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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桂花酒馆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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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个一,我内力恢复了,是死是活自己说了算。”宫锦臣收回扇子,抡手里转了一圈,扇柄掀起瓷杯,迎面射向江挽宁身前。
他明明说了最张狂的话,语气却是出人意料地郁闷。
谢乘舟接住那盏茶,倒也没看她一眼。
“啊啊啊……!!!”酒馆外面传来一女子的尖叫,把酒馆所有人都引了出去。
“江二小姐,酒也凉了,戏也看腻了,要不换出戏看看?回来……记得告诉我戏精不精彩。”谢乘舟温声细语道。
江挽宁正有此意,行了一礼,转身往外走。
“好不贪心,两边通吃,你还真一点都没变。”
谢乘舟顿了一下,随后又无缝衔接笑道“过奖。”
外面的街口灯火黑暗,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那阴暗的石面上躺着一具尸体。
“小姐……是,是那个卖药的。”佩兰就着昏暗的灯光,眯着眼看向那具尸体。
“没事,我去看看。”
江挽宁围在了第一圈,一些人去衙门报了案,一些人惊恐的不行,唯独她默不作声的死死的盯着那具尸体。
她总觉得有点眼熟。
是她在庙里守孝的那个住持。
只是身上的装扮不同。脖颈被刀划过,血已流尽,人死透了。
她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鼻前,居然还在透气。
还活着!
江挽宁猛地收回手,蹲下去,才看见他嘴唇在动,她将耳半侧过,轻声道:“你想说什么?”
“潘楼妈……妈。”
说完便断气了,江挽宁颤抖着手,合上他的眼睛。
“我知道了。”
夜色很黑,浓郁冷凝。
酒馆里,只剩零星几个人。
就连掌柜的也抓着一把瓜子好跑去门前看热闹,丝毫没有注意身后打起来的两位客官。
剑光交织,寒芒闪烁,浮光掠影之间,两人随着轻盈飘逸的剑舞,停了下来,两柄剑指向对方。
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又纠缠起来。
“看来三年时间,有长进。”
宫锦臣嗤笑一声,不屑道:“与这无关,还打吗?”
语气可谓傲慢到了没有极点。
“呵!”谢乘舟气笑了,剑意凌厉,神色一凛,使出了几分内力。
动作肉眼可见的快了几分。
“啪!”的一声。
“停!”宫锦臣甩了剑,忙道“我错了。”
“最后一次,说。”
“有人和他接头,被我冒充了。”宫锦臣虚叹了口气,喝下一口茶压压惊,连道“他其实是庙里的住持,时不时下山一趟处理事情,偶然装作摊贩赚点小钱。我那姑姑的性子你也知道,爱佛求神。来回两趟跟他就熟了。就不知怎的,姑姑有一次在背地说:那就是个断袖。”
“我一时兴起就去查了这个人。本名魏清,耳熟吧?”其实这个名字放在任何人耳朵里都不耳熟,但谢乘舟是个例外,宫锦臣赌他一定知道这个人。
“太监?”谢乘舟微微皱眉,眼眸中黑流涌动,采光暗暗。
“对,然后我又去凤仙当铺买了他的消息。虽然苏家逃兵的信息不能随意卖出去,属于军事机密。但反过来,魏清见过苏家逃兵又不属于机密,歪挡误撞让我给知道了,我肯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魏绪收养的儿子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会想起来有这么个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犯了事受刑,被赶出了祖籍。为了谋生去庙里做了僧人,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这个月他摆摊的次数比往日频繁,而且每次位置固定,来他那买东西的都是桂花酒馆里出来的。你猜,我又在酒馆查到什么?”
谢乘舟沉默了会儿,脑海中的一点好像被打通了“温家的人。”
宫锦臣双眼一瞪,之后又怏怏不乐。“你怎么知道?”
“时间对上了。魏清最先的名字,应该是温岭。不过没人知道他以前是个太监,哪怕知道,也不敢把这俩人联系起来。”
“你的意思是,魏清是八年前进的宫,那温家八年前走失的孩子就是他?”
“不止。当时苏湛如日冲天,正值拉拢人心之际,上下需要打点,而最大的敌政正是温家。温家人也不蠢,苏家暗示的也够明白。所以不敢声张,反而要夹起尾巴。苏家与魏绪手里有了筹码,也胆大包天起来,但温恒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四年前发现点头绪又断了。”
“所以四年前苏家才把人藏到庙里。要是当年能把这事翻出来,我还能去给苏家坟头烧香。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温家又怎么会知道他就是温岭。”
“不清楚。”谢乘舟摇了摇头,面色不变,如果仔细看能发现他的嘴角抿紧了一点。“他知道逃兵在哪,温岭去过黑市哪家酒楼?”
“他没直接告诉我,送了我一个香囊。”宫锦臣取下香囊扔给他。
谢乘舟放在鼻尖闻了闻。
百里香的味道。他二话不说,提剑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