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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38章 ...

  •   回神时,楚妄清仰着下巴,嘴唇下方被当成蛋糕一样舔来舔去,那含有Omega信息素的血液成了奶油。于江最来言,是美味的开胃菜。

      后脑勺那只摁住楚妄清的手向下压了压,他贴住江最的耳朵,被迫形成了交颈的拥抱,闻到更浓的Alpha信息素,脑袋更是晕乎乎的。

      可下半身维持怪异的姿势。

      不舒服。

      于是楚妄清闭着眼睛,把身子朝江最转过去,忘却尴尬地凭本能撑在江最的肩膀,试图起身重新找个舒适的姿势坐下,但大腿刚抬起来,很轻的蹦的一声,他惊得微微一颤,抬起浅色的眉眼,身体不再动弹。

      江最有些意外,动作也停顿下来,手掌贴在断开的衬衫夹,隔着衣料摁在卡扣的位置,用冷淡然而略带温和的声音对楚妄清冒失的行为做出评价。

      “看来你很少穿西装。”

      “谁会经常穿这种束手束脚的衣裳。”

      楚妄清嗫嗫嚅嚅地攥着江最的衣领,混沌的意识勉强被这份尴尬短暂拉扯回来。方才江最舔走他皮肤残留的血迹时,那架势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江最仍然蜷缩着身体,大力地将他揉进怀里。呼吸没有过去舒畅。脑袋埋进楚妄清脖颈,犬齿划过他腺体的皮肤,又蜻蜓点水地离开,一下又一下。

      这样的情况下,楚妄清感到了恍惚的晕眩,而且晕眩有增无减。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害怕。可Alpha和omega之间信息素的吸引,又迫使他愚蠢地不肯离开。

      房间越来越暗,门外的宴会却逐渐热闹起来。外面一阵低沉,一阵高昂的欢呼伴随烟花绽放的那一刻,黑夜里五彩斑斓的烟花光芒透过窗户照映在相拥的两人。

      一有了光,楚妄清便眨眨眼,望向江最。可这样祥和的背景下,他们却连拥抱都像一场血淋淋的搏击,成了一场狩猎。

      江最精神体兽化症状明显,发根泛白,脸颊浮出一层雪白的绒毛,那些金色纹路仿佛雪白大陆上干裂出的地缝,又好似从眼角流出的金色的眼泪。让人恍惚生出他才是受害者的错觉,就好像粘在上面的鲜血是属于他的。

      他察觉到怀里的omega虽然紧紧贴着他,但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微微后退磨了磨自己发痒的牙齿:“现在知道害怕了。胆子不是很大吗?趁我现在还有意识,给你10秒,离开这里,能做到吗?”

      “……我腿软。”楚妄清弱弱地撑起屁股,又脱力坐回去,心道自己目前的情况就算是爬也要至少30秒的时间。

      Omega腺体的位置还残留江最上次临时标记的牙印痕迹。他咽了咽口水,两排牙齿在上面忍不住磨了磨。又撤后几寸,眸光闪动。

      “那就别跑了。”

      未等楚妄清开口回答,脖颈骤然传来的刺痛,惊得他扬起下巴,线条绷紧,脖颈上的青筋凸起,半阖的嘴唇泄出几道呻吟。

      那墨蓝的天空凭空射出一道金黄色的闪电,在初起的云浪里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表面上一切都因为这样的变故趋向宁静,然而滚滚天雷裹携滚烫的温度,蒸得云层下起雨来。这样骤然的,深层的使楚妄清无所适从。

      惊慌推搡之中楚妄清先是碰到了江最脖颈,耳侧到脸颊的纹路凹陷,再往上,是柔软的绒毛和冰冷的羊角。

      这样的伤口和症状会是当年在实验室做志愿者时留下的吗?

      想也知道在边缘地区招募实验室志愿者的能有多守信用,又会做出各种惨烈的项目?

      这念头只产生了那么一瞬间,但也就是这一秒,楚望清挣脱的手,缓缓松力,从推变成了抚摸。

      今日来宴会的每个人都当是度过一个平常的夜晚,而阵阵微风下楚妄清再次被江最进行了临时标记,只是这次保留人性,除了啃咬和口口,伤口是整齐的牙齿印和旁边泛红发紫的疹子。

      楚妄清不知道其他Omega被临时标记是怎样的,但他却觉得自己的血被喝尽了回,流回来的全是江最的气息,那气息遍布血管各层渗进组织,仍旧贪得无厌地想反吞了江最。

      稍有片刻的休息和中断,楚妄清便疯了一般地追过去,凑近了,将腺体当贡品供上去。

      欲壑难填。

      耳边是江最很轻的叹息:“从今天起,你只能是我的了。”

      闻言楚妄清思绪疑惑,可精神上受到愉悦,浑身汗毛亢奋的颤栗,发间的耳朵不住的抖动,连尾椎后的尾巴都灵活地缠上江最的胳膊。

      他的脑袋一路蹭到江最的脸,垂眸,湿漉漉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盯上江最被血染红的嘴唇,江最还在一下一下地摸着他脆弱的喉结。

      时间在这一秒被无限拉长,他们对视着,靠近着。

      但就在即将触碰之机,楚妄清先一步抵不过那颗要跳到嗓子眼儿的心脏。红着脸偏离轨道吻在了江最的耳朵上。

      烫到似的,下一秒各自躲开了。

      两人暂且沉默下来,就在这时,在震耳的敲门声中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同响起的还有岑郁南的声音。

      “他有你的药对吗?”楚妄清说话时咽喉的铁锈味还在一股一股地往上反,他看江最的脸已经开始重影,数起了羊,喃喃道,“你要得救了。”

      江最严肃的注视着他,没有任何回答,不说话了。

      -

      在车上醒来时,楚文清感到头疼,而且没有任何反应,睁开眼睛,横向看着驾驶位的岑郁南,和副驾驶的江最。

      “这下好了!江最,你不该标记他的,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这样就不会彻底形成依赖了!你知不知道,以后只要你信息素有波动,他就会感知到,并且对你的血产生非常人的渴望,和实验室里那群失败品不一样,他是你亲自临时标记的,你想过后果吗?!要我看,他哪天生吃了你都说不定!”

      “这我当然知道。”江最的声音仍然有些虚弱,随后是两声调节抑制手环的提示音,“但是这次,我没有使用药物,症状就减轻了。”

      “你的意思是楚妄清成了你的药。”岑郁南冷笑,“行啊,合着给我在这儿画圈,玩闭环呢。”

      什么你是我的药我是你的药的。

      楚妄清出神地听着,但体力疲惫,想张嘴或者坐起来,最终又闭上沉重的眼睛,睡了过去。

      自从来到这里从没见过天气有变好的情况。暴雪,阴天,雾霾,这个常客反复无常,且交替登场。

      今日也是一样。短暂的暴雪将地下城淹没填平,随后四面八方的苦寒跟踪而至。在雾蒙蒙的天空下,街道的雪发出一片银白的闪光,刺眼得很。

      室外冻得像冰窖,室内有温度,但始终阴恻恻地。楚妄清衣服半干不干,下车时江最扔来大号羽绒服,他果断披上,跟着江最和岑郁南进门。

      医院生意过于兴隆,挤的水泄不通。来看病的人无不匆匆忙忙,没有人脸上挂着笑容。

      听路过的人讨论,联盟最近禁区和安全区都不太平,污染物扩散侵袭和实验体丢失的新闻层出不穷,伤亡保重,不止是执行者,就连普通老百姓隔三差五都会被误伤。于是联盟发布公告,各处城门设防,冰河行商的轮船改道返航。

      这医院在江最名下,他们入住自然省去很多麻烦,乘坐电梯径直来到顶层的休息室,信息科前来会诊。

      岑郁南独自去里间给江最配置药剂。

      江最在外面,先让医生检查楚妄清,自己则双臂抱胸,靠站在办公桌桌沿,跟没事人一样,仿佛方才在房间里失控的人不是他。
      他想到什么:“仔细点检查,要保证数据准确性。”

      医生走近,面对这浑身散发自家少爷信息素的Omega,顿时了然:“这是Alpha信息素引起的Omega假性发情,江少爷的标记很及时,症状并没有发展严重。”

      再看对方脖颈和手腕上戴着的抑制环,明显已经报废,却仍然有人坚持要戴上。

      即使完全没有了阻断和抑制的作用。

      他们赶忙从库里调出两样崭新的更换,在此之前,清理伤口,贴抑制贴,挑抑制环,打抑制针。

      正常情况是没办法同时打这么多的,但楚妄清情况特殊,状态不稳定。药效太烈,激得楚妄清吐了一次,重新服过次药,身上脱水严重,就地打了点滴。

      医生说:“我建议由标记的Alpha留下来,为其释放微量信息素,不至于让他再次出现应激。”

      岑郁南恰好进来,白眼翻了又翻,等医务人员离开,把药递给江最,后者顺手扎在胳膊上完成注射。

      岑郁南蹙眉:“天色还早,你不会真要守在他身边吧?”

      江最拉出病床旁的椅子:“你去忙你的吧。”
      岑郁南:“……”

      折腾了一宿,楚妄清做的梦都还是在博物馆看到的片段,他在昏暗中睁开眼睛,周身灵力重新运转,蓄满灵力池的瞬间,星空手环内异动。

      他感知到了那最后一块碎片的存在。

      在附近。

      他下意识曲指想捏诀查找具体方位,结果手指先碰到了毛茸茸的一团,睁了下流泪过多而酸涩的眼睛,低头看到趴睡在那里的江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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