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赤幽花魅（修）》玖宫格

133、第五章：裙下之臣（二）

　　兰菱左看看，右看看，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木姨，还是我来说吧！宫主这段时日经常眼痛流泪，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不让我问，也不让我告诉其他人。我说找大夫给她医治，她也不许……”

　　木幽萝静静听着，没有意外，也没有呵斥兰菱，只是看了白绫罗帐里的花熏衣一眼：“她的眼睛理应不该恶化的如此之快，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兰菱怔了怔，很显然，木幽萝的反应是对此事早已知情。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去看南宫琉璃：“我家宫主在午宴上见过你后，对你赞赏有加，说你是蓬莱来的仙子……你们在卷云阁究竟说了什么，为何我家宫主就变成这样？”

　　听见“蓬莱山”三个字，木幽萝微微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南宫琉璃看了一眼花熏衣，愧疚感浮上心头：“是我不对。我并不知道她身体不适，可能是我说的一些话，让她情绪起伏太大，刺激到了她……”

　　木幽萝追问道：“你说了什么？”花熏衣向来沉着冷静，加之木幽萝曾对她的病情诸多叮嘱，不该被几句话轻易刺激给到的。

　　“我用她弟弟的下落作为交换，想问她一些事……”

　　“你坏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宫主！”兰菱尖声吼道，“宫主她天天惦念少主，茶饭不思，你怎么可以故意用少主去刺激她——”

　　“够了，兰菱你退下。”木幽萝沉声道。

　　“可是，木姨——”

　　“宫主需要静养，我让你退下。”

　　兰菱气冲冲的瞪了南宫琉璃一眼，带着人下去了。南宫琉璃满心愧疚，只好苦笑了一下，百口莫辩，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房间里安静下来，除了昏睡中的花熏衣偶尔微微呻吟，两人相对无言。

　　“这位姑娘，如果我没猜错，早昔少主这一路上应是与你同行，对么？”

　　木幽萝虽未找到花早昔，但这一路上四处打听，和天海楼一样得到了不少关于花早昔的情报，大致知道他和什么人为伍。同为女人，她又心思缜密，一见南宫琉璃的穿衣打扮，再联想今日发生之事，便能推测出五六分。

　　“是的，他这一路上都和我们在一起。”

　　“姑娘既然是少主的朋友，为何刻意隐瞒少主的下落，莫非你另有目的？”

　　“并非如此。”

　　“此时没有外人，可否告诉我你向宫主打听了什么？”

　　“的确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南宫琉璃叹口气道，“我见你对熏衣宫主十分上心，丫鬟们也十分尊敬你，想来你定是熏衣宫主身边极为重要之人，和她关系匪浅吧？”

　　“正是。”木幽萝点了点头。

　　“那么，我就不隐瞒了，”南宫琉璃幽幽道，“很多事我早有猜测，却无法求证。既然熏衣宫主身体不适，向你谈及也不是不可。我今日约见熏衣宫主，只是想知道花早昔的身世，以及他姐弟二人的……孽缘。”

　　孽缘。

　　闻言，木幽萝的柳眉紧紧蹙起：多年来，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如今看来，花早昔对自己的亲姐姐的不伦情感，竟然连外人都显而易见。

　　见木幽萝脸色不佳，南宫琉璃又道：“我真的别无他意，只是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实在让人无法放心……请你相信，我一路上和早昔同甘共苦，早已将他当做亲人，我只想弄清真相，绝不会加害于他和任何人。”

　　“姑娘言重了，”木幽萝叹口气，“我并非质疑姑娘的身份，只是若想知道内情，还请静待宫主醒来。因为此中内情，只有宫主才最清楚。何况我们主仆有别，身份不同，由宫主来讲述，恐怕比我更合适。”

　　半透明的白绫罗帐间，绝色如昔的花熏衣樱唇紧抿，眸上药布隐隐看得见血迹。此时的她，仿佛雪崖上即将凋零的雪莲，不过最后一刻的盛放，也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南宫琉璃微微有些恍惚。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她的心越发不安起来。

　　沉默在房间内弥漫开来，直到门被猛地推开，两人抬眼望去，却是兰菱闯了进来。

　　木幽萝的眼刀冷冷劈过去，兰菱顾不得那么多了，惊慌道：“木姨，不好了！江楼主来了！”

　　“你慌什么，找个理由将他拦住。”

　　“拦不住了！”兰菱急得跳脚，“不知是哪个奴婢说漏了嘴，他知道宫主病了，谁也拦不住，我上楼的时候，他已经在院子里了！”

　　话音刚落，她惊恐的睁大眼——楼梯上已传来了江昱圣熟悉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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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深了，茗虞楼内，静如死水。

　　“怎么还不醒？”江昱圣的低吼再一次响起，唬得一众奴婢浑身一抖。

　　海棠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楼主，夫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有万嫣宫的前辈在此，你稍安勿躁——”

　　“滚。”江昱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海棠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江昱圣这副模样，禁不住愣了愣，红了眼眶。

　　“你们都出去吧。”木幽萝坐在床边，扶着额头，“别吵着宫主休息，她现在受不了惊扰。”

　　海棠知道此时人多无用，识趣的带人退下了。兰菱虽心系花熏衣，但她忌惮木幽萝，不敢多留，便也跟着走了。

　　江昱圣虽没走，但也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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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女们各自回房了，唯有兰菱放心不下，又偷偷摸摸的溜了回来，躲在卧房外偷听。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传来江昱圣的声音：“木姨，熏衣究竟怎么了？为何半日不见，便成了这副模样？”

　　木幽萝低低的说了句什么，江昱圣又沉默了。

　　幸亏木姨来得及时……兰菱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胸口。

　　花熏衣昏迷前吩咐众人不得走漏消息，因此江昱圣对此毫不知情。方才他兴致勃勃的前来，见到如此光景，大发雷霆，迁怒之下差点杀了所有的婢女。幸亏木幽萝在旁好言相劝，说眼疾是花熏衣自小的毛病，连哄带骗，才控制住了江昱圣的怒火。

　　若不是有木姨在，单凭她兰菱一面之词，今夜不知会把事情变成什么样，真是不敢想。

　　不过……阎阿怒向来和江昱圣寸步不离，为何今夜不见人影？

　　兰菱忍不住朝楼下四处张望，确定阎阿怒不在楼下，有些失望的撅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