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舞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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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师兄。”，闻朝被胡一手叫醒，坐在被中模样乖巧，就是还模样还有些模糊，眼神不是很清晰。
“怎的又起的如此晚？”，胡一手侧脸朝他耳后看去，见昨日红肿消散才放下心来，打趣他，“你昨夜莫不是去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
“没有。”，他微微仰头。
胡一手弯腰捻着被褥两端，将其扬起，在手中开始对折，“量你也不敢。”
他笑道：“大家都在正厅，早膳可就等你了。”
原先的六人再加上后来的漫游、埏音二人，一共八人共进早膳。
埏音勉强从漫游手中夺来最后一枚肉包子，还不等她送入嘴中，正厅正对着的大门发出被人叩击的声响。
“我来。”，王安起身，查看情况。
她将门扉推开，是梨云。
她孤零零一人站在门前，见王安开门才凑近了些。
“进来坐。”，王安将人请进来，视线在梨云面上停留。
埏音见到来人，起身迎接。“梨云姐姐，可用过早膳？”
她摇摇头。
“那坐下来一起吃吧。”，王安寻了一把椅子来，周围人自觉移动位置，将埏音同胡一手之间位置空出。
王安回到位置，笑了两声率先打破安静，道：“大家继续吃，继续吃。”
“我刚抢来的包子，梨云姐姐你吃。”，埏音割爱将肉包子放入梨云面前饭碗之中。
梨云不提，在场人皆默契地不提及莫宗主已经死亡一事，无任何血缘关系的一桌人聚在一起吃着早饭。
埏音主动抛出话匣，道：“梨云姐姐，我同你说。我特意跟漫游驾马远离白鹤镇才动手的，只不过我又输了。虽然我们没被关静室，但昨夜仍旧花了不少钱，你们猜猜为啥？”
白云道：“受了伤要去医治？”
埏音摇了摇头。
胡一手道：“我来猜猜，我猜是是你们在打斗过程中将农人的要灌溉给庄稼的有机肥料给弄炸了。农人要找你们二位赔偿损失？”
“？”
所有人视线汇集在胡一手身上，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胡哥，你这也太过离谱。”，身侧周子吐槽。
埏音则是称赞道：“本以为我们俩的故事足够匪夷所思，没想到胡一手你的故事是实在是过于精彩让我自愧不如。”
梨云道：“中途感到饥饿，寻了一处馆子吃喝去了？”
“不不不。”
“其实是我们将人家湖里养的鱼都给弄死了。”，她撇撇嘴，“本想着担忧不甚将附近居民的财产破坏，我们甚至专门寻了一处不见一点光亮的湖边才放开手脚。不曾想那湖里被居民养了鱼，……你们也知道的这内力灌在剑上……那水花被激起八丈高……然后湖里的鱼就全都翻白肚漂上水面。”
漫游道：“付了钱。鱼主人就扁了裤腿下水说会将湖中的鱼全都处理好送到府上。”
王安眯眼，“……你不会报的是我们这里……？”
漫游颔首，“应该快来……”
话语被敲门声响打断，他道：“来了。”
鱼主人赶着架子车前来，满面春风对着每个人。往年这鱼未必能尽数卖出，但今年可是一条不落地全部卖了出去，更何况只送这一单即可。
“多谢各位老爷。”，鱼主人离开。
为庆祝今年生意提前结束，鱼主人甚至拿出了压箱底的箱子用来装运这些鱼。
王安盯着眼前满满两大箱子的鱼，与箱子里的一个个死鱼眼对视，她顿觉头大。
白云趴在其中一个箱子旁，伸手触碰鱼身上的鳞片，冰冰凉凉滑滑的，“好多鱼。”
“这么多，埏音姐跟漫游哥两人恐怕吃两年也吃不完吧。”，周子笑道。
埏音抿嘴，两颊两侧鼓起来，“所以让大家帮帮忙。”
胡一手道：“死鱼在市场上可不好卖。”
舞象大会一月时间已过去大半，如此多的数量单单靠九人顿顿吃也是绝对不能在舞象大会结束前吃完，就算再加上乘风镖局几人也未必能解决的了，最好的法子便是卖出去。
不仅能在一地程度上减少埏音漫游二人的损失，还能够在短时间内决绝掉这些死鱼。
莫宗主一事被眼前这两大箱鱼抢夺了前排位置，众人自然许多。
王安道：“不如低价卖给餐馆？”，咱们这不是病鱼是被人打死的鱼，通餐馆解释一番再自降价格应是能行得通。
“阿姐，其实我有一个主意。”
周子道：“怎么可以摆摊卖。餐馆里的鱼是硬菜，也不便携带。咱们可将鱼身上一些有用的部分拆下来制成小份吃食来进行售卖。至于是否卖得出去，我相信以胡哥的手艺自然是没问题的。”
埏音觉着此想法甚好。一来这鱼的价格提了上去，说不定最后还能赚上一笔；二来近些时日定然要求忙活起来，这样漫游就没空来找自己麻烦。
众人一致通过，埏音表示无论盈利与否赚来的钱每人皆可分上一份。
胡一手当即就研究起了鱼的一百种吃法。
院子里成了一道流水线。
余下八人分为两组，每四个人为一组。第一人将鱼身上鳞片刮下后传递；第二人则是将鱼开膛破肚，内脏与腮取出并冲洗干净；最后两人则是按照胡一手的指挥将鱼身上各个部位拆解开来。
八人之中苏子恒、闻朝是公认最柔弱的两人，分别被安排在两组的最不费力气的第二位置上，将鱼内脏和腮抠出即可。
刮鳞片第一位置上的两人，一个是漫游，另一个是白云里。
漫游对正对着的白云道：“比比？”，他注意过，白云的伸手可与王安不相上下。
“好。”，白云向来是好战之人，如此邀约她定然不会拒绝。
白云神色立即就变了。她平日里是一双偏圆的杏眼，可一旦她进入认真起来，不知是否是角度问题，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富有攻击性的丹凤眼。
二人皆不用刀，无论做何事剑都是他们最趁手的物件。
漫游单手将一条鱼扔上半空，另一只手握住剑柄，双目紧紧盯住鱼身上鳞片。
石板上，被折射的光线连连闪过四次，被扔上半空的鱼彼时也掉落在盆内，随之一起掉落的还有四片黑色鱼皮。
鱼的侧身是弧形，漫游分两剑处理，共四片鱼皮掉落在地。
他自我良好朝面前白云里看去。
见对方动作比自己慢，他已然将一条鱼处理完毕，而白云才在处理到鱼的第二面。
白云一手拎着鱼尾，使整条鱼倒立起来，她另一只手自上而下挥动长剑，逆着鱼鳞的方向将鱼鳞尽数掀离开来。
鳞片透着光，晶晶莹的掉落在盆中；鱼两面黑灰色的表皮仍然存在与一侧白花花鱼肉的鱼肉形成鲜明对比。
在一侧旁观许久的胡一手立即出声，“我宣布本次决斗白云胜出。”
他朝漫游道：“漫游大侠，这鱼的100种吃法中鱼皮的吃法也是其中一种。”
“好。”
胡一手只见二人结果，苏子恒关注到二人剑道一行的不同。
漫游以快为主，在出剑的同时也不忘把握力道，仅仅只削掉鱼外侧浅浅一层。
白云剑自然比不上漫游快，但她的剑法却更为精妙，制裁他将力道汇集与长剑最外延一侧，以最小的力却得到最大的剑力。
倘若说漫游的剑是与他并肩而行的好友，那么白云对于她的剑来说更像是一个主人。
小刀从鱼腹拉上至鱼腮处停下，都无需伸手，苏子恒接着将小刀伸入鱼腹内脏被勾出，再将腮拽出即可。
他动作做的流畅且娴熟，让王安都不禁怀疑，他是否曾经吃不上饭的时候在市场上杀过鱼。
来到最后一步。
胡一手指挥将鱼分割为肉、骨、尾、头、皮五个部分，分别放入五个不同的盆中。
王安惯用枪，菜刀也用得不甚灵活，但好在她力气大，这些对她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
梨云同王安一样在最后位置上，她先将头和尾切下，再分别片去皮和肉，最后只剩下骨。
不愧是莫宗主的弟子，她不急不慢地处理，挥舞刀具的手跟那日莫同诘问打斗时挥动长剑一般寂静、唯美。
看着梨云的动作，鱼肉更是片的大小均匀、薄厚一致，胡一手连连称赞。再反观另外一侧的王安，可以用“鸡飞狗跳”四个字来形容。
全部处理完后就是胡一手的主场。
他并非将处理好的鱼全部烹饪，而是先取出其中一小部分制作今日的晚膳，顺便让大家先点评一下味道。
随着一盘盘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菜品被端上桌，白云眼睛根本无法再从桌上移开。
周子进来道：“胡哥让大家先吃，他说这才只是三十种，还有七十种要做。”
忙碌了一天的大家，早就饥肠辘辘，各自手中端着一个小碟开始品尝桌上三十种不同吃法的鱼。
埏音有些坐立难安，但她并未表现出来。
为了防止大家看出端倪，她盛了一碗鱼汤后，默默回到位置上开始品尝。
眼前突然出现一块炸鱼肉，金黄的外皮让它变得秀色可餐。
埏音抬眼看，是夹着一块鱼肉的漫游。
漫游连夹了好几块放入她面前盘中，“你不是最爱吃鱼肉吗？”
埏音眼底闪过一丝无措的情绪，扬起一抹笑意，道：“是……是啊。”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舞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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