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君成为O也要修炼[星际]》橘延

45、第45章

　　京都来的贵人？

　　楚妄清看向江最，莫不是当时他听错了，亦或是后面计划改变了。

　　大祭司跳了大概有半个时辰。
　　身体突然僵住，继而毫无征兆地朝前栽倒，膝盖着地，上半身直挺挺倒在地上。

　　前来监察的县令原本在一旁的亭子里坐等，见状一脸懵，而后派人来询问。
　　骚乱中，大祭司宛如傀儡，被凭空提起来，他双手举起，仰天大喊。
　　“冤魂难退！冤魂难退！他在这世上还有所牵挂！”

　　县令一副触了眉头的模样，原本按照皇家派下的命令，应付交差算完，结果却生出这档子事儿。下雨天的还要在这冷风中等不说，等了这么久，结果又说驱不了。

　　“还有牵挂？大祭司的意思是只要了却了他的这份牵挂，便可驱魂，继续建造祭坛，是吗？”

　　大祭司啊呀呀地晃动脑袋：“是也，是也！”

　　县令当即下令将抚顺的弟弟找出来可寻了一圈，在人群中寻了一圈，不见人影。他拍案大怒：“人呢？不是说让所有的人都要在这里集合吗？”

　　有人解释：“福生的弟弟刚满六岁，不上工。这会儿子应该躲在帐篷里伤心着呢。”

　　于是县令下令，限他们在十分钟之内找到死者的弟弟，否则今天的工钱半分都别想要。

　　众人沉默着分散开，他们对县令如何去福生这份牵挂心知肚明。

　　楚妄清掐诀捏出团光芒，指尖一弹便分散成碎碎星光，朝各个方向飞去。
　　很快，发现了目标。

　　他们快步跑过来，来到一堆很不起眼的草堆，这是临时搭建起来的粮仓，墙角还支起了一扇门。
　　楚妄清找到后紧接着将其拉开——于是他们看见了一个小男孩儿。

　　那是个明显因营养不良而病态瘦弱的，眼神充满胆怯的男孩子，他正坐在压扁的草堆里靠着麻袋的旁边。
　　浑身发抖，面色苍白。
　　男孩仰起头，用一双受了惊，睁得大大的眼睛望向他们。

　　他始终哭着，不知道独自一人躲在这里哭了多久，眼睛红彤彤的还在往下流泪。雨水滴答滴答从上面漏下来，他的身体因寒冷阵阵发抖。

　　外面嘈杂，里面安静的很。

　　楚妄清蹲下来，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更加亲切随和，让人信服：“你是福生的弟弟？”

　　男孩慌乱的眼睛避开江最，看向楚妄清，点了点头。
　　楚妄清继续道：“跟我们走吧，这里对你来说已经不安全了。”

　　男孩儿不明所以，刚要抓住楚妄清伸过来的手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咕咕囊囊的说话声随之而来。

　　“县令大人发话了。只要能找到福生的弟弟。找到活的，赏赐银票；找到死的，赏赐黄金！”

　　江最以最快的速度先关上门，将精神力附着在门板上，使这木块儿厚得像是堵墙，硬得像是块铁，别人从外面打不开，也撞不动。

　　就因为外面人的这句话，楚妄清良善的外表所带来的信任，在男孩心中顷刻间崩塌。

　　黑暗中虎口的位置被一口咬住咬在上面的牙稀疏但尖锐。空气中飘浮出淡淡的血腥味，他发出低而模糊的闷哼，收回手，还没来得及说些安抚的话。

　　身后一阵风吹过，他紧赶慢赶点出火焰，亮光下江最却更快，已经从门口闪身到了他们的面前，毫不留情地一巴掌击打在男孩儿的脑门儿，又迅速把人敲晕。

　　整个过程类似惯犯，都要让楚妄清怀疑他在联盟里是不是经常干绑架这件事情。

　　“江最……”楚妄清表情微妙。

　　“我看他像是中了邪，哪有人好端端的胡乱咬人。”江最理直气壮，也蹲下来，一把抓过楚妄清的手端详，见上面的牙印流出血，淡淡的Omega信息素飘出来，微微发苦，他脸色不爽，“疼吗？”

　　楚妄清笑笑：“疼的，真是多谢指挥官大人，这才保住我的手。”

　　江最沉默不语，揉住楚妄清的指尖，感受到怪异的温度时身形一顿，而后自顾自的碰上楚妄清的脖颈，手指一揉，指尖勾住衣领，摸进他的腺体，那里更是滚烫。

　　楚妄清朝后躲闪，灵力所化的火焰逐渐减弱，变得昏暗，他在这微弱的光线下想要极力看清江最的脸，可是却先看到一对深邃的眼眸盯着他。

　　“你的腺体在发烫，需要帮忙吗？”

　　明明下着雨，只穿了件单薄外衫的楚妄清周身钻入骨髓的寒冷，他明明冷得直缩起脖子，颤抖的身躯却是热的。

　　他生病了。
　　他意识到这一点。

　　从大天师破开结界时，就毁坏了他灵力池的平衡，他大脑自我防护，未曾深究其中的代价，于是当意识到时，水坝决堤，他受伤的手有些无处安放背过身蜷缩起来。

　　“小伤而已，快点走完剧情，离开这里才是正事。宋妃来了和田县，想必二师兄也应该也在附近。”

　　说罢，楚妄清便要起身，想先去把男孩扛起来。

　　江最却摁住楚妄清，目光投落在他的脸上。如果不是正常的信息素气息，看到这张红透的脸，他都要怀疑是即将进去发情期的Omega。

　　“我们虽然在幻境，但所消耗的精神力不会随着场景的变化而恢复到全盛的程度。我们还没有离开这里，还没有找到你口中所说的二师兄，说不定等一会儿还会遇到危险，你的二师兄也可能身处险境，到那时，你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可别怪我。”

　　江最徐徐将话说完才起身，蹲在那里一团的Omega拉住他时，阴影下他的嘴角轻轻扯起些弧度。

　　“帮忙……要在这里帮？”楚妄清睁大的眼睛有些澄澈，口齿囫囵不清，“人，地儿，都不合时宜。”

　　江最笑，将人拉起来，走弯腰把男孩儿往肩膀上一扛：“那就什么都不做，带上这家伙，我们先进城里安下脚来。”

　　楚妄清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站起身，跟在江最后面。见人表情缓和下来，他插话，去瞧男孩的情况：“但你好歹轻一点，瞧瞧脑门上的巴掌印。”

　　“关心别人之前，先看看你自己手上的伤。”

　　祭坛修建在和田县外几里的荒郊，楚妄清他们三人脚程极快，尤其是江最，打斗几番却不见有任何疲惫之状。

　　进城前他们为掩人耳目，照猫画虎按照之前的法子换了几身普通的农家衣衫。进客栈前，楚妄清点石化金，用那些碎金点了两间上好的天字房。

　　考虑到江最背了男孩儿一路，他善解人意地提议接下来由他照顾男孩儿。

　　但江最拒绝了，理由很简单：怕男孩儿苏醒后咬上来时楚妄清舍不得摁住。

　　楚妄清：“……”

　　各自进了厢房，小二端来热水和吃食，窗外河的对面正在举办宴会，所弹琴声接近高潮，过往的船只灯火通明，映衬在水面上，晃成月牙。

　　客栈结构很高大，空间很宽敞，朝东的另一边是一座绿荫密布的花园。一头歌舞升平，一头传来的夜莺婉转的啼声。

　　对面的宾客们仍在鱼贯而入，客栈楼下的厨房里的菜刀声响个不停，饭菜的味道飘上来，楚妄清倒对眼前的套餐没什么食欲了。

　　吃进去的东西在胃内翻滚，楚妄清把从店小二那儿要来的冰块敷在额头，试图用冷温将他这热温降下来。

　　他坐在床上看外面。

　　和他们在万花境中见到的和田县有相似的建筑，景色却不同，比那时的和田县要更加繁华。

　　那未来的和田县，会与二师兄手里的无花果种子有什么关联呢？这一切……

　　这时，敲门声打断了楚妄清的思绪。
　　楚妄清连忙将冰块藏起来，跳下床去开门。

　　刚开条门缝，外面的江最便自行推门进来，骤然的逼近引得楚妄清连连后退，压迫下，江最迈步走进来，手背过身，将门轻轻关上。

　　“你怎么来了？”楚妄清问。

　　他默默上下打量江最，对于江最重新将自己的身体严实包裹起来这件事，便是十分惋惜，但更保暖是真的。

　　“还难受吗？”江最熟稔地走进来，瞧见大开的两扇窗户，还有床头逐渐融化，滴答滴答淌水的冰块。

　　楚妄清没说实话：“好一点了。”

　　“幻境画面随时会变，你能做到随时以最好的状态面对敌人吗？”

　　江最坐在板凳上，两条长腿有些随意地分开，笔直地伸展向前，宽大的一截袍子遮在前面。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遥想二师兄在草舍中孤独的那一魂，他攥紧拳头，走近江最：“指挥官大人废话可真多，你主动找上门来，那就如你所愿，让你咬一口。”

　　江最挑眉不语。

　　楚妄清挥手，两扇窗户哐当一声关紧，他一手撑在桌面，另一只手扯开衣领，露出暴露在空气中冷得没有血色的腺体。

　　两人心照不宣，没有任何交流。

　　江最的犬齿刺入皮肤，腺体如注生机，血脉贲张，连同腺体的主人也颤栗不止。楚妄清身子发软，站立的姿势维持不住，不自觉靠上江最的身体，坐在上面。

　　临时标记所需时间并不短暂，明明有更快的方法，但谁也没提，谁也不说。

　　远看交颈相拥的两人紧紧贴合，宽大的衣袖层层叠叠堆在一起，江最握着楚妄清的腰，双手掐得愈发用力，后者忍痛向上拱，手指摩挲着Alpha的头皮，听着外面的乐声幽远，逐渐模糊不清，他们之间更静谧无声，心跳却震耳欲聋。

　　楚妄清滚烫的脸颊贴在江最的耳边，半阖眼眸等待结束时，分神注意到他感受不到江最的温度。按理，那里应该是最凉的才对。此刻却分不出彼此的温度。

　　“江最……”楚妄清无意识地呢喃。

　　“嗯？”

　　江最松开口，舔去嘴角的血迹，仰起头，扭过楚妄清的下巴：“清醒点，现在没有抑制剂，标记所带来的眩晕你得自己克服，知道吗？”

　　楚妄清：“眩晕？这么说，是有点晕。”

　　楚妄清不由得找支点，稍稍侧过脸庞来，与江最的额头靠在一起，两人鼻梁间的距离倏地拉近，呼吸也近在此尺，楚妄清不避不让，甚至毫无畏惧地拉进最后一寸，轻轻蹭在江最的鼻尖。

　　声线里染上自己都不曾察觉过的软绵：“有Omega说过指挥官大人的信息素很好闻吗？”

　　“没有Omega文过。”江最面无表情，知道楚妄清还没彻底清醒过来，但他一动不动，“那我信息素的味道，你喜欢吗？”

　　楚妄清闭眼想了想：“像太阳，很喜欢。”

　　江最勾起嘴角，听到楚妄清继续道，“如果你这个太阳能把我晒黑，那就更喜欢了。”

　　江最一头雾水：“晒黑？”

　　“嗯，像你一样，是小麦色就好。”楚妄清睁开眼，错开鼻梁，又近一些，两人的睫毛都跟着碰在一起，他蹭江最的脸，彼此皮肤的绒毛摩擦颤栗，心也跟着晃动起来。

　　灵力池在江最精神力的加持下逐渐蓄满，但速度很慢，楚妄清心里还惦记着二师兄的去向，本能驱使他清楚目的。
　　于是他睁大眼，眉眼真诚地告诉对方：“有什么办法能……灌满……我的灵力池？”

　　空气寂静一秒。

　　江最：“什么？”

　　“你有办法的。”楚妄清牙齿咬住舌尖，有铁锈味在口腔中扩散，“你知道办法的，对嘛？”

　　方才还误解了的江最明白过来，红了的耳朵暂时降不下温度，他揉了揉楚妄清的耳朵，把对方唯一一处有凉意的地方温热，再摸他的下颌骨，最后犹豫下到了嘴唇。

　　“医生给你普及过的，还记得吗？”

　　江最分神想，唾液和血相比，哪个会对他更有效呢？

　　还没等得出结论，身体先大脑一步行动。

　　“张嘴。”
　　他低下头，亲上了楚妄清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