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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我定要你成为我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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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无凌紧跟而上,以他实力,打败阿氓本是不在话下,可如今他却动不了他一根汗毛。
“你若是在跟上来,我就把她毁了。”阿氓停下,两人悬于高空之上。花烟寒被他拦腰横抱,神识却不清醒,双眸浑浊,甚是不解当下情况。
“我可以接触与阿烟之间的通感,只是我要你做一件事。”阿氓扔下一条黑绳,“只要你想好了,就用此绳捆住双手,前来北寒洞,我自然会将你的人,还给你。”
阿氓说话,消散而去。
纪无凌征征望着手上那条黑绳,眉睫颤动。
此绳为魔界邪物,被捆者无论功力多强,内力皆会被削弱,而捆绑期间,黑绳会悄然长出尖锐毒刺。当皮肤被毒刺穿破,黑绳释放毒液,一步步渗透体内,麻痹神经,封住五感,使人与内力脱离,无法掌控自身,最后死于黑暗寂静无边之中。
纪无凌不怕死,只是怕阿氓戏耍他,可他如今不这般做,定是救不出花烟寒。她已经为他死过一次,怎能再让她陷入危险,失了性命。失了她,他活着也毫无意义。
他果断将黑绳缠于手腕之上,捆住双手。怎料黑绳还未入位,骤然被远来的力量推开,黑绳掉落于下方草地,纪无凌未曾来得及探寻对方来路,速速落地,捡起黑绳。
“住手!”柏鸢从后匆匆跑来,挥剑引起纪无凌注意力,将黑绳抢到。
纪无凌反手攻去,柳妤出剑挡上,被逼得步步后退。
他们自知打不过纪无凌,可自也不能让他自寻死路。
“纪无凌,你冷静点,救师父的办法定有他法,若是你带上黑绳,他们不守约将师父还给我们,而你还被他们折磨致死,最后只能是一场空!”柏鸢拽开纪无凌,“纪无凌,我们先回玄修门,同长老商量法子,再救师父。”
纪无凌愤怒甩开柏鸢,急眼道:“我已失去她一次,我怎能让她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你若是死了,纪檀卷土重来,这世间,可再也没有可对抗他之人,定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柳妤收回剑,劝道:“纪无凌,一切都需已大局为重,定不要一时冲动,毁了一切。”
倏然纪无凌一手掐住柳妤,“我本就是魔人,魔人刚来作恶不断,何来大局为重?若不是我身拥魔皇之力,我怎又会心系天下?我本就是自私之人,儿女情长,我躲不掉,我要救的就是阿烟。”
见难以说服纪无凌,柏鸢摊掌扯掉掐在柳妤脖上的手。眼见柏鸢毫不客气,纪无凌自当不留余地与他对打。
“虽我一心不舍师父,可天下定也不能毁在纪檀手中,纪无凌你本应该心系天下,为何变得如此狭隘。”
两人交掌之际,柏鸢不敌纪无凌,被甩而倒地,口吐鲜血。
“若不是阿烟,何来今日的我。”
“可那黑绳如此邪恶,我们定不会让你冒此风险,去救师父。”
“你们到底有没有将她放在心上!”纪无凌一脚踩在柏鸢胸腔之上,眉头紧蹙,眼中火气,愤然而出,“关乎于她的生死,你们这般不看重,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说她是你最爱的师父!”
“纪无凌,我很爱我的师父,我同你一样,若当年师父没有收我为徒,我也没有今日。可如今,纪檀拥有活命草,若是他真的吃下丹药重生而来,只有你是唯一能够抵抗纪檀之人。我只你一心只想救师父,可若是世间毁灭,救了师父还有何用?他这般引诱你过去,就是想骗你,让你死!”
纪无凌有所动容,目光潜藏泪水。若是救了花烟寒,他死去后的纪檀,又有谁来灭。
他向来痛恨纪檀,一心想报复,却在这条路上偏离。可若是放弃花烟寒,他的一生自当难以完美,定是生不如死。
思索之际,更是面对信任之人,纪无凌松了腿劲,却不料底下柏鸢趁机翻身洒出一把白粉,将他压制身下。柳妤在后掏出手卷紧紧捂住纪无凌口鼻,指使他瞬间昏厥。
为了这一步,两人没少下功夫。
柏鸢气喘吁吁,谨慎房开纪无凌,怕药效不够,没有迷晕他。
“你的迷药可有多下?”
柳妤噘噘嘴,“当然了,从清尤长老那里偷来的最强药效,而且一整罐我全给他下了。”
柏鸢拍拍纪无凌脸蛋,见他眼睫不颤,眼皮未动,便也觉得他已昏迷过去。
两人暂且松了口气。
“还好有你的虫蛊指路,不然,这纪无凌肯定带着这黑绳就进去救人了。”
没想到看着精明强大的纪无凌,在面对感情一事却极为不清醒,毫不理智。
“可是,我也担心我的师父……”柏鸢吸吸鼻子,“我们回玄修门,同长老商讨对策。”
*
北寒洞内阴森昏暗。
阿氓抱着花烟寒慢步走入洞中,纪檀躺于石床上,底下是烈火燃烧的木柴洞。
他身子虽破烂,却在这些天修养得不错,如今正等着活命草来给他加持生命,以便服下丹药不会被反噬得太多。
见阿氓走来,又抱着花烟寒,他桀桀大笑。
“还是我的儿子乖巧懂事。”
阿氓一向在外爽朗,面对纪檀时,却极为不自在,抬起的眼眸瞬间搭下。“我已将黑绳给到纪无凌,又将他的女人带来了。我想纪无凌他,定会为了这个女人而来。”
纪檀端倪阿氓手上的女人,嘲讽道:“这女人,向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前有将纪无凌带下山,后有助纪无凌破开他的邪咒。如今他会成为这般模样,这女人没少参合,他恨她入骨。
纪檀脸色阴沉,目光凶恶,盯着花烟寒起身。“这小娘们,长得倒是清纯秀丽,内心却如同深渊一般黑,若是不死,也是个变数。”
花烟寒双眼空洞,靠在阿氓肩上一动不动。
阿氓抱着她移开身子,反问:“爹,您这话什么意思。”
“活命草呢?”
“在,她手里。”
纪檀收起目光,“让她拿出活命草,然后杀了。”
“不等纪无凌来了?”阿氓小声问道。
纪檀恨铁不成钢,瞪眼道:“如今活命草,丹药都在我手里,我为何不速速变强大,反而要等那臭小子来找我!”他责骂道:“你真想让我这个当爹的去死是不是!”
阿氓解释,“爹,不是的。只是阿氓觉得,若是纪无凌带着黑绳来此,我们拖延时间,让他中毒而死,岂不是更省事……”
“我要是像你这般懦夫,早费了!”纪檀面目可憎,脸上垂肉耷拉,“我堂堂纪檀难不成还要怕一个臭小子!”他蓦然想到什么,质问道:“难不成,你在筹谋什么?”
纪檀掐起阿氓脸颊,“你可别忘了,你如今比不上纪无凌一个手掌,若是想要得到更多,必是强大起来。而你目前站着的,就是纪无凌这个大魔头!”
阿氓垂眸。
“还是说,你不忍心他去死。”
“不是……阿氓要变得强大,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他缓缓看向花烟寒淡漠的眼神。
纪檀嗤笑,放他们去到房中。
*
北寒洞虽只是个四面光滑的岩壁,可花烟寒入住的洞中,宛如事先有所准备,皆配上许多挂饰。
藤树织成的床榻,上面铺着毛绒绒的粉被,一旁是阿氓云游四方淘来的小圆镜,木案上放着几盏蜡烛。烛光摇曳,照亮花烟寒洁白的脸颊。
阿氓静静注视她片刻,伸手轻轻摩挲她的薄唇,他那双丹凤眼微微上扬,甚是兴奋得到了多年觊觎已久的东西。
可他如珍宝般爱惜她,只舍得轻轻一碰,不敢亵玩。
“阿烟,从你进入素净山的那时起,我就发誓,我定要你成为我的人。”
那年,花烟寒同柏鸢落入素净山,惊动的不止纪无凌一人,还有那常年偷偷窥探纪无凌的阿氓。
阿氓常年累月,躲在远处观望纪无凌的生活。一开始只是好奇他一人如何独活,后来吸引他前去素净山的,是花烟寒的到来。
当他看到花烟寒对纪无凌之间爱意骤深时,他只能独自祈祷,面前的有情人终破裂,好让自己有机可乘。
好不容易等到纪无凌被封印,他曾以为自己有了机会可以接近花烟寒,却被纪檀拉入老藤树的洞中,与之加强逐渐,痛苦活了十年。
如今一切宛如轻舟已过万重山,他如愿得到花烟寒,碰了她,也轻轻在她额头吻上一口。
可他想要的,并非六神无主的她,是那活泼开朗,精灵古怪的花烟寒。他自是不会捆她一辈子的灵魂,便是抬手,抽走花烟寒额上的黑气,穆然花烟寒合上眼皮,躺睡在床榻上。
阿氓摊掌,隔着衣布之上,摸索她活命草的藏处。不过半晌,他似是寻到活命草之位,指尖掀开花烟寒的衣襟,看到微微露出的草尖,阿氓松了口气。
正准备下手拿时,倏然一手紧紧拽住他。抬眸一望,花烟寒睁着双眼,明晃晃盯着他。
“你想做什么。”她冷不丁道。
阿氓想趁机拿住活命草,不料花烟寒起身伴随翻身,转移至床榻之下,站在阿氓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