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所归（吕望封神纪）》醉雨非烟

4、第 4 章

　　姜子牙回到宋府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他从小路回房间，遇见起夜的宋异人。
　　姜子牙贴着墙看他，说道：“大哥，晚上好啊”
　　宋异人睡眼惺忪，问道：“起这么早啊”
　　他点点头，目送宋义仁回房间。
　　姜子牙这才缓过神，自语：“等等，我心虚什么？”
　　旁边的阴影里说道：“你心虚什么，你不会是朝歌的逃犯吧？”
　　“胡说八道”姜子牙往阴影里拍了一把。
　　武吉捂着头说道：“你怎么打这么准？”
　　“因为我心明眼亮”姜子牙背着手，颇为骄傲地迈进客房。
　　武吉在他身后跟着，觉得这个人看似不靠谱，实则挺厉害的，想着想着就撞在他身上。
　　姜子牙忽然停下，转身面对着他，说道：“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你就这么义无反顾地跟着我？我以后干的可都是杀人的买卖”
　　武吉从上到下地打量他，说道：“不像”
　　“你不信是吧”姜子牙用手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抵在墙上，“我现在证明给你看！”
　　武吉把头一偏，做出一副要杀要剐随你的样子。
　　窗户开着，窗外传来一阵特殊的气息。姜子牙侧头看过去，见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他把武吉往身前一拉，一掌砍在他后颈。然后把晕过去的武吉放在床上。
　　姜子牙跳窗出去，寻着那阵气息来到后花园一处荒地中。他俯身查看，身后传来脚步声。
　　武吉的声音传来：“你挖什么呢？”
　　姜子牙头也没回，说道：“你怎么醒了？”
　　武吉说道：“因为你不行…”
　　姜子牙抬手弹了个法术，武吉双腿一弯，跪在他面前。
　　姜子牙用余光看着他，笑道：“你也不行”
　　武吉把膝盖从土里拔出来，拍拍衣服上的土，凑到他面前，说道：“我看你没比我大几岁，怎么这么厉害？”
　　姜子牙用手指捻了捻地上的黄土，一边问道：“你多大？”
　　武吉说道：“十九”
　　姜子牙站起来，看了他一眼：“我七十六，叫爷爷”
　　武吉一脸不信，仔细盯着他的侧脸看。
　　“不叫就不叫吧，以后补上”姜子牙拍了拍手上的土，掐个手决一指荒地，另一手拉开武吉，说道，“看好了，妖孽现身！”
　　土里钻出五只精怪，七嘴八舌地说话。
　　姜子牙被吵得心烦，说道：“都住口！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以后跟着我，听我差遣。二，魂飞魄散。”
　　五只精怪又开始同时讲话。姜子牙召出打神鞭指着它们：“来点我能懂的”
　　五只精怪各伸出一根手指，表示选一。
　　姜子牙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很识相嘛”他伸出手掌，把它们收入掌中。他转头，看见面前飘着一位，姜子牙瞬间退出去两步，说道：“你谁！”
　　武吉看了姜子牙一眼，觉得他大惊小怪，然后一转头，也看见了飘着的那位，喊道：“鬼啊！”
　　姜子牙看见武吉被吓到的样子，心里好受了些，正色道：“您是哪位？”
　　游魂说道：“我是上大夫，胶鬲。我因劝谏帝辛，被他扔进虿盆，被毒蛇咬死。我寻着丞相商容的气息而来，想请问，您是否见到了他们，他们是否已去地府轮回？还有上大夫杨任，他遇害后，我并没有见到他的魂魄，你可曾见过他吗？”
　　姜子牙感受着封神榜的震动，说道：“这你就问对人了，想和他们团聚吗？”
　　武吉小声提醒道：“你这样像个坏人”
　　胶鬲没听见武吉的话，对着姜子牙点头。
　　“不过你说的杨任，我真没看到。”姜子牙笑着把他收入掌中，“闲话少说，胶鬲归榜”
　　武吉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惊讶地睁大双眼，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姜子牙靠近他，手里握着一团金光给自己的脸从下面打光：“你还没看明白吗？我专门吸收灵魂，为自己增长功力”
　　武吉不怕他，不信他的话：“你虽然行为不像好人，但气质不像坏人”
　　姜子牙转过身，走回房间：“爱信不信，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武吉默默跟上他。姜子牙从原路翻进窗户，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说道：“武吉，我们得马上走。胶鬲能寻着气息找过来，狐妖就能找到这里。我们不能连累宋员外”
　　武吉点了点头：“有道理，这家得有几百口吧？”
　　“没数过”姜子牙说完，开始往外走，此时已经凌晨，他走到宋异人的房门口，正碰见他早起。
　　宋异人说道：“子牙，你是不是没睡…”
　　“哥，我有急事，马上就走了”姜子牙跟他说完，双手结印，口中念道，“敛炁护宅”宋府上空浮现一个结界，还有一个巨大的法相，一现便消失了。
　　宋异人缓过神时，姜子牙已经离开了。他自言自语：“诶呦，出什么事了，弄这么大阵仗保护这院子”
　　姜子牙和武吉一路往西，在半路，他听见破空声。
　　姜子牙转身看见两条丝线凌空穿来，他手上裹着法力，伸手一扯，见是两条琵琶弦。
　　身穿青衣的女子腾空站在他面前，说道：“刺客，哪里跑？”
　　“什么刺客，听不懂”姜子牙伸开右手，掌心汇聚法力。
　　青衣女子看见他用法时，颈窝处显现一个金色的印记，她有些惊讶，说道：“昆仑纹？你是昆仑山的？”
　　“知道还敢招惹我？”姜子牙远远看见这琵琶的身后似乎还有人追来，召出打神鞭，左手一扯琵琶弦，右手持鞭一砸。
　　女子惊叫一声化作一个玉石琵琶。姜子牙拎着长鞭上前，一鞭打断琵琶柄，再想砸第二下时，远处的人已经近到快要看清他的面貌了。
　　姜子牙收起打神鞭。武吉看着地上残破的琵琶，目瞪口呆：“这，这是干什么？”
　　“灭口”姜子牙拉过他，一念消失。
　　一路走到磻溪，姜子牙放下武吉，往小树林里走去。
　　武吉瘫坐在地上，气还喘不匀：“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是老妖怪，专吃十九岁的小孩”姜子牙从树林里出来，坐在渭水河边，拿着根木棍，拴上一根鱼线，然后把木棍架在地上，转身又进了树林。
　　“就知道吓唬我”武吉好奇地跟进去，看见他把那五个精怪放出来，然后对着精怪讲话。
　　姜子牙说道：“我有两个要求。第一，不要说话，只能听我说。第二，我要一个两室的房子。”
　　武吉抹了一把汗，说道：“原来是许愿呢”
　　五个精怪开始搬运石头，运水和泥搭房子。姜子牙回到水边，手里握着一团白色的火焰。火苗变成一只仰面睡觉的小精灵。
　　姜子牙捏捏精灵，说道：“快醒醒”精灵没有理他。
　　姜子牙把它捏起来晃了晃，精灵一口咬在他手上。
　　“脾气这么爆？”姜子牙把它捏住，绑在鱼线上扔进水里，“当鱼饵去吧”
　　水里冒出一个长着两根犄角的家伙，冲姜子牙吼道：“你就这么对百兽之祖啊？”
　　姜子牙盯着它，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一头牛”
　　四不相从水里出来，变成一个男子的模样，拉住他的领子：“姜子牙，你再这么对我，我就告诉天尊去！”
　　姜子牙惊讶地说道：“你去和我爹告我的状，你有没有搞错啊！”
　　四不相放开他，看向水面：“怎么开始钓鱼了？”
　　姜子牙说道：“我，我有孩子要养…”
　　四不相看着他演戏，又看向旁边的武吉，问道：“哪捡的小孩？”
　　“关你毛事！”姜子牙趁四不相不备，一脚把他踢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