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君成为O也要修炼[星际]》橘延

41、第41章

　　杉今为何出现在这里不得而知，但他的出现无异于增添了一股强大战斗力。

　　之后他们几人顺利来到顶层，绕过迷宫似的走廊后来到实验室大门，岑郁南走上前虹膜识别，众人躲闪开追上来的污染物，随着轰隆的关门声，骤然与混乱隔绝。

　　如同白昼的灯光照亮狭小的空间，岑郁南开设权限，借冯序对讲机告知顶层的安全屋，而后转头，与杉今对视，无声中情绪复杂。

　　“没有上级允许，谁准你离开岗位的。”岑郁南小声责备，但对峙下还是松下脾气，“不过……谢谢你。”

　　这里储存设备精密齐全，楚妄清被莫名其妙分配到一盒牛奶，只质疑了一秒，便心安理得的插管，小口喝起来。

　　留意到岑郁南和杉今之间诡异的气氛，也没有把注意力过多放在他们身上。

　　楚妄清随即转过身去，打量四周后，来到最靠里的地方，他在尘埃覆盖的箱子上放了张随意找来的报纸后坐下来，擦擦滴进眼里的汗水。小窗户被黑漆漆地堵了个干净，玻璃蒙上一层微白的气体，使空气无端变得闷热起来。

　　他团坐在那里，呼吸渐渐自如，同时勉强抑制住了疲惫感。兜里的抑制剂碎了大半，勉强存活一支被他打在胳膊上。

　　推动针管的过程中，他注意到原本完好无损的星空手镯出现了轻微的裂缝，追溯根源有两颗圆形的小坑整整齐齐地摆列在那里。

　　蛇印。

　　看来他们已经发现了白石的其余碎片在他的身上，想试图抢夺，但手镯防御系统超出他们的意料。

　　于是乎，只留下盗窃的痕迹。

　　楚妄清掀起眼皮，盯了会儿杉今，后者感知到也投过目光，竖状的瞳孔看人时总是有些冰冷，但楚妄清不躲不闪，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弯下眉眼，朝对方笑了笑。

　　垂眸时那浅表的笑意轻轻散去，与之替代的是平静与冷漠。

　　探查的结果瞬间了然于心。白石还在，但通往那块碎石的距离还远远不够，这距离并非只是物理意义的直线距离，还包含这一道道防御的大门。

　　如何突破？

　　思索片刻，楚妄清将目光落在岑郁南的身上，刚才趁乱贴在岑郁南身后的追踪符隐去踪迹，无人察觉。但还没有画完，他只能远程操控灵力，完善笔画。

　　这样的行为在宗门并不倡导，正常情况，写好符咒再使用，方便又省力，但要远程操控，以灵力来画，所用灵力就是平时的三倍，且具有一定的风险，例如催动灵力的手指干裂出血，亦或是手臂淤青。

　　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楚妄清并不在意。

　　一旁的冯序在方才闪了腰，身上左一块，右一块的烧伤痕迹，整个人被绑在担架上躺在床边，在哪儿连连苦叫。岑郁南受不了，让人端到了楚妄清的旁边。这下整个人不但不叫还端起来了。

　　“岑组长你放心大胆地用劲，我没关系的！”

　　“岑组长，消毒的时候完全没必要吹，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诸如此类的话。

　　当然，如果没有泪花花的蛋花眼，那会更有说服性。

　　不过也能理解。在喜欢的人面前，咬咬牙也是不能出丑的。

　　对讲机里还是断断续续汇报着各个位置的情况，污染物体积庞大，数量众多，为减少人员伤亡，派出的大规模攻击型机器人。

　　“各位执行者注意，请保护好身边民众，与自身安全！”

　　楚妄清捏着牛奶盒子，侧耳听着，岑郁南端着医药箱走过来：“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楚妄清想了想：“有多余的抑制剂吗？”

　　岑郁南沉默，医药箱看来是没有，但他掏出方正小盒子，递给他一支药剂：“这个更管用。”

　　是江最的血。

　　楚妄清接过，冰凉的指腹摸上针管壁时产生了残留温热体温的错觉。

　　等人离开，冯序精神力耗尽，脸色看着有些虚，声音也跟着弱起来：“我还是太弱了。是不是？”

　　楚妄清用灵力将那些白石碎块放进丹炉之中，稍作运转，试图用这样的办法，让那块碎石感应到，从而出现异动，继而推动岑郁南前去查看。

　　“还好。”楚妄清想起冯序那扇孔雀尾巴，他也是没想到那东西除了开屏以供观赏，还能攻击。

　　出乎意料。

　　冯序立马笑嘻嘻地：“当初他们说我这精神体当执行者实在不算优秀，为了给他们证明看看，我努力考进联盟学院，成功进入联盟基地，又在几年内成了分队队长，我以为我也算合格的执行者了。结果……小妄清，你知道嘛，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位Omega都能打！当然，也比我优秀。”

　　丹炉算是古董，平时放着不觉得，用起来才知道，实在不能和从前用过的顶级丹炉相比。

　　只能凑合用。

　　楚妄清听到冯序的话，耸肩：“比来比去的，多累。力所能及范围内做到最好，就已经很不错了。”

　　冯序眼睛一亮：“那我做得好吗？”

　　楚妄清笑：“接人方面，就很棒。”

　　冯序：“……”

　　楚妄清垂眸落在冯序对讲机上：“所有人都会在这个频道汇报吗？”

　　“嗯，统一频道，方便下达命令。”冯序说。

　　楚妄清若有所思地点头：“是嘛，江最也在里面吗？”

　　“江哥啊，他很少说话的。通常除了必要命令，不会开麦。”

　　说巧也巧，话音刚落，对讲机便滋啦一声，传出道低沉，细听却带喘的声音。

　　“雀幺零号，汇报你那边的情况。”

　　楚妄清一大口喝尽牛奶，咬住吸管，腺体竟然没出息地发痒，他反手捂住揉了揉，等冯序汇报完，他想再听两句，那头却没了动静。

　　他低头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将伤口含在嘴里，独属于血液的铁锈味充斥口腔，有些发苦。

　　这时，岑郁南的手机发出震动，频率不一，声响高低也有不同，他立马警觉地站起来，先扭头看了眼楚妄清，才迈步前往另一扇大门，开了个缝隙，身影一闪而过。

　　十分钟后，楚妄清毁掉灯光系统，四周陷入黑暗的同时，他的身躯实现了从阴暗的深处逃逸，骤然摔进间温暖的房间。

　　他在追踪咒术上，还额外附加了传送阵。

　　楚妄清出现在岑郁南身后的同时，手起手落，将人打晕，放倒在地。

　　他仰起头，看向飘浮碎石照射下的一角，如脑海中那一幕完全吻合——沉睡舱中安然躺着的女人，更近看得更清，眉眼间与江最相同的地方此刻更加明显。

　　或许是此刻太过安静，时间不急，于是他没有着急先取下碎石，反而用灵力探查女人的身体。

　　经脉尽断。

　　像是被某种精神攻击强行砍断，明明是回天乏术的症状，可在碎石的作用下，隐隐出现了藕断丝连，楚妄清立刻找准地方，猛地输注灵力。

　　滴答，滴答。

　　鼻血不受控制地打在玻璃上，楚妄清深吸了口气，看时间成熟，便擦去鼻血，伸手召回那最后一块碎石。

　　将丹炉捧在手心，楚妄清蹲下放在地上，找个空位置塞进去。

　　同石相吸，沉寂的白石立刻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楚妄清默默复习一遍炼丹要领，一为温和的火焰，二为强劲的灵力。

　　双指并拢，默念口诀。

　　“丹炉，起！”

　　丹炉中瞬间白烟升腾，其中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白石碎片上的裂缝逐渐吻合，灼伤的温度将它融化又融合。

　　楚妄清手抖的厉害，好在丹炉小，受热均匀，过程也还算顺利。

　　可就在他运气控制火势缓缓上升时，一只强劲的手掌握住楚妄清的手腕，将人整个拽起来。

　　情急之下，楚妄清连忙先封住丹炉，避免前功尽弃，而后扬起下巴，撞上江最猩红的眼眸：“看来我赶得巧。”

　　楚妄清身形僵硬，从头到脚浑身哆嗦，他视线已经模糊，头痛欲裂之下，手臂的淤青显得无关紧要，呼吸间从肺部深处火烧火燎般涌出滚烫的岩浆，疼得他说不出话。

　　即使看不到，也能闻到江最制服上腥臭的气味，楚妄清在走廊时闻到过，这是属于死去污染物的气息。其中还混着风尘仆仆的雪味。

　　江最侧目睨眸看向沉睡舱里的母亲，眼底掠过丝意外，理智稍回神，将目光重新放回到Omega身上，那么多执行者护着，还伤成这样，瞧见脸上乱七八糟蹭的血痕和手腕的青紫淤青，他微微松开手。
　　可力道才松，Omega就要倒，只能重新拉回来，箍住腰。

　　他沉声： “还回来，我就当你今天没有来过。”
　　没了这块石头，母亲植物人的情况又会停滞不前。

　　“什么？”

　　“你知道的，白石碎片。”

　　楚妄清迟钝反应半秒，摇头：“还不了。”

　　江最蹙眉：“你偷走的，怎么还不了？”

　　“是我偷走的没错。”楚妄清撇嘴， “但它已经被我扔进丹炉了，和其他碎片一起。”

　　“丹炉？”江最想了一秒，“这就是你偷药鼎的原因？”
　　楚妄清不悦地蹙眉：“别总是说偷，我只是用一下，等我将它复原，会还给你的。”
　　他停顿：“只是现在不行。”

　　“复原白石？”江最垂眸看地上的丹炉，“联盟到现在都没研究出来的方法，你会？”

　　“自然……”楚妄清大喘气，“自然也没什么把握。”
　　毕竟他的炼丹功底摆在那里。
　　他有些急：“你松开我，炼丹中断可能会失败的。”

　　至今为止，楚妄清所用之法，无论是攻击，亦或是此刻的“炼丹”，皆非当下之法。

　　万一楚妄清所谓的“炼丹”失败了，那母亲还有可能苏醒吗？
　　江最摸了摸Omega的手腕，另一只手下意识蹭去楚妄清鼻子里又流出来的一股鲜血，轻声问：“我能相信你吗？楚妄清。”
　　楚妄清认真地眨眼：“成功的话，我想完整的白石功效远胜于破碎的。当然就算不成功，你的母亲我也有办法治好。”
　　经脉修复，也不是全无办法。

　　于是几秒后。
　　楚妄清重新盘腿坐下，挥袖接触了封印，火焰重新燃起来。

　　与炼丹同步进行的，还有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和手指流出来的血。
　　江最从后面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子，阴影下神色晦暗不明，空出的手也只来得及捂住楚妄清的下巴，他没想过代价竟是如此。
　　“楚妄清，停下！”

　　泛滥出的血如同浪潮，吞没他跳动的心脏，狠狠将他的呼吸摁进去，阵阵发痛。

　　为什么呢？
　　能有机会修复白石，能有机会增强母亲苏醒的几率的人，如今就在眼前。
　　心安理得的利用，这不是他一路走过来一直在做的吗？

　　楚妄清听到，想说什么，结果一张嘴先呛出口血来，全部从江最的指缝溢出来，和鼻血混在一起，染了一地。
　　他想说，死不了。
　　别看血流的多，这种表面的伤恢复起来也极快的。以往，都是如此。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透支精神力，楚妄清，这白石对你这么重要吗？”

　　楚妄清分神答：“还好。”

　　话音刚落，丹炉骤然发出耀眼的白光，轰得炸开！
　　江最将人抱在怀里，爆炸时迅速背身挡下，但威力实在不小。两人直接被掀翻过去，双双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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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

　　有飞鸟振翅掠过天际，留下几声清脆的鸣叫，妖气缭绕的云雾被拨开，消散得无影无踪，一道巍峨城墙矗立眼前。

　　这是……

　　楚妄清还没彻底醒过神来，怀里就被塞了一大堆包袱。

　　“这城内妖物也算是除尽了，完活！”

　　爽朗的笑声传到楚妄清耳边，只见一少年站于身前，云锦长袍流光溢彩，袖口衣襟皆由金丝贯穿，勾勒出祥云之状。发髻高高挽起，玉冠之上，镶嵌有宝石。手腕是一圈圈精致的灵珠，他随意拨动其中一颗，立刻又有新的物什凭空出现。

　　“这里是些锅碗瓢盆儿，还有封印收来妖物的葫芦，你且都收起来，到了宗门务必去海棠阁兑银两，别让老三那家伙截了胡拿去喝酒。”

　　“里面那件新制的披风，记得帮我带给妄清师弟。”

　　“还有，近来妖物猖狂，回宗门的路上定要小心，危机时刻这些法器可助你们逃脱。”

　　绕是宋奕辰左右叮嘱，可楚妄清却半字听不进去，瞳仁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人的脸，身体僵硬，舌头打结，他嘴唇颤抖着，竟鼻头发酸，一时生出无端的委屈。

　　他喃喃开口：“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