。”
“少看些杂书,那些用心头血铸剑的,九死一生。”
令向晚目光暗沉着细细打量配剑,他点头道:“弟子只是想了解一下,多谢师尊,这把剑我很喜欢!”眸中细细流淌着剑身的寒光。
酉宪眯起眼狐疑地看着他。
“喜欢就好。”
“别干傻事。”
……
“……弟子知道。”
数日下来,令向晚的基础剑法已经烂熟于心。
今日也和往日一般,令向晚在一旁练剑,酉宪在原地打坐。
酉宪忽然想着一件事了。
“向晚。”
“哎!”令向晚停下动作听酉宪说话。
“你持剑的方式很特别。”
“真的?!”令向晚半信半疑地举起手中的剑,“这样持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
“剑在你手上,倒像是一位仇敌。”
如果说别人的剑是轻握在手中,那么令向晚的剑则是被他死死地攥在掌心,像仇敌被扼住要害一般,杀气腾腾。这般独特的持剑方式,酉宪已经许久没见着了。
令向晚紧攥着剑的手稍稍松开了些,“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不妥,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令向晚:?
“心上人么?”
“不是。”
“那是谁?”
“我不告诉你。”
令向晚苦了脸,“为何……”
“你不认识。”
“万一呢认识呢?!”
酉宪垂眸,“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不过可以告诉你他的身份。”
“他是我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