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成女神继续工作》花河的花园

10、10.死亡之神

　　死亡之神沙哑的笑着。
　　“你认为自己应该接受死亡作为惩罚？”
　　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我的喉咙，灵魂似乎在离我远去，我没有挣扎，那股力量瞬间又消失了。
　　“给不惧怕死亡的人予，这算什么惩罚。”
　　我不解的揉着喉咙，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茶杯。
　　“哈哈，别那么紧张，你知道成为智慧之神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吗？”
　　我心想难道不就是智慧吗？但是我没说出口。
　　“是足够像人类。”
　　“人类？请问为什么呢？”
　　“呵呵，在所有的生灵中，人类最脆弱，有些人类甚至没有魔法，但是人类却是有智生灵中，数量最多的。因为有些人类生来只拥有智慧。虽然智慧的大小各不相同，而且都有自己的情感与软肋，所以我们都觉得有一个人类来当神也挺好的。”
　　我问。“即使人类不够聪明，会出现错误吗？”
　　我在问自己的下场。
　　他却反问我。“工作上的事情能有什么错误？不过说到底什么才是错误的选择呢？作为神明我们本身就非常狡猾，我们建立了规则，成为了绝对不会错误的那一方。”
　　他似乎是在很任性的说：神明做什么都是对的。
　　“你知道我的权柄吗？”他突然说。
　　“您刚刚说是死亡之神。”
　　“没错，看看这个下界盆吧。”
　　于是我低头往里看，这个下界盆中与我的完全不同，这里没有星辰般的色彩，全是白色与黑红色的混沌液体。下界盆里那些少量的星星般的闪光在碰到黑红色的液体之后迅速被消减吸收了，我明白了，熄灭的星星代表了生命的逝去。
　　“他们都死了。”我喃喃的说。
　　“没错，我每天都要用下界盆。像这样杀掉无数的人类、生灵、物体。”
　　如此轻飘飘的生命，脆弱如龙须酥，薄如花瓣。在这么多东西的死去中，一个人的死是似乎非常微不足道的。只是为了完成世界运行的规则罢了。这些我都明白的。
　　我忍不住的说。“可是他们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啊，他们为了生活善良努力……”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我又犯了跟上一份工作一样的老毛病，一直把自己的感情带入工作之中。
　　“没错，但是少量的拥有特质的人死于非命，并不会影响生灵世界的平衡。”
　　他的表情冷漠肃穆，有强大的压迫感。明明跟我坐的是同样的凳子，却给人感觉很高很远。这就是神明的样子。他站在更高的一个位面向下审视。就像花匠为了制造出一个更好的花园，会用锋利的刀具修剪花枝，不会在意细枝末节。
　　“在死亡面前每个人都必须公平，这是规则。但是你赐予的智慧跟公平没有半点关系，原本没有智慧的生灵得到了智慧，会促进整个种族的发展，才能进步。而进步是强大的生灵种群才能获得的赏赐。”
　　赏赐？这个词在我的脑海中炸开。我醍醐灌顶般的眼前瞬间清明，我想要的答案原来这么简单，赏赐哪会有公平，进步怎么会公平，只有善良、努力的生灵才能得到我的欣赏，得到进步的资格，原来我的工作，是这么简单。这才是我神明的唯一解法。
　　“想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是的，但是现在已经晚了吧。”
　　“是啊，你需要去补漏的地方还多着呢。快些回去吧。”
　　我抬起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我还能回去吗？”
　　“当然，难道你觉得你过了桥就已经死了吗？哈哈，那只是我给你的体验。”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继续工作。
　　“谢谢你死亡之神大人。”我站起来恭敬的行礼。
　　“还有一件事要嘱咐你，其他的都是小事，你要遵守的只有一点，不能让生灵知道神明在干预下界。”
　　“我明白了。”
　　他对我点点头，白光逐渐笼罩了我的视角。这一次我期待我快一点传送。
　　脚尖触地。再次看到我纯白的宫殿，熟悉的感觉，回来了，我的黄金菱宫！我回家啦！
　　我兴奋的想抱着神座哭一场，或者再次在大厅里跳舞，阻止我的是令人怀念的哒哒的脚步声。
　　“哇，智慧之神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佛卡夏迅速扑到我面前，然后想起什么似的立刻停步，恭恭敬敬对我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啦。”我赶紧把他拉起来。
　　佛卡夏身后走出一个黑色长发的男人？女人？非常标准的对我行礼。
　　注意到我的目光，那个人开始自我介绍：“尊敬的智慧之神大人。非常荣幸再次看到您，我们又见面了。”
　　佛卡夏看看我们两个。“两位认识吗？”
　　我的记忆中突然划过一道影子，那道阴影伴随着这个人的“又见面了”，让我回想起了一个名字。
　　“……眉？”
　　那个人一笑再次对我行礼。“看来你还保留了一点之前的记忆。”
　　我点点头，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诉说着我已经知晓的事情，让我想起来。但仅仅想起了名字。
　　“请允许我重新自我介绍，我叫眉，是侍奉了很多代智慧之神的神使，这次由我来继续侍奉您了。”
　　“我竟然有第2个神使了！”我才刚刚从死亡之神那里解放呢，这神界的升级标准确实是有点毛病。
　　“智慧之神大人。”
　　我听到小狐狸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佛卡夏眼含泪光。“您到底去哪了呀？我从羽翼广场回来之后没看到你，我就急着去找，转了一圈回来之后又有一个陌生人在神殿里，吓死我了……”
　　眉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佛卡夏……我只能用真身传送。”
　　真身？我捕捉到了关键词。
　　佛卡夏的原型是小狐狸。也许这个眉也会有什么原型……
　　看着佛卡夏湿润的眼睛，我笑了笑说：“我去了一趟下界，然后又去见了死亡之神……”
　　“去下界。”佛卡夏的眼神立刻变得明亮起来。“您、您怎么能不带我自己就去了呢？”
　　“我是去下界工作的，你那个时候去买东西了。”
　　“哦，我买了茶具和茶叶回来，智慧之神大人你要看看吗？”
　　“好。麻烦你去泡壶茶帮我放到花园，我边工作边喝。”
　　“好的！”佛卡夏开心的进了房间。
　　“智慧之神大人……”眉叫住我，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忧虑。“您去见死亡之神……做了什么呢？请原谅，我是担心您受到伤害。”
　　原来眉是心思细腻，更注重细节的类型。
　　“不用担心，他只是找我说了说话，解开了一些我的疑惑，算是新员工培训吧。”
　　眉依旧忧虑，“是这样啊，我只跟着前代智慧之神见过一次死亡之神，感觉他威严又恐怖。一般不会跟其他神明说话，所以感觉有些担心。”
　　我回想着死亡之神的样子，威严吗？确实挺威严的。在说出他的死亡权能的时候，态度非常坚定，恐怖吗？并不觉得恐怖，虽然他的花园还挺黑的，还试图让我感到死亡，但是他表情很温和，很细心的教我，也许神也有不同的面貌吧。
　　眉很担心我，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哦对哦，对他来说应该算是久别重逢吧。像与老朋友见面一样，体会到他的心情，总觉得有些悲伤……
　　“眉在担心我呢，谢谢。”
　　“不会……这是我应该做的。”
　　“但是……还是感谢你，之后也依靠你们啦。”
　　眉抬眼与我对视，“定不负所托。”
　　我要给下属留一个温和的印象！这是我的第2个下属。没想到在这里工作没过几天就超过了之前7年。我恨不得迈的步子飘起来，但是不知道身后眉有没有在看我，我还是优雅端庄的走吧。
　　好了，现在要处理下界盆里的问题了。
　　刚刚去过的世界是2461号世界，时间没有流动多少，我再一次感叹神界与下界时间的流速太混乱了。
　　那就是我赐福的佣兵，似乎已经交了货，几个人待在路边。
　　希望他们真的有多管闲事般的正义感，能去调查这城里的事。
　　如果你们真的帮了这件事，我就……用暗示让你们发一些小财，比如捡到钱什么的。我在心里念叨着，只要他们是善良的人，那我给的赐福就值得。
　　“不感觉不对劲吗？这里的人似乎浑浑噩噩。”欧洛伊说。
　　“没觉得不正常啊？”队友说。
　　“你是说城里的人的浑浑噩噩吗？我听说城北边有个建筑工事，许多人都被领主招过去帮忙了。”
　　“应该不是这个……”欧洛伊皱着眉揉揉额头。“我也说不上来是哪不对。”
　　他们的灵魂也有缺失，尤其是欧洛伊，缺失的格外多。难道是因为运货的关系。
　　我不由得在心里感觉到生灵的可怕，竟然能制造出不用启动就可以吸收灵魂的东西，这都影响游戏平衡了。
　　“还有你们有没有觉得街上都没什么小孩？”欧洛伊说。
　　佣兵说，“你这么一说确实，好像没见过怀里抱着的小婴儿，一两岁的都没见过。”
　　“喂欧洛伊，你真的相信了那个可疑女人说的话了吗？”瑞慕说。
　　“为什么不相信呢？”欧洛伊的眼神清澈又有一些愚蠢。
　　“喂，她满嘴谎话的，你居然还信。”
　　“我相信她一定是有某种目的的，但不一定是做坏事的。”
　　“你怎么确定她不是做坏事？”
　　“你怎么确定她一定会做坏事？”
　　“因为……”瑞慕一时语塞。
　　“她如果想做坏事，告诉我们这些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她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做好事呢？看起来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嘿，我倒是有个猜想。……也许她是哪位神明吧？”
　　我脑袋里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掉了。
　　面对所有的队友的无语和不可置信，欧洛伊接着解释道，“近距离的传送魔法，虽然许多魔法师都会用，但是不需要吟唱这么快就能开启的，还是不多见吧。”
　　“ 就因为这个？”
　　“还有动机的问题，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做好事，除非是神明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会管吧。”
　　“哦，有道理啊……”有人被说服了。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我肯让她看我们货物的原因，在她身上完全没感觉到魔法的痕迹，所以我认为没有危险，但是没有魔法还能传送的人，只能是使用神力了吧？”
　　“哇！好有道理！”
　　呜呜，有道理什么呀？欧洛伊你！我给了你智慧的赐福，你却用来猜我的身份！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啊——我刚从死亡之神那里回来，他特意告诉我：不能让生灵知道神明干预下界。现在马上就要暴露了，感觉不需要多久就要再去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