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3、25.8.18 我将向我的梦想俯首称臣 ...
-
我将向我的梦想俯首称臣。
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目的明确、梦想和现实分明的、绝对理智的人。直到妈妈不知道怎么辗转联系到晚晚姨母,姨母联系到央哥,央哥再出面打电话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早就走在我梦想的路上,背离现实,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
一切的开始就像一场幻梦。一只南美洲的蝴蝶落到我身上,扇动翅膀,意外引发美国德克萨斯州的龙卷风,那场龙卷风穿越半个地球找到了我,我变成了庄周,龙卷风把我推到了我现在正在走的这条道路上。
而我甚至无法为我的梦想做一个精确的定义。
自媒体?音乐人?音乐家?媒体人?
哈哈哈…
一切都是未知的。从前写作文,苏意老爹批评我写了个四不像,抒情抒一半议论议一半证明证一半。半严谨半煽情,到头来什么都不像。
正如我的梦想。
那只蝴蝶有一个美好的名字,在我以为我走近那只蝴蝶之前,他在万千人当中有个动听的名字,叫解秋言。
他说他的“解”字不做姓氏,告诉我们别叫他“谢秋言”。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情感转移,强行把他当成精神支柱,强行为自己找一个奋斗的理由。
我成功过。因为想见他,我从中上游爬到前茅。因为想认识他,我成为了b站默默无名的小up,自娱自乐学着唱歌、做后期、在网易云注册当一个废物音乐人。
大概年少的憧憬,在持续到成年也得不到的时候,就会变成执念和梦想。
我想,也许我的梦想本来就不纯粹。因为世人都有梦、世人皆做梦,所以我也找了一只蝴蝶,得了一场大梦,最后变成庄周。
我一直压抑着,强迫我沉浸到题海里,强迫我走上“正常人”眼中的路。
读书,考试,进大学,保研或外申…
是什么时候路出马脚、被父母发现我不务正业的呢?
是银行卡里我奖学金的异常开销?是无意间在b站刷到我的视频?还是有同龄人跟他们举报?
我无从知晓。
即使现在沧海桑田,少时心选对象终成触手不及的月光,我也依然,习惯一样,麻木地唱着,麻木地跳着。从喜欢到习惯,记不清花了多少年。
现在的我,是没有蝴蝶的庄周。我的蝴蝶翩然飞离,或者说他从来就不属于任何一位庄周。
他是他自己的蝴蝶,也是他自己的庄周。他清楚地分辨出梦境和现实,却放任我沉浸在幻想里。
我期待着有朝一日跟他熟识,跟在一同占上舞台。聚光彩灯照在我们身上,舞台下面的观众大声叫喊我们的名字。
这是我最不切实际的妄念,也是经年累月我最大的梦想。
随后一朝梦醒,现实是黑白色,而我身边空无一人。
我在学业和自我中挣扎,从以我的蝴蝶为精神支柱强迫自己变成所有人中最优秀那个,到现在我已经无所顾忌,失去了动力。
因为被我当成支柱和所有物的蝴蝶,他甚至不愿意再扇一场风,让我走到他身边去。
央哥也是我梦里的庄周,从前他不需要蝴蝶,奈何蝴蝶奔他而来,一翅膀轻飘飘将他从虚幻中带走了,只留下我,看什么都像隔了一层雾。
我疲倦于夜以继日地文件准备。绩点、雅思、GRE、科研、论文…
我讨厌这些东西。
我只是想唱歌而已。
可是我不会唱歌,我有的,只是一腔情愿的兴趣和不知道原因的坚持和执着。
当一个人的坚定能打动别人,他的坚定会显得宝贵而富有意义。但当一个人的坚定无人知晓无人在意时,坚定就变成了执念,就该被劝着放弃。
我对此感到遗憾和不情愿。于是我也”变成了自己的蝴蝶。
一只背着镣铐、根本扇不动翅膀的灰蝴蝶。丑陋的、枯叶般的、葬身于秋冬接替的雾蒙蒙世界里。
我眼中的世界就是这样的。除了我的父母,和我曾经见过的蝴蝶,其他东西都是灰色的。现在蝴蝶飞走、颜色消退,世界里只剩下一个灰色的我和尚且留了一丝颜色的音乐。
唯艺术和科学拯救世界。
灰色的我又该怎么做呢?一边海浪中挣扎求生,一边灰扑扑地唱着歌,期望某天我的蝴蝶再度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