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灿烂千阳》苏廿七

5、孩子是上天的恩赐

　　新郎新娘过来敬酒，大家纷纷祝贺：
　　“百年好合！”
　　“幸福永远！”
　　“早生贵子！”

　　新郎表扬率率今天的出色表现，并许诺说，等自己一有空就带他去游乐园玩。
　　率率则很大人模样的摆摆手，“免了。你接下来一定很忙。”
　　新郎好奇的问为什么。
　　“你和新娘姐姐要去度蜜月呀，才没空陪小孩子玩呢。”
　　“对天发誓，度完蜜月马上带你去玩！”
　　“嘁，才不信。”小家伙语惊四座，“你要忙着制造小宝宝，没空的。”
　　满桌人闻言，忍不住都笑起来。
　　“而且，制造小宝宝的时候，一定要专心致志，不可以被打搅哦。”
　　笑声更大了。
　　新郎抚额，最近的小孩啊！“我可以白天带你去玩。”
　　“Julian说，制造小宝宝，不分白天黑夜。”
　　“大姐啊……”新郎扭头看率率妈妈，“你平时都教孩子啥啦，净整些少儿不宜的……”
　　“我教导得可纯洁啦。”率率妈妈一脸无辜。
　　“你纯洁？你纯洁？”呜……你教坏小孩子！
　　“你自己思想不健康才对。”率率妈妈横了他一眼，“来，率率，给叔叔讲解讲解小宝宝是怎么来的。”
　　“喂喂，大庭广众的……”新郎快泪奔了。
　　“讲！”“讲！”大家起哄道。

　　“恩，讲讲我是怎么来。”率率开讲了。
　　“爸爸妈妈刚结婚的时候，一点都不急着要造小宝宝。爸爸说，我有电脑和老婆就足够了。”
　　新郎拿胳膊肘杵杵率率爸爸，“程天南，你老婆对你玩电脑的怨念好大，瞧她给孩子灌输的，电脑在你心里排第一呢。”
　　这下，轮到孩子爸爸想泪奔了。老婆，你是第一你是第一啊！
　　“妈妈呢，她说，啊？什么？风声好大……我听不到……啥？孩子？那么遥远的事啊。将来的事将来再说。要知道，养个孩子可不是去商场拎件贵得要死的衣服回家那么简单。孩子的养育成本，够买上好几辈子衣服了。况且，衣服买来穿腻烦了可以丢衣柜里，孩子呢，是能说丢就丢的吗？那是犯法的呀。再说了，养个孩子容易吗？男孩子吧，活泼好动是天性，万一哪天他在学校里把别的小朋友给走了，多不好啊。而且男孩子的花费多么高啊！现在的小伙子结婚，岳母大人开出的基本条件就像旧社会时压制穷苦大众身上的三座大山——有房有车有资产。女孩子就更难养了。女儿是水做的，打不得凶不得，还要整天为她东担心西担心。回家晚了也担心，有小男生找她出去玩也担心，更担心现在这世道，一不小心被人骗去了可怎么办。最重要的一点，我不知道怎么养好一个女孩儿呀。我有时会想，要是哪天我有了一个女儿，扑心扑肝的对她好，结果她还敢当面同我呛声，我得多伤心啊！我特佩服我妈，她老人家能把我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拉扯大，太强悍了。可我有时还是觉得我妈教育我挺失败的。当然，这并不妨碍我爱她。只是呢，如果她当年管我再宽松点，我的个性会在开朗外向些……”
　　新郎小声，再宽松她就敢上屋揭瓦了。
　　又被率率妈听到，斜了他一眼。
　　“率率啊，这同你怎么生出来的有关系吗？”新郎纳闷，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关键来。
　　“当然有关，这段话里蕴含两大关键，一个决定我的出生，另一个决定我的性别。”
　　“啥？”新郎怪叫。
　　岳襄也听得云里雾里。但她觉得这段话讲得还蛮有意思。
　　她低声问陆锋，“刚才你和小孩子爸爸在打招呼，你们认识？”
　　陆锋说，“不怎么熟。他儿子倒挺有意思。”
　　“恩，可爱死了呢。要是我们也有这样一个小孩子该多好呀。”
　　陆锋笑笑握住她的手，却又不再做声，彷佛没听明白她的暗示。
　　唉，每次一提及孩子，他总像是在回避什么似的，从不肯多谈。

　　小演说家还在继续。
　　“我要感谢我外婆，因为她，我才有出生的机会。“
　　他的妈妈在旁直点头，是得感谢你外婆。她不仅生下了你阿娘，还不遗余力的一日一催，督促我抓紧生娃。
　　小家伙耳尖听见了，对着妈妈甜甜一笑，“最感谢的是妈妈呀，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你说过，我是为了看看你和阳光，才来到这个世上的。那时候我还是一颗在十亿光年之外非常小非常小的星星，就是因为妈妈很用心很用心的许愿，我听见了，于是想来做妈妈的孩子了。”
　　新郎对率率妈妈贼笑，“哟，你儿子还是星星的化身啊。”
　　“你有意见啊。”率率妈妈很淡定，“有史书为证，附宝遇雷感而有孕生黄帝。”
　　“……”
　　率率又往下说，“可是天上也有其他很多很多的星星听见了，都想当妈妈的宝宝。无数星辰之力汇聚到妈妈身体里，但最后呢，只有我留下来啦。妈妈说，她不要别的，只要我就好。因为我是上天赐予她，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他人小鬼大的站在椅子上，拍拍新郎肩膀，“所以呀叔叔，你和新娘姐姐也要像妈妈那样专心许愿，制造出一个属于你们的独一无二的宝宝来喔！”
　　新娘嫣然笑道，“这是我听过，最独特的制造宝宝的故事了。”
　　她把自己佩戴的玉佩摘下来挂到率率脖子上，“这个是平安玉。我们来做个约定吧，等我和你叔叔的小宝宝出生后，率率要陪宝宝玩哦。”
　　岳襄留意到，看到这一幕的陆锋，若有所思。

　　当天夜里，她脑海中反复出现喜宴上的画面。
　　“孩子是上天赐予的，独一无二的珍宝。”
　　这句话，像是魔咒，深深打动她的心。
　　孩子香甜的气味让你感觉到甜蜜；稚气的声音宛如天籁，驱散你的孤寂；当柔嫩的肌肤紧贴着你时，你会感到无比的安心。
　　我要一个孩子。
　　她在深沉的黑暗之中，用力许下最虔诚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