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往不咎》XM香茗

2、第 2 章

　　　　当哈利站在有求必应屋前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逃走。

　　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汤姆。

　　那人倚靠在墙边，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的笑意，“又是巧合吗？”

　　“我……”哈利一时语塞，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心虚，“当然是巧合！你才不是唯一会来有求必应屋的人！”

　　汤姆低低笑了一声，眼神玩味：“是吗？那你来这里，是为了‘巧合’地遇见我？”

　　“别自作多情！”哈利没好气地瞪着他，“我只是……”

　　他停住了，因为汤姆已经站直了身子，缓缓向他走近。

　　哈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手却不小心碰到了口袋里的东西。他愣了一下，猛地想起那瓶被双胞胎兄弟塞过来的魔药还在自己身上。

　　糟了！

　　汤姆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异样，目光落在他的口袋上，语气不冷不热：“你藏了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哈利连忙掩饰，但显然说服力不足。

　　“真的？”汤姆抬起魔杖，轻轻点了点，“那你不会介意让我看看吧？”

　　“才不要！”哈利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但脚下不小心踢到地板上的装饰地毯，重心一晃，眼看就要摔倒。

　　汤姆反应极快，伸手一拉，把他从半空中拽了回来。

　　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几乎没有缝隙，哈利瞪大了眼睛，呼吸一滞。

　　“你总是这么笨手笨脚的。”汤姆低声说道，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莫名的磁性，“要不是我在，你早就摔得满地找牙了。”

　　“放手！”哈利挣扎着想要站稳，却发现汤姆的手还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腕。

　　汤姆的目光依然盯着他的口袋，语气缓缓：“现在，告诉我，你藏了什么？”

　　“没藏什么！只是——”哈利脑子飞快地转动，试图找个合理的理由，但他的声音却比平时更高了一点，“只是……药剂！我刚从魔药课室拿来的！”

　　“药剂？”汤姆挑眉，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哪种药剂？”

　　“呃……”哈利的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他随便乱编了一句，“安——安抚药剂！”

　　汤姆盯着他，眼神里多了几分怀疑。他没有立刻戳穿，而是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既然是药剂，不如让我看看？”

　　“不行！”哈利一口拒绝，“这是……这是我自己用的！”

　　汤姆目光一凝，突然抬起魔杖：“魔药飞来。”

　　哈利心头一跳，眼看那瓶药剂正从口袋里飞出，连忙伸手一把抓住它。但就在这一瞬间，瓶盖松动了，一丝粉色的液体飞溅出来，落在汤姆的手指上。

　　两人愣在原地，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汤姆低头看了看手指上的粉色液体，目光微微一闪：“波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什、什么？”哈利心虚地问。

　　“比如……”汤姆抬起头，嘴角的笑意变得意味深长，“确认你带的到底是什么魔药。”

　　哈利的大脑仿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昏迷咒击中。他看着汤姆低头观察手指上的粉色药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这次真完了！”

　　汤姆缓缓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这药剂的颜色，似乎不像什么‘安抚药剂’。”

　　“当然是！”哈利条件反射般地喊道，试图用音量掩盖自己的心虚，“它……它只是——加了点额外的成分！”

　　“额外成分？”汤姆挑起眉，慢慢凑近了几步，“比如说，让人失去理智的某种迷情剂？”

　　“你开什么玩笑！”哈利的脸瞬间烧得通红，“这怎么可能是——”

　　他的话被汤姆突如其来的靠近打断了。

　　“你看起来很紧张，波特。”汤姆的声音低沉，缓缓在空气中蔓延，像是一条滑行的蛇，“为什么？”

　　“我没有紧张！”哈利下意识地往后退，脚跟却撞到墙壁，再也没有退路。他只能硬着头皮抬起头瞪着汤姆，嘴硬地说道：“你离我远点！”

　　汤姆并没有听从。他的手慢慢抬起，用一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角，随后低声说道：“让我猜猜——如果真是迷情剂，它会不会让我对某人产生……特别的情感？”

　　“住、住嘴！”哈利快疯了，整个人像炸毛的猫一样扑了上去，试图把对方逼退。然而，他才刚伸出手，汤姆就轻巧地闪身躲开了。

　　“别激动，波特。”汤姆低笑了一声，目光依旧紧紧锁在哈利身上，“你越是紧张，我就越觉得有趣。”

　　“有趣你个头！”哈利吼道，猛地扯下隐身衣，用力甩在汤姆的脸上，“你个混蛋——”

　　汤姆的脸被隐身衣盖住了短短几秒钟，但当他把布料慢条斯理地拂开时，脸上却依然挂着那副让人咬牙切齿的笑容：“你这是在送我礼物吗？”

　　“别想！”哈利愤怒地抢回隐身衣，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不是给你的！”

　　汤姆不急不慢地后退一步，手指依然擦拭着沾上药液的地方。他的目光比刚才更深邃了几分，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放心，哈利。就算是迷情剂，我也不会立刻就爱上你。”

　　“我才不在乎！”哈利吼完这句话，脸却红得快要滴血。他一把抓起那瓶药剂，拔腿就跑出了有求必应屋，连头也没敢回。

　　汤姆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他的目光停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眼底闪过一丝兴味：“还真是……让人难以预料。”

　　*

　　哈利几乎是一路飞奔回到格兰芬多塔楼的。他的心跳依然剧烈，脸上依旧是那种因愤怒和尴尬交织在一起的表情。跑进自己的寝室后，他猛地甩上了门，靠着墙壁大口喘气。那瓶药剂几乎差点毁掉了他的一切。

　　“真是疯了！他怎么这么会挑事？”哈利一边喘气一边低声咕哝，“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搞成这个样子！”

　　他无意识地摸了摸裤袋，又确认了一遍那瓶魔药还在。他的手指触及到瓶身时，几乎能感觉到那股药剂的“威力”，让他瞬间有种想要扔掉它的冲动。

　　然而，哈利停下了动作，脑海中突然闪过汤姆那几乎带着挑衅的眼神。那个冰冷的笑容，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让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小看对方。

　　“他知道了……”哈利低声自语，“知道我藏了什么。”

　　他猛地抬头，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汤姆真的决定用这瓶药剂做些什么，那后果不堪设想。

　　哈利猛地把药剂瓶丢进了床底，仿佛那东西能自己溜进角落里去，他一边做着这件事，一边用力拍了拍脸颊，试图清醒过来。尽管他已经努力让自己冷静，但心脏依然在胸口急促地跳动。尤其是汤姆那冷漠又带着几分愉悦的笑容，仿佛一直在他脑海里回响，萦绕不去。

　　“他为什么总是这么难对付？”哈利低声抱怨着，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跳稍微平稳了些。“如果他真知道我做了什么，那可怎么办？”

　　他坐到床边，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指尖几乎用力得渗透进布料。眼前的画面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汤姆那一瞬间盯着他，带着挑衅又冷静的眼神，仿佛早就看穿了他的伎俩。

　　“波特，你越紧张，我就越觉得有趣。”

　　汤姆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哈利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将心里的焦虑平复下来。显然，汤姆对于自己有种天生的控制欲，似乎乐于在这种小小的对抗中占据上风。

　　“没事，没事。”哈利自言自语道，嘴角微微抽搐，“他不过是想挑衅我而已。”

　　然而，正当他准备起身去换衣服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片短暂的宁静。

　　“哈利？你在吗？”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赫敏。她的声音总是充满了关切和急切，总是习惯性地担心他一个人会惹上麻烦。

　　哈利心跳一顿，立刻站起身，快速跑去打开门：“赫敏？怎么了？”

　　赫敏站在门外，眉头紧蹙，显然刚才的敲门并非偶然。“我刚从禁书区回来，碰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有求必应屋的事情？我听说有人看见你和汤姆·里德尔在那里。”

　　哈利的心猛地一沉，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赫敏已经知道了？

　　“那个……我和他只是偶遇。”哈利咳了一声，企图掩饰自己的慌张，“真的没有什么。”

　　赫敏似乎并不信服，她从门外探头进来，目光直视着哈利：“你知道汤姆·里德尔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对吗？你一个人去和他接触太危险了。”

　　“我知道……”哈利的声音有些低沉，“不过也没办法，巧合而已。”

　　赫敏显然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自然，她皱了皱眉：“哈利，如果你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没有事，真的。”哈利挤出一个笑容，“只是一些小麻烦，已经解决了。”

　　赫敏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但我希望你记得，不是所有问题都能一个人解决，尤其是和汤姆·里德尔那种人。”

　　她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留下哈利一个人站在门口，心里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关上了房门，靠回门板上。

　　在早餐后的一整天里，哈利都感觉自己像被人盯上了一样，心里隐隐不安。无论是魔咒课还是魔药课，他总觉得有一道熟悉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

　　“别紧张，哈利。”赫敏在课堂间隙小声说道，语气听起来既耐心又无奈，“他盯着你并不意味着什么——可能只是他习惯控制一切。”

　　“这还不够糟吗？”哈利低声抱怨着，眼神却忍不住往教室的另一头扫去。果然，汤姆正坐在斯莱特林的那排座位上，低头摆弄着魔杖，侧脸在窗外的光线下显得冷峻优雅。

　　但哈利并没有被这副外表骗倒——他知道，这个家伙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低调”。

　　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直觉是对的。

　　下课时，哈利正准备和罗恩一起冲出教室，汤姆却像是早就等着他似的，慢条斯理地拦在了门口。

　　“波特。”他低声说道，语气带着几分不明的意味，“你昨晚留下的‘小礼物’，真的很让我……意外。”

　　“礼物？”哈利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脸瞬间涨得通红，“那根本不是给你的！你别瞎说！”

　　汤姆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反应，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戏谑：“是吗？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它会落在我手上？”

　　“那是你自己用飞来咒抢的！”哈利瞪着他，愤愤不平地说道，“而且——而且那只是普通的魔药！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汤姆眯起眼睛，语气平静得让人发毛：“哦？普通的魔药？波特，你是不是应该更仔细地确认一下，双胞胎给你的到底是什么？”

　　哈利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瞪着汤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强硬一些：“我不知道你在胡扯什么！反正那瓶药剂没对你造成任何影响，对吧？”

　　“嗯……或许吧。”汤姆微微一笑，目光中闪过一抹深意，“不过，我可不能保证自己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恢复正常？！”哈利大喊了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的音量太大，赶紧压低声音，“里德尔，你别装神弄鬼了！你到底想干嘛？”

　　汤姆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向前走了一步，靠得足够近到让哈利不自觉地后退。

　　“波特，”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像是在耳边呢喃，“如果真的是迷情剂……那你觉得它的效果会是怎样的呢？”

　　“你、你别想吓我！”哈利强装镇定地回瞪过去，心却跳得飞快。他拼命告诉自己，汤姆只是在试探他，可对方的语气和眼神却让他无法忽视那种潜藏的威胁。

　　就在哈利紧张到极点时，汤姆忽然露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放心，我暂时还没有对你产生什么‘迷恋’。”

　　“暂时？”哈利抓住了这个词，语气里满是警惕。

　　“或许吧。”汤姆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随后转身离开，留下哈利一个人在原地气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