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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第四章 酸甜苦辣都尝尽的那些年

      第四章酸甜苦辣都尝尽的那十年

      二十二、除夕求师学艺

      写完第三章,古老先生仿若被定在了书桌前,整个人呆坐着,眼神空洞而迷离,思绪仿若脱缰之马,早已飘远,深深沉溺于往日那悠悠的岁月长河之中。

      屋内静谧得有些压抑,昏黄的台灯散发着柔和却又略显孤寂的光,将他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墙壁上。

      窗外,中秋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薄纱,洒在窗前那棵老槐树的枝叶上,光影斑驳,偶尔微风吹过,枝叶沙沙作响,却未能将他从往昔的回忆里唤醒。

      此时,摆在眼前的任务,是要开始撰写第四章了。

      从中学回乡的那一刻起,直至68岁春天离开故乡,这整整十年的时光,仿若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都被他一一尝尽,每一段经历、每一个瞬间,都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化作如今笔下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

      古老先生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这第四章,究竟该从哪里写起呢?

      这十年的故事千头万绪,桩桩件件,都在脑海中交织翻涌,一时间竟不知从何下手。

      良久,他缓缓抬起手,拉开书桌的抽屉,从中取出那本略显陈旧的日记本。日记本的封面已经微微泛黄,边角处有些磨损,记录着岁月匆匆走过的痕迹。

      他双手轻轻捧起那本日记本,动作轻柔得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宝,承载着无尽的回忆与情感。

      日记本的封面已经微微泛黄,边角处磨损得厉害,每一道褶皱、每一处痕迹,都在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翻开,纸张摩挲间,发出细微而又清脆的声响,恰似时光的轻吟,每一页都宛如一扇通往过去的大门,承载着一段独一无二的过往。

      他的目光饱含深情,缓缓扫过,一页接着一页地翻着。

      每翻过一页,仿佛就穿越了一段时光,往昔的画面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刹那间,那些被岁月尘封已久的往事,如同被按下了播放键的电视剧,鲜活地在眼前一幕又一幕播出,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看到了回乡之初的自己,那时的他,身形略显单薄,青涩的脸庞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不安。

      眼神中既有少年人独有的朝气与憧憬,又隐隐透着对未知前路的迷茫。

      他清楚地记得,从中学回故乡的那天,是1968年12月21日。冬日的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如刀割般疼痛,他背着简单的行囊,走在熟悉又陌生的乡间小路上,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家里,昏暗的灯光下,父母满脸愁容,眼中满是对他未来的忧虑。

      他才16岁,在这个本应继续求学的年纪,却因种种原因回到了故乡,未来的路该如何走,能做些什么呢?

      他自己心里也一片茫然。那时的他,看着家中简陋的陈设,望着父母疲惫的面容,满心不甘就这么一辈子守着农田过活。

      翻开1969年上半年的日记,字里行间记录的都是边种田边读书的事。

      1969年下半年的日记,字里行间满是在襄阳当建筑工九死一生的经历。

      1970年的日记,弥漫着令人伤感的气息。那是最困苦的日子,家中经济愈发拮据,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日记里有这样的记录:“今日家中断粮,父母愁眉不展,母亲四处借粮,却屡屡碰壁。

      看着家人挨饿,心中满是自责与无奈。”他在艰难的生活中苦苦挣扎,却从未放弃对生活的信念,即便日子过得捉襟见肘,他依然努力寻找着出路。

      1971 年,他在公社文艺宣传队的时光,被郑重地书写进日记,每一页都承载着那些或明媚、或黯淡的过往。

      在那个满是青春活力与热忱激情的集体里,命运以一种始料未及的方式,悄然将他与郝苹的人生轨迹交织在一起。

      1972年至1978年,日记本宛如一位忠实的史官,默默见证着他从一名民办老师逐步成长为小学校长的艰辛历程。

      这期间,他和孩子的妈妈玉芬的的姻缘纠纷开始了。

      1977年的日记里,记录着他人生中最为关键且曲折的时刻——高考。

      夜深了,万籁俱寂,窗外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入。

      古老先生却毫无睡意,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

      。他缓缓起身,走到电脑前,轻轻坐下,双手不自觉地放在键盘上,稍作停顿后,便急切地敲击起来。

      键盘的敲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是他对过往岁月的深情诉说,又似在为即将撰写的第四章注入灵魂 。

      1968年的除夕,天还没亮,父亲和母亲早已在厨房中忙碌着做年饭。

      “起床啦!吃年饭啦!”父亲那洪亮的声音穿透寂静,在堂屋里回荡。声音里带着几分过年的欣喜,又隐隐透着生活的沧桑。

      我和二弟、三弟、四弟,在睡梦中被这声呼喊唤醒。

      我们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北厢房那张破旧的床上匆匆爬起来。

      母亲抱着半岁多、还在咿呀学语的小妹妹,一手牵着四岁多、眼神懵懂的大妹妹,缓缓从南厢房走了出来。

      二弟特意从麻城中馆驿赶回来过年,一家人能在除夕团聚,本应是件欢喜事,只是爷爷奶奶没能回来,多少添了些遗憾。

      我们那个地方过年的风俗,与其他地方有着显著的不同。

      别处大多是在中午,更多的是在晚上吃年饭,而在我们这儿,年饭是要一大早吃的。

      不仅如此,大家还暗暗较劲,看谁家的年饭吃得更早,因为在老一辈的说法里,年饭吃得早的人家,这一年便会平安顺遂,得福安康。

      全家齐聚堂屋时,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父亲精心准备的年饭。

      十几大碗菜整齐地摆放着,然而仔细一看,竟全是用胡萝卜、白萝卜和豆腐烹制而成,里面愣是一点儿肉星儿都见不着。

      唯一有个大碗里盛着一条鱼,可这条鱼却有着特殊的“使命”,它被称作“看鱼”,意即只能看,不能吃。

      按照规矩,得等到年过完了,正月十五以后才能动筷子吃这个鱼。

      或许有人要问,过年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连肉都吃不上呢?唉,这背后满是心酸,只因我家是村里出了名的最大缺粮户。

      那么,什么是缺粮户呢?当年村里实行按工分吃粮的制度,工分多,分到的粮食自然就多;工分少,分到的粮食也就少得可怜。

      我们家人口众多,当时一家八口人,却仅有一个半劳动力。父亲算是一个整劳力,每日在田间辛苦劳作,能挣10个工分;母亲由于要操持家中大小事务,只能算半个劳力,每天挣4.5个工分。

      到了年终,小队里结算,把工分折算成钱,10个工分大约能换两角钱,再用这笔钱去抵买粮食的费用。

      虽说我们家分到的粮食本就不多,但父母挣工分结算的钱,依旧远远抵不上分的粮食钱。

      如此一来,一年到头,总要欠小队里不少钱,自然而然就成了缺粮户。

      当时是按月分粮,每到分粮食的日子,缺粮户得先交“缺粮款”才能分到粮食,要是交不齐,便会遭遇“停秤”,分不到一点粮食。

      为了交上“缺粮款”,顺利分到粮食,父亲无奈之下,卖掉了屋子里所有能卖的东西。

      先是那些旧家具,柜子、箱子之类,母亲陪嫁过来的两个大木箱,承载着她少女时代的回忆,也不得不忍痛卖掉。

      接着,连房梁都未能幸免,我家堂屋里原本有个木楼,支撑木楼的六根大木材,一根接一根地被卖出去,最终木楼也随之消失不见。

      好在吃饭的桌子和几个板凳,实在是生活必需品,这才被留了下来。

      有一年,又快到过年的时候了,我家因交不齐“缺粮款”,无情地被“停秤”,一家人眼巴巴地看着,却分不到一点粮食。

      那是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雪花如鹅毛般纷纷扬扬飘落,整个村子银装素裹。

      母亲为了能让家人吃上饭,咬着牙,挑着那养育了我们兄弟姐妹七人的摇篮和枷椅,沿着村子一家家叫卖。

      最后,这些承载着无数回忆的物件,卖给了我的同学古文广家。

      这件事过后,母亲难过了许久,哭了好几天。

      后来,直到八十多岁,母亲只要一提起这事,眼眶都会瞬间湿润,泪水止不住地流,那是她心中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还有一年,又要交“缺粮款”,同时还得交我和弟妹们的学费。

      父亲无奈之下,只能到外地找亲戚借钱。

      母亲心里清楚,父亲这一趟多半借不到钱。以往的经历就像沉重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心头。每次父亲满怀希望地外出借钱,回来时却总是满脸沮丧,空空如也的双手仿佛在无情地宣告着生活的残酷。

      为了凑齐“缺粮款” 和孩子们的学费,母亲在昏暗的堂屋里,眉头紧锁,内心经历着无比艰难的挣扎。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家中的每一处角落,最后定格在北边的那间房子上。

      那间房子虽说破旧,却也承载着一家人过往的回忆,但此刻,生存的压力让她别无选择。

      终于,母亲一咬牙,下定决心拆掉那间房子。那几日,她的眼神满是凝重与决绝,生活的重担压得她脊背微弯,可这一回,她没有丝毫退缩。

      母亲深知仅凭自己一人之力,难以完成拆房这项艰巨任务。

      在母亲的恳请下,村里的几个热心人答应前来帮忙。

      拆房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在为这个家的遭遇而感伤。

      母亲早早地站在那间即将被拆除的房子前,目光久久地凝视着,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这房子虽破旧,却装满了一家人过往的点点滴滴,每一处角落都留存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和生活的烟火气息。

      帮忙的人陆续到齐,大家手持工具,神情凝重。母亲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示意,拆访房工作正式开始。

      众人率先从屋顶着手,一位身强力壮的村民手脚麻利地爬上摇摇晃晃的梯子,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揭起瓦片。

      每揭下一片,那清脆的碰撞声,宛如一记重锤,直直地敲在母亲的心坎上。

      母亲紧咬下唇,目光紧紧追随,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房屋即将消逝的不舍,又有对未来未知的忧虑。

      待瓦片全部揭完,紧接着便要拆卸房梁。这无疑是个极为棘手的活儿。大家深知单凭一己之力难以撼动,于是自发地站成一排,双手紧紧握住撬棍,齐声喊着号子:“一二,一二……”那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充满了力量。

      众人卯足了劲,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一点一点艰难地撬动房梁。

      母亲站在一旁,一刻也不敢懈怠,眼睛始终紧盯着众人的一举一动,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她不时地弯腰捡起地上的工具,快步上前递到帮忙的村民手中,口中还不忘叮嘱着:“小心点,千万注意安全。”

      随着房梁被缓缓卸下,扬起一阵呛人的尘土,母亲躲避不及,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那咳嗽声一声接一声,仿佛是生活对她无情的嘲笑,每一声都饱含着生活的苦涩与无奈。

      拆房工作结束后,母亲马不停蹄地忙活起来。

      她四处奔波,好不容易弄来一些竹竿和稻草。在她的安排下,竹竿稳稳地架起,替代了原本粗壮的房梁;层层稻草紧密铺就,取代了往昔遮风挡雨的瓦片。

      望着那草屋顶,母亲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韧,在这艰难的生活中,她用自己的方式努力支撑着这个家 。

      记得一共卖了60多元钱,交完学费和“缺粮款”,钱都没了。

      家里仅有的肉票、布票、油票,都被拿去换钱交“缺粮款”了。

      年饭桌上,一家人默默吃着饭菜,气氛有些压抑。

      父亲突然开口,谈起我失学回家以后的出路。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忧虑:“以后就一直在家里种田吗?”

      母亲听了,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荒年饿不死手艺人,依我看,不如去学一门手艺,好歹有个谋生的本事。”

      正巧,那位从武汉某建筑公司下放的木工师傅“赌博爹”(因为他极其爱赌博,村里人都这么称呼他)回家过年了,他当时在襄阳市做木工活。

      我们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吃完年饭后,大家会挨家挨户去祝贺新年,互相道一声祝福,讨个好彩头。

      吃完年饭,父亲便带着我,顶着凛冽的寒风,挨家挨户地去祝贺新年。

      每到一户人家,父亲都会满脸笑容,真诚地送上新年祝福,我也跟着父亲,有样学样地说着吉祥话。

      到了“赌博爹”家时,他家刚吃完年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屋内还弥漫着饭菜的热气。

      父亲瞅准这个机会,和“赌博爹”谈起了我的事。

      “赌博爹”对我一直颇有好感,这份喜欢还有个缘由。

      那是在一个炎热的夏天,村里的孩子们都聚在大树下乘凉。

      “赌博爹”兴致勃勃地出了个谜语给大家猜。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左边不出头,右边不出头。说是不出头,就是不出头。打一个字。”

      村里其他孩子都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却怎么也猜不出来。

      我当时灵机一动,脑海中瞬间闪过答案,大声说道:“是个‘林’字!”

      “赌博爹”听了,眼睛一亮,当即夸我聪明。从那以后,他就对我另眼相看。

      “赌博爹”在木工手艺方面,那可是声名远扬,技艺高强到令人赞叹不已的地步,是实打实的六级木工。

      他打造家具时,那专注投入的模样令人动容。一块普通的木材,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他先是用墨斗弹出笔直的墨线,那墨线就像他心中对作品的精准规划,一丝一毫都不容偏差。随后,他操起锯子,锯齿与木材相互摩擦,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锯出的木材断面平整光滑,如同镜子一般。雕刻时,他手持刻刀,眼神专注而坚定,刻刀在木材上轻轻游走,木屑纷纷飘落,不一会儿,一朵娇艳的牡丹便在他的刀下绽放,花瓣的纹理好腻逼真,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曾经,村里一位大户人家想要打造一套精美的雕花床,这床的设计极为复杂,对木工手艺要求极高。

      “赌博爹”接下了这个活儿,他日夜钻研设计图纸,精心挑选木材。在制作过程中,他全身心投入,历经数月,终于打造出了那张令人叹为观止的雕花床。

      床体上的龙凤呈祥图案活灵活现,龙的威严、凤的优雅被展现得淋漓尽致,周围环绕的花鸟鱼虫也都雕刻得细致入微。这张床一经亮相,便成为村里的焦点,众人纷纷夸赞,“赌博爹”的木工手艺也因此更加声名远播,六级木工的名号实至名归 。

      他打箱子和柜子,不用一个钉子,却能让成品牢固耐用、严丝合缝,这背后的精湛技艺令人拍案叫绝。

      每次开工,他总会先围着选好的木材踱步端详许久,目光如炬,似乎要将木材的每一处纹理、每一丝质地都看穿。

      在他眼中,这些木材不是冰冷的材料,而是即将被赋予灵魂的 “璞玉”。

      切割木材时,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手中的锯子在木材间游走,锯条与木材摩擦,发出富有节奏的声响,切割出的木板边缘平整光滑,毫无瑕疵,尺寸更是精准到毫厘不差。

      接着便是关键的拼接环节,他施展起榫卯工艺,这堪称他木工技艺的精髓所在。

      他根据箱子、柜子不同部位的受力需求与结构特点,精心制作出各式各样的榫头和榫眼。

      有燕尾榫,其形状犹如燕子的尾巴,线条优美且咬合紧密;还有粽角榫,三个方向的榫头如同粽子的角,巧妙地连接在一起,形成稳固的结构。

      他拿起精心制作好的榫头,对准相应的榫眼,双手稳稳地握住木材,轻轻敲击。每一下敲击都力度均匀、恰到好处,伴随着清脆的声响,榫头缓缓嵌入榫眼,直至二者完美契合,严丝合缝,宛如一体。

      在他的巧手下,一块块木板逐渐拼接成箱子和柜子的雏形,无需一颗钉子,仅仅凭借榫卯之间的巧妙咬合,整个框架便已稳固无比,轻轻摇晃,不见丝毫晃动。

      最后进行打磨与上漆工序。他手持砂纸,顺着木材的纹理耐心打磨,从粗砂到细砂,一遍又一遍,直到木材表面光滑如镜,触手生温。上漆时,他选用上乘的漆料,用刷子均匀地涂抹,每一笔都饱含着对作品的珍视。

      漆干后,箱子和柜子表面色泽温润,木纹清晰可见,不仅美观大方,更凭借榫卯结构的稳固性,能够历经岁月的考验,长久地使用下去 。

      能当“赌博爹”的徒弟,那是莫大的荣幸。

      “赌博爹”的儿子汉华叔虽说只大我三岁,可我们平日里相处极为融洽,关系相当不错。汉华叔性格开朗,总是活力满满,无论是田间地头的玩耍,还是农闲时的谈天说地,我们都形影不离。他对我而言,亦兄亦友,在那些艰苦岁月里,给我带来了不少欢乐与慰藉。

      父亲怀着满心的期许与忐忑,带着我来到“赌博爹”家时, “赌博爹”正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悠闲地抽着烟。

      父亲走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真诚的笑容,双手微微抱拳,恭敬地说道:“他叔啊,今儿个来,是想跟您商量个事儿。子华如今失学在家,往后的日子不能就这么荒废了。您看,您在木工这行手艺精湛,能不能收我家娃子做徒弟,带他学门吃饭的本事?”

      说着,父亲的眼神中满是恳切,期待地望着“赌博爹”。

      没想到“赌博爹”十分爽快,站起身来,大步走到父亲面前,用力拍了拍父亲的肩膀,声音洪亮地说道:“这事儿您都开口了,我哪能不答应呢!子华我看着就机灵,我也喜欢。年后我就去和一起做工的师傅们商量一下,大家要是没意见,我马上就通知娃子去襄阳学木匠。咱这手艺虽说辛苦,可好歹能让娃子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

      一旁的汉华叔也凑了过来,笑着对我说:“兄弟,以后你要是去学木匠,可得好好学,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就是咱村最厉害的木工师傅了!”

      我听了,心中既兴奋又紧张,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希望。父亲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连连向“赌博爹”道谢,那笑容里,满是对生活新转机的期待 。

      我在一旁听着,心里满是欢喜,学木匠,总比在家日复一日地种田强,或许这就是改变命运的一个契机,我暗暗在心底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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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50后的这一辈,酸甜苦辣都尝遍,如今老了,轻松了,唱唱歌,跳跳舞,写写字,回忆回忆往事,和朋友聊聊天,也算逍遥自在。我写的这些文字,完全是实录,算不上是文学作品,就当是是和朋友们聊聊天吧!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