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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奔赴神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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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卓玛就起来了。一晚上几乎没睡,等金珠玛米起来的时候卓玛准备了很多吃食。
“阿妈,怎么做这么多啊?”
“多做点,路途远。你带着路上慢慢吃。”
“不用的,阿妈我预感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会回来的。”
卓玛自顾自的装了一背包打好绳结,转身就看见金珠玛米坐在炉子边发呆头发凌乱的翘起打了个哈欠。
“珍珠?”
“嗯?”
珍珠回神看向卓玛,卓玛把珍珠翘起来的头发压了压。
“快吃饭吧。”
“等阿妈一起吃。”
“行,都收拾完了。一起吃饭吧。”
珍珠起身去拿碗筷,卓玛看着珍珠。
“阿爸呢?”
“你阿爸一大早就出门去了,给你拿身份证。中午就回来了吧?”
吃完饭,卓玛又在忙活收拾东西。珍珠骑着马配合獒犬放牧,迦楼罗在头顶的天空盘旋。安顿好牛羊,珍珠一挥马鞭在草原上驰骋着。冷风吹在身上刘海被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耳朵上的红玛瑙耳坠随着动作甩动,身后两只獒犬追随奔跑。
卓玛出帐篷的时候看到珍珠已经跑到草坡上勒住马,两只獒犬立在旁边张着嘴喘气。珍珠看着草原上的牛羊、帐篷跟帐篷外的卓玛。卓玛看到珍珠举起来挥动的手也挥了挥手。
珍珠调转缰绳一甩马鞭继续在草原上驰骋,身后獒犬追随头顶雏鹰翱翔。骑在马背上身体随着马匹起伏。
“好冷、”
珍珠推门进入帐篷,卓玛在缝布料看着进门的珍珠笑着把身边的针线布料顺了顺。珍珠坐到卓玛身边双手放在炉盘上取暖,卓玛放下针线两只手捧住珍珠的脸揉搓着。
“知道冷还跑马。”
珍珠闭着眼睛任由卓玛揉搓。
“阿妈手好暖和。”
暖和起来之后卓玛就放开珍珠继续缝布料。
“阿妈,你又打算做衣服啊?”
卓玛针线收尾咬断线头举起布料抖了抖展开。
“嗯,天冷了。要过年了,做点新衣服穿。来,阿妈看不清针眼。你帮阿妈穿一下针眼。”
珍珠头靠着卓玛手放在炉盘手左右摆动着听言从卓玛手里接过针线一下子就把针线穿上递给卓玛。
“珍珠眼神就是好,一下子就穿上了。”
“嘿嘿”
珍珠起身打开电视,安静的帐篷里传出声音。重新在卓玛身边坐下看着电视里的广告转身翻找遥控板。
“阿妈,遥控板呢?”
“诺,在哪里呢。”
卓玛捏着针扯了扯线抬眼就看到遥控板扬了扬下巴示意,珍珠看着她又顺着视线看到被物品压住的遥控板。拿到手对着电视机按了几下没反应对着手掌拍了拍又按了几下没什么反应。
“?”
“我试试”
卓玛将针别在布料上拿过遥控板对着电视机按了一下播放的电视台立马切换了一个。又接连调试了几次都能按动,便还给了珍珠。
“好了,拿去看电视吧。”
珍珠接过点了点头结果对着电视机按了几下没反应,抬起手臂从卓玛那个方向对着电视机按下果然换台成功了。
“。。”
电台切换到普法栏目剧的时候珍珠停下手看,卓玛瞄了一眼笑道。
“珍珠这么爱看这种,以后想当大律师啊?坐在国徽下敲小锤。”
“也不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很好看,能学到一些东西。”
言毕,屋里就剩下电台里的声音。卓玛拿起一块长布。
“珍珠牵着,我剪一块布。”
“哦哦”
珍珠扯住布料,卓玛将布料对折了两下拿起剪刀。
“牵紧咯?”
“嗯嗯。”
牵住布料,珍珠就回头去看电视耳朵边是剪刀裁剪布料的咔嚓声。
“好了,放手吧。”
“阿妈。”
“嗯?”
卓玛抬头看向珍珠,珍珠眼睛直直的看着电视又扭头看着自己。
“嗯、算了。说不上来,我自己的想法而已。”
“没事啊,跟阿妈说说没关系的。”
卓玛跟着珍珠看向他放在炉盘上的手。
“就是,阿妈我看这些普法栏目的时候。嗯——我觉得有的人该死但是他没有死,有的人不该死反而死了。我觉得很奇怪。”
卓玛放下手里的布块仔细听着呢珍珠说话。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有的人该死但是没死有的不该死却死了呢?”
珍珠扣着炉盘边缘的手停下,眼珠向上思考问题复又看向卓玛。
“嗯、我就举个例子。”
卓玛点了点头示意,珍珠挠了挠唇边。
“这个是我看到的一个蛮老的案件,案件内容说一个男人屠了一户人家最后去自首了。这户人家只剩下一个三十多岁的小儿子因为过年的时候有事晚回家一天躲过了此劫。”
“这个犯罪凶手最后被判死刑,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被处决了。”
“嗯,然后呢?”
“这位犯罪凶手并不是激情杀人,是蓄谋已久的犯罪。致使他蓄谋杀人的原因是他幼年的时候这家人合谋杀害了他的母亲。”
“但是因为罪恶均摊,就只有一两个人受到惩罚被关了三五年就出来了。法院要求的赔偿也迟迟拖欠不给,上门讨要还被欺凌。他的父亲因为挨揍身体吃不消去世了,之后他家就剩下他。多年以后在春节时采取了报复。”
珍珠说完看向卓玛,卓玛点了点头。
“那珍珠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是什么呢?”
“嗯、阿妈我感觉我的思想有点极端。”
珍珠抿了抿唇,卓玛抬了抬眉毛。
“你不说别人又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极端呢?”
“嗯、我对这件的看法是杀人者人恒杀之。他们如果不杀人母亲,就不会有因。人不善,不遵法。没有殴打导致人父亲过世就不会有果。不是某一个人打死的人。但是是他们合伙打死的人,谁都有罪。”
“不能因为上一个人的砸的石头人没死,人是下一个人砸的石头死的就证明前面砸石头的人无罪。”
卓玛笑意清浅看着珍珠。
“你有自己的看法很好,但是现在一切都有法律有国家。我们作为人民心中有杆秤就好,公道自在人心。”
珍珠看着卓玛点了点头。
“阿妈,我该走了。”
“啊?”
卓玛神情有些错愕,珍珠起身。卓玛跟着起身拿过一旁的背包递给珍珠。
“不等你阿爸了吗?要不等你阿爸回来吧?”
“不了,阿妈。在催我了,吵得我头疼。”
珍珠把包背上从一旁牵过马儿一脚蹬上马鞍,卓玛仰着头看着。珍珠在马鞍上坐好看着卓玛。
“阿妈到时候我让马回来。”
“路远得很,要不把马留在山脚等着你回来吧?”
“不了阿妈,不安全。我走了,阿妈你快回屋吧。”
珍珠调转马头一扬马鞭就跑了出去,卓玛站在原地看着。珍珠回头看着卓玛。
“阿妈!外面冷!回去吧!”
草原上玩耍的敖犬追着奔跑的马儿,架子上的迦楼罗一扇翅膀追了上去。珍珠勒住马驱赶了几下敖犬又开始跑起马,卓玛看着高声喊着。
“桑巴、玛米、回来!”
坠在珍珠马后的两只敖犬停下回头看了眼卓玛又回头追赶珍珠。珍珠听见卓玛的呼喊勒住马配合卓玛把敖犬往回驱赶又继续跑马。
卓玛看着珍珠红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草坡上,只剩下半空中的雏鹰在飞。
卓玛回帐篷拿起针线继续缝着,大约一点的时候外面响起汽车的声音。多吉进到帐篷。
“我回来了,珍珠呢?”
“走了快三个小时了。”
“啊?你不让他等等我吗?”
卓玛将线咬断看着多吉。
“他说在催他了,吵得他头疼就急急的骑上马走了。他说到时间他让马自己回来,不用担心。”
“。。”
多吉从胸口口袋摸出一张卡片放到火盘上,卓玛拿过来看。是张身份证:龙冬禧。旁边印着珍珠的照片。
“怎么取了这么个汉名?”
“好字啊。龙年冬天获得的大儿子。就祝他欢乐、祥和”
“嘚瑟”
…………
珍珠不在,日子一下子寂静起来了。走后第二天就开始下起雪了,帐篷外的草原堆上一层银被。
今早卓玛起来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一匹马朝着这个方向跑来。
“!”
“多吉,珍珠的马回来了。”
“什么?”
卓玛回帐篷去推多吉,多吉有些迷糊。卓玛把有些发凉的手伸到多吉热乎的脖子里。
“哎呀!”
“珍珠的马回来了”
多吉翻身拿过一旁的藏袍披着跑到门口看,马儿已经离帐篷不远了。马上空无一人,迦楼罗也没回来。真的只有马儿回来,多吉走出去接应马儿牵住缰绳。马儿口鼻喷出白气儿,蹄子在地面上来回跺着。
“笨家伙,叫你回来你就真回来啊。笨死你。”
多吉一巴掌拍在马脖子上,马儿打了个响鼻。
“唉、”
多吉把马牵进马厩拴着弄了些干草放进槽里,卓玛提了桶温水过来看着马儿吃在草。
“这孩子。。。”
叹了口气,卓玛提起桶把水倒进饮水槽。多吉拿过桶。两个人往回走回帐篷。
“你把衣服穿好别感冒了。我去弄吃的。”
卓玛拉开火盖看了眼火炉蹲下身子漏了几下火炉灰,多吉提起火炉上的水壶倒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