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传》月**娆

126、第一一六章 金城鏖兵

　　“创世历一○○三年春，龙角凤翼据守叶城，顽抗姚矢三万大军。双方城下激战两日，姚矢连丧两子，后毙于马蹄之下。三万兵马有来无回，尽灭于十里绝杀。龙角凤翼大战告捷，随即挥师北上，直指王都。”
　　——《创世记•人道书》
　　叶城一战，圣域军只两天工夫便吃下了姚矢所率领的三万金城精兵，并为以后的西陵争霸之路取得了丰厚的物资基础。此战胜得即干净又漂亮，日后更是成为云梦军事历史上的经典战例。而龙角、凤翼二人更是居功阙伟，各有非常表现，可谓是各领风骚、名传天下。
　　※※※
　　傍晚时分，叶城将军府的议事厅里热闹非常。还来不及脱下戎装的军官们急急穿梭于府内府外，正在向坐镇在厅内的主帅龙战禀报各种战后处理事宜。虽然乏累，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微的笑容，仍旧沉浸在白天那场完美胜利的喜悦之中。
　　而前院熙来攘往、灯火通明，后院却寂静无声、一片漆黑，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天地。
　　精致雕花的房门被人缓缓推开了，泻入最后一缕夕阳的余辉后又悄无声息的关上，一条纤瘦的人影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似乎怕吵到厅房中正在熟睡的人儿。而当她绕过花厅来到里屋的时候，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果然看见遍寻不着的佳人就那样半躺在窗边的软榻上睡着了，甚至连胄甲的都没有脱去，还染着大片暗红的血渍。
　　白日里威风凛凛的凤翼将军，此刻正紧闭着双目徘徊在梦乡之中。长长的睫毛掩去她那双皓似星辰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不再那样活泼灵动，却多了几许少见的恬静温柔，只是眉尖却也多了一抹挥之不去的浅愁。来者不禁叹息：自从来到圣域之后，就很少见她露出那灿烂到可以点亮全世界的笑容了。
　　不是应该在前院与大家欢庆胜利的吗？怎么只躲在黑暗中落寞的沉睡？是白天的一场厮杀使她身心俱疲？还是两万条人命的消逝让她再次伤痕累累？十里绝杀，两万全灭，这对于君凌来说需要多大的勇气？即使她已经认清了自己必然要走的前路，但她善良的心肠终会让她负疚一生的。
　　一只素手心疼的抚上沉睡人儿的脸颊，微微感触到她那不经意间的消瘦。这样一个潇洒如风的女子，本该是全天下最快乐开怀的人啊！却因为一身的责任而欢颜难展，因为一生的命运而愁眉深锁。
　　君凌睡得并不蹋实，觉察着脸上似有抚触便立刻惊醒，一睁眼果然看见有人立在榻边。刚要出声呵斥，却及时发现来人是本该身在圣域的范天色。
　　“你怎么来了？”君凌惊喜，连忙坐起身来拉住好友。
　　来者正是范天色，肩上的狐裘还微带着薄雪，显然是刚刚来到。她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是啊，我来了。”说着解下身上的皮氅放在一边，同时点亮了桌上的烛火，这才在君凌身边坐了下来。她打量着几日不见的君凌，淡淡的问：“累了吗？天还没黑就睡下了。”
　　君凌摇摇头，冲着好友做了个鬼脸，笑道：“不累，只是有些困。你知道的，我一向不能起早的。”
　　“懒性不改！”范天色笑骂着，心中却稍稍舒了一口气。还会调侃，看来她不用太担心君凌的。君凌，是真得长大了。
　　君凌重新倚回到软榻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后才与范天色闲聊：“你不好好的在圣域呆着，怎么跑前线来了？”
　　范天色皱了皱眉头，故做生气道：“你们在前线打得热闹，我又怎么坐得住？这不，才一进城，就被告之你们打了一个大胜仗。”
　　君凌却只笑了笑，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两万条人命换来的胜利，说穿了不过是一场名正言顺的屠杀。但好友的用心还是颇令她感动，她岂能不知范天色并不好热闹，是因为担心自己才特意来这一趟的。
　　范天色察觉到君凌内心浓重的惆怅，体贴的没再接着谈论这个话题，只道：“还想再睡吗？那就多睡一会儿吧。我不打搅你了。”说着，起身欲走。有些情绪只能是当事人自己慢慢沉淀，旁人急也急不来的。
　　“等一下。”君凌却出声叫住了她。
　　范天色回身，挑了挑眉：“还有事？”
　　君凌没有立刻出声，神色却渐转严肃。良久，才幽幽的道：“当初桑阳宫变，你与燕十三皆受我与龙战所累。我以为范家只是店铺被查封，人员家财早被你转走并没损失多少，却不知道你们已被定为乱臣贼子，成了全桑阳的敌人。而你只来得及带走贴身的家眷，一身的荣华富贵尽付东流不算，就连日后子孙也再难光明正大的见人。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说？还装着若无其事的继续帮助我。是怕我承受不起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在烦心啊。范天色轻松的笑了，仍旧满不在乎。“我自小便是在金银堆里长大的，但并不代表我就要嗜财如命啊。桑阳的基业毁于一旦，损失是必然会有的，但还不至于伤了我范家的筋骨。只要有人，千金散尽也终会复来。我都不计较了，你又何必内疚？”
　　君凌闻言，不禁瞪大了双眼，叫道：“千金散尽还复来？你可知道那些已经足够你范家三代吃喝不愁的了。我君凌穷其一生，恐怕也还不起你的。”就算她范家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啊？要她怎么承受得起？
　　范天色冷笑一声：“我到不晓得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市侩了，一点钱财便斤斤计较。”
　　市侩？斤斤计较？她竟然这么形容自己？君凌还欲再说什么，却被神色一整的范天色给打断了话头。她忽然道：“君凌，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吗？”
　　“什么话？”君凌不明白范天色的意思，而且她完全记不起来自己曾经说过什么。
　　范天色望着桌上的一点光亮，跳跃的烛火将她的脸照得忽明忽暗。她缓缓的道：“士农工商，商居行业之末。自古以来商人便是社会的底层，是市侩狡诈的象征。起早贪黑的辛苦，却被人说是逐利之蝇。虽然有钱，但始终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可你却说，商人很伟大。他让北方的百姓穿上了南方的绫罗，他让南方的百姓用上了北方的铁器。商人的存在，实现了货通天下各取所需，商人的存在，切实的推动了一个国家的发展。当一个国家的商业繁荣昌盛之时，才证明了人民有了更多的闲钱、有了更富足的生活。你知道吗？当你只是随意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对我的震动有多大吗？”
　　君凌没有回答，但神色却被范天色感染的也庄重起来。这些话不过是大家还在桑阳时的一次午后闲聊，可没想到范天色却一直铭记至今。
　　范天色深深凝望着君凌，表情却有些欣慰的道：“那时候我就在想，或许你的出现可以改变云梦所有商人的地位也说不定。你的观点，就是我一直所向往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得到这天下，我希望你能建立一个你口中所说的法制社会，不止给所有的百姓以安定的生活，也可以给所有的商人以应得的尊重。要他们更好的发挥长才，为这个天下实现货物流通！为此即使散尽家财，我也再所不惜！”
　　君凌的出现，不仅仅给了云梦所有百姓希望，也给了云梦所有商人希望。只为了这个希望，她范天色愿意豪赌天下！
　　君凌郑重许诺：“为了你，为了燕十三，我一定会让那一天到来的！”

　　士为知己者死！而她只能拿天下的和平来酬谢范天色所给予她的信任！从此以后，她肩上的责任便又重了几分，但她重的心甘情愿！
　　※※※
　　当君凌在范天色的陪伴下进入议事厅的时候，厅里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起身站立，并以雷动的掌声来向这个在白天创造了奇迹的女子——他们心目中的凤神致敬！
　　坐在首位的龙战见到君凌一如往昔般的神采飞扬之后，面上无甚变化但暗中却放下了悬着的心。从战场上刚下来的时候，君凌身心俱疲的样子让他很是担忧，怕她会再一次困在自己的心结中走不出来。而君凌什么也不说只是要睡觉，他也只能无奈的同意。而他战后军务缠身，竟不能抽出时间去好好宽慰她一番。幸好范天色恰巧来到，让他如逢救星。范天色是最了解君凌的人，向来与君凌最是投契，应该可以体察到君凌的宛转心思。他指点范天色去后院找君凌，果然使君凌重新恢复了精神。
　　众人簇拥着君凌在位子上坐好，便叫嚷着要开庆功宴为其庆功。君凌谢绝了大家的好意，只与龙战等人匆匆吃了顿简便的晚餐。饭后，劳乏一天的众将并没有各自休息，而是连夜开起了会议，讨论将要出兵金城的事宜。借着叶城大捷的势头，龙战想一鼓作气再拿下金城。
　　龙战指着地图上金城的位子，分析道：“金础虽然号称有二十万大军，实际上大部分兵马都在其辖下各城城主手中。他可以直接统御的最多六万。去掉这两天他所折损的四万兵马，金城之内也只剩下两万而已。能出战的主将也只剩下姚矢的最后一个儿子姚成豹，其余皆不足为惧。”
　　君凌点点头，应道：“所以拿下金城应该不会太难。”从军事角度上讲，他们非常需要第二场胜利来巩固一下他们在西陵战场上的主动形势。金城——这个西陵的王都所在，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高虎虽然打心底里佩服龙战与君凌的果敢与谋略，但对于金城之战却并不看好。他直言不讳：“虽说金础折损了四万兵马，已然元气大伤。但金城乃是历代西陵王都所在，城墙之高，护河之深，想要一举拿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怕只怕我们不能一击而成，打成了持久战。而若时间拖延太长的话，难保其他各城城主不来救援。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形势可就不妙了。莫不如就在叶城休养生息，待草木春发之后再做打算。”
　　追翼却有不同看法，他道：“话是如是说，但若是我们死守叶城只安于现状，更是给了金础召集旗下诸侯的机会，一样会等来金城的讨伐大军的。既然结果都是一样，何不先下手为强呢？”
　　燕十三也附和道：“而且就地理位置讲，两城相距不过一百五十里，金城的存在对于叶城始终是一个威胁。若是金础愿意，他随时可以挥兵攻来，到不如由我们先动手除去这颗眼中钉、肉中刺。”
　　云裳皱了皱柳叶弯眉，问道：“可是我们有把握在三天之内就夺下金城吗？”她在金城里开酒楼时是亲见过其城中防卫的，绝对是墙高池深重兵囤积，想要攻破可不是件易事。而若是不能在三日之内破城，其他诸侯的援军就会杀到，对圣域军形成里外夹攻之势，到时候根基尚且薄弱的圣域军恐怕难以抵挡。
　　君凌一笑，道：“金础弑兄夺嫡，早已尽失民心，其他诸侯不过是为了在乱世中好生存才不得不俯首称臣。忠心辅佐者少，心怀贰志者多。如今圣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下了叶城，并在三日之内消灭了金础的四万军马，早已经是名动四方。即使金础下了求援令，众城主慑于我军的威名也绝不敢轻举妄动的，估计持观望态度的要居多。只要我们尽快拿下金础，其他小城自然纷纷来附。”这也是她白日里选择“十里绝杀”的原因，为的就是要这名震天下的效果。
　　大家闻言不禁连连点头，至此出征金城再无异议。
　　龙战一拍桌子，发令：“大军休整一日，后天出兵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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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世历一○○三年春，风龙、凌云两骑发兵金城。金础仗高墙深池闭城不出，龙角凤翼叫战三日无果，战事陷入胶着状态。”
　　——《创世记•人道书》
　　第二日，风龙、凌云两骑发兵金城，众将皆一同前往。而范天色在放心了君凌之后，也于一大早回转圣域继续坐镇后方。叶城则由高虎镇守，另外其麾下的一万兵马也尽数驻守在叶城并未随军出征。
　　期间，曾有人劝戒龙战与君凌，怕只留高虎一人守卫叶城会再生变，毕竟高虎是降将。龙战却只笑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后此话传进高虎耳中，高虎不禁铭感五内，誓死效忠两位名主。
　　再说龙战与君凌率领着两骑的人马到达金城之后，果见墙高池深坚固非常，而城上更是旌旗招展兵将云集。两人策马来到城前叫阵，城上一干人等只管站岗放哨却并不应答，只将吊桥高高吊起闭门不战。两人无法，只好率领两骑人马退后三十里安营扎寨。
　　翌日清早，追翼与连城自告奋勇前往挑战。两人带领着一骑人马来到城前高声叫阵，而城中依然不应不理，连个出面答话的人也没有。日暮时，两人口干舌燥的回来，俱是憋了一肚子火气。
　　到得第三日，众将索性不再浪费精神前去叫战了，一大早便不约而同的全都聚到龙战的主帐中来讨要破城之计。当龙战与君凌来到军帐中时，看到的便是满满一屋子的人。大家相互打了招呼再依次坐定，脸上俱没什么笑容。
　　云裳望着大家一身力气无处使的憋气模样，不禁好笑道：“我们才只有四千人马而已，可他金础却有两万精兵，竟然不敢出战？他这么胆小，真难想象他当初哪儿来的勇气弑兄夺嫡。”
　　君凌喝了口茶，斯然道：“我军虽只有四千骑兵，但叶城一战中先后吃下金础的四万大军，已经是名动西陵威震八方。金础当然不敢贸然出战，必然据城固守等待援兵。”她不惜动用“十里绝杀”全歼姚矢的大军，为的就是要达到一战震天下的效果，叫其他的诸侯望而生畏不敢再轻举妄动。但没想到效果太好，竟吓得金础连出城应战也不敢了。
　　连城道：“金础的粮草大多存于叶城，城中所备必然不多。如今他适逢大败而又粮草难继，就是抢掠城中百姓的吃食，大军恐怕也支撑不过一个月。若是就这么四门紧闭的耗下去，吃亏的可是他。”
　　燕十三沉吟半晌，不掩忧色道：“金础不肯应战，怕是在等其他各城的援军。倘若僵持不下，真有援兵前来为其解围的话，我们就会变成腹背受敌，恐怕会造成进退两难之势啊。”
　　云裳也是难得的神色凝重，道：“不错！我们若不能尽快拿下金城的话，怕是那些还在观望的城主们就要投向金础的一边了。”毕竟己方的兵马尚少，难保不会有诸侯贪功冒进心存侥幸来攻。
　　一直没有说话的追翼忽然一扬下巴，豪气道：“既然叫战不出，那只有强行攻城了。”他就不相信凭借着两骑的四千精兵拿不下一个金城？！
　　“我不赞成。”燕十三摇头，反对坚决反对。“我军若想顽克，恐怕死伤太众。”现在的圣域军根基尚浅，可是经不起半点损失的。
　　叫战不应，强攻不成，一时间大家都没有什么破城的好计策了，目光全都集中到一直没有说话的龙战与君凌身上。
　　龙战也没说话，只转头望着身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神发呆的女子。问道：“君凌，你有什么意见？”
　　“啊？”回过神来的君凌表情有些茫然，在看到大家“关注”的眼神后不好意思的偷吐了下舌头。她手指敲着桌面，然后摇头晃脑的故做玄虚道：“四千骑兵虽不足以围城，但决战则有余。唯今之计，是要想办法让金础自动出战方是上策。”
　　“自动出战吗？”话是这样说，可怎样才能使金础自动出战呢？大家一时间全都皱紧了眉头，开始冥思苦想诱敌的办法。
　　熟知君凌个性的龙战，仍只盯着君凌。“说说你的主意吧。”她若不是早有了锦囊妙计，性急如火的她岂能如此不慌不忙？
　　君凌将身子舒服的摊在椅子上，然后一脸无辜样开始装傻充愣：“我能有什么主意？”
　　“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闹？大家不约而同的齐声喝她。就连龙战也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太顽皮。
　　“好好，我说就是了。”君凌一笑，连忙顺应大家的要求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办法很简单：若是目前攻打金城的人马变少了，我想金础一定就会出战了。”两骑人马虽然只有四千，但声名太盛，敌人自然不敢轻易出战。但倘若凌云骑撤了下去只剩下风龙骑在的话，金础一定会开城来攻，试图将两骑人马分而灭之。更何况城中还有一个为父为兄报仇心切的姚成豹呢，怎能不抓住这个绝佳机会？
　　可燕十三却道：“话虽如此，但即使我们撤掉一部分攻城的兵马另行埋伏在他处，可金础又不是傻子，怎会贸然相信？”
　　对啊，金础若是看破了他们的诱敌之计怎么办？大家仍旧紧紧盯着君凌，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想要他相信我们是真得撤兵却也不难。”君凌笑意盈盈，早已经是成竹在胸。她顿了一下，然后缓缓道出诱敌之计。“高虎本是叶城的副将，虽被迫降了敌军，但一直心怀贰志。如今趁我们发兵攻打金城之际，杀掉了我方派驻在叶城的大将，已经自立为王。龙角凤翼听闻大怒，立即分兵回转叶城讨伐高虎。你们说，这个分兵的理由金础会不会相信？”
　　追翼闻言，首先抚掌大叫：“好计！若是金础得闻，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出战将我们分而灭之的。”真难为君凌怎么想出来的。
　　燕十三却有疑虑，而且立刻提了出来：“可是谁去说呢？若不是一个足够分量，又很得金础信任的人去说，恐怕金础还是不会相信的。”
　　这次君凌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望向龙战将他一军。“是呀？谁去说好呢？我的龙角大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儿！龙战又再瞥她一眼，带点温和的责备。
　　稍稍轻松一下嘛，又有什么关系？君凌眨了眨眼，传递两人才明白的信息。
　　两人在这儿“眉目传情”，一旁性急的云裳却等得不耐烦了。“快说啊，别卖关子了。”
　　君凌转向云裳，笑道：“你忘了叶城的大牢之中还关着一个杨竞吗？这位杨大将军可是福大命大，趁着城中兵乱之时竟然逃了出来，所以立刻连夜逃回王都报信。我想金础谁人不信，总该信自己这个大舅子吧？”
　　云裳大笑：“好你个君凌！难怪当日我劝你杀了杨竞以绝后患，你却总说留着或许还有用处。原来，你是早想用在这里啊。”她算是彻底服了君凌了。
　　有了破城之计，大家全都难掩兴奋，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龙战安抚大家不要急躁，先养足精神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好准备。一方面他立刻派人回转叶城对高虎面授机宜，叫他按照君凌的意图行事；另一方面为避免金础起疑，仍旧派了追翼与连城前去叫战。
　　一切安排停当，就只等杨竞逃回金城了。