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summerly winter》17

11、恶作剧

　　十．恶作剧

　　上。

　　在中国的故事中，伯牙子期，一直为人们所知。

　　《列子·汤问》云：“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巍巍兮若泰山！’伯牙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海！’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子期既死，伯牙摔琴绝弦，终身不复鼓也。”

　　就此引出一段高山流水觅知音的佳话。

　　起初，不太懂关于知音的含义。

　　然而现在，有些悟性了。

　　词典上对这个词的解释是：指了解自己特长的人。

　　知音，对伯牙而言，是子期；
　　而对我来说，则是TEZUKA。

　　难到不是么？他了解你的才华，知晓你的心，总在无意间轻轻用手指触碰着你最柔软的那根神经，让你在不知不觉中，被深深地感动，整颗心像是被融化了一样，暖洋洋的，说不出的温暖通透。

　　我久久不能入眠，坐在客房的床上想东想西。

　　已经很晚了，就真的接受了他的建议，留宿一宿。

　　其实也很怕麻烦他，他家离我家有一定的距离，而如果我要走，他一定执意送我。

　　想了半天，才醒悟过来，原来这就叫文思如泉涌。

　　急忙忍住严寒，从床上爬起到书桌旁。

　　我想，或许当我老了之后，想起当时的情景，也会微笑吧——脚下暖炉被开到最大，拧开一盏灯，一只手撑着脑袋，右手极认真地握住笔，郑重地在空白的稿纸上一笔一画着。

　　偶尔抬起头，窗外漆黑的世界静静地倾吐着它的宁静和寂寞。

　　在模模糊糊中，我仿佛看见了一个小小的男孩，他费力地掂起脚，双手做成喇叭的形状，对着天上的星星大声叫喊着：

　　“嘿！我总有一天会摘到你们的！不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你们一定要等我长高长大呀！”

　　他努力地跳起来，执着地伸长脖子：“你们一定要等我长大呀！”

　　……

　　第二天早晨他起得很早，没有闹醒我（这是一个极其明智的决定），留下字条，独自上班去了。

　　“早饭在桌子上，回家之前多少吃一点。 TEZUKA”

　　呵呵，看来，他是个挺细心的人。

　　我恬然自得地品着牛奶，和刚从微波炉里端出来的汉堡。咬一口，呼出一口气，热热的，说不出的舒服滋味。

　　我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理。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慢慢地敲稿件，用一只手，突然发现速度慢如龟爬，又加上另一只。

　　我笑。原来人是那么容易忽略我们身边的事物啊。等到它们不存在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原来它们于我们是如此重要。

　　以前已经失去过很多，现在，不想再失去了。

　　虽然我觉得，有些事情，并不是我能够把握的。

　　我成心作怪。关掉手机，拔掉电话线，敲一下文章看一会儿电视。

　　我止不住暗暗微笑。偶尔让我任性一次，玩玩失踪吧。

　　我想象着TEZUKA满脸黑线的脸，突然觉得很快意。

　　嘿，这样的事情他会怎么处理？

　　我到斜对门的超市去买了一大堆零嘴，拿回家往地上一扔，今日准备扎根在此。

　　于是，左手一包食品，右手是电脑的遥控器，不断地更换频道，直到重复得无聊的动作让我的眼皮上下打颤。

　　我揉揉眼睛，吃饱喝足，该睡觉了。

　　于是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只是电视中女主持人的声音实在酸得要命，有些妨碍睡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强烈的震动惊醒。

　　我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眼前的人影却很熟悉。

　　“TEZUKA？”我惺松地开口。

　　他喘着粗气，死死盯着我不语。

　　感觉到手臂很痛。“放开我啦……”我摇摇他的手。

　　他惊觉地松开，拽着我不放的浓黑色眸子深得吓人，我一愣，接着下意识地接口：“喂喂，不用那么认真吧……”

　　他拧眉。

　　“我逗你玩的……”我心虚起来，底气不足的声音越放越低。

　　他的眉头又皱起了一点。

　　我心里一紧。“你没那么小气吧……”声如蚊喃，小不可闻。

　　他叹了一口气，话语从他的喉咙里打了个转，然后缓缓地吐出来，像夏日里的最后一抹阳光，孤单地挽留住徘徊在绿色尽头的植物，让人心中一酸。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