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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九章:苏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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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幽萝带着两个女婢,在梨苑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却不见阎阿怒一行人的踪影。
奇怪,一大早明明就来了,怎么这会儿不见人影了?莫非等不及了,不打个招呼就走人了?
真是没礼数的东西——木幽萝心里更不悦了。
“木姨,你看那边。”一个婢女低声道。
木幽萝循声望去,只见一丈开外的庭院外大树下,阎阿怒带着几个黑衣少年站在那里,正笑嘻嘻的围着一个蓝衣婢女。
那婢女只有十五六岁,背靠着树干,无路可退,正是杏苑的女婢兰菱。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阎阿怒笑得爽朗。
“你们是谁?”兰菱惊叫着,小脸三分恐惧七分慌张——她一直在杏苑贴身伺候,并不知道万嫣宫来了外客。
“你不知道我们是谁?”阎阿怒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好奇道,“现在天气暖和,你为何发抖?”
“你、你……”兰菱从没见过这么多男人,几乎要吓晕过去。
“别别,逗你玩儿呢!”阎阿怒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扶。
“尔等放肆!”
呵斥声十分凄厉,吓人一跳。阎阿怒回头一看,迎面走来的正是昨日大殿上那位绿衫妇人。
此时他已知晓木幽萝的身份,尴尬笑道:“原来是木姨……都是误会一场,我方才拾到了这丫头的手绢,不过逗她玩呢。”
“木姨可不是你叫的。”木幽萝冷冷的移开视线,盯着兰菱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是、是真的……”兰菱的小脸红似朝霞。阎阿怒确实拾到了她的手绢,虽然他嬉皮笑脸,但并没有过分举动。
木幽萝脸色一沉:“你不在少主身边伺候着,跑这来干什么?”
“我、我只是路过此地,想去花房给少主拿些安眠香……”
“那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兰菱立刻一溜烟不见了。
木幽萝回过头,没好气的瞪了阎阿怒一眼。四目相对,阎阿怒立刻败下阵来,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
木幽萝冷笑一声,满眼鄙夷。
她原以为阎阿怒年少无知,跟错了主子,还替他可惜。没想到其人私下如此轻浮。
如此一来,她心里更瞧不上天海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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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堂主,请坐。”
花熏衣端坐着,她本就肌肤胜雪,又喜爱白色,素雅的白裙衬得她不似凡人,宛如玄女。
阎阿怒近看花熏衣,更觉得她冰肌玉骨,风姿绰约,实在美不可言,不知觉间竟傻站着,回不过神。
花熏衣见状一笑,再次柔声道:“阎堂主,请坐吧。”
阎阿怒回过神,毕恭毕敬道:“谢宫主赐座。”
木幽萝无声冷笑:这小子方才那么轻浮,此时又举止端正,真是圆滑。
婢女上前沏茶,花熏衣将茶盏向阎阿怒推了推,柔声道:“阎堂主,你常伴江楼主身侧,可知我要暗罗鼎何用?”
阎阿怒微微一怔,没想到花熏衣竟开门见山。
“楼主曾向我提起,宫主的弟弟患有宿疾,唯有暗罗鼎炼药可以治愈。”顿了顿,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楼主让我告知宫主,除了他和我等几位堂主,此事并无他人知晓。”
“这话是他特地让你带给我的么?”花熏衣有些讶异。
“楼主说,宫主定不愿外人知道此事,如若您问起,一定要阐明,免得宫主不安。”
“替我谢过你家楼主了。”花熏衣温柔的笑了笑,低头饮茶,掩饰心头异样。
而木幽萝静静的站在一边,斜睨着阎阿怒,眼里带着嘲弄。
这时,庭院外传来一声大喊:“宫主,不好了!”
那熟悉的声音令木幽萝皱起了眉头。三人循声望去,一袭蓝衣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跨进门时还险些跌了一跤。
“宫主,大事不好了!”来人抬起头,小脸神色慌张,却又是兰菱。但见她发髻杂乱,头顶还有几片叶子。
“进门怎么也不让人通报,横冲直撞的给谁看!没一点儿规矩!”木幽萝气得发抖。
“我、我……”兰菱被木幽萝吓住了,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你平日再冒失,也知道恪守规矩。今日是怎么了,方才你和天海楼的人纠缠不清,我才教训了你,这会儿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么!”
和天海楼的人纠缠不清?
花熏衣不明就里,用好奇的目光打量阎阿怒,阎阿怒尴尬的低下了头。
木幽萝还要训斥,花熏衣用眼神阻止了她,对兰菱温和道:“别急,发生了什么事,慢慢道来。”
“是!”兰菱用衣袖拭了拭汗,一五一十道,“宫主,快去看看吧,少主醒了!”
“昔儿醒了?”花熏衣倏地站起身,“怎么不早点来知会我!”
“少主一醒来就大吵大闹,现在杏苑已经天翻地覆了!”
闻言,花熏衣一刻也等不了了,提着裙摆就小跑了出去。木幽萝假装没看见阎阿怒,招呼兰菱了一声,便跟着去了。
眼看就要人走屋空。兰菱正要踏出门槛,阎阿怒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们要去哪儿?”
兰菱吓得惊叫出声,急败坏的甩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
阎阿怒还想追问,兰菱已如躲瘟神一般的跑了。
门口守着的黑衣少年们围了上来:“堂主,这些人怎么说走就走了?”
阎阿怒沉声道:“我跟去看看,你们先回吧!”
“可楼主说,让我们不要多管闲事……”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楼主如果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说完,阎阿怒大步追了上去。
“堂主?”手下们面面相觑。跟着天海楼最年轻的堂主,虽不用遵守太多规矩,但堂主的小孩心性总让他们一筹莫展。
明明就是看热闹去了,带上他们一起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