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往不咎》XM香茗

1、第 1 章

　　霍格沃茨的夜晚，总是显得格外迷人。

　　高耸的窗棂间洒下皎洁的月光，将走廊的石板地面镀上一层薄薄的银辉。空气中弥漫着夜的静谧，只偶尔听见远处的画像打着哈欠，或者挂毯在风中轻轻摇曳的沙沙声。

　　哈利·波特却丝毫无暇欣赏这些。

　　他站在一条空旷的走廊中央，低头盯着脚边那条松松垮垮的墨绿色领带，眉头紧皱，心里闪过无数个疑问。

　　这是谁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哪个斯莱特林搞的鬼？

　　他正准备捡起领带仔细看看，一个冷淡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走廊另一头传来，像一阵从阴影里涌出的冷风。

　　“波特，你半夜出现在这里，是准备拾荒吗？”

　　哈利猛地抬头，就看到汤姆·里德尔从阴影中走出，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从容笑意。

　　那张俊美无瑕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刺眼，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透着饶有兴致的光芒，像是在欣赏一场私人表演。

　　“里德尔！”哈利立刻炸毛，条件反射地掏出魔杖，“你才拾荒！这是你的领带吧？”

　　汤姆慢条斯理地走近，目光从哈利的脸上扫过，随后落在他脚边的领带上。

　　“哦？”他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不错的观察力。可惜，你的语气听起来，倒像是打算把它送回给我。”

　　“别自以为是！”哈利怒气冲冲地反驳，“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是吗？”汤姆语气平静，却带着某种轻蔑的意味，“可你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站在这里和我吵架。”

　　“我——”哈利被噎得说不出话，抬脚踢了踢领带，试图转移话题，“这条领带是不是你故意丢在这儿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套斯莱特林的鬼主意！”

　　汤姆的目光缓缓扫过领带，随后抬头看着哈利，眼神带着一丝危险的笑意：“如果我说是呢？”

　　“那你就是个变态！”哈利不假思索地回击，随后立刻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直接，但他绝不会低头，“只有斯莱特林才会干出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汤姆眯了眯眼，语气缓慢而柔和：“所以，在你眼里，‘变态’就等同于斯莱特林？”

　　“当然！”哈利瞪着他，理直气壮地说道，“像你这种整天耍心机、扣人分、阴魂不散的混蛋，根本不配被称为——”

　　“够了。”汤姆打断他，眼中的冷意稍稍浮现，嘴角却依然挂着那抹让人恼火的笑容，“波特，你的词汇量显然还需要提高。每天用‘混蛋’、‘变态’来形容我，是不是显得你很缺乏创造力？”

　　“我怎么形容你是我的事！”哈利不服气地喊道，抬起魔杖，“你别以为你能用语言挑衅我，我才不会上当！”

　　“当然不会。”汤姆轻轻一笑，目光里满是笃定，“毕竟，你只会上我的魔杖。”

　　“你！”哈利气得手一抖，魔杖差点脱手，“你再多说一句废话试试！”

　　“好啊。”汤姆漫不经心地举起自己的魔杖，声音冷静又优雅，“我只是想提醒，如果你今晚被发现深夜游荡，格兰芬多的沙漏可能会流光——就像上次一样。”

　　“你才不会——”哈利下意识反驳，但话音未落，脚踝突然一紧，整个人动弹不得。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脚被汤姆的一个束缚咒紧紧地捆住了！

　　“里德尔！”哈利怒吼道，双腿使劲地挣扎，“你能不能别老是耍这些低级的把戏？有本事和我正面较量！”

　　“正面较量？”汤姆缓缓靠近他，语气平静却暗藏威胁，“你是指用你那勉强能施展昏迷咒的水准，来挑战我？”

　　“总比你这种偷偷摸摸的家伙光明磊落！”哈利奋力挣脱，抬起头狠狠瞪着他，“你这个——”

　　“慢一点，波特。”汤姆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丝令人不安的柔和，“否则你会不小心说出什么伤害自己的话。”

　　“我伤害自己？”哈利嗤笑，“里德尔，别自以为是——你根本管不到我！”

　　“是吗？”汤姆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像是在嘲讽般安慰，“那你今晚在这里大喊大叫，是为了让我‘管不到’你吗？”

　　“滚开！”哈利一把甩开他的手，脸涨得通红，“我才不需要你管，斯莱特林的蛇先生！总有一天我要——”

　　“哦？”汤姆低头看着他，眼神深邃，“那我很期待，波特。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

　　他缓缓转身离去，黑袍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像一阵无声的风卷走了夜的沉静。

　　哈利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嘴里骂骂咧咧：“可恶的斯莱特林！等着瞧，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

　　哈利回到格兰芬多塔楼时，公共休息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壁炉里还燃着微弱的火光。他一头倒在沙发上，脑袋埋进了抱枕里。

　　“汤姆·里德尔，”他愤愤地嘀咕，“这个混蛋早晚会把我气死。”

　　他一边咬牙切齿地想起刚才的对峙，一边抬起头看着火光跳动。汤姆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透着让人恼火的从容与自信，好像整个霍格沃茨都是他的舞台，而他不过是被迫上台的小丑。

　　“可恶！”哈利猛地拍了一下沙发扶手，声音回荡在安静的休息室里。他越想越气，忍不住拿出魔杖，对着墙壁小声咕哝了一句：“昏昏倒地。”

　　一道微弱的光束飞了出去，击中了挂在墙上的格兰芬多标志旗帜。旗帜纹丝不动，而哈利的魔杖尖却冒出了一阵小火星。

　　“好吧，”他自言自语地嘟囔，“也许我的魔法确实还不够强……”

　　他正盯着魔杖发呆，赫敏突然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书。

　　“哈利？”她皱着眉，看到他的表情时顿了一下，“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碰上了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哈利愣了一下，但随即立刻换上一副恼怒的表情，“对！就是那个家伙！汤姆·里德尔！我真搞不懂他为什么总喜欢半夜到处乱晃！”

　　“也许，他是因为知道你会在那里。”赫敏一边翻开书页，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

　　“开什么玩笑！”哈利瞪大了眼睛，“我才不会让别人知道我的行踪！他总是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奇怪的地方，根本是故意找茬！”

　　“也许吧。”赫敏抬起头，“但问题是，你为什么每次都撞见他？巧合太多了，也就不像巧合了。”

　　“我怎么知道！”哈利烦躁地挠了挠头发，随手把魔杖甩到桌上，“他大概是想监视我！又或者——想找机会扣我分！”

　　“哈利，”赫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意味深长，“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只是想……”

　　“想什么？”哈利眯起眼睛，嗅到了赫敏话里的隐秘含义，“别告诉我，你觉得汤姆·里德尔对我‘感兴趣’。”

　　赫敏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一种“你不懂”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合上书，说道：“不管怎么样，最好小心点，别总被他抓到把柄。你和他比起来，确实……”

　　“确实什么？”哈利一挑眉，语气里带着强烈的不服气。

　　“你确实冲动得像只炸尾螺。”

　　赫敏毫不客气地说道，随即转身上了楼梯，只留下哈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气得捏紧了抱枕。

　　“炸尾螺？！我才不像炸尾螺！”他小声抗议，但赫敏早已听不见了。

　　第二天，哈利拖着比平时更浓的黑眼圈，坐到格兰芬多长桌旁，一脸生无可恋地盯着自己的盘子。

　　罗恩正在狼吞虎咽，嘴里塞满了培根和吐司，但他很快注意到了哈利的状态，于是咽下了一口，说：“哈利，你看起来像是被鬼飞球追了一整夜——谁惹你了？”

　　“还能有谁？”哈利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拿起勺子戳着盘里的南瓜粥。

　　“又是他？”罗恩皱眉，“他这次干了什么？不会又扣你分了吧？”

　　“暂时没有，但他肯定在计划什么。”哈利咬牙切齿地说，“他故意半夜跑出来找我麻烦，满嘴挑衅的话，仿佛我欠了他一麻袋金加隆似的！”

　　“你要不要试试不理他？”罗恩建议道，一边偷偷伸手去抓一块面包。

　　“怎么不理？”哈利扭头瞪着他，“他总是突然冒出来，还用那种让我想揍他的表情看着我！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

　　“多让人生气？”韦斯莱双胞胎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打断了哈利的话。

　　“别打岔！”哈利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我今天可没心情听你们胡说八道。”

　　“谁胡说八道？”弗雷德露出一个假装认真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哈利，你需要的是这——迷你安睡剂！让那条蛇安静三天，保你耳根清净。”

　　“我才不会用这些！”哈利盯着瓶子，脸上写满了抗拒，“而且这肯定不是安睡剂！说吧，你们到底搞了什么鬼？”

　　“哎呀，你也太不信任我们了。”乔治装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好吧，老实告诉你，其实——”

　　“其实什么？”哈利狐疑地盯着他。

　　“双胞胎计划！”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你只需要用这瓶药剂，就能让他乖乖听你的话。”

　　“滚！”哈利抓起自己的书包，气呼呼地站起来，“最好别来烦我！”

　　他一转身，迎面撞上了人。

　　下意识抬起头，正好对上了一双黑眼。

　　“早安，波特。”汤姆·里德尔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冷意。

　　哈利愣了两秒钟，然后反应过来，立刻炸毛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礼堂，波特。”汤姆平静地说道，嘴角却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或者你以为，只有你有资格在这里用餐？”

　　“我才不——”哈利刚想反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周围不少学生都在看着他，于是生生压住了怒气，用力咬了咬牙，“随你便！反正我也吃饱了！”

　　汤姆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微微挑眉，眼里闪过一抹明显的兴味。他站在原地，目送哈利怒气冲冲地走出礼堂，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