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树之恋（同人）》苏谜

2、第 2 章

　　棠棣？
　　老三心中微微一动，若他没记错的话，山楂树的别名，就叫棠棣。
　　再看看怀中少年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老三摇摇头，把脑海中那个荒诞的想法甩掉。

　　“这么晚了，你爬到树上干什么？”
　　“唔……”爬树很奇怪？少年有点纠结，“在树上……晒月亮？”说完征询似的看看老三。
　　重点是“这么晚”好不好，对于少年的天然呆老三有点哭笑不得。再说了，有谁会特意跑出来晒月亮的？
　　笑着揉了揉怀中少年的头发，丝滑柔顺的触感很舒服。“我叫你棠棠？”棠棠，音同糖糖，这个糖果般甜蜜的少年。
　　少年好像是第一次被别人摸脑袋，好奇地也伸手到头顶摸了摸，却摸到老三依旧流连的手，好玩地抓住不放，咯咯笑起来。
　　没有说不好，那就是默许了。
　　老三笑着反握住少年白嫩细腻的手，小小的，才到自己手掌的一半。

　　那晚之后，老三像是养成了习惯，每天晚上等队友们睡下之后，他就悄悄起身，去那棵山楂树下，找棠棠。
　　每次当他因赶路而气喘吁吁地到达时，都会迎来棠棠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不知是巧合还是必然，棠棠总是要比老三到得早，然后就会爬上山楂树，坐在树枝上，小脚丫晃来晃去地等老三。
　　等到了老三，棠棠会开心地直接从树上蹦到他的怀里，而老三则是手忙脚乱地抱住这个行事率性的孩子，之后不免说教一番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动作要是摔着了怎么办，棠棠只是在他怀里得意地笑着，不说话，下次也还是继续这样。

　　他们的见面其实很简单。
　　棠棠很爱听老三吹口琴。
　　不止一次用十分崇拜的眼神看着老三，小脸红扑扑的，嘴里除了惊叹，再也说不出什么赞美的话。
　　而这真实的反应却比任何恭维来得受用。
　　棠棠最爱听的，还是初遇老三时的那首《山楂树》。
　　老三给他解释这个歌曲，是青年含蓄的爱恋，他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就是喜欢。”

　　老三提出要教棠棠吹奏口琴。
　　棠棠一开始很兴奋，“会不会很难？”
　　“很简单的，控制住气流就好。”
　　“控制住气流？”
　　“对啊，就是从嘴巴里出来的气流，要送到口琴里，然后配合手指的动作，口琴就会发出长短不同、高低不一的音，连起来，就是歌了。”
　　然后老三看到棠棠深深地大吸一口气，腮帮子都鼓鼓的，粉嘟嘟的小嘴撅起来，还夸张得用手捂住嘴巴。
　　“你这是干什么？”
　　棠棠拼命摇摇头，示意老三别说话。
　　一会儿……
　　“噗——！”棠棠皱起眉头吐一口大气出来，哇啦哇啦叫唤起来，“不行噢！我的气不够多。”
　　“笨！哪有人不换气的。”敢情刚才是在“蓄气”啊，老三服了这个小家伙。
　　“那我怎么知道怎么吹呢？”
　　老三示范着用口琴吹出几个单一的音节，“呐，就是这样，手指可以先不要动，按住这几个地方，嘴顺着这地方吹。”
　　棠棠摆弄着口琴，犹豫地凑到自己嘴边，按照老三的指点来做，却吹不出声音。
　　“来来，我再示范一次给你看。”老三好笑地接过棠棠手中的口琴，就要再吹一次——
　　棠棠定定地看着老三开开合合的嘴，眨眨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倏地把身子探过去，脸凑到老三面前，张嘴咬住了老三的嘴。

　　老三拿口琴的手定格了。

　　棠棠似乎要探个究竟，在那两片唇瓣上来来回回地摩挲游移，还忍不住调皮地伸出舌头在上面点点、舔舔。
　　末了，才略有不满地缩回身子，抱怨，“为什么只有你的嘴有用啊……”

　　老三回过神，刚才那个润润软软的触感……
　　自己和棠棠，亲嘴了。
　　不由得苦笑看着对面一脸无辜的孩子：“棠棠，你知道你刚才是在干什么吗？”
　　“刚才？我刚才没干什么呀。”
　　“那你咬我嘴巴干什么？”
　　“不可以咬吗？”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和老三的，有什么不同……看到对方的表情有点严肃，棠棠畏缩了一下，又纠结了。

　　双手捧起棠棠粉嫩嫩的脸颊，老三问道：“不管是谁的嘴巴，你都会咬吗？”
　　棠棠摇摇头，捧着自己的手掌心暖暖的，忍不住用脸蛋蹭蹭。

　　心中无声叹息，老三觉得自己这回真的栽了，栽在眼前这个未经世事的孩子身上。
　　“棠棠，你喜欢我吗？”
　　“恩？”
　　“棠棠，我喜欢你。”
　　“那，我也喜欢你。”
　　看到老三展颜，棠棠也眉开眼笑起来。

　　后来，棠棠也不要老三教了，反正老三会吹给自己听的，自己只要“点歌”就好了。
　　老三吹口琴的时候，棠棠就窝在他的怀里，一边听，一边摇头晃脑的，双手还不闲着，把老三衣角的边边卷在手指上绕啊绕的。
　　玩得过分了，老三会带点惩罚意味地用下巴磨磨棠棠的脑袋，棠棠就会笑弯了眉目，把老三举着口琴的手拉下来，翻身坐在老三的大腿上，嘿嘿笑着凑过去咬老三的嘴巴。
　　老三已经不再被动，最后往往是棠棠气急败坏地推开老三，大口大口地呼吸，小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潮红的脸，红红的小嘴肿起，眼神没什么威力地瞪过去。
　　用食指轻轻点点棠棠秀气的小鼻子：“恩，果然气不够多。”
　　棠棠不服，示威地张口想要咬住那根挑衅的手指头。
　　老三机敏地缩回手，脸凑到棠棠颈边摩挲一阵，朝那只粉红小巧的耳朵吹了吹气，满意地感觉到怀中的人轻微颤栗，“再练练就多了。”
　　说罢低头把棠棠吻了个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

　　月亮依然高高挂在天空，给所有的景物都打上一层莹白的月光，也留下或歪斜或嶙峋的影子。

　　老三也曾想过白天去找棠棠。
　　不过，一来是勘探队白天的工作特别多，最近也在地质断层上有了新的发现，所以很难抽开身；二来，老三也觉得，棠棠也会有他要做的事。他把晚上的时间给了自己，还有什么多去苛求的呢？
　　于是，维持着这样的模式，老三和棠棠的感情越来越深。
　　棠棠会在扑到老三怀里的时候开怀大叫：“今天我想你啦！”
　　而老三回以棠棠热烈的拥抱和热情的亲吻。

　　这天傍晚收工的时候，蜻蜓低低地漫天飞舞，头顶已经是黑压压的乌云厚厚一大片。
　　大家聚在一起吃晚饭，就议论着，看这天估计得要下大雨。
　　老三闻言有点担心，搞不好还会有打雷闪电的，那棠棠，今晚还会不会在山楂树那里等自己呢？
　　于是他三两口扒了饭，交待队友他外出一会，就穿上雨衣带着雨伞出去了。

　　果然，外面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天边不时闪过彻亮天际的光，在这忽明忽暗间，雨势也在渐渐加大。
　　老三焦急地加快了脚步，但是这乡间小路已经被雨打得泥泞不堪，他几乎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来赶路。

　　“你来了！”欣喜的声音远远响起，棠棠这次没有坐在树枝上，而是站在树下，背靠着树干，一直守望着老三前来的方向。
　　见着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棠棠顾不得雨滴打在身上，蹦蹦跳跳地朝老三奔去。
　　老三稳稳接住了这个娇小的身子，“小笨蛋，下雨怎么也不知道穿雨衣！天气不好就不要等我了啊。”语气里是满满的心疼。
　　把随身的雨伞撑开，为棠棠遮住密密麻麻打下来的雨线。
　　“我就是想见你啊。”棠棠还是笑嘻嘻的，用手擦了擦老三被飘雨打湿的脸，踮起脚尖凑上去亲了一下，一脸满足的样子纯真而美好。
　　心中一道暖流趟过，老三解下身上的雨衣，“来，披上。”
　　“雨现在没有打到我了。”
　　“你披上雨衣，我背你，这路不好走。”
　　“那我给你撑伞。”
　　棠棠听话地穿上了雨衣。
　　老三蹲下身子，示意棠棠靠过来。棠棠小心地撑起雨伞为老三挡雨，轻轻靠上了那个厚实的背部。
　　双手往后一带，固定住背上的小家伙，老三利落地站起身子，“好了，我们找个地方躲雨去。”
　　“噢，躲雨去。”棠棠很高兴这样被老三背着，趴在这个背上，有十分放心的感觉，好像就算前方再有什么大风大浪的，都不可怕。

　　闪电一道接一道，轰隆隆的雷声也远远地滚过来，大颗大颗的雨滴啪啪嗒嗒地打在雨伞的伞面上，顺着伞骨边儿落到地上，溅起一洼洼的水花。
　　虽然伞不大，棠棠还是细心地为老三撑出一小片不潮湿的天空。
　　老三觉得，自己现在，就背着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